難過——我們家門前的大水溝很難過。當(dāng)然這種幽默絕大多數(shù)不是孩子故意搞出來的,而是一種言語錯誤造成的。幽默來自我們這些成年人的理解。
總之,為了幽默的錯位不是言語失誤(孩子的話當(dāng)然例外),幽默的錯位是聽話人完全能夠理解說話人動機(jī)的一種語言現(xiàn)象。這種語言現(xiàn)象可以叫做“故意違反會話合作原則”。人們在日常會話過程中,總是要遵守一定的合作原則,比如說,關(guān)聯(lián)原則(后說話的人所說的必須要和前者所說的有關(guān)聯(lián))、質(zhì)量原則(說話人不能說謊)、數(shù)量原則(提供恰當(dāng)?shù)男畔⒘,不要太多或太少)、方式原則(說話的方式要恰當(dāng)),F(xiàn)在似乎還要加上角色原則。如果是故意違背這些原則就會引起言外之意。幽默也可以說是故意違背會話會作原則的一種言語現(xiàn)象。
從孩子的錯誤中我們似乎也能有很多啟發(fā),特別是角色的錯位。我們的生活中也常常能見到,例如,學(xué)生學(xué)著老師的口吻(或者相反),一般人學(xué)領(lǐng)導(dǎo)的口吻等等,總之對立的雙方都可以進(jìn)行角色的錯位,利用這種錯位而造成幽默。
一天,一個警察發(fā)現(xiàn)一個獨(dú)自在大街上徘徊的小女孩,她只有兩歲半,金發(fā)碧眼,長得非常迷人,但她說不出自己叫什么名字,也弄不清住在什么地方,警察無可奈何,開始翻她的衣袋,希望能找到一點(diǎn)線索,小女孩沒有反抗,但她嫩聲嫩氣說出的一句話卻讓警察大吃一驚:“別害怕,我沒帶槍!”
如果把這個故事拍成一段電影小品,一定會惹得觀眾大笑。有很多時候,孩子真的是幽默高手。
4.用罵示愛情更濃
有些語調(diào)在表意的同時,往往帶有明顯的感情色彩,如贊美喜愛(通常稱為褒義)、憎恨厭惡(通常稱為貶義)等。平時人們愛憎分明,選詞達(dá)意,褒貶得當(dāng)。而易色就要打破這種規(guī)律,故意褒貶錯位,貌似“不明是非”、“不識好歹”,實(shí)則通過交換感情色彩表達(dá)一種更強(qiáng)烈的愛憎喜惡,而且幽默有趣,意味深長。
如一位自命為“中國通”的外國教授,向他的學(xué)生講授中文課時說:“中國人將物品稱做“東西’,例如桌椅。熱水瓶、電視機(jī)等等,但有生命的動物不稱東西,例如,蟲、鳥、獸、人,…等等,所以你和他不是東西,我自然也不是東西!
漢語中,“東西”這個詞有三種感情色:褒義的、貶義的。中性的。這位可愛的教授本想取“東西”的中性色彩,沒想到調(diào)皮的“東西”到具體語境中卻“叛變”蒙上了貶義色彩,形成意義的反差,色彩的光怪陸離,使自鳴得意的教授出盡洋相。自命不凡的“中國展’在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面前自嘆不如,自認(rèn)倒霉。
在關(guān)系密切的人之間常愛用貶詞褒用的方法來縮短心理距離,顯示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像“打是親、罵是愛”。親朋好友之間常聽到諸如“你太殘忍了”、“太不人道了”、“不要剝削了”!澳阌悬c(diǎn)黃世仁的味道”。(圍城)里有一句:“他(方鴻漸)抗議無效,蘇小姐說什么就要什么,只好服從善意的獨(dú)裁!保ň庉嫴康墓适隆放4蠼悖骸澳鞘抢卒h輩出的時代”…那會兒做好事都跟當(dāng)賊似的!边@些都是貶詞褒用,是化過妝的褒義。
這種反語的運(yùn)用,當(dāng)以戀人情侶之間的斗嘴最為典型,有作家將其戲稱為“碰碰車式的戀愛語言”。
玩過碰碰車的人都知道,那樂趣全在于東碰西撞、你攻我守。這種游戲的新鮮與刺激絕非四千八穩(wěn)地行車能比的。在許多青年戀人中,尤其是有較高文化素養(yǎng)的情侶們中間,有一種十分獨(dú)特、有趣的語言游戲,很像這種碰碰車游戲,那就是斗嘴。臺灣女作家玄小佛在她的短篇小說《落夢》中,就描寫了戴成豪和谷循兩位戀人間的一段斗嘴:
“我真不懂,你怎么不能變得溫柔點(diǎn)!
“我也真不懂,你怎么不能變得溫和點(diǎn)。”
“好了…積缺乏柔,我缺乏和,綜合的說,我們的空氣一直缺少了柔和這玩意兒!
“需要制造嗎?”
“你看呢?”
“隨便。”
“以后你能溫柔點(diǎn)就多溫柔點(diǎn)!
“你能溫和也請溫和些!
“認(rèn)識四年,我們吵了四年!
“罪魁是戴成豪!
“谷淚也有份!
“起碼你比較該死,比較混蛋。”
不難看出,這對戀人,兩人彼此依賴、深深相愛,但是都具有獨(dú)立不羈的性格,誰都想改變對方,誰又都改變不了自己。然而從兩人針鋒相對的話語里,我們分明感覺到他們彼此的寬容、相知,我們會很真切地感覺到濃濃的愛意從他們的內(nèi)心流溢而出。這段對話十分典型地反映出戀人間斗嘴的特點(diǎn):
一是目的的模糊性。戀人間斗嘴一般并非要解決什么實(shí)質(zhì)性問題、作什么重要決定,而僅僅是借助語言外殼的碰撞來激發(fā)心靈的碰撞,從而達(dá)到兩顆心的相知與相通。因而戀人們常常為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斗得不可開交,局外人很難領(lǐng)會到其中的奧妙與樂趣。
二是形式的尖銳潑辣。戀人間的斗嘴從形式上看和吵嘴很相似。你有來育我有去請;你奚落我,我挖苦你;毫不相讓,“鍛林必較”。但與吵嘴根本不同的是:斗嘴時雙方都是以輕松、歡快的態(tài)度說出那些尖刻的言詞,有了這層感情的保護(hù)膜,斗嘴就成了一種只有刺激性、愉悅性卻無危險性的“軟摩擦”,成了表現(xiàn)親密與嬌嗔的最好方式。不難想象,當(dāng)谷淚說出“起碼你比較該死,比較混蛋”時,臉上是帶著親切而頑皮的笑容的。如果換一種冷若冰霜的態(tài)度,那么這句話就不再是斗嘴,而變成辱罵了。
正因?yàn)槎纷炀哂行问缴霞怃J而實(shí)質(zhì)上柔和的特點(diǎn),它就比直抒胸臆式的甜言蜜語有了更大的展示清人間真實(shí)感情與豐富個性的廣闊空間。所以沐浴愛河的許多青年男女都喜歡進(jìn)行這種語言游戲,在這種輕松浪漫的游戲中,加深彼此的了解,增進(jìn)相互的感情,同時也調(diào)劑愛情生活,依戀愛季節(jié)更加多姿多采。
(紅樓夢》第十九回寫寶玉到黛玉房里,見她睡在那里,就去推她,黛玉說:“你且別處去鬧會子再來!睂氂裢扑溃骸拔彝睦锶ツ?見了別人怪膩的。”黛玉聽了嗤的一聲笑道:“你既要在這里,那邊去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著,咱們說話兒!睂氂竦溃骸拔乙餐嶂!摈煊竦溃骸澳憔屯嶂!睂氂竦溃骸皼]有枕頭,咱們在一個枕頭上!摈煊竦溃骸胺牌ǎ⊥忸^不是枕頭?拿一個來枕著!睂氂窨戳艘谎郏貋硇Φ溃骸澳莻我不要,也不知是哪個臟婆子的!摈煊衤犃耍犻_眼,起身笑道:“真真你是我命中的‘天魔星’!請枕這一個。”她把自己的枕頭讓給寶玉,自己又拿一個枕著。
這一段斗嘴,就為“搶”一個枕頭,事很小,語言也都是很普通的日?谡Z,而且黛玉罵得毫不客氣,要在一般關(guān)系的男女之間,這一句話就會傷了和氣。但在戀人之間,打是親、罵是愛,斗嘴只是示愛的一種活潑而隨意的方式,所以寶玉和黛玉都沒有因斗嘴而斗氣,相反卻越斗越親密。
斗嘴不僅僅是一種語言游戲。有時它還是消除戀人間摩擦的一種別致而有效的方式。比如你和女朋友出外旅游,很不順利,不是走錯路線,就是耽誤了食宿,這時候女友就會撅起小嘴抱怨:“哎呀,怎么跟你在一起就老是碰到倒霉的事呢?”面對指責(zé),你可不能跟她動氣:“嫌我不好,你另找別人!”這樣誰都不好看,還會傷了感情。你不妨跟她斗斗嘴:
—對啦,我們就是夫妻命嘛!
—什么叫夫妻命?夫妻就該倒霉嗎?
—夫妻就是要共患難呀!想想看,要不是有你在身邊,我一個人哪里應(yīng)付得了這些?
相信她聽到這些話,氣自然會消的。
既然斗嘴是一種有趣的語言游戲,那么它和別的游戲一樣,也有一定的規(guī)則,需要戀人們特別注意。
①要把握好感情的深淺。談話有一個總的原則:“淺交不可深合!边@話同樣適用于戀愛中。如果雙方還處在相互試探、感情騰脆的階段,要想以斗嘴來加深了解,可以選擇一些不涉及雙方感情或個人色彩的一般話題,如爭一爭是住在大城市好還是隱居山林好,斗一斗是左撇子聰明還是右撇子聰明等等,這樣雙方可以不受拘束,安全系數(shù)也大。如果已是情深意篤,彼此對對方的性格特點(diǎn)都比較了解,斗嘴就可以爆笑怒罵百無禁忌。
③最好不要刺傷對方的自尊。戀人間斗嘴,最愛用諧德的話語來挪揄對方,往往免不了夸張與丑化。但是這種夸張與丑化,也要照顧到對方的自尊,最好不要涉及對方很在乎的生理缺陷或他(她)很敬重的父母,也不要挖苦對方自以為神圣的人和事,否則就有可能自討沒趣,弄得不歡而散。
③要留心對方的心境。斗嘴因?yàn)槭谴綐屔鄤Φ慕讳h,就需要有一個寬松的環(huán)境、充分的心靈余裕,才能享受它的快樂。因此斗嘴時要特別注意戀人當(dāng)時的心境。大家都有這樣的體驗(yàn),心情愉快時,可以隨便耍嘴皮、開玩笑。可你的戀人正在為結(jié)婚缺錢而愁眉不展時,你卻來一句:“你怎么啦?滿臉;H社會,像誰欠你二百吊錢。”沒準(zhǔn)會受到抱怨:“人家心煩得要死,你還有心逗樂,我找你這個窮光蛋真倒透霉了!边@樣,斗嘴的味道就會變得苦澀了。
青年朋友們,當(dāng)你們已開始對甜言蜜語膩味的時候,不要忘了玩玩斗嘴這愛情碰碰車!
5.莫將罵言聽成贊語
清朝有一縣令,被分配到山東省候補(bǔ),第一次謁見撫軍。按照慣例,凡是部屬圭參見長官,必須穿蟒袍補(bǔ)服(所謂蟒施是清代官員的公服,用緞做成,一般為夾層,視官階大小,上繡五蟒至九蟒不等。補(bǔ)服是加在蟒泡上的外褂)。即使酷暑也不能免除。因?yàn)楫?dāng)時正是炎熱的夏季,這位縣令剛在撫軍的廳堂坐下,就汗流使背,熱不可當(dāng)。于是拿起隨身攜帶的圓扇振臂狂揮。撫軍說:“為什么不脫掉外褂?”縣令說:“是,是!庇谑亲屗钠腿藥退摰袅送夤。過了一會兒,揮扇如故,撫軍笑著說:“為什么不解帶寬袍?”縣令說:“是,是!庇谑请x開座位一件一件解帶去袍;氐阶簧希h令自顧自地在撫軍面前談笑風(fēng)生,不自覺地把扇子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不停地?fù)Q來換會地扇個不停,把風(fēng)扇得颯颯有聲。撫軍起初以為他是耐不住地?zé),繼而為他的放肆而生氣了,于是斜視著眼睛用反語戲弄他說:“怎么不連襯衫也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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