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婦女皆置別室,亦大有副食。其他幾個(gè)婦女則在另一間屋里,也有酒有菜。
至夜分,三貴人各擁一婦入別院,闔家皆滅燭就眠。到了夜里,三個(gè)貴人各自摟著一個(gè)女人到了自己的住處,全院里都滅燈就寢了。
諸婦女行路疲困,亦酣臥不知曉。幾位婦女走路疲乏,也酣然大睡。
比日高睡醒,則第宅人物,一無所睹,惟野草矪矪,一望無際而已。等太陽高高地升起來,她們才睜開眼,則住宅人物等,什么都沒有了,只有野草萋萋,一望無際。
尋覓三婦,皆裸露在草間,所更衣裙已不見,惟舊衣拋十余步外,幸尚存。尋找那三位年輕女人,卻都赤裸裸地躺在草叢里,新?lián)Q的衣服也不見了,唯有舊衣服扔在十余步外的地方,幸好還在。
視所與金,皆紙鋌。再看所給的銀子,卻都是紙錢。
疑為鬼。而飲食皆真物,又疑為狐。她們懷疑遇上了鬼,但吃的都是真的,又懷疑是狐貍。
或地近海濱,蛟螭水怪所為歟?或者這兒離海不遠(yuǎn),是蛟龍水怪干的?
貪利失身,乃只博一飽。貪利失身,只換來一飽。
想其惘然相對,憶此一宵,亦大似邯鄲枕上矣。當(dāng)她們悵然相對而回憶這一夜時(shí),大概也像是做了一場黃粱夢吧!
先兄睛湖則曰:“舞衫歌扇,儀態(tài)萬方,彈指繁華,總隨逝水。先兄晴湖說:“歌舞美女,風(fēng)情萬種,不過是瞬間的繁華,總會(huì)像流水一樣逝去。
鴛鴦社散之日,茫;厥,舊事皆空,亦與三女子裸露草間,同一夢醒耳。待鴛鴦離散之時(shí),茫茫回首,萬事皆空。這和三位女子赤裸地在草叢中大夢醒來一樣。
豈但海市蜃樓,為頃刻幻景哉!”豈只有海市蜃樓才是頃刻間的幻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