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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微草堂筆記·鬼亦有理》“說鬼者多誕,然亦有理似可信者”原文與翻譯

[移動版] 作者:佚名

 《閱微草堂筆記·鬼亦有理》“說鬼者多誕,然亦有理似可信者”原文與翻譯

交河及方言曰:“說鬼者多誕,然亦有理似可信者。據(jù)交河人及方言說:關(guān)于鬼的傳說,大多荒誕不經(jīng),但也有讓人覺得可信的。

雍正乙卯七月,泊舟靜海之南。雍正十三年七月,我的船停泊在靜海以南的岸邊。

微月朦朧,散步岸上,見二人坐柳下對談。月色朦朧,我上岸散步,見有兩人坐在柳樹下聊天。

試往就之,亦欣然延坐。我試探著走近他們,他們熱情地讓我坐。

諦聽所說,乃皆幽冥事。我仔細(xì)聽了一會兒,他們講的全是陰曹地府的事兒。

疑其為鬼,瑟縮欲遁。我以為他們是鬼,想轉(zhuǎn)身逃走。

二人止之曰:‘君勿訝,我等非鬼:一走無常,一視鬼者也。’那兩人攔住我說:“別害怕,我們倆不是鬼,一個是臨時為陰間當(dāng)差,一個能看見鬼。”

問:‘何以能視鬼?’我問:“怎么能看見鬼呢?”

曰:‘生而如是,莫知所以然。’對方回答:“生來就這樣,我也說不上為什么。”

又問:‘何以走無常?’我又問:“怎么當(dāng)上走無常的?”

曰:‘夢寢中忽被拘役,亦莫知所以然也。’回答說:“在夢里突然被逮去擔(dān)當(dāng)這個差事,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共話至二鼓,大抵縷陳報應(yīng)。聊到二更天,大都是因果報應(yīng)的事。

因問:‘冥有司以儒理斷獄耶?以佛理斷獄耶?’我又問:“陰曹斷案是以儒家思想為根據(jù),還是以佛家思想為根據(jù)?”

視鬼者曰:‘吾能見鬼,而不能與鬼語,不知此事。’能看見鬼的人說:“我能看見鬼,但是不能和鬼說話,所以不知道這事。”

走無常曰:‘君無須問此,只問己心。走無常說:“你不必問這問題,只要問問自己就行了。

問心無愧,即陰律所謂善;問心有愧,即陰律所謂惡。能做到問心無愧,就是陰間法律認(rèn)為的好人;問心有愧,就是陰間法律認(rèn)定的壞人。

公是公非,幽明一理,何分儒與佛乎?’其說平易,竟不類巫覡語也。”大是大非,陽間陰間同一個道理,何必區(qū)分儒家和佛家呢?”他的道理實際易懂,并不像巫士那樣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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