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微草堂筆記·宣武門水閘》“宣武門子城內(nèi)”原文與翻譯
宣武門子城內(nèi),如培確者五,砌之以磚,土人云:五火神墓。北京宣武門城內(nèi),有五個類似墳頭兒的土堆,外表砌了一層磚,當?shù)厝朔Q之為五火神墓。
明成祖北征時,用火仁、火義、火智、火信制飛炮,破元兵于亂柴溝。當年,明成祖北征時,曾命火仁、火義、火禮、火智、火信兄弟五人制造飛炮,用這種飛炮在亂柴溝大破元兵。
后以其術太精,恐或為變,殺而葬于是。后來,明成祖因五兄弟精于造炮,怕他們恃此技而作亂,便將他們?nèi)繗⑺,埋葬在宣武門內(nèi)城根下。
立五竿于麗譙側(cè),歲時祭之,使鬼有所歸,不為厲焉。然后,在城門樓上立了五根旗桿,每逢年節(jié),按時祭祀,使他們的鬼魂有所歸依,而不會稱為厲鬼出來作祟。
后成祖轉(zhuǎn)生為莊烈帝,五人轉(zhuǎn)生李自成、張獻忠諸賊,乃復仇也。后來,明成祖死后轉(zhuǎn)生為崇禎皇帝,火家五兄弟則轉(zhuǎn)生為李自成、張獻忠等流賊,終于使崇禎被迫自殺,報了前仇。
此齊東之語,非惟正史無此文,即明一代稗官小說,充棟汗牛,亦從未言及斯人斯事也。這種說法流傳于民間,正史上并無文字記載,即便是明代多如充棟汗牛的雜記小說中,也從未提及其人其事。
戊子秋,余見漢軍步校董某。戊子年秋,我結識了漢軍步兵校尉董某。
言聞之京營舊卒云:董某告訴我,他曾聽京城軍營中的一位老兵講:
“此水平也。京城地勢,惟宣武門最低,衢巷之水,遇雨皆匯于子城。“那五個土堆,是京城的水位標志。京城內(nèi)的地勢,宣武門最低,每遇大雨,街巷中的積水與雨水匯集在一處,流到宣武門一帶。
每夜雨太驟,守卒即起,視此培確,水將及頂,則呼開門以泄之;每當夜間雨水過急時,守城吏卒便起床到五個土堆前觀察水位,如果積水將要沒過土堆頂部,他們就大呼其他吏卒開門,將水放走;
沒頂則門扉為水所壅,不能啟矣。如果積水沒過了土堆頂部,城門就會被水堵住,無法打開了。
今日久漸忘,故或有時阻礙也。如今,人們早已忘記了那五個土堆的作用,致使水流不能及時泄出,釀成水患。
其城上五竿,則與白塔信炮相表里。至于城門樓上的五根竹竿,是與白塔旁的信炮配合使用的報警裝置。
設聞信炮,則晝懸旗、夜懸燈耳。如果聽到信炮轟響,那么白天則在竹竿上掛旗子,夜間則掛燈籠。
與五火神何與哉!”這與五火神有何瓜葛呢?”
此言似近乎理,當有所受之。這話似乎有理,可以令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