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侯蒙傳》“侯蒙,字元功”原文腕逐句翻譯
侯蒙,字元功,密州高密人。侯蒙字元功,是密州高密縣人。
未冠,有俊聲,急義好施,或一日揮千金。還不滿二十歲的時候,就有好的名聲,為正義的事情急于奔走,喜好施救有困難的人,有時一天就花掉千金。
進(jìn)士及第,調(diào)寶雞尉,知柏鄉(xiāng)縣。考取進(jìn)士后,調(diào)任寶雞縣尉,后來又任柏鄉(xiāng)縣知縣。
民訟皆決于庭,受罰者不怨。百姓打官司都是當(dāng)庭判決,受罰的人都沒有任何怨言。
轉(zhuǎn)運(yùn)使黃湜聞其名,將推轂之,召詣行臺白事,蒙以越境不肯往。轉(zhuǎn)運(yùn)使黃湜聽到他的名聲,要推薦他,叫他到衙署稟報事情,侯蒙因越過了自己的縣境而不肯前往。
湜怒,他日行縣,閱理文書,欲翻致其罪;既而無一疵可指,始以賓禮見,曰:“君真能吏也。”率諸使者合薦之。黃湜很生氣,一天巡視柏鄉(xiāng)縣,審閱文書案卷,想要推翻已定的案子使他獲罪;后來(發(fā)現(xiàn))沒有一點(diǎn)瑕疵可指摘,這才以賓客之禮接見他,說:“您真是能干的吏員啊。”黃湜便率領(lǐng)各位使者一起推薦他。
西將高永年死于羌,帝怒,親書五路將帥劉仲武等十八人姓名,敕蒙往秦州逮治。鎮(zhèn)守西部的將領(lǐng)高永年被羌人殺死了,皇帝很生氣,親自寫了五路將帥劉仲武等十八人的姓名,命令侯蒙去泰州逮捕(他們)治罪。
至秦,仲武等囚服聽命,蒙曉之曰:“君輩皆侯伯,無庸以獄吏辱君,第以實(shí)對。”案未上,又拜御史中丞。侯蒙)到了泰州,劉仲武等穿著囚服聽候命令,侯蒙向他們說明:“你們都是一方的侯伯,無須讓獄吏侮辱你們,只管按實(shí)情回答。”案件判定的結(jié)論還沒有報上去,又提升(他)任御史中丞。
蒙奏言:“漢武帝殺王恢①,不如秦繆公赦孟明;子玉②縊而晉侯喜,孔明亡而蜀國輕。今羌?xì)⑽嵋欢甲o(hù),而使十八將繇之而死,是自艾其支體也。欲身不病,得乎?”帝悟,釋不問。侯蒙上奏說:“當(dāng)年漢武帝殺了王恢,不如秦穆公赦免孟明;子玉自縊而死使晉侯高興,孔明去世使蜀國的地位變輕了。如今羌人殺了我們一個都護(hù),卻使十八員將領(lǐng)因此而死,這是自己傷害自己的肢體,想要身體不得病,可能嗎?”皇帝醒悟了,把這件事放在一邊,不再追究。
遷刑部尚書,改戶部。升任刑部尚書,又改任戶部尚書。
比歲郊祭先期告辦,尚書輒執(zhí)政,至是,帝密諭之。近年來郊祀祭祀天地(都是)提前辦理,尚書常常執(zhí)掌此事。到這時,皇帝私下告訴他(這件事)。
對曰:“以財利要君而進(jìn),非臣所敢。”他回答說:“拿財貨討好皇帝而求取晉升,這不是我敢做的事。”
(一日,帝從容問:“蔡京何如人?”有一天,皇帝隨便地問:“蔡京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對曰:‘使京能正其心術(shù),雖古賢相何以加。”侯蒙)回答說:“假使蔡京能夠使自己的心術(shù)端正一些,即使古代的賢相也比不上他!”
帝頷首,且使密伺京所為。京聞而銜之。皇帝點(diǎn)頭,而且派人暗中偵察蔡京的所作所為。蔡京聽說以后就忌恨他。
大錢法敝,朝廷議改十為三,主藏吏來告曰:“諸府悉輦大錢市物于肆,皆疑法當(dāng)變。”大錢法有弊端,朝廷準(zhǔn)備改十為三,主藏吏來報告說:“諸府都把大錢拿到市場購物,都懷疑法令會改變。”
蒙曰:“吾府之積若干?”侯蒙說:“我們府里積錢有多少?”
曰:“八千緡。”守藏吏回答說:“八千緡。”
蒙叱曰:“安有更革而吾不知!”侯蒙吼道:“怎么會有變更而我不知道的呢?”
明日,制下。第二天,詔令下達(dá)。
又嘗有凡事蒙獨(dú)受旨,京不知也;京偵得之,白于帝,帝曰:“侯蒙亦如是邪?”罷知亳州。曾經(jīng)又有幾件事侯蒙單獨(dú)受詔,蔡京不知道;蔡京偵察得知,告訴皇上,皇上說:“侯蒙也這樣嗎?”罷貶他為亳州知州。
宋江寇京東,蒙上書言:“江以三十六人橫行齊魏官軍數(shù)萬無敢抗者其才必過人今青溪盜起不若赦江使討方臘以自贖。”宋江劫掠京東,侯蒙上書說:“宋江憑借三十六人橫行在山東、河南一帶,官軍幾萬人沒有敢與他抗衡的,他的才能一定超過常人。如今清溪的盜賊起事,不如赦免宋江,讓(他)去征討方臘來贖自己的罪。”
帝曰:“蒙居外不忘君,忠臣也。”命知東平府,未赴而卒,年六十八。皇上說:“侯蒙身在地方不忘君主,是個忠臣啊。”命他任東平知府,未到任就去世,終年6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