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魯木齊巡檢所駐,曰呼圖壁。烏魯木齊巡檢的駐地,名叫呼圖壁。
呼圖譯言鬼,呼圖壁譯言有鬼也。“呼圖”的漢語意思是鬼,“呼圖壁”的漢語意思是有鬼。
嘗有商人夜行,暗中見樹下有人影,疑為鬼,呼問之。一次,有個商人夜間在呼圖壁行走,昏暗中見樹下有人影,以為是鬼,就對人影進(jìn)行呼問。
曰:“吾日暮抵此,畏鬼不敢前,特結(jié)伴耳。”樹下人說:“我傍晚到達(dá)此處,害怕鬼才不敢向前走,正是要等有人來好結(jié)伴行走的。”
因相趁共行,漸相款洽。于是他倆就互相仗膽共同向前走去,途中說話,漸漸密切起來。
其人問:“有何急事,冒凍夜行?”那人問:“你有什么急事,要冒著嚴(yán)寒夜間走路?”
商人曰:“吾夙負(fù)一友錢四千,聞其夫婦俱病,飲食藥餌恐不給,故送往還。”商人說:“我過去欠了一位朋友四千錢,聽說他們夫婦全都病了,恐怕飲食醫(yī)藥都成困難,所以要前往送還,以救緊急。”
是人卻立樹背,曰:“本欲崇公,求小祭祀。今聞公言,乃真長者。這人一聽,退步站在樹背,說:“我本想加害于你,以求得點(diǎn)小小祭祀。現(xiàn)在聽了你這番話,才知道你是一位真正的仁義長者
吾不敢犯公,愿為公前導(dǎo)可乎?”不得已,姑隨之。我不敢侵犯你,希望能為你做向?qū)б,可以?”商人迫不得已,只好隨他前進(jìn)。
凡道路險阻,皆預(yù)告。一路上,凡是道路中的險阻,商人都能聽得他的預(yù)告。
俄缺月微升,稍能辨物。一會兒,殘缺的月亮慢慢升起,隨后也就稍能辨清景物了。
諦視,乃一無首人,商人仔細(xì)一看,給他帶路的原來是個沒頭的人。
栗然卻立,鬼亦奄然而滅。他毛骨悚然,退步而立;與此同時,帶路鬼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