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語言特點
《茶館》在藝術(shù)風(fēng)格上,把悲劇和喜劇有機地糅合融會起來,以喜劇的形式表現(xiàn)了最為悲切的內(nèi)容,形成了悲喜結(jié)合的特色。因此,人們稱《茶館》是一曲含淚帶笑的舊時代的哀歌,是一個亦莊亦諧的社會的葬禮。
反映舊社會人吃人的黑暗現(xiàn)實,埋葬三個舊時代,構(gòu)成了《茶館》的悲劇基調(diào),但是老舍卻為這出人間的悲劇編織了一套喜劇的外衣。這喜劇外衣的材料不是別的,乃是舊社會的畸形和病態(tài):吃人者張狂無恥、可憎可笑的嘴臉;弱小者被人吃掉的那一瞬間的奇異的情景,以及一些小人物的“人生零碎”。在階級社會里,人吃人的現(xiàn)象是普遍存在、平平常常的,并沒有什么可笑之處。但這些平凡普通的社會現(xiàn)象,一經(jīng)老舍的概括提煉、生發(fā)改造,就達到了化平凡為殊異、化腐朽為神奇的境界,升華為戲劇行動中“奇”“巧”“怪”“異”的東西,就能使人發(fā)出含淚的笑聲,達到對舊社會強烈諷刺的藝術(shù)效果。劇中那個半男不女、行將就木的老太監(jiān),竟還要買個15歲的姑娘當(dāng)老婆;有錢人無所事事,為了一只鴿子雇傭大批流氓打群架;馬五爺對常四爺大為藐視、不屑理睬,可是一聽見教堂的鐘聲就立刻肅立正冠,學(xué)著洋大人的樣子畫十字;劉麻子拐賣婦女,還說為她們“分心”;小劉麻子在談到他包攬買賣婦女的缺德計劃時是那樣眉飛色舞、恬不知恥,甚至把他老子被“大令”殺頭也當(dāng)作吹牛的本錢……這些丑惡的現(xiàn)象有多么可憎、可惡、可鄙、可笑!老舍用喜劇的手法,把人世間這些無價值的東西撕破給人看,就取得了成功的喜劇效果。
舊社會的畸形和病態(tài),不獨包括吃人者的丑惡與無恥,還包括被吃者的愚昧和可憐,這也是老舍編織喜劇外衣的材料之一。這本來是悲劇性的,一旦成為藝術(shù)上的“奇”“巧”“怪”“異”的東西時,也就帶上了喜劇色彩。逃兵老林和老陳,想二人合伙娶一個媳婦,搞個“小三口”,不但沒實現(xiàn),還被特務(wù)搶走了現(xiàn)大洋;安分老實的松二爺自己正“瞪著眼挨餓呢”,可一提起喂黃鳥就頓時來了精神,說什么“我餓著,也不能叫鳥餓著!……一看見它呀,我就舍不得死啦”;能包辦“滿漢全席”的有名廚師明師傅,因為“這年頭就是監(jiān)獄里人多”而落得賣掉家什,去大牢里蒸窩窩頭;聰明伶俐的小丁寶,明明知道“干這一行,活著身上就爛了”,可還是得參加沈處長主辦的“花花公司”……這些都是可悲可咒的社會畸形與病態(tài),也是可憐而可笑的人生命運。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王利發(fā)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