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歸智《八十年代:走向輝煌》高三傳記閱讀題及答案
周汝昌的學術研究在20世紀80年代走向了輝煌。這當然和中國改革開放的宏觀背景分不開,不過,周汝昌多年以來孜孜不倦,鍥而不舍,早已有了豐厚的積累,則是根本和基礎。這正像地下的潛水早已滔滔汩汩,一旦壓抑的地殼被打破,自然就一涌而出,噴發(fā)傾瀉為壯麗的射泉瀑布了。又可以比作一株植物早已在土中養(yǎng)育生長,蓄勢待發(fā),春天一到,就破土而萌,長葉開花,五彩紛呈,蔚為大觀了。
十年時光,可謂成果十分豐碩。從內(nèi)容上分類,大體上可以分為紅學研究、書法研究和詩詞文論研究三大領域。從“繼往開來”的角度而言,紅學研究是《(紅樓夢)新證》中包含的紅學幾個方面的內(nèi)容全面鋪開,逐漸趨于各分支獨立成學并向深細發(fā)展。書法研究是將多年書法實踐的心得作一理論小結,為進一步探索和總結奠基。詩詞文論研究則是《楊萬里選集》《范成大詩選》等的自然延續(xù)擴衍。80年代的這些收獲既是50.60.70年代已有成就的竿頭更進,也是90年代到21世紀初未來集大成式學術的先聲和基礎。
周汝昌紅學方面的奠基之作《(紅樓夢)新證》,以考證為主體內(nèi)容,其實可謂包羅萬象,與《紅樓夢》研究有關的方方面面基本上都有所涉及。經(jīng)過從1954年版到1976年版的充實提升,周汝昌紅學研究的“體系化”理論潛勢已經(jīng)基本形成,只是還沒有十分自覺地提出來而已。一個偶然的機緣,使這種學術自覺性瓜熟蒂落,周汝昌正式提出了紅學四大分支的理論框架,創(chuàng)建了“探佚學”這一學術概念。
在紅學上,研究曹雪芹的身世,是為了展現(xiàn)出真正的作者、時代、背景;研究《石頭記》的版本,是為了恢復作品的文字,或者說“文本”;而研究八十回以后的情節(jié),則是為了顯示原著整體精神面貌的基本輪廓和脈絡。而研究脂硯齋,對三方面都有極大的必要性。
從關鍵意義上講,只此四大支,夠得上真正的紅學。連一般性的考釋注解《紅樓夢》書中的語言、器用、風習、制度等等這支學問,都未必敢說能與以上四大支并駕齊驅(qū)。
“如果允許在序文中講到序者自身的話,那我不妨一提:我個人的紅學工作經(jīng)歷,已有四十年的光景,四大支工作都做,四者中最重要的還是探佚這一大支。”
“紅學,在世界上已經(jīng)公認是一門足以和甲骨學、敦煌學鼎立的顯學,它還將發(fā)揚光大。我敢說,紅學(不是一般小說學)最大的精華部分將是探佚學。對此,我深信不疑。”
周汝昌先生上面兩段話,雖然不長,也沒有拿捏什么“理論架子”,其實具有深遠的開拓性理論意義,針對導致紅學停滯、阻礙其繼續(xù)深入發(fā)展的現(xiàn)實困惑和思想混亂,抓住了突破口,為紅學的前進與超越指明了方向。周汝昌自己的認識,也是在研究和思考的過程中逐步明確的,其理論意識,也不是一下子就十分自覺的,這是他積四十年研究紅學的經(jīng)驗,在給拙著作序時碰到機緣,促成了“靈機一動”,而后獲得的清醒覺悟,即周汝昌經(jīng)常強調(diào)的做學問的“觸磕”之功。周汝昌深感自己的這一理論突破意義重大,由于拙著的出版要等待較長的時日,且序文畢竟不能展開論述,周汝昌乃又另撰《什么是紅學》-文。當時河北師范大學的韓進廉教授剛于1981年10月出版了《紅學史稿》,周汝昌為之作序,有此因緣,乃將此文發(fā)表于1982年第3期《河北師范大學學報》。后來,又在《紅學的藝術,藝術的紅學》《紅學辨義》等文章中再作申說。
(摘編自梁歸智《紅學泰斗周汝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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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紅學家梁歸智認為周先生是一個“解味道人”,是解曹雪芹味道的人。梁歸智用“癡人”和“赤子”這兩個詞語形容周汝昌,他說周先生的一生全部投入到紅學研究中,為紅學發(fā)癡,為人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