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條路
喧囂的公路,搭配高聳的建筑,顯得渺小的我愈加渺小,站在斑馬線上,川流不息的汽車毫不吝嗇它的汽笛。在我耳畔如同啼鳴的公雞般直搗人耳。我恍惚不定,紅燈依舊閃爍望著青天白日,回神時(shí),父親已將我的手牢牢圈住走過斑馬線,頓時(shí),我不知是怎樣的感受。自我懂事以來,父親幾乎從不牽我的手,偶爾的幾次依稀記得還是在童年時(shí)。汽鳴依舊充斥著我的雙耳,但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消磨得一干二凈!
努力回想,腦海里閃現(xiàn)的只有斑馬線,但人卻變了。記得小時(shí)候母親每天一大清早將我喚醒,給我梳起兩條羊角辮,我擰巴著硬要吃早餐,父親便牽著我出家門。那時(shí)的天微黃微黃,連記憶中的人也是微黃的。馬路對面便是早餐店了,我蹦跳著在父親的來領(lǐng)下走過馬路,父親的手又大又寬厚,還有一些暖。長大些,我披上紅領(lǐng)巾,稚嫩的臉上已有幾分學(xué)生的模樣,我站在父母面前,看著他倆慰心地笑著。父親牽起我出家門,面對的依舊是那條路,只是路更深了。在馬路對面,和父親說再見,父親的手拍在我的手上,叮囑要好好學(xué)習(xí),可是父親的手變小了,我有害怕了,欣慰的是父親笑得燦爛,笑得開懷。到了四、五年級我可以獨(dú)自一人去上學(xué),享受著別人的贊揚(yáng),擁有屬于自己的思想,不再哭鬧。但我卻看不到父親臉上那最美的笑容。一到周末,他按照慣例帶著我外出,站在路口,父親緊握住我不大不小的手穿過馬路,腳步慢了,握的卻更緊了。不同的是父親的手有些微微皺了,指甲也愈發(fā)微黃。我知道那是我“給予”他的。上了初中,父親在也不牽我的手過馬路了,他只說了句“你長大了”。是啊,我長大了,可以一個(gè)過馬路,一個(gè)吃早餐,一個(gè)完成夢想,不再需要父親的手了!
然而,對于今天十幾歲的我而言,這突如其來的牽手多少給予我一些驚訝,路是不變的,只是抹上了油柏,安裝了紅綠燈,人的心也是不變的,變的只是音容笑貌,路口綠燈還剩下幾秒,卻那樣奪目,那秒數(shù)下行走的人圖好比是我的父親領(lǐng)著我走過那條見證真情的馬路,路美了,可父親用同樣的步伐在上面走了十幾年,從沒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