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1310—1381)字景濂,號潛溪,別號玄真子、玄真道士、玄真遁叟,浦江(今屬浙江)人,原籍金華孝善里之潛溪(潛溪原為義烏地),與義烏王煒主修《元史》,同為總裁官。官至學士承旨知制誥。明初一代文宗,有《宋學士文集》傳世。
在我國古代文學史上,宋濂與劉基、高啟并列為明初詩文三大家。
在明一代,宋濂開私家藏書風氣。
宋濂生平:
家境貧寒,但自幼好學,12歲時,其父聘請義烏上溪包廷藻到家給他教授經(jīng)史。
曾受業(yè)于浙東大儒吳萊、柳貫。30歲時拜翰林學士、縣人黃溍為師,深得器重,且與同學王煒交誼甚深。元末隱居于鄉(xiāng)里,一度信奉道教。
元朝末年,元順帝曾召他為翰林院編修,他以奉養(yǎng)父母為由,辭不應召,修道著書。
至正二十年(1360)為朱元璋所征召,明建立后,就任江南儒學提舉,為太子講經(jīng)。
明開國后洪武二年(1369)奉命主修《元史》,為《元史》總裁,官至翰林學士承旨、知制誥。
明初朝廷“一代禮樂制作,濂所裁定者居多”,被稱為“開國文臣之首”(《明史》本傳)。后因其孫宋慎受胡惟庸一案牽連,全家謫徙茂州,途中病死于夔州。
洪武十年(1377),以年老辭官還鄉(xiāng)。在義烏西覆釜山蕭皇巖創(chuàng)建釜山書院,為鄉(xiāng)邑培養(yǎng)人材不辭辛勞。
后因長孫宋慎牽連胡惟庸黨案,全家流放茂州(現(xiàn)在四川省茂汶羌族自治縣),途中病死于夔州(現(xiàn)在重慶奉節(jié)縣)。
宋濂文學思想
宋濂的文學思想便是沿著理學家的極端觀點。
在《文原》一文中,他強調(diào)了文“非專指辭翰之文”,而是道的“象”即顯現(xiàn),文與道相始終,道在哪里,文亦在哪里。在其他文章中,宋濂也反復提出“文非道不立,非道不充,非道不行(《白云稿序》);“文外無道,道外無文”(《徐教授文集序》)。 以這種理論批評古代作家,就顯出非常偏狹的態(tài)度。
“文道合一”論是一種受官方支持立場,這一點可以由《元史》的體例得到證明。自范曄《后漢書》分立《儒林》、《文苑》兩傳,以區(qū)分經(jīng)學之士與文學之士,后代官修正史多沿襲之。
《元史》卻取消了這種區(qū)分,單立《儒林傳》,認為“經(jīng)藝文章,不可分而為二”,“文不本于六藝,又烏足謂之文哉!”《元史》是奉朱元璋詔命修撰的,這樣做當然迎合了他的意思。在朝廷正式支持下,這種理論必然給文學的發(fā)展帶來災難性的后果。
宋濂的文集中,大量充斥著美化、歌頌明初統(tǒng)治集團上層人物及表彰貞節(jié)婦女的作品,這大概就是他的“道統(tǒng)”文學的集中表現(xiàn)。但歷史已經(jīng)獲得的進展,即使用強力去扭轉(zhuǎn),也還是有困難。所以,就是在宋濂身上,也還是存在兩面性。
宋濂在元末與楊維楨交誼甚篤,明初楊氏去世后,他為之作墓志銘,對楊的文學才能和成就推崇備至,甚至以相當寬容的語氣描繪其晚年“曠達”和“玩世”的生活情態(tài),這和他的嚴厲的理論頗不諧調(diào)。
他另外還有一些散文,對生活實際比較尊重,因而在宣揚某種道德觀念的同時,比較接近真實的人性。如《王冕傳》,寫出一個元末“狂士”的精神面貌,開頭描寫王冕少年讀書情形的一節(jié),頗有情趣。
宋濂的散文文辭簡練典雅,少作鋪排渲染。但偶爾有些描寫的片斷,也能寫得相當秀美。各種文體往往各具特點,可以看出變化,不是那么僵板。
總的說來,他的文章風格具有密吻于道德規(guī)范的特征,同時也具有較高的語言修養(yǎng)和純熟的技巧,所以能夠成為明初文學風尚的典范。
對于宋濂來說,非常可悲的是朱元璋根本不承認他是什么“大儒”,而帶有侮辱性地稱之為“文人”(見《明史·桂彥良傳》)。因為在朱元璋的政治體制中,已不能夠允許有“大儒”——社會的思想指導者存在,皇帝本人就是思想指導者。宋濂最后其實是死于無辜,也反映出明初政治的嚴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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