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先,宋人也,釣魚為業(yè),……得魚,或放或賣,或自食之。(《搜神記》卷一)
連詞“或”在近代漢語中沿習下來,成為現(xiàn)代漢語常用的選擇連詞。而其他單音節(jié)同義連詞“如、若、一”之類則在競爭中被淘汰。
雙音節(jié)選擇連詞“或者”,最早見于東漢。如:
令單于自疏,不親邊吏;或者設為反間,欲因而生隙,受之適合其策,使得歸曲而直責。(《漢書·匈奴傳下》)
“或者”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還是副詞,表示不肯定,相當于“也許、大概”,隱含著“或者這樣或者那樣,拿不定把握”的意思,這一隱含的意思到東漢才被顯示出來,成為選擇連詞。而在戰(zhàn)國時期萌生的選擇連詞“或”成為“或者”發(fā)展的語義內因。“或者”出現(xiàn)后一直被沿用。到近代漢語的明清時期十分活躍,由此確定了它成為現(xiàn)代漢語常用的選擇連詞。如:
就是下海行江,我須要捻著避水訣,或者變化甚么魚蟹之形才去得。(《西游記》第四十九回。)
長江一帶,不免總要去看看。幾時到了漢口,或者走一趟宜昌,或者沙市也可以去得。(《二十年目睹之怪現(xiàn)狀之》第八十回)
近代,還出現(xiàn)了和“或者”音似的“或則、或是”,現(xiàn)代漢語都沿習下來。但占主導地位的還是“或、或者”,它們從上古到中古,歷經(jīng)近代,乃至今天,一直以強大的生命力活躍在漢語的歷史發(fā)展中。
上面提及上古時活躍的“惟”類條件連詞,中古以后,失去了它的活力,在近代漢語中,為宋元時期的“除非”類連詞所代替。“除非”類連詞陣勢強大,有“除非是、除是、除只、只除、只除非、只除是、則除非、則除是”等,它們都當“只有”講。(3)如:
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宋·晏幾道《長相思》)
此情誰表?除非是重相見了。(宋·程邈《剔銀燈》)
除是法師會飛,方能到彼。(《大唐三藏取經(jīng)詩話》下)
但今日之事,我的生死尚且不保。皆因我素性忠直無私,朝中無一人肯向我的。只除公道明白,或者有個生還日子。(元·無名氏《鴛鴦被》楔子)
我和他這冤仇結的來甚盡期,只除非各一家天地。(元·元名氏《朱砂擔》第四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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