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們躊躇懊惱的時候,上帝發(fā)威了,他特仗義的在關(guān)了一扇門的同時給我們開了一扇窗。恰巧AIBA和方茴的鄰屋回國,我們月底就搬了過去,歡歡非常得意,說這叫天無絕人之路,讓丫胖房東得不了逞。
而我就沒有那么高興,說實話我沒覺得胖房東多可惡,她對我還挺好的,有時候歡歡的確太挑剔了,在人家屋檐下你就得低頭嘛。而且現(xiàn)在這房子比我們原來的租金高了些,離我學校更遠了。最重要的是,隔壁住著對蕾絲邊,我還是有點障礙,生怕聽見什么特別的聲音,看見什么特別的場景。
好在,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多余的。AIBA很喜歡出去玩,打工也好幾番,一般在家的時候少,出去的時候多,有時還趁方茴不在,帶另一個女孩回來。讓我大呼同性戀間也有第三者云云。
而方茴,很安靜,甚至安靜的讓我產(chǎn)生隔壁沒住人的錯覺。她好像格外喜歡紅色,總是穿著紅色的外套,裙子,還有披風。偶爾碰見她,那鮮艷的顏色和她淡然的神情總形成一種獨特的對比,就像用色塊分割了空間,猛然讓我恍惚一下。
慢慢的時間長了,我覺得和她們在一塊還挺方便的。她們來澳洲的時間比我和歡歡都長,哪買菜便宜,假期去哪玩的,哪個餐廳打工給的多,她們都知道。尤其是AIBA,其實這人除了性向有點問題,哪兒都挺好,熱心、爽快、還風趣。我和她是同一所學校的,所以早上經(jīng)常一起上學。
有一次,我們坐車,檢票的時候出了差錯。她和我用的都是過期的顏色票,AIBA說,老外根本不怎么查,所以能省一澳是一澳,反正他們賺的都是侵略壓榨我們先輩的,跟他們不用客氣。結(jié)果沒想到我們點背,讓人給查出來了。
現(xiàn)在想想,那會我還是純良少年,臉皮薄,在檢票員的詢問之下什么都說不出來了,用AIBA的話說,我當時就像初次偷腥的小寡婦,紅著臉低著頭玩命往后蹭,就差沒揪起衣角抹眼淚了。
AIBA就不像我,她馬上裝出天真無邪的少女模樣,雙眼含淚的說:”I’m sorry……We come from Japan……We just leave in Austrlia two mothes.We can’t speak English very well.We can’t find the station.I’am very sorry……”然后她就一邊鞠90度躬,一邊操著她流利的日語“狗沒拿傘”了,我則在她身邊把嘴張成了O型。
那檢票員顯然被AIBA蒙暈了,他很熱心的告訴了我們應下車的站臺(我們估計比他知道的還清楚),也沒讓我們補票。AIBA揮著手“阿麗噶朵狗宰你媽死”(日語:謝謝)的和他道了別,我也很配合的鞠了鞠躬。
開出站臺,我拍了她一下,笑著說:“你干嗎說咱們是小日本啊!”
AIBA皺了皺眉說:“澳洲人對日本人都客氣著呢,再說,丟臉也不能丟咱中國人的臉呀!”
“你丫不哈日么?”我說。
“你丫才哈日呢!”AIBA瞪了我一眼,“我呀,就是倒霉!人生是一出比莎士比亞還莎士比亞的悲。‘斈晡沂嵌嘀钡呐,企盼能談個轟轟烈烈的戀愛,嫁個男人養(yǎng)只狗,從此幸福的生活下去。結(jié)果好不容易喜歡個人,靠,她居然是日本人!更靠的是,她居然還是女生!我有什么辦法,命運跟我開玩笑,我難道能說你哪來的回哪兒去吧,奶奶我不玩了。俊
“日本人?方茴是日本人?”我驚訝的問。
AIBA白了我一眼:“你們不是上次說過都是從北京來的嗎!”
“哦對對對!那你……你說喜歡的人……是日本人!蔽衣曇粼絹碓叫。
AIBA白了天一眼:“歡歡個小娘皮就胡說八道吧!她跟你說我和方茴是那什么對不對?”
我猛點頭。
AIBA笑了笑說:“你以為方茴真是同性戀?”
我猶豫的點了點頭,其實我覺得她什么戀都不是,看她的神情就壓根沒有戀誰的欲望。
“她不是同性戀,她是愛男人愛慘了的,和我住一塊就是為了不給自己機會再去愛誰了!
AIBA望著窗外嘆了口氣。
(4)
那天之后,方茴在我心里又重新定義了。
我對她很好奇。因為我怎么也想不通她為什么把自己置于這樣一個無愛無欲的境界,按AIBA的說法大概是失戀,可失戀就至于如此 么?要真這樣那世界人口早控制住了!我也就不用大老遠的來澳大利亞鍍金了。然而其他的原因,我又猜不透。
晚上我問歡歡:“我要把你甩了,你會不會一氣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