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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擊在線閱讀

作者:經(jīng)典名著文章來源: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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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放著金屬的光。

  忽然間很平靜,平靜一向與這幾個浮躁家伙無緣,但今天晚上忽然降臨到他們頭上,他們愣了很久。

  最愚鈍的老魏說出最直接的感覺:“好看!

  李夢硬著頭皮:“咱們這片荒原一向好看。”

  薛林沖他們大大地噓了一聲,不是表示輕蔑,是希望他們安靜。

  于是安靜,于是又呆呆看著。美好不一定是藏在心里的,等把它掏出來時誰也不知道捂成了什么樣子,但眼前這小小的奇跡卻與那兩字沾了點邊。

  薛林突然看到了啥:“他娘的活見鬼了,這地方我種盆花都種不活,他把花栽在土里倒冒芽了!贝_實是,幾個花苗已經(jīng)在路邊冒了頭。

  李夢靜靜地看著:“他種花是傻種,鋪路也是傻鋪!

  薛林:“嗯,我們都很聰明!彼皇欠瘩g,更多的是傷感。

  最愚鈍的老魏又說幾個人最不想說的話:“還挖嗎?”

  “挖?別挖到花了。”李夢很想說句刻薄話,但忽然覺得氣氛很溫柔,他說不出來。

  于是李夢看看薛林,薛林看看李夢,他們又看看手上的鎬。

  老魏相對專心一點,他打算一鎬挖下去,于是那兩個人就都看著他,有點緊張有點期待,更多的是怕他就一鎬挖了下去,那往下可就不知道怎么收拾,面子問題。

  老魏忽然把舉了半截的鎬一下扔了:“說心里話,三呆子鋪他的路,跟我們有什么相干?要能找到條河,許木木就算要造座橋又干我們屁事呀?他名字里本來就有嘛,他叫許三多嘛,就是做些多余事嘛!

  薛林噓口氣:“對呀,我們就是吃飽了撐的!

  他看看李夢,等他反駁。李夢忽然覺得很輕松了:“是啊,跟傻瓜認(rèn)什么真呀?”

  薛林接口:“我們又不是傻瓜!

  他看看李夢,等他配合。李夢:“挖一身臭汗出來,我有病呀?”

  他很親熱地看看薛林,看來大家都找到了臺階,一時間三個家伙幾乎想為這種聰明人所見略同歡呼一下。一道手電光射了過來,伴隨著許三多認(rèn)真到稚氣的聲音: “誰?口令?!”

  李夢:“今天什么口令?”

  薛林已經(jīng)拔腿開跑:“不知道!”

  一潰如山,那幾個也開跑,跑兩步又回頭,搶回鎬頭手電等作案工具。

  黑暗里已經(jīng)響起拉栓的聲音:“口令?站!不許動!”

  管不了那許多了,那三位管頭不顧腚地扎進宿舍,李夢一頭摔倒,讓那兩人給拖了回去。

  許三多沖過來,他有他的心眼,喊兩遍后就把手電關(guān)了,轉(zhuǎn)眼間便把駐地搜索了兩圈,也沒忘了用手電往屋里照照,宿舍里只有三個蒙頭大睡的人,那不是他指望看到的東西。

  于是許三多有點氣餒,站在駐地中央跺著腳給自己壯膽:“站住別動!看見你啦!”

  手電終于射到一個人身上,那個人是一直郁郁在房邊坐著的,也不知道已經(jīng)坐了多久。許三多把光束對著人臉晃了兩下,然后傻了。

  那是老馬,一張臉心事重重,似懷古思悠,似茫然失措。

  老馬:“嗯,我看看你警惕性!

  許三多:“哦,我以為有敵特!

  老馬:“如果有敵特倒好了!边@是慣常的五班論調(diào),但他忽然覺得不大對,“不不,沒敵特當(dāng)然更好。你表現(xiàn)不錯,尤其后來把手電滅了,明哨變暗哨,像個老兵。”

  許三多被贊得不知如何是好:“就是老兵教的,在新兵連!

  這傻子因為被贊了一下,幾乎是踢著正步走到哨位。老馬落寞地看著他走開,又用手電掃了掃屋里,他有意讓光柱在屋角扔的鎬把上停留了一會兒,好讓那三個裝睡的收到某種信息。

  “睡吧,快睡著吧。好在虧心事沒有做出來,想睡著就能睡著!

  他語氣很溫柔,而那三個就是打算咬緊了牙關(guān)裝睡,貌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老馬點點頭,他希望這樣。

  回過頭來的夜空美得發(fā)藍(lán),那條備受指責(zé)的路幽幽泛光,空空曠曠,老馬立刻就被突然襲來的無力感吞噬了,事情似乎暫告段落,可他們到底該怎么辦?

  老馬帶上了房門,作為一個并不剛強的人,他在帶上的門外無力地坐倒:“真不怪你們。我都不知道怎么在這里待下來的!彼曇魤旱煤艿,幾乎有些哽咽。

  哨位是丘陵中截的一個半制高點,許三多戳在那里,他的視野里有一個人在散步,步子邁得僵硬而整齊劃一,走在那條分野明顯的路上,如踩著無形的一根直線。

  那是老馬,一個今天晚上注定睡不著的人,他這已經(jīng)不知道在走第幾趟。

  許三多不關(guān)心,因為那不是他的警戒對象。理論上說,哨兵就是警戒多半一輩子不會出現(xiàn)的敵人,許三多是不大分得清理論和實踐的人。

  老馬已經(jīng)把那條路筆直地又過了一遍,他已經(jīng)不大清楚這是走第幾遍了。

  步伐是兩步一米,他在步測這條路的長度

  “二百一十五,二百一十六,二百二十六……他媽的什么來著?”老馬氣惱地給自己一下,“你毀了,連專心都不會了!”

  但這一下把正確的數(shù)字給打了出來:“二百一十七!二百一十七,二百一十七!

  數(shù)字精確了,就如在無依無靠中找到了一個保證,就可以驅(qū)除方才的無力和茫然。

  “二百一十九,”他用這種機械的步子走開,他幾乎愛上了這個工作。

  老馬走來,剛好走到自己坐地抱頭的地方,也就是路的起點,或者說路的終端。

  他喃喃著那個數(shù)字:“七百四十四。七百四十四。七百四十四!

  念誦三遍以保證再不會搞砸后,他就回頭瞄一眼哨位上的那個小小人影:“七百四十四,兩步一米,除二,得三百,三百五,三百七十二……三百七十二米。”

  他撿了塊石頭,在門前的壁上把這個數(shù)字刻上,這是他一夜折騰的結(jié)果。

  三百七十二米。你這個傻瓜。

  不茫然了,茫然已經(jīng)被忘卻了,老馬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個數(shù)字。

  尖厲的哨聲在這個早上忽然響起,但床上酣睡的大多數(shù)人早沒了這個意識,純當(dāng)他秋風(fēng)過耳,站了半夜崗的許三多卻一骨碌下床,穿衣打背包。

  許三多喊著:“緊急集合!緊急集合!”

  李夢閉著眼:“別鬧!

  然后老馬的聲音在外邊喊得發(fā)了炸:“緊急集合!全副武裝,緊急集合!”

  李夢一下子跳了起來,他根本是裸睡的,光著身子跑到窗口眺望:“怎么啦班座,打起來了?”

  老馬在窗外立刻開吼,吼得就不像老馬:“緊急集合!不是叫你看日出!”

  李夢嚇回了頭,滿世界找著褲子:“他怎么啦?燒起來了?”

  薛林無暇他顧,他正和老魏搶著一條不知道屬于誰的褲子。“還說什么?昨晚差點被抓個現(xiàn)行!”

  老魏嚇一跳:“是事發(f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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