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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章欣賞——臺北故宮博物院藏璽印展

[移動版] 作者:佚名
印章,是中國與西方共有的古老文明,也是現(xiàn)代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文化產(chǎn)物。

領(lǐng)錢,請蓋章!簽約,請用!舉凡公文書信、日,嵤拢谎簜印章,總覺得不夠正式、不夠莊重,就連道士畫符,乃至中元普渡的大豬公身上,也免不得蓋幾個紅印子,增加法力、保平安、祈祥福──印章之功效大矣哉!

甭 說今人,古人也如此,印痕處處可見,且與三千歲的老漢字緊密結(jié)合,用各種質(zhì)材作印身、以各式巧工制印鈕、參各體書法寫印文;融千古官制地理、姓氏人名、箴 言吉語、詩文名句,以及生動圖象,成為印面的豐富內(nèi)容──璽印之乾坤大矣哉!

臺北故宮博物院珍藏有清朝皇室搜集與制作的歷代銅印1650余枚、玉石寶章近250件;有國人捐贈與寄存的近現(xiàn)代篆刻名品、竹木牙石角章610多方,更有原中央博物院早期購藏的兩方中國最早的商代銅璽。時空跨距三千年,琳瑯滿目,漪歟盛哉!

方寸之印,蘊含無限。每一個泥上鴻爪,往往有感人的故事;邊款斑斑,也期待與你心心相印,喚取共鳴。游走在既傳統(tǒng)又現(xiàn)代的印章世界,是否也令你印象深刻呢?

印章大觀——各種印材與印鈕

印章是什么?有印身、印面,可復(fù)印(重復(fù)壓抑印文),能征信的,都叫印章。

印章在世界上已有五千年歷史,在西方的兩河流域、埃及、印度均見印章使用,可是唯獨在中國,印章不僅歷三千年不衰,往上躋登篆刻藝術(shù)巔峰、往下普及民間印鑒,更外擴(kuò)影響日本、韓國。在優(yōu)雅的傳統(tǒng)讀書人的認(rèn)知里,印章篆刻,早已與古詩、書法、繪畫合為文人必備的四大素養(yǎng)。

印章的取材是多元的,除了銅、瓷、琉璃須經(jīng)镕鑄或窯燒外,其余玉、石、牙、骨、竹、木、犀角等,均從大自然中取料整治,然后加工。

印鈕是印身的一部分,早期加穿印綬,便于鈐抑,后來印身增高,已利持握,更于頂端裝飾各式鈕形,十分生動。晚期石章或雕平鈕,或刻薄意,淺飾印身,饒富詩意。

1.金石刻畫臣能為——印材

金石刻畫臣能為——印材

中國印章起源于三千多年前,初以生活周遭常見的黏土、硬石刻畫,供抑壓復(fù)制紋樣和記號,后擴(kuò)大取材于各類的玉石、牙角、竹木等。沿至明清,福建壽山石、浙江青田石和雞血石則成為篆刻家治印的最愛。 銅印的制作,需經(jīng)澆鑄范刻等多道工序,在征信防偽的前提下,從戰(zhàn)國至今,一直是官方印材的主力。瓷印則隨著宋元以來燒窯的蓬勃,偶見于文人的書齋閑章中。

翠玉印

銅印

2.望風(fēng)解印綬——印鈕

望風(fēng)解印綬——印鈕

魏晉之前的銅玉印,以印鈕形式區(qū)別官秩大小,也配以印綬,供穿帶抑泥之用:鼻鈕、壇鈕、瓦鈕、龜鈕、駝鈕等,豐富多變。隋唐改鈐朱泥,印身加大,印章不再 用于佩掛,故印鈕也轉(zhuǎn)為高聳的直鈕、柱鈕等。文人用印漸漸加高印身,遂在其上加刻各種動物、異獸、人物立雕鈕及平鈕,后更巧飾薄意于印身,山水花卉、松石 漁隱,益添興味。

民國「千千千」石印

民國「千千千」石印印文

民國「千千千」石印頂部雕刻

3.方寸之間——印面的形式與內(nèi)容

方寸之間——印面的形式與內(nèi)容

古銅印面以方寸(約2.3公分)大小為多,故以方寸代稱印面的世界。

印面或鑄或刻,銅印多鑄,其余材質(zhì)多刻;或方或圓,或長方或橢圓,私印尤多異制;或白文(陰文)或朱文(陽文);或有界格有邊欄;或為文字或?qū)賵D象,幻化多端,卻都只在方寸之間。

文字源出圖畫,故商周文字頗多象形;璽印源于陶拍,所以許多考古出土印章,可與早期陶器、銅器紋飾相證。院藏商璽「亞禽示」,是圖象印、也是文字印的源頭。

戰(zhàn)國至兩漢的圖象印常見生動的題材,豐富了我們對當(dāng)時社會的認(rèn)知,而文字印的龐大內(nèi)容:如官印可以考證官制地理、姓名印可以追溯姓氏源流與命名習(xí)慣、箴言吉語印可以察知古人習(xí)俗信仰、詩文名句可以感受前人思想情懷,凡此種種,雖僅方寸,實則無限,佛家所謂「納須彌于芥子」,可為善喻。

「亞禽示」璽

淳于即.雙鳥啄魚紋兩面印

甲金篆隸自成文——印文字體

張爰之印(九疊篆)

吉祥止止——吉語印

健康、快樂、富有、平安、長壽,是人們共同的愿望,于是祈福的吉祥話,便常見于印章之中,如眉壽、金石壽、延年、長生;富貴、萬金、日利、發(fā)財;吉祥、康 樂、平安、無恙等。不僅此生「永受嘉!梗ML「宜子孫」,勿替引之。小小的吉語印中,透露了中國人深切又普遍的價值觀與生命觀。

附件

鈐記燦朱光——文人書齋用印

元明以降,文人用印鈐記愈加普遍,除了常見的姓名印、字號印、齋館印外,讀書記、題署記、校記、鑒賞印、藏書印、藏金石書畫記、紀(jì)年印以及書啟尺牘印記 等,也時出于各類書畫典籍與文物之間。印下留痕,別號、齋名、讀書藏書印記,都訴說著印章主人的情性、生活與生命的點點滴滴。

「平安書札」「黎薇孫手校本」兩面印

「玉情瑤怨館藏書記」文石印

雪泥鴻爪——印章的使用

印章自始以抑壓復(fù)制為用,而「征信」寓于其中。早期蓋在封泥、陶器,間或在銅器上、縑帛上留存,但仍以封泥為大宗。

紙張盛行以后,濡朱的印記散見在各種書畫作品上,各朝各代,繁星累累!干w印」于是成為擁有者表達(dá)一時占有欲的必然留痕。

書畫家落款題名之下,免不了蓋方姓名印以沿「征信」舊習(xí),或加蓋幅前引首章、或添右下押角章,更增益全篇美感,使書、畫、印融成一體。

傳世書畫上的印記,往往尋不著其原印身影;有印石本尊,也未必碰得著其朱泥化身。在何紹基、翁同龢、張大千、溥心畬、譚延闿、王壯為諸家的收藏碑拓或書畫作 品上,我們赫見這雪泥與鴻爪的「心心相印」─揣想印章主人持石濡朱,奮力一鈐的景致,仿佛也置身在其書齋中,與之同游了。

清 翁同龢 叔平兩面印1

云從龍.風(fēng)從虎——圖象印

圖象印又名肖形印,緣起于商周時制陶或鑄銅的印模。戰(zhàn)國秦漢間大興,常見有龍、鳳、鶴、魚、異獸諸形。后更與文字結(jié)合為圖象文字印,增騎馬人物、四靈(龍、虎、鳳、龜)等圖象,十分生動。晚近或作人物肖像,亦別出心裁。

皇家寶璽——清宮的收藏與治印

清朝皇帝向慕漢文化是出了名的。拋開政治目的不談,單從古印的搜集與新印的制作使用,可以見知其用心的良苦。

銅印的收藏有「金薤留珍」、「避暑山莊」、「毓慶宮」及「守官遺笵」套印共1649方。上至戰(zhàn)國,下至元明,風(fēng)格多樣。

集古玉印雖標(biāo)秦漢,實多明清仿刻,有「虹文薈古」、「集成契賞」、「六文韞古」等109方。

明清篆刻石章則有款題文彭的「陋室銘」、「愛蓮說」23方及貯于多寶格中的十余方。

皇帝好古,不僅題詩寫字作畫,品賞古代文物之余,總要加蓋印章留念,所以其自用的玉石印章非常多,往往一個印文刻好幾個章,分置各齋館行宮,以便隨時鈐用。院藏單單干隆皇帝的這類印章就有大大小小數(shù)十方。

另外,皇帝還覓取佳石刻篆,將回文詩句以及自己的詩作,用歷代美術(shù)化的各種篆書刻成組印,如「鴛錦云章」、「璇璣仙藻」及「寶章集喜」等,其對中國古漢字的熱愛,早已遠(yuǎn)超許多漢族皇帝。

自強不息.夙夜敬止─清朝皇家的自用印

清朝皇室用印,除了正式場合、規(guī)格嚴(yán)謹(jǐn)?shù)那宄跞欧脚c乾隆十三年以后重新排定的二十五方寶璽外,其余多為皇帝御書鈐用、與后妃鈐記之璽。

與文人書齋篆刻相同,皇室印章也有字號(乾隆、信天主人)、有齋館(竹素園、墨云室、暢遠(yuǎn)樓、漱芳齋、寧壽宮、無逸齋、五福五代堂)、有箴言吉語(自強不息、夙夜敬止、執(zhí)中含和、化育萬方)及紀(jì)年遣懷(古稀天子、八征耄念、八征五福、寫心、四得十全)等。最大的差異在于皇家工匠所治印,幾皆工整精細(xì)、一絲 不茍,與流派篆刻的強烈風(fēng)格涇渭分明。

自強不息.夙夜敬止─清朝皇家的自用印 信天主人

云章仙藻搜奇篆——乾隆屬治石印

清朝皇帝企慕漢文化從康熙始,乾隆最為醉心,觀其御制詩文集內(nèi)多是對中華文物書畫的展觀心得,而實際現(xiàn)存兩岸故宮的珍寶上,也常見其題記后的「違章建筑」 ──朱印遍布,礙及原作,不免煞了風(fēng)景。

乾隆極好古漢篆字的多姿多變,曾得上品田黃九方,命作玉筯篆、奇字、古文、詛楚文、小篆、鐘鼎篆、尚方大篆、秦璽篆、漢印篆九體回文印,命之曰「鴛錦云 章」。又以壽山佳石八十四方,命刻玉筯篆、奇字、金錯書、纓絡(luò)書等四十二體歷代篆書印二套,雖其中篆體頗多「意涉瑰奇」,實屬美術(shù)工藝字形,但其殷切之好 篆心理,已充分顯現(xiàn)。至于命大臣創(chuàng)制滿文篆體入印成為寶璽定制乙事,則是其好篆之另一明證

鴛錦云章.循連環(huán).六讀

鴛錦云章.循連環(huán).四讀

薈古留珍——清朝皇的集古印賞

1.銅印

清宮藏歷代古璽銅印主要有原貯于毓慶宮的「金薤留珍」1291枚、「毓慶宮」一百枚;原在熱河行宮,后移存頤和軒的「避暑山莊」244枚,及放在舊骨董房 的「守官遺笵」10枚,共1649方。各以漆盒儲藏,并鈐拓印譜置內(nèi)。其中以兩漢魏晉六朝官印為數(shù)最多。

2.玉印 

集古玉印多來自養(yǎng)心殿舊藏,以「虹文薈古」為最大宗(印譜鈐記80枚),另有「集成契賞」8枚、「六文韞古」6枚等,大多為見于明清集古印譜如《秦漢印 統(tǒng)》中的古印。唯從印文印工觀之,應(yīng)是明清仿刻之作,雖屬后仿,亦可作為當(dāng)時慕古心態(tài)與仿古工藝的極佳參考資料。

3.石印 

款題文彭的石印如「陋室銘」、「愛蓮說」等,文句甚美,邊款亦精,唯從印篆、刀法判斷,可能屬于仿作,但明末篆刻大家之印能入清宮典藏,也透露著皇室集古 之心非僅止于古銅玉印。明清的「篆刻藝術(shù)」,已確然登堂(皇宮)且入于金匱石室之中矣。

六文韞古印譜(祿世昌永.德義.軍曲)

六文韞古印譜(乾隆宸翰)

六文韞古印譜(天恩人間)

六文韞古印譜(益壽.司馬.衛(wèi)安成)

印史講古——璽印時期與篆刻流派時期

由于政治的變動與商業(yè)的發(fā)達(dá),戰(zhàn)國時璽印勃興,齊、燕、晉、楚、秦五域各具特色。奇字古文,使印面奇肆多姿。

秦漢一統(tǒng),印章走向規(guī)整,官印的印形、印鈕都有定制,私印也方整布局,但卻活潑許多。

魏晉南北朝承漢制,但鈕式印形均有變化。駝鈕、馬鈕等異族印,為草率的印風(fēng)增添許多樸厚的異彩。

以竹木簡為書寫質(zhì)材的習(xí)慣,在此時漸為紙張取代,封檢書簡的「封泥」也被「鈐朱」逐步淘汏。調(diào)朱紅、印紙張,成了用印新形式,于是隋唐以后的官印不斷加大、 宋元明清關(guān)防職銜印記也碩大且朋,官印與私印遂截然分流。這是璽。ㄖ饕倾~。⿻r期的發(fā)展大略。

唐宋迄元的文人私印,多先摹印(以篆書布印稿)再請工匠鑄刻,元末王冕始取花乳石刻印自印,明文彭、何震大力投入篆刻,于印篆、刀法、邊款都有長足開發(fā),配合當(dāng)時集古印譜刊行的風(fēng)氣,遂蔚為文人治印的滔滔洪流。

沿至清代,流派紛呈,各擅勝場,清季至民國,名家輩出,刀法精工。以新出古文字資料既多且善,使篆法更加變化,可謂盛況空前。這是篆刻流派時期的演變大要。

清室舊藏銅印,為璽印時期的重要史料;來臺各界捐贈寄存的石章,則為近現(xiàn)代篆刻流派的珍貴文物,可供細(xì)細(xì)講古話當(dāng)年矣。

璽印風(fēng)華稱第一 ——戰(zhàn)國古璽

萌生于商周的璽印,至春秋戰(zhàn)國,隨著政治的變動與商業(yè)的蓬勃,「征信」需求愈加迫切,所謂「蘇秦佩六國相印」,「古璽」便是在此背景下大量產(chǎn)生了。精致的印型、巧設(shè)的印面布局,是戰(zhàn)國古璽的特色。而奇詭的印文結(jié)構(gòu),正見證「言語異聲、文字異形」的戰(zhàn)國紛亂史話。

璽印風(fēng)華稱第一 ——戰(zhàn)國古璽

秦文一統(tǒng)漢堂堂——秦漢印

秦始皇統(tǒng)一天下,中止戰(zhàn)國文字亂象。以秦地文字編為《倉頡篇》等字書,確定篆形,頒布通行。因權(quán)量詔版往往以刀鑿刻銘,影響所及,多數(shù)秦印雖有田字格或日字格的方整框限,卻頗得自由不羈的樸拙生趣,耐人玩味。 漢初承秦制而漸多規(guī)范,四字方塊式的漢篆布局,平整均勻,成為漢印的最大特色。新莽鑄印多五字印,印鈕亦精。東漢印篆堂堂,寓變化于毫芒。至末期趨于僵化或草率,遂另出「急就」鑿印新格。

秦文一統(tǒng)漢堂堂——秦漢印

朱篆九疊新花押─唐宋元明印

紙張與印刷術(shù)的普及,改變了用印方式──由封泥易為鈐朱色。印面加大、除圓轉(zhuǎn)屈繞的九疊篆外,也出現(xiàn)隸楷書的官私印。宋元流行簽字式的花押,頗多奇趣。 遼、西夏、金、元皆有自創(chuàng)的民族文字,鑄印之際,則仿漢文篆體排列布印,為印史別支。

朱篆九疊新花押─唐宋元明印

勁利粗豪別體多─魏晉南北朝印

魏晉以后,楷書躍為通行字體,古篆失去實用的依托,但在慕古的心理下,仍將被草率訛簡并方折變形的篆字,刊刻在墓志題銘與印章上。

除了細(xì)銳勁利和粗豪厚拙的新印風(fēng)與別體篆外,多樣的鈕式、子母套印、多面印,也是此期的特色。

勁利粗豪別體多─魏晉南北朝印

驅(qū)刀如筆意自如——明清篆刻

文人篆刻興起于明中晚期,文彭、何震等人以追仿秦漢古印樸厚以濟(jì)時弊為名,創(chuàng)出個性印風(fēng)并衍生吳門(文彭)、徽(何震)、婁東(汪關(guān))等流派。

清中葉干隆嘉慶時期,金石學(xué)興盛,促使印人擴(kuò)大取材,令印文印風(fēng)產(chǎn)生鉅大變革,浙派(西泠八家:丁敬、蔣仁、黃易、奚岡、陳豫鐘、陳鴻壽、趙之琛、錢松及楊 澥等)與皖派(鄧石如、吳熙載等)均影響及于晚清。而趙之謙取資豐沛、印面邊款構(gòu)思精贍、奏刀大膽,更開啟印外求印的新境界。

雄奇清勁各新妍——清末民國篆刻

晚清諸大家各具風(fēng)格,然以其表現(xiàn)方式,可約別為雄奇與清勁二路。

清勁一路由鄧派的趙仲穆、徐三庚以下,啟新浙派(胡匊鄰、趙時棡)與偏光潔的黟山派(黃士陵、李尹桑、鄧爾雅),影響及于專攻精致朱白文如王福庵、趙鶴琴、方介堪、陳巨來、曾紹杰等人。

雄奇一路主要有吳昌碩、齊白石兩大家,吳派渾樸(繼之者有錢瘦鐵、王個簃等)、齊派恣肆。另有趙古泥、鄧散木別出心裁,特重章法變化,今吳平得其真?zhèn)鳌?

王壯為初學(xué)黟山,后追吳派蒼渾,兼得二美;臺靜農(nóng)以書家之筆、文人之性治石,亦頗得「游戲神通」妙旨。

有好都能累此生——寄情方寸

除卻姓名字號,齋館收藏讀書印記以及祝壽祈福的頌語外,一般稱之「閑章」的,多屬取諸詩文的遣懷字句:或箴言勵志、或吉語自禱、或引詩寄興、或鐫文抒情, 詞句美、篆字佳、刀法精,合「詩、書、印」三者為一壚。故鈐之于書畫作品、典籍冊頁、乃至?xí)殴{,往往令讀者相視莫逆,會心一粲。而邊款上刻記斑斑,更 見出篆刻家治印因緣,人情可貴,漫漫長記,娓娓讀之,益「將有感于斯文也」。

有好都能累此生——寄情方寸

驅(qū)刀如筆意自如——明清篆刻

文人篆刻興起于明中晚期,文彭、何震等人以追仿秦漢古印樸厚以濟(jì)時弊為名,創(chuàng)出個性印風(fēng)并衍生吳門(文彭)、徽(何震)、婁東(汪關(guān))等流派。

清中葉干隆嘉慶時期,金石學(xué)興盛,促使印人擴(kuò)大取材,令印文印風(fēng)產(chǎn)生鉅大變革,浙派(西泠八家:丁敬、蔣仁、黃易、奚岡、陳豫鐘、陳鴻壽、趙之琛、錢松及楊 澥等)與皖派(鄧石如、吳熙載等)均影響及于晚清。而趙之謙取資豐沛、印面邊款構(gòu)思精贍、奏刀大膽,更開啟印外求印的新境界。

雄奇清勁各新妍——清末民國篆刻

晚清諸大家各具風(fēng)格,然以其表現(xiàn)方式,可約別為雄奇與清勁二路。

清勁一路由鄧派的趙仲穆、徐三庚以下,啟新浙派(胡匊鄰、趙時棡)與偏光潔的黟山派(黃士陵、李尹桑、鄧爾雅),影響及于專攻精致朱白文如王福庵、趙鶴琴、方介堪、陳巨來、曾紹杰等人。

雄奇一路主要有吳昌碩、齊白石兩大家,吳派渾樸(繼之者有錢瘦鐵、王個簃等)、齊派恣肆。另有趙古泥、鄧散木別出心裁,特重章法變化,今吳平得其真?zhèn)鳌?

王壯為初學(xué)黟山,后追吳派蒼渾,兼得二美;臺靜農(nóng)以書家之筆、文人之性治石,亦頗得「游戲神通」妙旨。

有好都能累此生——寄情方寸

除卻姓名字號,齋館收藏讀書印記以及祝壽祈福的頌語外,一般稱之「閑章」的,多屬取諸詩文的遣懷字句:或箴言勵志、或吉語自禱、或引詩寄興、或鐫文抒情, 詞句美、篆字佳、刀法精,合「詩、書、印」三者為一壚。故鈐之于書畫作品、典籍冊頁、乃至?xí)殴{,往往令讀者相視莫逆,會心一粲。而邊款上刻記斑斑,更 見出篆刻家治印因緣,人情可貴,漫漫長記,娓娓讀之,益「將有感于斯文也」。

有好都能累此生——寄情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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