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發(fā)丘印
瞎子煞有介事的囑港客,待此枸皮肉盡銷,僅余毛骨之前,為此夙怨化解之期,港客聽得心服口服,忙不迭的掏出港紙孝敬瞎子。
我看天已過午,不耐煩再等下去,和大金牙一邊一個,架住陳瞎子往外就走,瞎子大驚,忙道:“二位壯士,不知是哪個山寨的好漢?有話好說 ,老夫身上真沒幾個錢。。。。。。這把老骨頭勁不住你們這么捏呀。”但走出幾步,瞎子就聞出來了:“莫不是摸金校尉胡大人?”
我哈哈一笑,就把架著他的胳膊松開,害子知道不是綁票的,頓時放松下來,誰知得意忘形,向前走了兩步,一頭撞在了電線桿子上,瞎子疼得直咧嘴,捂著腦代嘆道:“今日泄露天機,奪造化之秘,故有此報!
我把瞎子帶到街邊一家包子鋪里,對瞎子說:“陳老爺可別見怪,我找你確有急事,耽誤 了你賺錢,一會兒該多少我都補給你!
我把瞎子要了碗餛鈍,邊喝邊說:“哪里哪里,老夫能有今日,全仰仗胡大人昔日提攜,否則終日窩在那窮鄉(xiāng)僻壤,如何能坐得上撥了奶子!
大金牙幫本聽我說瞎子算命就想請瞎子幫著算算財路。
大金牙笑道,當著胡大人的面,自然不能瞎說,什么神數(shù),都是屁話,說著把一碗餛飩一轉(zhuǎn)圈喝個底朝天。隨便給我們說了說其中的奧妙。
自古與人算命批相,只求察言觀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全在機變之上,而且這里邊大有技巧,主好比那港客。問他有沒有養(yǎng)狗,這就是兩頭走的活活兒,他要說沒養(yǎng)。那就說他家缺條狗鎮(zhèn)宅,要說養(yǎng)了,,那就是狗的問題,港客丟下狗全家遠奔避難,短時間內(nèi)一定不敢回家。那洋狗豈有不餓死之理?就算是狗餓不死,港客也會以為算得準,只是因為其中牽扯夙怨,不肯明言而已,他會再想別的辦法把狗餓死,總之說的盡量玄一些,這就看嘴皮子的功夫了。這些話就是隨口應酬,誰計日后驗與不驗,只需當面說出一二言語,令來者信服便是,說來說去在那些凡夫俗子眼中,老夫都是神數(shù)。
最后瞎子對我和大金牙說道:“二位明公,天下神于數(shù)者能有幾人?無非見風使駝之人而已,凡算命問卜皆不離此道,能此則神。舍此顧無所謂神也。”
大金牙對瞎子說:“陳老爺真是高人,若是不做算命的行當,而經(jīng)營古玩字畫,一定能夠大發(fā)橫財,就您這反死人說活了的本事。我是望塵莫及啊!
我聽了瞎子這番言論,心想在明叔家里聽到瞎子給人起卦,便覺得或許他知道一些十六字天卦的奧秘,便現(xiàn)在看來,他算命起卦的理論依據(jù)幾乎等于零,純粹是連蒙帶唬,但既然找到了他,不妨姑且問之。
于是出言相詢,問瞎子是否懂得易經(jīng),可否聽說過失傳已久地“十六字”之事,瞎子捻了捻山羊胡,思索良久才道:“易中自是萬般皆有,不過老夫當年做的營生是卸嶺撥棺,后來丟了一對招子才不得不給人算命糊口,對倒斗的一是熟門熟路,對陰陽八卦卻不得其道,不過老夫聽說在離京不遠地白云山,最近有個很出名的陰陽風水先生,得過真人傳授,有全卦之能,精通風水易術,你們不防去尋訪此人,他既然自稱全卦,必有常人及不得之處!
我讓瞎子把那“全卦真人”的名姓,以及他所住的村名說了一遍,記在紙上,所謂白云山即是燕山山脈的一處余脈,距離北京不遠,幾個小時地車程便到,我打算稍后就去一趟,對于百分之一的希望,不得不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然后我又讓瞎子說說“發(fā)丘印”的傳說,我盤算著既然沒有古鏡,只好弄一個一樣的鎮(zhèn)邪的“發(fā)丘印”去唬明叔,關鍵是他把魔國陵墓的線索透露給我們,至于他拿回去能不能鎮(zhèn)宅,我又哪有空去理會。
瞎子說起盜墓的勾當,卻是知之甚詳,這幾十年傳統(tǒng)倒斗手藝和行規(guī)出現(xiàn)了斷層,而瞎子就可以憑當年在江湖上闖蕩的見聞,給我們填補這一塊的空白。
自古掘古冢便有發(fā)丘摸金之說,后來又添了外來的“搬山道人”,以及自成一派,聚眾行事的“卸嶺力士”。發(fā)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其中行事最神秘的當屬“搬山道人”,他們都扮成道士,正由于他們這種裝束給他們增加了不少神秘感,好多人以為他們發(fā)掘古冢的“搬山分甲術”是一種類似茅山道術的法術。
“卸嶺力士”則介于綠林和盜墓兩種營生之間,有墓的時候挖墳掘墓,找不著墓地的時候首領便傳下甲牌,嘯聚山林劫取財物,向來人多勢眾,只要能找到地方,縱有巨冢也也發(fā)掘。
朝代更迭之際,倒斗之風尤盛,只說是帝王陵寢,先賢丘墓,豐碑高冢,遠近相望,群盜并起,俗語云:“洛陽邙嶺無臥牛之地,發(fā)丘摸金,搬山卸嶺,印符術甲,鋤入荒冢!
摸金的雛形始于戰(zhàn)國時期,精通“尋龍訣”和“分金定穴”,發(fā)丘將軍到了后漢才有,又名發(fā)丘天官或者發(fā)丘靈官,其實發(fā)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只是多了一枚銅印,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在盜墓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此印毀于明代永樂年間,已不復存于世。
我按瞎子的描述,將“發(fā)丘印”的特征、大小等細節(jié)一一記錄下來,然后讓大金牙想辦法找人做個仿的,最好是在仿古齋找個老師傅,以舊做舊,別在乎那點成本,回頭做的一看就是潘家園地攤上的“新加坡”,那明叔也是內(nèi)行,做出來的假印一定得把他唬住了,好在他也沒親眼見過,這件事就交給大金牙去做。
我讓大金牙送瞎子回去,我剛匆匆趕回家中,準備去白云山,到家的時候,幾乎是和Shirley楊前后腳進了門,我趕忙問那顆人頭怎么樣了?
Shirley楊無奈地搖了搖頭,獻王人頭的口中,的確多出一塊物體,和真的眼球差不多大,但是與頭顱內(nèi)的口腔都溶為一體了,根本不可能剝離出來,整個人頭的玉化就是以口舌為中心,顱蓋與脖頸還保留著原樣,這些部分已經(jīng)被切掉了,現(xiàn)在就剩下面部及口腔這一塊,說著取出來給我觀看。
獻王的人頭被切掉了所有能剝離的部分,剩余的部分幾乎就是一塊似有模糊人面的玉球,表面紋理也呈漩渦的形狀,Shirley楊說這顆人頭能吸引介于能量與物質(zhì)之間的“尸洞”,一定不是因為玉化了的首級,而是其中那塊物體的緣故。透視的結果發(fā)現(xiàn),人頭內(nèi)部的物質(zhì)顏色逐漸加深,和眼球的層次相近,除了“雮塵珠”之外,哪里還會是其他東西。
只不過龍骨天書“鳳鳴岐山”中所隱藏的信息咱們無從得知,也就無法理解古人對此物特性的描述,它究竟是眼球、漩渦、鳳凰?還是其余的什么東西?又同長生不死,羽化成仙有什么聯(lián)系?以獻王為鑒,他是做錯了某個步驟,還是理解錯了天書中的內(nèi)容……,當年扎格拉瑪族中的祖先在多年前占卜的結果,想消除詛咒,只有找到“雮塵珠”,但找到之后怎樣做,就沒有留下記載。
我對Shirley楊說,這些天我也沒閑著,剛打聽到一個白云山“全卦真人”的事,我想起來以前我祖父的師傅,他就是在白云山學的藝,說不定那本陰陽風水殘書,也是得自于白云山,我這就打算立刻過去碰碰運氣。
Shirley楊一聽有機會找出十六字全卦,便要與我同行,我說你還是留在北京家里,因為還有很多事要做,一旦天書得以破解,咱們下一步可能就要前往西藏,尋找那個供奉巨大眼球圖騰的祭壇,前些天在云南損失的裝備太多了,所以你還得讓美國盟軍給咱們空運一批過來,買不到的就讓大金牙去定做。
Shirley楊一聽有機會找出十六字全卦,便要與我同行,我說你還是留在北京家里,因為還有很多事要做,一旦天書得以破解,咱們下一步可能就要前往西藏,尋找那個供奉巨大眼球圖騰的祭壇,前些天在云南損失的裝備太多了,所以你還得讓美國盟軍給咱們空運一批過來,買不到就讓大金牙去定做。
我又把明叔的事對Shirley楊講了一遍,問她咱們是否可以利用明叔掌握的線索。Shirley楊問我是怎么打的主意,我說就按中國外交部經(jīng)常用到的那個詞“合作并保持距離”。
我轉(zhuǎn)天一早,就到南站上了火車,沿途打聽著找到了白云山全卦真人馬云嶺住的地方。但馬家人說他去山上給人看風水相地去了,我不耐煩等候,心想正好也到山上去,看看馬真人相形度地的本事如何,希望他不是算命瞎子那種蒙事的。
這白云山雖然比不得天下的名山大川,卻有幾分山光水色,按在馬宅問明的路徑,沿著山路登上一處山頂,見圍著數(shù)十人,當中有一個皮包骨頭的干瘦老頭,兩眼精光四射,手搖折扇,正給眾人指點山川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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