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藍晶
第二十三冊極品白老鼠
作者:藍晶
第一章上船
清晨的碼頭上籠罩著厚厚的迷霧,山坡上,燈塔的光芒透過重重迷霧,顯得如此虛弱無力。
迷霧還令碼頭的地面變得潮濕潤滑,普通人走在上面很容易摔倒。
但是那些碼頭工人們卻肩扛著沉重的貨物,嘴上叼著油燈,平穩(wěn)地來回走在碼頭之上。
任何人都明白,只有走私販子才會選擇清晨濃霧彌漫的時刻啟航,因為在濃霧消散之前,他們可以安全地駛離海岸線很遠,對於這些整天提心吊膽干著不法買賣的人來說,這是最安全的一條航路——行走在迷霧之中的航路。
站在船頭一個很窄小的空位之上,恩萊科看著濃霧深處,遠處的海面白茫茫一片,彷佛天地初開時候,那無邊無際的混沌一般。
他將去往何方?恩萊科無數(shù)遍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雖然他的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一個目標——蒙提塔王國,但是恩萊科同樣也很清楚,那是無奈的抉擇,他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
他的祖國索菲恩有那位恐怖的公主殿下在等待著他,雖然無論從容貌、舉止還是身分地位上來說,公主殿下都無可挑剔,但是要讓恩萊科接受這門婚姻,在他看來,還不如和一頭魔獸緊緊捆綁在一起安全得多。
而卡敖奇王國和萊丁王國,更是他極力想要逃離的地方。
到了蒙提塔王國,能不能得到安寧,恩萊科根本就沒有絲毫把握,現(xiàn)在的他仿佛是一葉飄零在大海上的孤舟,根本就沒有看到地平線的蹤跡。
看著眼前那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大海,恩萊科的心情伴隨著海面的波濤,一起波蕩起伏。
「我們會比你的父親更早到達島上嗎?」希玲突然間問道。
恩萊科先是一愣,過了一會兒才明白希玲的意思。
對於這個小丫頭的嘲諷,恩萊科實在沒有反擊的能力。
事實上,和海盜王羅賽姆之間的「父女」關系,確實令他感到極為尷尬。
不過和另外一件事情比起來,這一絲尷尬又算不得什么了。
更令恩萊科感到恐慌的是,他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漸漸適應了這種「父女」關系,甚至喜歡上了有「父親」在身邊時的那種安詳平和的氣氛。
不過和以前在家鄉(xiāng)在雜貨鋪幫父親忙時的感覺完全不同,在海盜王身邊,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有一種可以依賴的感覺。
但是恩萊科絕對不會再一次在另外一個人面前提起這件事情,因為希玲和菲安娜聽到這件事情之后,都無情地嘲笑自己說,那種感覺正是女兒待在父親身邊,想要撒嬌又不好意思的感覺。
為了這件事情,兩個小丫頭又笑得前仰后合,躺在床上半天起不來。
更令恩萊科感到難以忍受的,反倒不是希玲的嘲笑,而是菲安娜的安慰,她的安慰令恩萊科更加感覺到自己像個女孩子。
正當恩萊科在那里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間一道燈光照了過來,旁邊的一位水手立刻將他們三個人按倒在甲板上,并且拉過一塊船板將三個人掩蓋起來。
「斯馬格,你什么時候出海?」有人登上甲板問道。
「馬上,等到貨物全都轉載完畢,我們立刻出航!勾L回答道。
「斯馬格,你我是老交情了,我不是信不過你,不過最近查得緊,而且是那些穿黑袍的家伙親自指揮,我可不敢像以前那樣輕松了,你的貨物里面不會有違禁品吧!」那個人問道。
「放心,您可以查,仔細地查,除了水和食物以外,只有五千個木桶、三百副板材、鐵釘、鉚釘以及十噸藥材!勾L笑著說道。
「你是要到島上去!」那個人說道。
「您是個明白人。」船長說道。
「那可得小心了,最近航路被封鎖得相當厲害,卡敖奇人現(xiàn)在不敢和海盜王硬碰硬進行正面交鋒,卻專門對付你們這些運送補給的船只,最近聽說已經(jīng)沉了五艘船了,連福萊貝的幸運女神號都完了!鼓莻人輕聲說道。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干我們這一行的總得講求信義,往年都是因為島上照顧我們,我們才可以發(fā)財,現(xiàn)在島上需要我們幫忙,我們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撒手不干吧!勾L說道。
「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我只有祝福老弟平安無事了,卡敖奇人在每艘巡邏船上都配上了魔法師,你最好盡可能繞開巡邏航道!
「我打算繞過利齒群島,那里卡敖奇人并不經(jīng)常出現(xiàn)!勾L說道。
「這條路倒是走得通,卡敖奇人如果想攔截你們,也得繞利齒群島,這樣一來,他們繞的圈子就比你們大得多了。
「如果順風的話,你們可以輕而易舉地趕在卡敖奇人前面到達朋普島,那里是羅賽姆的外圍防御要塞,卡敖奇人不敢接近。」那個人說道。
「是啊,我就是這樣打算的!
「呵呵,那么我讓手下稍微檢查一下。」那個人笑著說道。
「請!
一連串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便是沉悶的打開艙門的聲音,敲擊聲、木板被鋸開的聲音、鐵釘叮叮當當?shù)呐鲎猜曤S之而起。
過了好一會兒,檢查的官員才回到甲板上,這一次他們什么都沒有說便離開了。
看到他們走遠,那個水手這才讓恩萊科三人起來。
恩萊科和菲安娜對此倒是并不在意,但是希玲卻滿腹怨言,因為上船之后再也用不著掩飾自己的身分,她和菲安娜兩個人恢復了本來面目,剛才匆忙之間希玲的長裙被鉤破了,這令小丫頭找到了發(fā)泄怨氣的理由。
當然發(fā)泄的對象肯定是恩萊科,因為其他人根本就不理她。
貨物終於轉載完畢,恩萊科三人被帶到了中層貨艙,在正中央有一條走廊,走廊的末端被隔了開來,那里變成了一個勉強能夠擠下三個人的房間。
兩邊是鐵絲編織起來的籠子,拼裝木桶的材料就堆壘在鐵絲籠子里面。
一頭掛著一條厚厚的毯子,那既算是隔絕的墻壁,又算是一道門,不過想要「出門」的話,還得翻過一道由裝滿鐵釘子的木箱構成的山峰。
另一頭緊靠著窗,窗在船尾的位置,上面應該就是船長室,不過考慮到船上有位慷慨大方但是又神秘莫測的貴客(這是船長說的),那間船長室想必成為了高等客艙。
打開窗戶,迷霧帶著濃濃咸味的潮氣涌入這窄小擁擠的房間,感受著那微微的晃動,一切顯得如此新奇。
恩萊科從來沒有出過海,他雖然已經(jīng)漫游過無數(shù)地方,但是他從來沒有機會在海上旅行,這令他感到興奮又感到驚奇。
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船長吩咐他們絕對不要擅自走動,更不許到甲板上去。
顯然那位貴客并不希望船上有其他搭乘者。
看在「低額」的船票面子上,恩萊科答應了這個要求,反正對他來說,能夠平安無《!--缺11~12--》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之后,天空漸漸變得亮了起來,雖然迷霧更濃了,但是至少能夠看到更遠處目標的陰影,船長梢梢松了口氣,最危險的時刻過去了。
「比格,你測一下潮流和風向!勾L吩咐道。
大副立刻遵照執(zhí)行,他拿著測量儀器走到船邊。
突然間,船只震動了一下,彷佛船頭撞上了什么東西,緊接著一連串「嘰嘰嘎嘎」刺耳的木板摩擦聲傳來,令所有人感到心中一陣恐慌。
水手們奔到船邊,在濃霧彌漫的海洋上,依稀能夠看到整片海域上散落著船只的殘骸,和他們相撞的正是一根桅桿。
「塞根特,你帶幾個兄弟下去找找有沒有活人,順便看看是哪條船沉了!勾L吩咐道。
二副立刻指揮著水手,將右舷的小劃艇放人海里。
船向遠處劃去,不一會兒消失在彌漫的濃霧之中。
躲在貨艙里面的恩萊科他們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僅僅是那一下碰撞,以及隨之而來的摩擦聲,令他感到一絲恐慌。
「要不要出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希玲問道。
「船長吩咐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許外出,難道你忘了嗎?」菲安娜說道。
「萬一船沉了怎么辦?」希玲爭辯道。
「如果船要沉了,絕對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平靜。」菲安娜不以為然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問從遠處傳來一陣吆暍聲。
聽到吆喝聲,船長立刻吩咐水手們一起吆喝,這是在濃霧之中辨別方向的唯一方法,大副用力敲著鐘以便給小艇上的人指明方向。
過了好一會兒小艇靠了過來,后面還掛著一艘小艇。
「有活人嗎?」船長采出頭去問道。
「只有一位夫人和她的孩子幸存下來,其他人看來沒有什么希望了!苟被卮鸬馈
舷梯被放了下來,二副背著那位夫人艱難地爬上了船,后面的一位水手則背著那個小孩。
將那兩個死里逃生的幸存者平放在甲板上,船長吩咐道:「去將柜子里面那兩瓶烈酒拿來,現(xiàn)在只有看她們的運氣了,如果能夠蘇醒過來就沒有事情,要不然大家白忙一場!
大副飛快地拿著酒回到甲板。
船長解開那位夫人的上衣露出那對豐滿的乳房,將酒涂抹在她的胸口上,緊接著又撬開她的嘴唇,灌了一些下去。
二副則對那個小孩作同樣的事情。
看著那乾癟的嘴唇,一個水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恐怕她們已經(jīng)在海上飄了兩天吧。」
「這離開海岸又不遠,怎么會沒有人發(fā)現(xiàn)呢?」另外一個水手問道。
「這里的海流很急,兩天時間可以漂流很遠,想必她們是在外海遭遇襲擊的吧。」大副說道。
正說著,那個小孩突然間掙扎了一下。
「好了,至少活過來一個。」船長說道。
「這個女的也動了動眼皮,我剛剛看到的。」一位水手驚叫了起來。
「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我們已經(jīng)耽誤了不少功夫了!勾L吩咐道,說著他轉過頭來朝著大副說道:「將這兩個人抬到廚房去,清理出一塊乾凈的地方,讓她們躺下找個人照料她們,順便作些稀粥!
「能不能請那位客人幫幫忙?她們可以睡在地板上。」大副說道。
「別去影響客人,這是規(guī)炬。這兩個人能夠保住一條性命,已經(jīng)是神靈絕大的恩惠了。」船長平靜地說道。
大副點了點頭,抱起那位夫人離開了。
「船長,遇難的好像是「老人號」!苟闭f道。
「「老人號」?我記得祭奠結束之后,「老人號」便駛往盧普敦,怎么會在外海受到襲擊呢?沿岸行駛很安全的?」船長自言自語道。
「會不會是被卡敖奇人逼到外海去的?」
「「老人號」是艘大船,開得又慢,而那些卡敖奇巡邏船都是些快船,如果是他們在追趕「老人號」,根本就沒有可能讓它逃到外海!勾L搖了搖頭說道。
「也許那些卡敖奇人就是為了讓殘骸能夠順著海流到達銀潮港。」二副說出自己的推測。
「只能等那個女人蘇醒過來之后再說了!勾L嘆了口氣說道。
站在甲板上看著那濃霧彌漫的海面,船長突然間感到,這一次的航行將不會像往常那么簡單。
「北極星號」是一艘標準的中型快帆船,三條巨大的直角縱帆,令它成為這片海域之中的長跑能手。
所有的帆全都鼓足了風,雖然潮流對於他們來說相當不利,不過「北極星號」仍舊以驚人的速度向前行駛著。
「船長,您真的打算繞過利齒群島?但是現(xiàn)在的航線好像過於接近海灣了!勾蟾眴柕。
看了一下中午時分的太陽,船長搖了搖頭說道:「我并不打算繞過去,看來外海有危險,也許有一艘卡敖奇的快速巡邏船在那里等待著任何一艘靠近的船只,我可不想讓這艘船變成像「老人號」那樣!
「難道您打算穿越利齒群島?」大副皺著眉頭問道。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走這條滿是風險的航道,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出海嗎?那一次我們就是在利齒群島和摩夏碰頭的!勾L笑若說道。
「但是我們一次也沒有穿越過那里,更何況,這一次我們運載了太多貨物,吃水太深,在利齒群島很容易觸礁的!勾蟾睉n心仲仲地說道。
「沒有辦法,只能夠賭這一把了,我很擔心在碼頭上行卡敖奇的眼線,我們要前往的目標和路線,可能早已經(jīng)被那些卡敖奇人知曉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幾天之中沉沒了五條船?」
「您說要繞過利齒群島,完全是在騙那些搜查人員?」大副敬佩地說道。
「干我們這一行,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船長感慨地說道!笇α耍莾蓚人已經(jīng)蘇醒過來了嗎?」
「那個小孩已經(jīng)醒了,不過一直哭個不停!勾蟾眹@了口氣說道。
一真想早點知道「老人號」遭遇到了什么?我總是感覺到有危機正籠罩在我們前方的航線之上!勾L憂心忡忡地說道。
正當大副想要安慰船長的時候,在廚房里面值班的那個水手突然間跑了出來,他嘴里嚷嚷著:「醒了,船長,醒了!
「北極星號」的廚房在船長室右側,一條極為窄小的走廊。
走廊的上方全是櫥柜,底下是一排四個火爐,鍋子被牢牢地固定在火爐上面,鍋蓋緊緊地蓋住,從縫隙中冒著陣陣白氣。
走廊的盡頭原本是堆放面粉和馬鈐薯的地方,現(xiàn)在鋪著一塊木板,那位夫人有氣無力地躺在木板之上,在她的膝蓋旁邊那個小孩正嗚咽哭泣著。
船長側著身子鉆進了廚房問道:「夫人,你感到好些了嗎?」
「這里是在哪里?是您救了我嗎?」那位夫人有氣無力地說道。
「是仁慈的諸神拯救了你的生命,我僅僅是幫了一些小忙!顾柜R格船長微笑著說道。
他那和藹的話語,令夫人感到心情平靜了下來。
「你一定經(jīng)歷了可怕的事情,雖然這會令你感到痛苦,不過我仍舊得詢問你,你所坐的船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因為同樣的災難也可能落在我們的頭上。」斯馬格船長輕聲問道。
「喔——」
那位夫人突然間掩起面孔哭泣起來,她的哭泣是那樣悲傷,以至於斯馬格船長一時之間不敢再追問下去。
「夫人,也許你能夠告訴我,是否還有其他人存活下來?」船長問道。
「不,我想是絕對不可能有其他幸存者。那些卡敖奇人殺死了所有船員,不過他們不殺女人和孩子,他們放了我們,給了我們一條小船,讓我們自生自滅!鼓俏环蛉丝奁f道。
「那是幾天之前的事情?」
「祭奠一結束,我們的船就和其他人一起啟航了,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餐之后不久,突然間一聲巨響從船的右邊傳來,那真是一場災難,我的丈夫以及船長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擊中,當場就喪失了生命……」
「我趕到甲板上的時候,至少看到六條船行駛在不遠處海面上,全都懸掛著卡敖奇的旗幟,那些卡敖奇人將船靠了過來,他們跳上甲板控制了整條船,沒有人敢反抗,每一個人都被嚇壞了!
「不過所有人原本以為這些卡敖奇人僅僅想要上船搜查,抑或是劫掠財物,但是沒有想到到了晚上他們開始屠殺,最后還毀掉了我們的船!拐f到這里,那位夫人再一次痛哭起來。
斯馬格船長神情凝重地走出廚房,事態(tài)比他原本預料的要可怕得多。
由六條船組成的艦隊絕對不會是一支巡邏船隊,他們游蕩在這片海面,顯然是打算攻擊一切經(jīng)過的船只,所以如此大膽地闖入內海航線,攻擊沒有絲毫防御力的「老人號」。
這顯然是一種警告,殘酷的警告,不過這種警告往往非常有效。
「必須同時對付六艘戰(zhàn)船!鼓莻在廚房值班的水手喃喃自語道。
「六條戰(zhàn)船?如果他們夾擊的話,我們連逃跑的余地都沒有。」大副說道,他的神色有些慌張。
「比格,現(xiàn)在還用不著慌亂,事情還沒有嚴重到不可收拾的情況。只要能夠躲進利齒群島,我們便安全了!勾L說道。
「但是,那些卡敖奇人擁有魔法師,我們躲不過的,魔法師可以從空中發(fā)現(xiàn)我們,而且也可以從空中攻擊我們!
「別慌,你難道忘了我們是干什么的嗎?夜晚是屬於我們的,加快速度在夜晚來臨之后到達利齒群島的入口處。」船長斬釘截鐵地說道。
「能不能將貨物扔掉一點,吃水太深在利齒群島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勾蟾苯ㄗh道。
「不行,這些全都是島上急需要用到的東西,把貨物扔了,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斯馬格船長說道。
說完這些,他徑直回到甲板之上,二副正在那里掌舵駕駛著船只。
在貨艙之中,恩萊科正百無聊賴地趴在窗口,看著那道漸漸遠去的航跡,他已經(jīng)忘記自己這樣呆呆地看了多久了。
「你在想些什么?」菲安娜湊到恩萊科身邊輕聲問道。
「不知道那兩個妖精怎么樣了。」恩萊科長嘆了一聲說道:;「還有馬克魯和卡立特!
「我知道和朋友分離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也很清楚那兩個妖精對於你的意義,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待在你的身邊安慰你,并且告訴你,你并不僅僅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喔——」希玲在旁邊怪聲慘叫道:「菲安娜,你的話實在是太酸了,酸得連我的牙齒都快要倒了!
突然間,希玲撩開毯子走出門去。
站在「門口」,她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道:「菲安娜,其實你要安慰他很簡單,我給你們創(chuàng)造了單獨相處的條件,感謝我吧,我到底下的船艙去轉轉,看有沒有什么好東西。那個混帳船長說得好聽,一萬金幣,他讓我們飽嘗海鮮,從早晨到現(xiàn)在我還餓著肚子呢。」
說完這些,外面?zhèn)鱽硪魂嚌u漸遠去的腳步聲。
菲安娜拉開毯子張望了一下,希玲果然不在。
看到菲安娜的舉動,恩萊科一下子變得面紅耳赤起來。
「你用不著安慰我,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事情了。」恩萊科尷尬地說道。
但是菲安娜并沒有回答,她轉過身將那扇窗戶關了起來,顯然這番舉動已經(jīng)是一種明確的回答。
「菲安娜,真的,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事情了,剛剛只是有些傷感而已,現(xiàn)在一切都好了。」恩萊科故作輕松地說道,不過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這個家伙干什么忸忸怩怩的,比女孩子還要別扭!狗瓢材壬鷼獾卣f道:「是不是女裝扮多了,性格也完全變成女性化了?」
「不不不,絕對不是如此,你應該很清楚,我原本就是這樣。」恩萊科急忙辯解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也許希玲說得一點都沒錯,你原本就應該是個女孩子,變成女孩子的你倒是完美無缺!狗瓢材瘸靶Φ。
這番話當著希玲的面她絕對不會說出來,因為她很清楚,這會令恩萊科感到自尊心深深受到傷害,不過希玲不在身邊,她便可以肆無忌憚了。
傷害恩萊科自尊心這種事情,只有她一個人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做。
親昵地湊到恩萊科耳邊,菲安娜一邊輕輕舔噬著恩萊科的耳垂,一邊輕聲說道:「機會難得,就算是安慰我也好,別再一本正經(jīng)令人討厭了!
「這個不太好吧,而且你那么放心希玲那個小丫頭嗎?」
「你這個家伙真是別扭極了,你如果不愿意的話,就給我安安靜靜地躺下,任由我擺布,這總可以了吧!拐f著,菲安娜一把將恩萊科推倒在地上。
這種主導角色的突然間轉變,令恩萊科一時之間感到茫然,以前的菲安娜絕對不是這樣的。
在恩萊科的印象之中,菲安娜一直是那樣溫柔體貼,對自己無微不至地關切著,雖然偶爾會露出那么一點點忌護心,不過這只會令他感到極為溫馨。
但是自從到達了銀潮城之后,恩萊科突然間感覺到往日溫馨的感覺正漸漸淡去,那個沉浸在愛情之中變得溫柔體貼的菲安娜,正漸漸變回她原來的樣子。
對於菲安娜原來的樣子,恩萊科始終記憶猶新。
當初在那個充滿了綺麗色彩的夢境之中,他便為菲安娜的肆無忌憚和瘋狂而感到驚訝。
菲安娜可以稱得上是他所見到、第三位不受世俗和規(guī)炬所束縛的女人,前兩位便是恐怖可怕而又強大如同魔獸一般的克麗絲老師,以及那位乖乖不得了,讓大多數(shù)男人和女人都感到吃不消的卡敖奇王國皇后陛下米琳達。
就像現(xiàn)在,能夠做得出這種事情的,恐怕也就只有這三個女人。
不過如果是克麗絲老師的話,她想必會先用一記強烈的電擊將自己電麻木了,然后扔到解剖臺上去吧。
如果是那位皇后陛下,恩萊科已經(jīng)面紅耳赤,不敢繼續(xù)想像下去了。
唯一令恩萊科感到欣慰的是,無論菲安娜如何變化,她都遠比另外兩個人要溫馨體貼得多。
從菲安娜的一舉一動之中,恩萊科總是能夠體會到一絲溫馨的感覺。
當然,除了溫馨之外,還有激烈的生命的沖動。
想想也是,他和菲安娜之間已經(jīng)平靜了整整幾個星期,巨大的精神壓力,令他們對於一切事情都失去了興趣。
現(xiàn)在總算是平安逃出了萊丁王國,也許確實該好奸慶祝一番。
心情放松下來之后,突然間,恩萊科同樣也感到有必要好好松弛一番,他舒舒服服地享受著菲安娜給予他的一切歡愉。
「菲麗,你對於你的未來有什么打算?」菲安娜突然間問道。
「別開玩笑好嗎?你很清楚那會令我難堪的。」恩萊科抱怨道。
「你自己放棄主動的權利,忘記了嗎?」菲安娜理直氣壯地說道:「你現(xiàn)在是菲麗,至於我呢,就是菲安!
「喔,這可不好玩!
「但是我覺得好玩就可以了!狗瓢材韧蝗婚g給予恩萊科一記最強烈的刺激之后,輕聲說道:「你只要好好配合便可以了。」
對於這個刁鉆古怪的家伙,恩萊科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只得點了點頭。
在恩萊科的靈魂深處那個魔物莫斯特一下子興奮了起來,這又是一種它以前不曾遇到過的有趣游戲。
「那么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你對於未來有什么打算!狗瓢材却种ひ糨p聲問道。
「我想過平靜的生活!苟魅R科回答道,經(jīng)過了這一路坎坷之后,他突然問感到原來的生活居然是最適合他。
「為什么?是擔心有人找你麻煩嗎?」
「這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恩萊科喃喃自語著,突然間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些無限風光的歲月,彷佛流水一般在眼前一劃而過。
恩萊科的神情變得越來越恍惚,記憶變得越來越模糊。
在靈魂深處,那個邪惡的魔物翻找著最為深邃的、潛藏在意識深處的記憶,事實上,它早就發(fā)現(xiàn)這些有趣的小東西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將這些東西拿出來好好看看。
莫斯特一直懷疑恩萊科之所以會變得如此有趣,正是因為有這些東西存在。
那東西是一段記憶,但是這段記憶卻并不是來自恩萊科本身,那段記憶同樣也不是精神操縱留下的成果,而是和恩萊科有著最親密的血緣關系的那個女人,在生命最后時刻,無意間印刻在恩萊科腦海深處的一段記憶。
在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出現(xiàn)這種奇特而又有趣的情況,但是偏偏恩萊科不是這樣,因為這個家伙,以及給予他生命的那個女人的體內,都流淌著妖精一族的血脈。
妖精一族能夠將記憶傳承下去,雖然時隔幾萬年,妖精的血脈已經(jīng)相當稀薄了,但是在這些擁有妖精一族血脈的人類身上,仍舊留下了這樣一絲最后的能力。
操縱著恩萊科的記憶,那段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
恩萊科漸漸感到自己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身體上傳來的那陣陣快感,更令他神情恍惚。
突然間一切仿佛平靜了下來,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原本那個恩萊科消失得無影無蹤。
甚至連菲安娜也感覺到身體下面的恩萊科發(fā)生了巨大的轉變,那種轉變是如此的微妙,又是如此的難以言喻。
在歡愉和恍惚之中,恩萊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位女性的費納希雅。
不再是潛藏在意識深處的另外一個自己,費納希雅仿佛在這個時刻完全的解放了出來。甚至不具有恩萊科原本的記憶,在她的記憶深處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妃麗思蒂娜。
想要什么樣的未來?
這曾經(jīng)是令她感到深深痛苦和迷惘的一個問題,平靜的生活,徹底脫離那個恐怖而又充滿了瘋狂和丑陋的世界,擺脫那潛藏在心靈深處的陰影。
雖然最終也沒有擺脫那吞噬一切的陰影,不過更少在生命的最后階段,她曾經(jīng)擁有過自己的未來和幸福。
和一個善良樸實而又普普通通的人生活在一起,過著平凡的生活,更令她感到幸福的是,她擁有了屬於她自己的東西——一個小生命。
伴隨著生育的痛苦,滿足感和成就感遍布她的全身,看著那個小生命,她感到世界上所有的幸福都聚集在自己的懷抱中一般。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像歷代先祖那樣的名人,她的家族實在擁有太多名人,但是獲得幸福的連一個都沒有。
她更不希望自己極力躲避的那團陰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讓孩子遠離陰影,也許那是唯一可以令他不受傷害的辦法。
一切都設想得如此完美,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伴隨著疾病而來的是一場災禍。
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因為那是她生命之中最美好的東西。
她暗自哭泣,她感到無奈。
為什么無情的災禍會降臨在她的身上,她對於自己那位遠古的祖先,那位冥皇充滿了敬畏,從來不曾忘卻他的存在,為什么他仍舊要將不幸加諸於她的身上?
難道她們家族的不幸,并不是因為那個詛咒?
難道神靈正是如此安排她們的命運?令她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命運的束縛。
難道自己的孩子也會終生不幸?永遠生活在痛苦和無奈之中?
無論如何要守護自己的孩子,他是自己生命之中最美好的東西。
恍惚漸漸過去,清醒過來的恩萊科已經(jīng)忘卻了剛才的一切,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菲安娜已經(jīng)停止了動作。
「你剛才怎么了?」菲安娜問道。
「什么怎么了?」恩萊科疑惑不解地說道。
「你剛才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實在是難以想像,你奸像變成了一個女孩,充滿了憂傷和無奈,那種感覺奇怪極了!狗瓢材润@詫地說道。
「能讓我起來嗎?我感到自己很勞累,腦子里面也亂糟糟的!苟魅R科有氣無力地說道。
「那好吧!狗瓢材韧蝗婚g湊到恩萊科耳邊低聲說道:「晚上,等到希玲睡著了以后,我們再繼續(xù)下去。這一次你仍舊是菲麗,而我是菲安!
對於菲安娜的惡作劇,恩萊科簡直啞口無言,更何況他確實感到很累,彷佛體力和思想全都被掏空了一般。
輕輕打開窗戶,享受著海風的吹拂,菲安娜感到心情舒暢,離開了萊丁王國,她終於又變回了原來的自己,也許正是萊丁這片土地令她感到壓抑、感到難以忍受。
她張開雙臂,彷佛要融化到那海天相接的廣闊天地中去一般。
突然問,菲安娜的眼神,盯住了恩萊科頭頂前端的墻壁上釘著的一枚小小的銀色針頭。
希玲這個鬼丫頭死性不改,又要著花樣在暗中窺視。
菲安娜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狡詐的微笑,她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辦法,可以狠狠地報復一下希玲這個家伙。
讓希玲自作自受,實在沒有什么比這更能夠令她感到如此有成就感,從學生時代,她們兩個人就是互相惡作劇,互相陷害的一對好朋友,更何況,將希玲這個小丫頭也拉下水,省得這個家伙整天在旁邊偷窺,弄得恩萊科這個軟弱的家伙總是捉心吊膽。
除此之外,菲安娜始終在懷疑大長老所預示的那個幫手,就是希玲。
如果情況真的如此,那么所謂的幫手,絕對不僅僅指逃出總部和萊丁王國,恐怕同樣也包括神人類的形成。
正當菲安娜琢磨著應該如何布置最完美的圈套的時候,一聲轟鳴聲在船尾響起,湊到窗口一看,眼前火光四射,火光映照著那即將落山的太陽,顯得格外紅艷。
恩萊科同樣被這聲轟鳴聲所驚醒,他站在菲安娜身側看著天空。從火元素的分布和密集度看來,那應該是一位中位魔法師發(fā)射的爆炎。爆炎的射程有六七百米遠,不過從窗口看不到任何船只的蹤跡。
「我們要去幫忙嗎?」希玲突然間問道。
看到這家伙如此迅速地出現(xiàn)在視線內,菲安娜很想狠狠嘲笑她一番,不過只要想想這個小丫頭今天晚上就要作繭自縛,她的心情又變得開朗起來。
「用不著,船上另外有一位高明的魔法師,整艘船只都被無形的防御結界所籠罩。」恩萊科笑著說道。
「不可能,我根本就感覺不到魔法波動的存在。」希玲搖了搖頭說道。
「哇,你什么時候比恩萊科這個家伙更加高明了?」菲安娜說道。
「你之所以看不出來,是因為那個魔法師的手法極為高妙,那并不是普通的防御結界,而是讓空中的風隔著老遠便將射向船只的爆炎吹開!苟魅R科詳詳細細地加以解釋道。
「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那位高明的魔法師?」菲安娜問道。
「萬一她是組織的人怎么辦?」希玲問道。
「是啊,更何況船長也說了,讓我們不要到甲板上去!苟魅R科說道。
在甲板上,船長正緊張萬分地駕駛著「北極星號」,朝著暗礁密布的利齒群島沖去,原本他打算乘著夜色悄悄地潛入那片海域,但是現(xiàn)在和敵人狹路相逢,只能夠迎頭猛沖了。
不過令船長感到驚訝的是,那些巨大得完全能夠吞噬掉半艘船、令船上的人尸骨無存的紅色火球,居然沒有一個能夠命中他的船。
第一次打偏了,他還在慶幸自己運氣不錯,但是等到第二發(fā)又打偏了,船長已經(jīng)在懷疑,船上是否隱藏著高明的魔法師了。
事實上那個神秘的客人最值得懷疑,也許她是那些黑袍人的同伴,也許她是魔法協(xié)會之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看著那漸漸消散的漫天火焰,看著自己心愛的船只沒有絲毫損傷,斯馬格船長感到欣慰無比。
在對面那艘卡敖奇快艦之上,一位魔法師站在船長的身邊,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辦法,那艘船上肯定有一位極為高明的魔法師,他將我發(fā)射的爆炎全都吹散了!
「難道沒有人能夠對付他們了嗎?」船長問道。
「恐怕只有請「金色光輝號」上的格登大師出馬才行了,他是上位魔法師,實力比我強得多,要不然,集合其他幾個人一起出手,也應該能夠起到作用,幾個人聯(lián)手的話,可以發(fā)動大型魔法!鼓莻魔法師說道。
「這些家伙不要命了,他們打算穿越利齒群島,我們可以在另外一頭等候他們,而且也有充裕的時間設置埋伏。」船長笑了笑說道:「勝利必將歸屬於卡敖奇。」
「萬一在另外一頭遇上羅賽姆的人怎么辦?」
「那算他們運氣好,不過,說實在的,有你們幾位大師相助,遇到小股海盜,我們可以將他們消滅,不過沒有必要招惹羅賽姆罷了!勾L說道!赶裎覀冞@樣擊沉萊丁王國的商船,能夠起到什么意義?」
「意義就在於萊丁人會感到恐慌,即便不感到恐慌,這也可以當作是他們停止諸般貿(mào)易的懲罰,讓他們知道卡敖奇王國強大的意志,絕對不允許他們侵犯!鼓Х◣熌7轮ò狡孳娙说南敕,笑著說道。
那位艦長正是標準的卡敖奇軍人,他笑了起來。
剛才那番失利在笑聲中煙消云散。
卡敖奇的快艦掉轉頭朝著遠方駛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地平線上,和夕陽一起沉沒在那一片紅光之中。
船上仿佛是過節(jié)了一般,每一個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不過沒有人敢去招惹那位緊閉房門、正在休息的神秘客人。
那位客人一整天都沒有出來過,甚至連那豐盛的晚餐都不享用,仿佛她只需要空氣便能夠生存一般。
不過恩萊科他們絕對不會客氣,對於晚餐他頗感到滿意。
恩萊科雖然享用過各種美味佳肴,不過新鮮的海鮮并不多見,而那些水手們的烹調手藝也頗為不錯。
鮮蠔淋上調料和檸檬汁,烤得香脆的魷魚,配著海苔拌上奶油的海螺肉,還有那一片片薄如蟬翼、微微有些透明的鯛魚生魚片。
這恐怕是新年以來,除了和「父親」羅賽姆在一起時的那兩頓以外,最豐盛的一餐了。
唯一令恩萊科感到不滿的,只有那道極為油膩的湯,湯里面微微帶有一絲酒的味道,不過喝完之后,恩萊科的感覺是舌頭發(fā)麻,他打定主意,自己以后絕對再也不碰這種鬼湯了。
不過只要一想到,在船上,每一天都能夠享用到如此精致美味的佳肴,恩萊科對於那一萬金幣的高額船票,也不再計較了。
令恩萊科感到奇怪的是,希玲和菲安娜全都一言不發(fā),憑藉著敏銳的直覺,他預感到將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但是遺憾的是,他沒有預知的能力。
吃過晚餐之后,恩萊科三人回到了貨艙,因為四周放滿了貨物,所以貨艙絕對不能夠點燈。
這也許是貨艙唯一比不上那擁擠、潮濕,還散發(fā)著陣陣臭氣的底艙的地方。
「睡覺,睡覺,真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夠干,好無聊啊!购诎抵袀鱽硐A岜г沟穆曇。
她倒是說到做到,將恩萊科和菲安娜擠到一邊,她悶頭躺倒在那一堆帆布和毯子之中。
雖然這里沒有鵝絨的被褥、絲綢的襯里,不過到了真正勞累的時候,這樣一個窄小的地方,和天堂沒有什么兩樣。
恩萊科側身躺著,雖然菲安娜總是在提醒他別睡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恩萊科總是感覺眼皮子在打架,就像有人對他施展了催眠魔法一般。
寂靜的黑暗之中,傳來了均勻而又沉穩(wěn)的呼吸聲。迷迷糊糊之間,恩萊科感到有人在推搡他。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
但是在黑暗之中,他什么東西都沒有看到。
突然間,他感到身體被人用力推了一把。無奈地搖了搖頭,恩萊科暗想,菲安娜這個瘋丫頭又在搞這種毫無意思的惡作劇了。
不過迷迷糊糊之中,恩萊科也懶得動彈,他等待著菲安娜給予他強烈的歡愉。
令恩萊科感到疑惑不解的是,菲安娜的動作變得和往常大不一樣,鬼鬼祟祟的更像是在惡作劇,而且毫無進一步做下去的意思,彷佛在不停地逗弄自己一般。
恩萊科感覺到菲安娜輕輕的、像是小雞啄米一般地親吻著自己,另一只手則不停地挑逗著自己最敏感的部位。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迷迷糊糊之中,恩萊科一把抱住了菲安娜,感覺之中菲安娜仿佛輕了許多,而且也顯得比平時削瘦。
一陣狂吻,這樣的報復令恩萊科感到十分滿意,因為他感覺到菲安娜這個小丫頭彷佛渾身癱軟了一般。僅僅依靠一陣狂吻,就能夠擺平這個喜歡胡鬧的小丫頭,恩萊科頗感到自豪。
不過困意突然間向他襲來,他只想奸好的睡上一覺,但是菲安娜奸像被某種力量所挾制了一般,身體堅硬、動作呆滯而又笨拙。
突然間菲安娜一陣掙扎,甚至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不過驚叫聲立刻被掩了下去。
一陣掙扎之后,懷中的菲安娜喘著粗氣真正行動起來。
她的舉動是如此粗魯,令恩萊科有些驚訝。也許化身為菲安的時候,這個小丫頭會暴露出本性中粗魯?shù)囊幻姘伞?p>恩萊科心安理得接受著這一切,現(xiàn)在他是「菲麗」,主動權在菲安娜手里。
一切都和往日的感覺完全不同,更加刺激也更加癲狂,但是恩萊科卻感到自己彷佛被某種精神魔法控制住了一般,總是迷迷糊糊的,彷佛天地間的一切都變成一片混沌一般。
「這是什么魔法?我不應該會受到精神魔法的侵襲。俊苟魅R科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語道。
「放心吧,只是一杯烈酒而已。」黑暗中傳來菲安娜愉快的聲音。
在那聲音背后,是一連串銷魂的呻吟聲,突然間,從緊緊捂住的手指縫隙之中傳出一聲尖叫,緊接著便是一陣難以抑止的顫抖,一具嬌巧玲瓏的胴體滑落到恩萊科的懷中。
「希玲,我最好的朋友,歡迎你加入這個游戲。」菲安娜輕輕地撫摸著希玲光潔柔潤的皮膚,輕聲說道。
這一次沒有絲毫惡作劇的意味。
呻吟聲再次響起,黑暗變得不再寂靜。
第二章恐怖的再次會面
痛,很痛,非常痛!
恩萊科默數(shù)著身上的牙齒印子和抓痕,這都是希玲給他留下的記號。
恩萊科始終弄不明白,這件事情是菲安娜一手策畫的,自己同樣也是受害者,為什么自己會被當成報復的對象,而菲安娜可以平安無事地在一旁看戲?
「門」緊緊地關著,從里面?zhèn)鱽順O其輕微的說話聲,不知道兩個「森林妖精」在商量些什么。
不過恩萊科相信,商量的結果對於他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門簾總算是拉開了,菲安娜笑著招了招手,讓恩萊科進去。
希玲坐在一角,眼睛里面仍舊閃爍著那足以殺死人的兇厲目光,臉頰上的淚光還沒有擦乾,顯然剛才又大哭了一場。
「好了,我和希玲已經(jīng)商量妥當了,今后你要好好照顧我們兩個人,還得答應一些條件!狗瓢材刃χf道。
恩萊科只得連連點頭,事實上,他一直在照顧這兩個小丫頭。
「現(xiàn)在你聽好希玲開出的條件!狗瓢材日{皮地眨了眨眼睛說道。「首先,她是卡內里奧的郡主,而且母親是掌控者首領,她的家族又是萊丁第一世家,因此萊丁王國的安危令她掛懷,一旦卡敖奇王國進攻萊丁,你必須阻止卡敖奇的進攻!
對於這個要求,恩萊科并沒有什么疑義。
卡敖奇王國如果順利吞并了萊丁,那么接下來的目標,很有可能便是索菲恩王國,因此最好能夠維持目前的局面。
「第二個條件是,如果希玲有了孩子!狗瓢材扔终A苏Q劬φf道:「全都歸屬羅蘭家族所有。」
對於恩萊科來說,這同樣不是問題。
他從來就不去注意別人的姓氏,家鄉(xiāng)的平靜生活,令他對於家族和門第絲毫都不感興趣。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家伙不會在乎自己子孫后代歸屬於誰的!狗瓢材瘸A崛氯轮。
恩萊科突然間感到有些屈辱。
當初在掌控者總部的時候,自己也是想都沒有想,便答應了那個魔物莫斯特的要求,將子孫全都賣給它,好像自己確實有些對不起子孫。
「第三個條件便是,今后你事事都得聽從我們的吩咐,對於我們的命令絕對不能夠違背,即便做不到,也要盡力去做,不許拒絕,不許回避,不許偷懶!狗瓢材扰d奮地說道。
「更不許做不到!瓜A釔汉莺莸匮a充道。
這個要求令恩萊科啞口無言,他愣愣地看著這兩個小丫頭。這是個不合邏輯的要求,而且有了這一條,根本就用不著前面那兩個條件。
不過看著希玲目露兇光的樣子,恩萊科只得點了點頭。
「第四個條件……」
「……」
恩萊科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再次逃亡——從這兩個「森林妖精」的壓榨之下逃亡,他答應了一大堆前后矛盾、不合邏輯的要求,而且這些條件,簡直稱得上喪權辱國。
不過為了求得乎安,他全都答應了下來。
「唉,你倒是答應得很爽快啊!」菲安娜嘆了口氣說道:「不過你別想不認帳!
「你得和我們訂立契約。」希玲惡狠狠地說道,說著她掏出一根鐵釘,一把抓住恩萊科的手腕。
鋒利的釘尖在恩萊科的手腕上面劃下了一道魔紋,鮮血從傷口處流淌下來。
「希玲,你弄太多血出來了吧。」菲安娜憂心忡仲地說道。
「放心,這家伙的身體好著呢,放點血沒有什么關系。」希玲說道,說完這些仿佛還不解氣,又在恩萊科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恩萊科只得忍耐著這一切。
不過對於那個魔紋,他倒并不擔心。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那個契約對於他一點約束力都沒有。
事實上以他對於精神魔法的了解,即便是當初在克麗絲老師的逼迫下簽署的那些契約,現(xiàn)在對他也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的力量早已經(jīng)超越了這些契約所能夠約束的范圍了。
狠狠地咬個爽快之后,希玲輕聲念動魔咒,恩萊科念完魔咒的后面一部分,只見傷口漸漸停止了流血,慢慢愈合起來。
「好了,契約完成,如果你敢違背我的意愿,我就催動魔咒讓你痛苦不堪!瓜A崂淅涞卣f道。
「看,現(xiàn)在什么問題都解決了!狗瓢材刃χ鴵ё∠A,親昵地問道:「你還想要些什么嗎?」
「我想洗個澡,你們兩個家伙不怕臟,覺得沒有關系,我卻受不了,恩萊科,你想辦法讓我洗個澡,不過我不想洗海水浴,而且洗澡水必須溫度適中!瓜A崂淅涞卣f道。
「哇,你挺會享受的嘛,那么我和你一起洗好了!狗瓢材刃χf道。
恩萊科愁眉苦臉地看著這一對「森林妖精」,他現(xiàn)在很后悔,干什么要去招惹她倆。
一時之間,恩萊科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維德斯克那段提心吊膽的日子。
不過對於這兩個小丫頭的要求,恩萊科倒是并不在意。
憑空召喚水元素,就連貝爾蒂娜這個小丫頭都能夠做到,因此更難不倒擁有了精神振蕩的恩萊科。
克麗絲老師能夠將神圣魔法能量摻雜在水元素之中,在制造「生命圣水裝置」的過程中,恩萊科早已經(jīng)摸透了其中的訣竅。
和魔族訂立契約的他,沒有辦法召喚神圣魔法能量,不過召喚元素魔法能量卻是輕而易舉。
恩萊科雙手平舉,巨大的水球漂浮在半空之中,水球之中散布著星星點點的紅光,那樣子美麗得難以形容。
「試試溫度吧,我可不知道什么溫度才能夠稱得上適中!
「你想抱怨嗎?是不是很不情愿為我服務?」希玲怒氣沖沖地問道。
這下子恩萊科啞口無言了。
將手伸進那巨大的水球之中,希玲撥弄著那如同繁星一般的點點紅光,不一會兒便眉開眼笑玩要起來,仿佛她所有的怨氣全都消失了一般。
不過恩萊科絕對不會那樣想,對於希玲和菲安娜這兩個「小妖精」的喜怒無常,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的了。
「好了,好了,夠了!瓜A嵬蝗婚g叫道。
將手從水球之中抽離出來,她轉過頭來對恩萊科說道:「好了,現(xiàn)在你出去吧!
「出去?」
恩萊科又犯起愁來,他忘記這件事情了。
「你這頭色狼,原來想要看美女洗澡!」希玲嘲笑道。
「你轉過身去。」菲安娜說道。
「這還不夠,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希玲興奮地笑著說道,完全沒有剛才那憂傷和憤怒的感覺。
恩萊科突然間感到眼前一暗,一條長裙將他的腦袋緊緊地包了起來。
「希玲,這不太好吧,用裙子包住頭會很倒楣的。」菲安娜道。
恩萊科感到有人用力地敲了敲他的腦袋,然后聽到希玲不以為然地說道:「他的運氣從來就沒有好過,用不著擔心,就算再倒楣也與我們無關,你所看到的預示之中,你不是平安無事嗎?」
恩萊科在心底里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來預示確實沒有絲毫的差錯。
離開萊丁之后,自己立刻落入了這兩個「森林妖精」的手中,看樣子將來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恩萊科在那里自怨自艾,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跟著公主殿下回到索菲恩王國呢。雖然公主殿下同樣令人膽顫心驚,不過和這兩個小妖精比起來,要好得多了。
在甲板之上,船長正全神貫注地掌著舵。
雖然海面看上去風平浪靜,但是這片海域卻被稱作為死亡之境。平靜的海面下密布著暗礁,而且因為暗礁的緣故,這里的海流也很不穩(wěn)定。
在前方一艘小帆板正在為船只開路,海面上布滿了紅色的浮標,那底下便是暗礁了。
斯馬格船長并不是沒有進入過這片海域,走私犯總是和危險打交道,而這片海域因為巡邏船絕對不會靠近,便成為了接頭和作交易的最好地點。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穿越過這片海域,只有瘋子才會挑戰(zhàn)這片死亡之海,而他絕對不是瘋子。
「右邊有漩渦!
站在船舷的水手們驚叫起來。
斯馬格連忙將舵輪打向左方,在這片海域行駛,沒有比那些突如其來的激流漩渦更加可怕的東西了。
「左面有浮標!
左舷的水手叫嚷起來。
斯馬格連忙回轉船頭,船和那浮標擦肩而過,無論船長還是那些水手們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接下來的一段航程稍微好走一些,雖然曲折環(huán)繞,但是卻有一條較寬的航道。
船長將舵輪交給了二副。
「以現(xiàn)在的速度,想要穿越利齒群島至少要十天時間,而且一路之上極為危險,弄得不好便是船毀人亡。」大副說道。
「是啊,我也在考慮,是否行駛到一半的時候,脫離這條充滿危險的航線,上次我們接頭的地方,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勾L說道:「不過我更擔心遭遇到那些卡敖奇人!
「卡敖奇人不會針對我們這一艘船吧,海上有那么多船只值得攻擊!勾蟾毕肓讼牒笳f道。
「但愿如此,可是只有我們這艘船駛往海盜島,他們的首要目標,恐怕是切斷萊丁和島上的聯(lián)系,其次才是襲擊船只制造恐慌!
「如果遭遇上卡敖奇人,只有依靠那位客人了,看樣子,她是個魔法師!
「當初她用鉆石當作船票的時候,我就在猜想她會不會是魔法師,再富有的人也不會這樣,只有魔法師對於這些寶石毫不在乎!顾柜R格船長笑著說道。
「那些鉆石真是漂亮,再加上底艙的那些貨物,這一次我們的收獲不小啊!
「這一次恐怕是我最后一次作買賣,快打仗了!勾L感嘆地說道。
「你有什么打算?」
「也許跟著羅賽姆干,也許加入巡邏隊!顾柜R格船長淡然地說道。
「加入巡邏隊?那可有意思了,不知道那些整天追逐我們的老對手怎么看!勾蟾毙α似饋,「無論您的決定是什么,我總是跟著您!勾蟾编嵵仄涫碌卣f道。
「我要你跟著干什么?先回一趟老家,將你那個青梅竹馬迎娶過來,弄大她的肚子,那才有資格回來跟著我!勾L笑著說道,不過他的語氣之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蒼涼。
「我不想增添累贅。」大副搖了搖頭說道。
「白癡,那不叫累贅,那是希望,未來的希望,不要讓自己留下深深的遺憾,也不要讓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留下遺憾,無牽無掛就是男子漢嗎?」
「是啊,海盜王羅賽姆算是男子漢了吧!他還不是和大公夫人生了個私生女,哇,那妞真是漂亮。」旁邊的二副插嘴道。
不過他的腦袋上立刻挨了一記。
「專心開船,現(xiàn)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我們全都玩完!勾L嚴厲的說道。
「海盜王大概也感到前途難以預料,要不然他也不會揭開這個從來沒有人知曉的秘密!勾蟾遍L嘆了一聲說道。
「父女相認,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吧!勾L說道:「所以我勸你別讓自己感到遺憾,與其患得患失,還不如將心愛的人迎娶過來,細心呵護她,守衛(wèi)她,讓她感受到安全和溫暖!
正當船長和大副探討著這人生最大也是最深奧的問題的時候,從船長室里面走出一個一瘸一拐的水手來。
只見他愁眉苦臉地走到船長面前,說道:「那位客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挾帶其他客人了!
「難道那兩女一男玩得太瘋狂了,驚動了那位客人?」船長問道。
「你不會告訴她,那是船上的水手和老婆在胡鬧嗎?」大副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說了,意思和你所說的差不多,那位客人一下子就拆穿了我的謊話!拐f著水手撩起袖子露出上臂,那里有一塊燒灼的痕跡,「這就是撒謊的結果,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半邊身體發(fā)麻呢!
「那位客人果然是魔法師,只能說那三個少年運氣不好了,我再去勸說一下,如果實在不行,只好找一個小島讓他們上岸!勾L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呦——船長,您千萬別再卷進去,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另外三個人恐怕也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人物!
那位水手連連搖頭道:「您知道那位客人為什么會發(fā)現(xiàn)有人搭乘這條船嗎?」
「快說,別吊我們胃口!勾蟾边池煹。
「那三個少年也是魔法師,他們在貨艙里面施展魔法,被那位客人感知到了!顾诌B忙說道。
這下子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這一輩子也沒有看見過幾個魔法師,現(xiàn)在一下子,這條破船上竟然乘坐著四位魔法師!苟眹@道。
「但愿他們別打起來!挂晃凰终f道。
「是啊,這里可沒有人能夠勸得住他們。」另外一位水手說道。
這同樣也是船長最為頭痛的事情,魔法師對戰(zhàn)是什么樣子,他從來沒有見過,不過魔法師的破壞力有多強,他倒是記憶猶新,那條破碎成一堆木板的「老人號」足以證明這一切。
「那位客人怎么說?」船長問道。
「她想見見那三位客人!顾中⌒囊硪淼卣f道。
船長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穿戴整齊,恩萊科對於能夠藉拜訪那位神秘客人的機會,讓兩個小妖精安靜下來頗為高興。
說實在的,他確實有些吃不消了。
如果說菲安娜的喜怒無常令他感到頭痛,至少她還有溫柔的時候,而希玲則只有滿腔的痛恨。
令恩萊科感到驚訝的是,希玲最痛恨的竟然不是自己奪走了她的第一次,而是因為自己讓她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
原來這股怨氣在她那個小小的胸膛之中,已經(jīng)積眾很久了,昨天晚上那件事情只不過是一根導火線而已。
如果說有什么比希玲的怨氣更可怕的話,那就是不負責任的菲安娜,和挖空心思惡作劇的希玲,這一對性格惡劣的搭檔組合。
對於菲安娜的不負責任,恩萊科總算是見識到了。
整件事情都是她一手惹出來的,但是她卻偏偏置身事外,在要緊關頭,甚至還損風點火、推波助瀾。
這不由得令恩萊科想起在歌鈐見到的那些精靈們,這種脾氣顯然是精靈一族的特徵。
喜歡玩鬧,不負責任,盡管菲安娜極為痛恨她身上的精靈血統(tǒng),但是她卻不折不扣的擁有著傳承自精靈一族的性格。
至於希玲,最令恩萊科害怕的并不是她的怨氣,而是她的不可捉摸。
如果說菲安娜是天空的云,始終變幻不定,時而白云飄飄,時而陰云密布,那么希玲便是暴風雨中的閃電,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襲來。
令恩萊科膽顫心驚的是,希玲的攻擊絕對沒有任何前兆,更沒有辦法躲避和防備,整天提心吊膽,令恩萊科感到渾身不自在。
現(xiàn)在有機會梢微松弛一下,實在沒有比這更令他高興的了。也許他可以趁機以研究魔法的名義,和那位神秘的客人套套近乎。
也許白天可以待在船長空里面或者甲板上,希玲和菲安娜雖然刁鉆而又兇悍,不過在眾人面前,她們倒也不會胡鬧。
至于到了晚上,恩萊科還是有些把握能夠擺平這兩個小妖精的。
換了一條長裙,希玲和菲安娜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一個婀娜多姿,另一個典雅大方,真有一些窈窕淑女的感覺。
不過恩萊科只要一想到她們倆的本來面目,便感到深深的遺憾和無奈。
如果她們倆能夠始終保持這副窈窕淑女的模樣,那么他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走上甲板,滿天星空令恩萊科感到外面的世界確實美好。
一眼望去,大海給人的感覺和視窗那窄窄的一小片完全兩樣,那挾帶著腥咸味道迎面撲來的海風,海浪拍擊船頭發(fā)出那陣陣濤聲,這才是大海的氣息,在那狹小的船艙之中,絕對不可能感受到這一切。
船停泊著并沒有航行,在暗礁密布的利齒群島,即便是走私犯也不敢在夜間航行,那是通向幽冥世界的航路。
不過恩萊科轉眼觀瞧,令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小艇卻已經(jīng)放下海去,有的水手身上甚至套上了救生圈,一副海難即將發(fā)生的模樣。
船長室的門敞開著,里面?zhèn)鱽淼恫媾鲎驳穆曇,顯然那位客人已經(jīng)開始享用她的晚餐了。
「好沒禮貌啊。」希玲輕聲說道。
「只要她讓我們待在船上,就梢微忍耐一下吧!狗瓢材劝参康。
三個人朝著船長室走去。
低頭走進船長室便是一道樓梯,船長室的空間頗大,天花板離開頂部至少有三米。
船長室正中央擺著一張長桌,主座上坐著一個身穿華貴長裙的女子,正低著頭吸吮著鮮美可口的牡蠣汁液,旁邊的位置上已經(jīng)布置好了餐具,顯然那是為他們準備的座位。
那個女人的頭發(fā)梳理得極為奇特,兩邊卷曲著盤在一起,發(fā)梢向后尖翹著,彷佛是綿羊的角一樣。
額頭上掛著的額飾,正中央鑲嵌著一塊碩大的紅寶石,證明這個女人的身分絕對不低。
看到那個女人根本不搭理他們,自顧自在那里享用著晚餐,希玲確實有些生氣,她捅了捅恩萊科,然后舉起拳頭,指了指那個女人作了個揍人的動作。
恩萊科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看到恩萊科居然違抗自己的命令,希玲非常生氣,她將怒火發(fā)泄在恩萊科的身上,用力擰著恩萊科的背脊。
恩萊科痛得要命,但是又不敢叫喊,唯恐在陌生人面前失禮,這是當初在那位公主殿下地獄一般的訓練之中養(yǎng)成的習慣。
在那個被戲稱為皇家大馬戲團的公主寢宮之中,自己只要做錯任何一個動作,那位公主殿下便會用尖酸刻薄的嘲諷,讓自己永遠記住那個錯誤。
那些嘲諷就像是銼刀一般令他渾身難受,相比起來,恩萊科倒是寧愿受到希玲的那種肉體折磨,那還好過一些。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女人才慢慢地拾起頭來。
等到恩萊科看清那個女人的臉,他大叫一聲,立刻便想奪路而逃,只可惜退路被站在他身后的希玲和菲安娜擋住了。
那個女人同樣也認出了他。能夠在這種地方狹路相逢,顯然也大大出乎她的預料之外。
不過弟子的反應,倒并沒有出乎她的預料。
「真是沒有想到,搭乘這條船的人居然會是你,這算是什么?巧合?還是自投羅網(wǎng)?」
船長室里面響起了一片尖銳刺耳的聲音。
對於恩萊科的驚惶失措,希玲和菲安娜感到極為訝異,她們絕對可以肯定恩萊科和那個女人認識,但是怎么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呢?
雖然恩萊科是個膽小如鼠的家伙,不過能夠令他怕成這樣的,絕對不會是個普通角色。
希玲和菲安娜清楚地感覺到恩萊科的身體在陣陣顫抖,因為樓梯隨著顫抖搖晃著,兩個小丫頭互相望了一眼,一個人的名字突然問從她們的腦子里面跳了出來。
克麗絲——索菲恩王國長公主殿下。
對於這位長公主殿下,希玲和菲安娜雖然從來不曾和她見過面,但是這個名字對於她倆來說卻如雷貫耳。
在總部的資料室里面,有整整一柜子有關她的資料,而這些資料之中記載得最多的,便是有關這位長公主殿下的「惡行」。
恐怖,強大,危險,這就是組織對於這個女人的評價。
雖然這個女人也許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魔法師,不過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曾經(jīng)設想過借用她的力量,即便是索菲恩王國也沒有這樣的打算,因為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個女人最擅長的,好像就是破壞。
據(jù)說她被魔法協(xié)會放逐的那一天,索菲恩王國的魔法協(xié)會甚至為此而連續(xù)慶祝了好幾天。
正是這個瘋狂而又危險的女人,敦出了世界上最厲害的三個魔法學徒。
魔法騎士凱特,恐怕是三個人之中成就最低的一個。
不過即便是這個最弱的弟子,也足以令各國垂涎三尺,組織同樣也將這個人列入了首要注意的特殊人物名單之中。
要知道原本有資格名列其上的,全都是像荷科爾斯三世、海格埃洛、索米雷特那樣能夠影響整個世界力量格局的大人物,甚至連索菲恩國王都沒有那個資格。
圣女貝爾蒂娜那就更沒有什么話好說了。
這個圣女的稱號并不是她的祖國索菲恩王國授予她的,而是敵國卡敖奇的百姓贈與她的。
作為一個外國人,她對於卡敖奇王國的影響力之大,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空前絕后,甚至可以毫不夸口的說,如果卡敖奇進攻索菲恩,卡敖奇本身就會因此而分裂。
現(xiàn)在的卡敖奇王國的西邊近五分之一的土地,最擁有權威的并非是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也不是海格埃洛這個外藩首領,而是貝爾蒂娜這個索菲恩人。
最后一個,無疑的就是恩萊科本人了。
不了解他的人全都將他看作是先知、智者,就像萊丁王國的國父韋斯頓那樣,而真正了解他的人便知道,這個家伙是個怪物,對他了解得越深便越會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怪得簡直不可思議。
而這三個力量和名望無與倫比的魔法學徒,正是眼前這個嗓音尖利刺耳的女人一手調教出來的。
雖然這三個魔法學徒還有另外的老師,而且他們跟隨各自老師學習魔法的時間,遠比跟隨這個女人長得多,但是沒有任何人相信那令人瞠目結舌的成就,那難以想像的奇跡,是另外幾個老師教導出來的結果。
「哇,您想必就是索菲恩王國的長公主殿下,我久仰大名,我叫希玲,我的父親是萊丁王國卡內里奧郡的郡守,我的母親是羅蘭家族的后裔,我的祖先和您的祖先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過,我也很傾慕您,請讓我叫您一聲姐姐,我一直想擁有一位像您這樣美麗體貼的姐姐!瓜A崃⒖虦惖侥俏婚L公主的面前,親切地說道。
船長室里面立刻傳來一陣尖銳而又刺耳的笑聲。
垂頭喪氣的恩萊科不得不佩服希玲的馬屁功夫實在到家,無論是自己還是杰瑞,也從來沒有能夠令克麗絲老師如此愉快過。
而且他們喪失尊嚴大拍馬屁的結果,換來的只不過是被呼來喚去,彷佛是一對奴隸一般。
看著希玲和克麗絲老師親熱的樣子,可以想像不久的將來,她就可以站在自己的頭上指手劃腳了。
菲安娜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恩萊科,又看了看和克麗絲長公主殿下親切交談著的好朋友。
仿佛是表示歉意一般,她朝著恩萊科微微地點了點頭,便跑到希玲身邊去了。
和希玲受同樣教育的菲安娜,自然也精通拍馬屁的功夫,掌控者組織精心訓練出來的精英,見風使舵、迎合別人心意的功夫,自然不是杰瑞和恩萊科這種商人子弟所能夠比擬的。
不一會兒,克麗絲長公主殿下便和兩個「森林小妖精」親昵地以姐妹相稱了。
看到希玲、菲安娜和克麗絲長公主殿下親密無間的樣子,坐在餐桌前面的恩萊科如坐針氈,一時之間手足無措起來,船長室的大門敞開著,他倒是很想逃跑。
但是有克麗絲老師在這里,逃跑成功的機會幾乎為零。
雖然掌握了精神振蕩,但是他也絕對不想和克麗絲老師較量,當初在魔幻森林之中,克麗絲老師和老狼之間的那場較量,令他心驚膽顫。
他的實力充其量頂多達到老狼的地步,而且無法同時運用四系魔法的他,想要勝過老狼根本就不可能,在老狼面前他最多能夠做到打成平手。
但是克麗絲老師卻完全不同。
和老狼較量,她居然還故意逼迫老狼用堪稱最強的禁咒魔法來對付她,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再加上那個叫做「泰爾波特」的遠古魔法,自己恐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對了,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您是來抓逃跑的弟子的嗎?」希玲輕聲問道,顯然這個丫頭還沒有忘記心中的怨恨。
看到克麗絲老師注視著自己,恩萊科突然間感到毛骨陳然。
「我怎么會知道這個家伙在這里?預知未來并不是我所擅長的事情!挂贿厭咭曋魅R科,長公主殿下一邊說道:「不過既然這個家伙自投羅網(wǎng),將他抓回去,我那個侄女想必會相當高興!
希玲故作憂傷地說道:「那我們怎么辦?」
「他欺負你了?」克麗絲冷冷地看了恩萊科一眼問道。
希玲羞怯地湊到克麗絲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會兒。
恩萊科的心里暗叫糟糕。
如果光明正大地說,他還可以爭辯兩句,菲安娜也可以在一旁說兩句好話,現(xiàn)在可好,這種幕后交易最令人防不勝防。
看到希玲眼圈紅紅的,仿佛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一樣,恩萊科便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他甚至還來不及呼喚出「混沌晶壁」,伴隨著一聲清越但是尖利的嘯聲,桌面和椅子上突然間冒出無數(shù)道電火花。
痛對於恩萊科來說,早已經(jīng)習慣了,但是那強烈的麻痹戚阻止了他進一步的行動。
牡蠣配上羊肝烹調的佳肴確實美味,不過用臉貼在上面,那滋味就不怎么樣了。
可惜恩萊科連動手指頭的力量都沒有了,他再一次體驗到了那久違的電擊的可怕,甚至連希玲和菲安娜也嚇了一跳,這種力量她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剛才那一瞬間,木質的桌子彷佛突然間變成了能夠導電的金屬一般,這是什么魔法?
更令她們感到吃驚的是,恩萊科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地便被擊敗了。
沒有人比她們更加清楚恩萊科的強大。
恩萊科施展小魔法根本就用不到念動咒語,往往一個彈指,魔法便已經(jīng)被他發(fā)動出來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和魔法師互斗,恩萊科總是能夠占據(jù)上風。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出手的速度,顯然比恩萊科還要快,一聲尖叫,魔法便發(fā)出來了,讓人連招架和躲閃的余地都沒有。
希玲和菲安娜對視了一眼,她們暗暗點了點頭,現(xiàn)在她們總算明白為什么恩萊科一看到自己的老師,就打算逃跑,實力的差距確實很大。
希玲和菲安娜暗自猜想,如果讓其他人知道這場對決,不知道他們會怎樣想,不過可以肯定,卡敖奇的那頭大笨熊會感到深深失落,德雷刻絲恐怕會嫉妒地發(fā)狂,然后躲到某個地方苦練。
「交給你了,隨便你怎樣報復。」克麗絲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想,我已經(jīng)報復得差不多了。」希玲看著恩萊科一頭栽倒在餐盤之中的慘狀,訥訥地說道。
「這怎么行?女孩子的貞操何等寶貴,不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怎么可以?」克麗絲搖了搖頭說道。
「我和菲安娜已經(jīng)和他訂立了契約,他今后得聽我們的使喚!瓜A嵝τ恼f道。
「你最好不要小看了這個家伙,你的契約恐怕沒有什么效用,就連我手中的那些契約,都已經(jīng)無法約束住他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讓他扔下我的侄女,一個人逃跑!箍他惤z一邊吃著牡蠣,一邊說道。
「那么這可怎么辦?」希玲委屈地說道。
「放心好了,我有更強大更有約束力的契約,當初之所以沒有用它們,一來是因為不方便,二來我也沒有想到這個家伙會變得這樣有用,你不知道那時候,這家伙簡直就是一個廢物,膽子又小又沒用!箍他惤z輕蔑地說道。
聽到克麗絲滿嘴有用沒用,不僅僅菲安娜、甚至連希玲也暗暗可憐恩萊科這個倒楣蛋了,原來如此強大的實力背后,還有此等悲哀的故事。
不過仔細思考一下,也只有這位長公主殿下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隨意浪費仿佛是她的天性。
希玲和菲安娜早就聽恩萊科說過,圣女貝爾蒂娜之所以會擁有如此大的成就,她那被盛傳為奇跡的力量,原本只是被這位長公主殿下用來洗衣服,正是那難以計數(shù)的臟衣服,使得貝爾蒂娜練就了一身本領。
洗衣服能夠造就一位圣女,這樣的奇跡想必連神靈都無法創(chuàng)造出來。
「你們?yōu)槭裁匆ズ1I島?」克麗絲問道。
「我們只想離開萊丁而已!瓜A嵴f道。
「是為了這個家伙?」克麗絲指了指恩萊科問道:「這個家伙值得你們這樣犧牲嗎?」
對於這個問題,希玲確實沒法回答,當初她之所以背叛組織,根本就和恩萊科沒有任何關系,F(xiàn)在稀里糊涂地因為一個玩笑和這個家伙糾纏在一起,也許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吧。
看到希玲和菲安娜沒有回答,克麗絲又問道:「你們接下來打算怎么樣?」
「和姐姐在一起啊!瓜A嵊H密地說道。
「也好,跟我一起回索菲恩。」克麗絲點了點頭。
「不過,索菲恩王國好像只允許擁有一個妻子,而且偷情和擁有情人被認為是大罪!狗瓢材茹枫凡话驳卣f道。
克麗絲不以為然地說道:「管他呢!什么規(guī)矩、習俗、法律都見鬼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別去在乎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拐f完這些,克麗絲又發(fā)出了一連串刺耳的尖笑。
希玲和菲安娜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索菲恩王國將她定為頭號危險分子,看來不無道理,像這樣一個不受任何拘束的家伙,不惹出亂子來才是怪事呢。
在萊丁王國也有一個不愿意受到拘束的人物,他就是海盜王羅賽姆。
但是羅賽姆和她比起來要收斂得多。但是即便如此,海盜王已經(jīng)是個相當危險的家伙了。
希玲和菲安娜不禁想像,這兩個不受拘束的人物碰面,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對了,姐姐,你還沒有說為什么到海盜島上去呢!瓜A嶙穯柕。
「我要去找尋兩件神器!
「神器?什么樣的神器能夠勞動您的大駕呢?」希玲驚詫地問道。
在她和菲安娜看來,恩萊科平常制作的那些玩意兒,已經(jīng)能夠算得上是神器了,而克麗絲是恩萊科的老師,技藝肯定比恩萊科更加精湛,讓她看上眼的東西,想必絕對不簡單。
「有沒有聽說過「水之紋章」?」
「終極防御神器,遠古神魔大戰(zhàn)時留下的神族三大神器之一!狗瓢材攘⒖袒卮鸬。精靈一族擁有關於三大神器的詳細記載,因此她知道得極為清楚。
「不錯,神魔大戰(zhàn)結束之后,神族收回了三大神器,每一種僅僅留下一件放在人間,但是「水之紋章」卻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難道這件神器就在海盜島上?」菲安娜問道。
「十有八九,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冊卷宗,上面記載著崇拜水神的遺跡,遺跡里面記錄著水神在神魔大戰(zhàn)之中的功績。」
「就憑這個便能夠確認神器在島上?」希玲驚詫地問道。
「差不多,當年另兩件神器是在情況相似的遺跡之中發(fā)掘出來的,而且前一個看過這個卷宗的家伙,就是希茜莉亞,為此她去過海盜島,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取走「水之紋章」!
「您說有兩件神器,另外一件又是什么呢?」菲安娜追問道。
「卷宗上提到,在那座遺跡底下封印著兩個圣杯,據(jù)說是智慧之神留下的禮物,圣杯之中盛放著「智慧」,飲下「智慧」將獲得無窮的力量!
突然問克麗絲的神情變得兇厲起來,「那個可惡的家伙顯然拿走了一只圣杯,那個家伙的天資并不怎么樣,原本在魔法方面不可能擁有什么成就,但是因為飲下了圣杯之中的東西,她才能夠達到現(xiàn)在這樣的境界!
「姐姐,您想找到另外一個圣杯,擁有另外那個圣杯之中的力量?」希玲輕聲向她問道。
「那倒不是,我的力量已經(jīng)夠強大了,再增強力量,對於我來說也毫無意義,我感興趣的是那個圣杯之中到底盛放著什么?」
「您會怎樣處置圣杯中的力量呢?」希玲問道,她的眼睛里面閃現(xiàn)著渴望的光芒。
克麗絲當然看得出來,她雖然有些瘋狂,卻并不是不通人情世故。
「我會將圣杯交給我的侄女,她會用得著,至於你們倆根本就用不著那種東西,你們有更加方便的工具,為什么不盡情使用?」克麗絲指了指仍舊不能動彈的恩萊科。
「也對,我們可以壓榨他!瓜A狳c了點頭贊同的說道:「不過我更想自己擁有力量!
「我可以教你啊!箍他惤z出其不意地說道。
雖然明知道這是絕好的機會,因為眼前這個女人教出來的弟子有名的厲害,不過希玲卻并不打算把握這種機會。
雖然沒有辦法弄清楚,那四個魔法學徒在魔幻森林之中接受了什么樣的訓練,但是從他們對老師充滿恐懼和敬畏的態(tài)度來看,那段短短的時光絕對不會是有趣的經(jīng)歷。
希玲和菲安娜對於魔法和力量并沒有多大的追求,她們只要能夠混得過去便可以了,要不然以她們倆的資質,一個是半精靈,另一個是冥皇的后裔,成就絕對不會只有這些。
「我很笨的,而且又不用功,還是壓榨那個家伙比較有趣!瓜A徇B忙說道。
「好吧,那就先簽訂更加強而有力的契約,讓他永遠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拐f著克麗絲推開了面前的餐盤,用手拂了拂眼前的桌面,桌面仿佛變成一面鏡子一般。
不過這面鏡子并不反光,里面映照出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
「契約!箍他惤z沉吟著:「契約咒文,這本沒用,精神系束縛魔法,也沒有用,詛咒,太危險了,而且收效也慢,蠱咒,讓女孩子飼養(yǎng)蟲豸實在有些惡心!
翻了半天,克麗絲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看到什么合適的,你們自己選擇好了,能夠用得著,讓那個家伙擺脫不了的契約魔法,我全都找出來了。」
希玲和菲安娜湊到跟前,她們一邊看著,一邊嘰嘰喳喳的談論著。
「哇,很多東西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啊!狗瓢材润@嘆道。
「有些是遠古時代便已經(jīng)失傳了的魔法,有些是荒蠻時代巫族的巫術,契約魔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時興了,不過在荒蠻時代以及更加久遠之前的年代倒是非常繁榮發(fā)達。」克麗絲解釋道。
突然間希玲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只見她臉脹得通紅,指著桌面說道:「居然還有這種契約魔法!
菲安娜湊近一看,臉同樣脹得通紅,但是克麗絲卻毫無所覺。
克麗絲前后翻看了兩眼,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血魂巫術可以說是詛咒、蠱術和死靈魔法的結合,詛咒、蠱術和死靈魔法之中比惡思心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看著眼前這個因為過於專注於魔法研究,以至於喪失了七情六欲的女人,希玲和菲安娜實在無話可說,顯然她們真正關注的并不是同一個地方。
「你們打算用這種方式嗎?」克麗絲問道。
「就用這種方式!瓜A嵬蝗粏栒f道,這個小丫頭的大膽和瘋狂令菲安娜大吃一驚。
「不過這種方法有效嗎?」希玲問道。
「血魂巫術相當危險,不過極其有效,因為它們感應和影響的載體是人的欲望和怨念,除非是死人,要不然總是或多或少會擁有欲望和怨念,即便是圣賢也無法避免,因此外力也無法將之驅除出去。」克麗絲解釋道。
「危險?會有什么樣的危險呢?」菲安娜小心翼翼地說道。
「和詛咒、蠱術一樣,血魂巫術的成敗關鍵在於施術者的實力,如果實力不濟的話,失敗者將承受可怕的巫術反噬!
「有姐姐你這樣實力高超的人在旁邊,怎么可能會讓巫術反噬到我們身上呢?」希玲順手又送出去一頂高帽子。
克麗絲顯然極為舒服,刺耳的尖笑聲再次響起。
把餐桌收拾乾凈,換上一塊新的臺布,恩萊科被扔在餐桌上面。
希玲和菲安娜面面相覷,這確實有些出乎她們的預料之外,在她們的想像之中,應該再浪漫和溫馨一些。
隨著一聲尖叫,一道結界籠罩船長室,里面和外面徹底隔絕了開來。
「誰先上?」克麗絲問道。
「菲安娜,你先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那樣做想必很痛的!瓜A岚櫨o了眉頭說道。
事到如今,她有些后悔剛才的選擇了,如果主持儀式的人不是克麗絲的話,希玲肯定會反悔的。
菲安娜硬著頭皮站在了餐桌之上,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咬緊了嘴唇。
第三章上等實驗材料
躺在那窄小陰暗的貨艙走廊之中,希玲和菲安娜并肩躺在一起低聲細語著。
「昨天晚上我痛得差一點昏過去。」菲安娜輕聲說道。
「你還說呢!我實在很后悔為什么讓你先來,看你那副慘狀,我的腿都軟了,還被那位長公主殿下逼著不敢退縮!瓜A岚欀碱^,愁眉苦臉地說道。
「那位長公主真的很可怕,本人看起來比資料中所描述的恐怖多了。」菲安娜湊到希玲耳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是啊,是啊,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特別是你,菲安娜,那家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的精靈血統(tǒng)了,小心她把你當作實驗品。」希玲警告道。
「我也在擔心這件事情,但愿大長老給我看到的預示,并沒有刪去對我不利的景象,我真的好伯啊!狗瓢材嚷冻隹只挪话驳纳袂。
「你是自作自受,如果你不救那個家伙,就用不著在這里受罪了!瓜A崂碇睔鈮训卣f道:「害得我不得不跟著你一起落入如此困境。」
「你還好意思說,昨天你不是也害得我跟你一起受罪?」菲安娜顯然有些慍怒說道。
「雖然很痛,但是極為刺激,恐怕你也是這樣感覺的吧,看你后來情不自禁的樣子,還好意思說我讓你受罪!瓜A崧冻稣{皮的神情數(shù)落好友道:「想不想再來一次?」
「等到身體恢復了之后再說吧,我現(xiàn)在有些害怕。」
「我倒有些急不可耐呢!」希玲微笑著說道。
「你個瘋子,小蕩婦。」菲安娜嘲笑道。
「哇——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難道是溫柔體貼的賢妻良母?」希玲回敬道。
「至少比你好一些!狗瓢材葖尚Φ馈
這一次希玲倒是沒有反駁,她眨著那雙大眼睛彷佛在思索些什么。
「你在想些什么?」
「我想試試那個契約是否有用,為了它害得我吃了那么大的苦頭,如果不賺些甜頭回來,豈不是太不合算了?」希玲理直氣壯地說道。
「算了吧,這段日子先饒過恩萊科吧,他現(xiàn)在的日子比誰都難過,他那位老師可不是一點點可怕,那簡直就是惡魔!拐f到最后那句的時候,菲安娜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她同樣也害怕被那個魔女聽見。
「這倒也是,那家伙挺可憐的,原本以為逃出生天,沒有想到又落入地獄之中,而且這一次他想逃都不容易,以往他的對手盡管準備充分,但是實力和他卻有著相當差距,而且并不清楚他的底細,但是這一次完全不同。
「他的能耐全是從那位長公主殿下那里學來的,實力上又遠遠不如,這一次他就算是不怕暴露目標,想逃跑恐怕也沒有那么容易!瓜A嵴f道,不過她的語氣之中卻有著濃濃的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最好考慮一下自己的立場,現(xiàn)在我們同樣也整天提心吊膽,那位長公主殿下的性情根本難以捉摸,你我也身處險境。」菲安娜警告道。
「那有什么辦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拼命拍馬屁套近乎,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粗神經(jīng)的女人,只要小心謹慎想必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希玲笑了笑說道。
「我可不這么認為,昨天我們和她夠親熱了吧,原本以為她會讓我們留在船長室,但是最終不還是被趕下來了?那個女人沒有道理可講的!
希玲頹然地躺倒下來:「唉——是啊,要和那位長公主殿下待在一起,我的運氣為什么這樣差啊!
想到恨處,她突然捏緊了拳頭,惡狠狠地說道:「恩萊科,都是你這個倒楣家伙的緣故,你去死,你去死!」
在船長室里面,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恩萊科,突然間感到身體給火焰燒灼著一般痛苦不堪。
那熊熊的火焰仿佛是從身體內部點燃的,正迅速地向全身蔓延。
「救命啊,饒了我吧!苟魅R科痛苦地呻吟著。
站在二芳正在調配著藥劑的克麗絲轉過頭看了恩萊科一眼,聳了聳肩膀說道:「那不是我干的,我還沒有開始動手呢!想必是希玲和菲安娜中的某一個,正在試驗昨天簽署的那個契約吧。」
說到這里,克麗絲興致勃勃地觀察起恩萊科來,「原來那個契約起作用的時候,顯示的效果是這樣的啊,看來很有改進的余地!
被熊熊火焰燒灼的恩萊科,根本就沒有聽見自己的老師所說的話,因為他已經(jīng)昏了過去,要不然他肯定會心驚膽寒。
「昏過去了,看來得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昏過去后感覺不到痛苦,契約給予的懲罰便沒有意義了!箍他惤z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說著,她信手招來了一蓬挾帶著尖銳冰塊的冰水。
恩萊科猛然間醒來,初春時節(jié)冰水澆頭,這種滋味絕對不比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遜色分毫。
看著老師手里拿著一杯糊嘟嘟、還不停冒著氣泡的液體,恩萊科立刻魂飛魄散。
「尊敬的老師,您打算干什么?」恩萊科誠惶誠恐地問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會變得這么強,所有人都說那是我的功勞,不過我所教給你的只有魔法陣的運用而已,你之所以變強,肯定有其他原因!箍他惤z笑著說道。
克麗絲的微笑令恩萊科毛骨悚然,在他眼里,那簡直就是惡魔的詭笑。
「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苟魅R科說道,他的語音之中帶著哭腔。
「我還是相信自己的辦法!箍他惤z搖了搖頭,她彈出一串閃電將恩萊科電麻木了,掰開他的嘴巴,將那些藥劑灌了下去。
「這是真言之藥,如果你說謊話,立刻會遭受懲罰,這東西比精神系魔法要管用得多,因為無論你的精神力量有多強,它都能夠起到作用!箍他惤z一邊灌一邊說道。
將這些糊嘟嘟的東西暍到肚子里面,恩萊科立刻感到天旋地轉,肚子里面彷佛翻江倒海一般難受極了。
「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老實說了,讓你擁有這些力量的人是不是維克多?他到底數(shù)了你什么?」克麗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詢問道。
「維克多老師?他怎么可能教我本領?」恩萊科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克麗絲緊緊地盯著恩萊科,真言之藥沒有顯示異常,顯然他并沒有在撒謊。
「這就奇怪了,除了維克多,還有什么人能夠令你變得像現(xiàn)在這樣強大,你的精神振蕩是從哪里學會的?」克麗絲揪著恩萊科的腦袋使勁晃了晃。
恩萊科始終沒有說話,因為在靈魂深處,另外一個惡魔正在威脅逼迫他。
「不許說,如果你將我招出來,嘻嘻,我就讓你下半輩子每一天都領略一番地獄風光!鼓固匾环赐照佌侀L者的氣度威脅道。
正當恩萊科想要嚴守秘密的時候,突然間無盡的痛苦向他涌來,那種痛苦比地獄之中的諸般刑罰更加可怕。
恩萊科對於這種痛苦并不陌生,當初妖精給予他懲罰之時,他便已經(jīng)體驗過一次。
「很舒服吧,妖精這種生物是萊丁王國的特產(chǎn),湊巧被我抓到一只,妖精一族擁有很多奇特的能力,我將那些能力抽取了出來,你很有幸作為第一個實驗品,體驗我的成果。
」克麗絲說道,她越說越興奮,船長室里面又響起一連串的尖笑聲。
和克麗絲的強硬手腕比起來,莫斯特的危險顯得不再重要,恩萊科艱難地從牙齒縫隙之中吐出兩個字:「我招!
克麗絲停止了逼供。
「您還記得我曾經(jīng)被您拋入魔界嗎?」恩萊科艱難地問道。
「我記得啊,我還記得你和一個暗黑精神體簽訂了靈魂契約!箍他惤z突然間眼睛一亮:「難道你所擁有的力量,都是那個暗黑精神體傳授給你的?」
「暗黑精神體沒有力量,不過它們擁有思想和意志,因此也具有一定的智慧,但是能夠令你這個家伙擁有精神振蕩,那個暗黑精神體絕對不是普通角色!
克麗絲興奮地說道:「也許那個暗黑精神體原本是個高等魔族,因為某種原因力量被削弱了,才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看著克麗絲那兩眼放光興奮異常的樣子,恩萊科感到毛骨悚然,他絕對可以肯定,更大的災難將降臨到他的頭上。
「太完美了,我一直想要好好研究魔族,但是去了幾次魔界,根本沒有找到魔族的蹤影,而且高等魔族力量太強,我未必對付得了,現(xiàn)在有這樣一個完美的標本,我一定要將這個暗黑生命體揪出來!箍他惤z掩著嘴尖聲狂笑著。
這一次不但恩萊科,連深藏在恩萊科精神深處的魔物莫斯特也感到毛骨悚然起來,它朝著恩萊科惡狠狠地說道:「很好,你小子將我招供出來,你等著,我不讓你為此而后悔終生,我就沒有資格被稱為魔族。」
發(fā)完這番狠話,莫斯特打開了通往魔界的精神通道。
回到魔界之中,從另一邊布下了無數(shù)道防御結界之后,莫斯特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莫斯特從來沒有這樣憤怒過,即便是當初在神魔大戰(zhàn)中戰(zhàn)敗,被驅趕入魔界,它也不曾如此憤怒。
恩萊科這個沒用的軟弱家伙,居然將它招供出來。
那個瘋狂的女人竟然無視它這個魔族的大腦、至高無上的大長老,想要趁它力量最微弱的時候,將它抓獲當作試驗材料。
所有這一切,都令它怒火中燒。
它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一定要報這個仇,要讓恩萊科和那個瘋女人為此而接受十萬倍、百萬倍的懲罰。
對著魔界那強大無比的月亮,莫斯特仰天長嘯,彷佛在發(fā)泄它胸中的怒氣。
在另外一個世界之中,恩萊科正滿懷恐懼地看著自己的老師,因為他很清楚,這位長公主殿下發(fā)起瘋來,是沒有人能夠阻擋住的。
不過令他稍微感到安慰的是,克麗絲老師一時之間還不打算抓捕潛藏在他靈魂深處的那個魔物,顯然她還想進一步了解,他之所以擁有現(xiàn)在這身本領的原因。
既然將那個魔物莫斯特也出賣地乾乾凈凈,恩萊科也就再也沒有什么顧慮了,他一五一十地將離開魔界之后的一切經(jīng)歷,都詳詳細細地交代了出來。
這一次克麗絲再也沒有嚴刑逼供,她聽得極為仔細,唯恐漏過一個細節(jié)。
「那些魔族魔法,只有你一個人能夠用嗎?」克麗絲打斷了恩萊科的話追問道。
「我不敢肯定,不過應該確實如此,魔族魔法的能量有些與眾不同,它們屬於混沌的力量,我之所以能夠召喚這些混沌的力量,是因為那個暗黑生命體傳授給我的「混沌晶壁」,它能夠將任何形式的能量轉化為混沌的力量,而「混沌晶壁」來源於您送給我的那面月光鏡!苟魅R科不敢有絲毫隱瞞。
「喔——我真是后悔送給你那么有用的一樣物品,你得為此好好報答我!箍他惤z憤怒地尖叫道,后悔彷佛化作了憤怒,要將恩萊科燃燒乾凈一般!笇α,你將有關那塊月光鏡的一切事情,詳詳細細地說給我聽!箍他惤z暫時放過了恩萊科。
恩萊科哪敢隱瞞,連忙將他在魔界的遭遇描述了一遍。
令他感到恐慌的是,越說,他發(fā)現(xiàn)克麗絲越是后悔,說到最后,克麗絲的眼睛里面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一般,而她的食指尖端也劈哩啪啦地閃爍著電光。
恩萊科突然問感到快要大難臨頭了,因為所有這一切,都預示眼前這個魔女快要發(fā)飆了。
令恩萊科感到訝異的是,克麗絲居然最終克制住了自己的憤怒和嫉妒。
「我居然沒有注意魔界的月亮擁有如此強大的能量,你的運氣真是不錯,居然平白吸收了如此精純而又強大的能量,再加上你進入魔界之前曾經(jīng)大量失血,為了恢復血液供應,你身體內部的造血組織被啟動。」
「造血的同時,恐怕你身體內部的組織和臟器,也因為那巨大又精純的能量而被活性化了,真是好運氣,我居然無意之中造就了你這個家伙。」克麗絲冷冷地說道。
恩萊科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災難是否還會再一次降臨。
令他感到高興的是,克麗絲顯然暫時放過了他。
「說下去,不要有任何隱瞞!
恩萊科只得繼續(xù)說下去,不過接下來便沒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當恩萊科說到因為公主殿下的惡作劇,而不得不裝扮成女孩,正因為這個原因,使得自己卷入了天大麻煩之中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克麗絲的眼睛里面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呵呵呵。」一連串刺耳的尖笑回響在船長室之中,「這樣有趣的事情,他們居然沒有告訴我,我真想看看你女裝時候的模樣。」
恩萊科這才意識到,克麗絲原本對於他的事情知道得并不是相當清楚。
想想也是,像克麗絲這樣的瘋女人,誰敢保證她能夠守口如瓶。
他和費納希雅是同一個人這個秘密,不僅僅關系到他的個人名譽,更和各國的命運息息相關。
正因為如此,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沒有一個敢隨便亂說,即便連萊丁王國的掌控者們也守口如瓶。
但是克麗絲絕對不會在乎這些,想必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公主殿下和喬才向她隱瞞在卡敖奇發(fā)生的這一系列令自己尷尬和困擾的事情。
「我這里有很多替換衣服,你可以隨便挑一件,我倒要看看女裝的你到底是怎么一番模樣?」克麗絲興奮地說道。
令恩萊科感到恐慌的是,克麗絲的指尖之上又冒起了電光,顯然這個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無論是控制自己的情緒,還是控制自己的力量。
「好,你繼續(xù)說下去吧!箍他惤z好不容易總算平靜下來說道:「也許還有更加有趣的事情!
這一次,恩萊科打定主意不將那些令自己難堪的事情說出來,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話還沒有出口,便感到渾身上下奇癢難當。
「你打算騙我?」克麗絲的臉一下子變了過來。
「我沒有打算騙您!苟魅R科痛苦不堪地說道。
他發(fā)現(xiàn)癢的滋味比起痛來更加難受,現(xiàn)在他才能夠理解,為什么最殘酷的死刑之中有癢刑的存在,他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彷佛有無數(shù)只毛蟲在緩慢爬行一般,那種感覺令他多么渴望能夠立刻昏迷過去。
「如果不是想要撒謊,就是有什么事情隱瞞著我!箍他惤z冷冷地說道。
「我招,求您停手。」恩萊科嗓音嘶啞地說道,騷癢的感覺已經(jīng)蔓延到脖頸,連說話都變得極為困難。
「你先好好反省一下吧,這就是對我隱瞞事實的下場!箍他惤z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過除了懲罰之外,克麗絲更在意的是真言之藥的效果,恩萊科可以說是她第一個實驗品。
這一次萊丁之行對於她來說收獲頗豐,對於妖精一族的研究,竟然令她找尋到好幾個遠古遺跡,妖精一族的記憶彷佛是一個巨大的寶庫,如果不是因為惦念著「水之紋章」,也許她會在這個國度長期定居下來。
對於那些遺跡的挖掘,令克麗絲感到驚訝的是,荒蠻時代竟然并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是魔法文明的失落時期,失落的僅僅是魔法體系而已。
在遺跡之中,克麗絲找到了很多干奇百怪的魔法。
按照正常人看來,那些魔法充滿了邪惡和野蠻,不過克麗絲并不是正常人,她很興奮地占有了這一切,唯一令她遺憾的是沒有合適的實驗品。
過了好一會兒,看到恩萊科的眼睛開始往上翻轉起來,克麗絲這才揮了揮手,停止了那令人難以忍受的騷癢。
恩萊科再也不敢隱瞞任何事情,他已經(jīng)決定向命運徹底低頭,落在克麗絲這個魔女手中,除了設法茍延殘喘,好像實在找不到第二條活路。
克麗絲興致勃勃地聽著恩萊科訴說他的經(jīng)歷,還不時的對貝爾蒂娜的真誠,海格埃洛的癡情,甚至包括凱特的摯愛大加貶低嘲諷一番。
對於這位尖酸刻薄的長公主殿下,恩萊科實在無話可說,他只得自顧自地敘述著在卡敖奇經(jīng)歷的一切。
唯一令他難以說出口的,恐怕就只有杰瑞回到維德斯克的時候,帶來的那番來自於喬口中的話。
恩萊科提心吊膽地看著克麗絲,現(xiàn)在他處於進退維谷的境地,如果不說的話,他又得像剛才那樣受罪,如果說的話,事情關聯(lián)到克麗絲頭上,這個魔女肯定會發(fā)飆。
猶豫不決了好一會兒,恩萊科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將那番話說了出來。
和他意料之中的完全一樣,閃電風暴將他連人帶椅子一起籠罩了起來,那久違的痛苦的感覺,再一次降臨到恩萊科身上。
克麗絲彷佛還不解氣一般,信手揮舞著手中的閃電,肆虐的閃電毀掉了一切阻擋在面前的東西,家具擺設,甚至包括門窗和地板。
走私船上的船員們沒有一個敢接近這個彷佛是戰(zhàn)場一般的地方,每一個人都在那里膽顫心驚。
事到如今連他們也已經(jīng)察覺出來,那位神秘的客人精神有些不正常。
實在沒有比一個精神失常的魔法師更加危險的了,包括船長在內,每一個人都提心吊膽戰(zhàn)戰(zhàn)兢兢。
發(fā)泄了一通之后,克麗絲才梢梢平復下來,她驅散了閃電風暴。
恩萊科努力地想要令自己昏迷過去,但是落到克麗絲手里的他,顯然連這件事情也作不到,從天而降的冰水,再一次將他喚回了這個比地獄更加可怕的世界。
「喬還說過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那位長公主殿下怒氣沖沖的問道,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恐怕連幽冥之王身邊那兩個審判官,也沒有她那樣威嚴和恐怖。
幸好喬除此之外,確實沒有說過刺激克麗絲神經(jīng)的話,因此恩萊科才僥幸的避免了又一場滅頂之災。
恩萊科繼續(xù)訴說著自己不幸的遭遇,不過和他現(xiàn)在的處境比起來,那些不幸實在算不得什么。
克麗絲的怒氣漸漸乎息下來,她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
對於恩萊科的敘述,她始終一言不發(fā),直到恩萊科提到那枚靈魂戒指,以及戒指之中封印著的魔法皇帝。
克麗絲一把揪住了恩萊科的衣領,興奮地問道:「那個家伙有沒有向你提起過永生不死的秘密?」
恩萊科驚詫地看著克麗絲,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您也對永生不死感興趣嗎?」
「當然,魔法的世界博大精深,人這短短的一生,根本不足以探索完這個奇特的世界,只有擁有永恒的生命才是唯一的解決之道!箍他惤z興奮地說道,說完她再一次興奮地掩嘴笑了起來,尖利的笑聲刺痛了恩萊科的耳膜。
「不過,據(jù)我所知,那些獲得了永恒生命的魔法皇帝們,最終都對自己所擁有的永恒生命一點都不戚興趣!苟魅R科小心翼翼地勸道。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追求的目標,而我不同,我想要探索的世界,也許幾個世紀甚至上千年都難以探索完畢!箍他惤z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神情從所未有的凝重而又真誠。
恩萊科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老師,彷佛從來不曾見過這位長公主殿下一般。
「您如果想要獲得永生的話,恐怕只有另外尋找方法,我并沒有詢問永生之法的秘密,因為我也覺得永生彷佛是一種詛咒,是令人無法擺脫塵世間各種痛苦的最可怕的詛咒,所以我對於永生一點興趣也沒有!苟魅R科平靜地說道。
「哈——一段時間沒有見面,說起話像是一個哲人了啊!你是在教訓我嗎?」克麗絲惡狠狠地說道。
恩萊科立刻顫抖著蜷縮起身體,他突然間想起另外一位哲人說過的話,真理在強權面前是無效的,只有強權過去,真理才能抬頭。
恩萊科暗自打定主意,要遵從先哲的教誨。
「真是可惜,那個家伙就是不肯告訴我永生之法的秘密,你這個家伙又錯失了一次良機,真是氣死我了!乖较朐綒鈶,長公主殿下的眼睛里面閃爍著熊熊怒火,顯然又快要發(fā)飚了。
「老師,您的學識如此高超,力量也遠遠超過那十二位魔法皇帝,他們能夠研究出來的東西,對於您來說肯定輕而易舉!谷f般無奈之下,恩萊科只得再次動用忘卻已久的馬屁神功。
這種功夫對於長公主殿下偏偏特別有效,只聽一連串尖銳的笑聲響起,滿腔的怒火立刻化作了烏有。
「也對,那個家伙不肯告訴我,我自己研究!箍他惤z轉過頭來上上下下打量著恩萊科,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有你這個家伙幫忙,應該容易很多,而且你也可以作為最好的試驗材料,感謝我吧,我將賜予你永生!拐f到這里,克麗絲再一次興奮地尖笑起來。
恩萊科張大了嘴巴啞口無言,對於那些獲得了永生的魔法皇帝來說,永生并不如同他們原本想像的那樣美好,那是痛苦的永生,但是如果待在克麗絲身邊,那么就不只是痛苦的永生了,而應該被稱作永生的痛苦,雖然僅僅是字面順序的顛倒,但是那無異於人間和地獄的差別。
恩萊科忍不住渾身顫抖,不過他又不敢顯露出絲毫的不滿來。
身為深仇大恨的對頭的弟子,以及這位長公主殿下私人物品的他,如果拒絕長公主殿下的好意,將會有什么樣的災難等待著他,恩萊科實在無法想像,而且他也不愿意想像。
「據(jù)我所知,永生不死有好幾種方法。」恩萊科訥訥地說道。
「你好像對此挺了解,說說看。」
「好像最初魔法皇帝中的一位,發(fā)明了通過改造肉體的方法獲得永恒的生命,那位魔法皇帝因此而成為了兩大執(zhí)政官之一,這種永恒之法的發(fā)明,是在魔法帝國崩潰之前的兩百年完成的,這應該算是第一種永生不死的方法!苟魅R科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家伙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故事,居然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克麗絲自言自語地道。
恩萊科聽得莫名其妙,不過他不敢發(fā)問。
「第二種永生之法,堪稱最終極的永生,魔法帝國崩潰的根源,便是為了獲得這種最為終極的生命形式,拋卻肉體,完全以能量的形式存在,獲得永恒的生命以及吞噬一切的能力,兩大執(zhí)政宮中的另外一個,因此而變成了一個難以消滅的怪物!苟魅R科繼續(xù)說道。
「你剛才說過你和那個怪物交戰(zhàn)過,最終將它消滅了!箍他惤z的興趣被吊了上來。
「是的,用普通的方法確實消滅不了那個怪物,不過它畏懼魔族的魔法,「混沌晶壁」能夠銷蝕它的身體,「暗黑龍槍」能夠毀滅它的核心!苟魅R科解釋道。
「你真是幸運啊。」克麗絲冷冷地說道,她伸出閃爍著電光的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恩萊科的額頭。
慘叫聲又一次回響在船長室里面。
過了好一會兒,慘遭電擊的恩萊科才漸漸回過神來。
「第三種永生之法,想必就是你剛才所說的,被封印在靈魂戒指里面的那個魔法皇帝是嗎?」克麗絲問道。
恩萊科連連點頭,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和其他人比起來,你對於永生之法的了解已經(jīng)很多了。我的老師納加號稱是最博學的大魔導士,也沒有你所知的多和詳細,不過我知道的比你更多!箍他惤z洋洋得意地尖笑著說道。
「你一定以為永生之法最初出現(xiàn)在七百年前。」克麗絲第一次像是老師在教導弟子一般說道:「那么你就大錯特錯了,永生之法很早以前便已經(jīng)存在,撇開神魔大戰(zhàn)那個時期不說,最初的永生之法應該出現(xiàn)在荒蠻時代晚期!
看著恩萊科有些難以置信的神情,克麗絲用手指憑空畫了個圓圈。
一道銀光閃過,圓圈變成廠一面光潔平整的明鏡,鏡子之中映照出一個巨大的圖書館。
「哇,這真是方便,您能夠隨時控制萬里之遙的魔幻森林之中的一切。」恩萊科驚嘆地說道。
「當然了,我是天才嘛!」克麗絲尖笑著。
如果不是因為這副洋洋自得的模樣,恩萊科確實會對自己的長公主老師充滿了敬意,只可惜這位老師除了高強的實力和淵博的知識,其他地方一無是處,令恩萊科實在佩服不起來。
鏡子之中突然間出現(xiàn)了一個卷軸,卷軸之上描繪著一幅痕跡斑駁的彩圖。
「這是從度拉萬兒洞穴之中發(fā)掘出來的古代遺跡里面發(fā)現(xiàn)的圖畫,度拉萬兒洞穴在荒蠻時代后期,曾經(jīng)有一個部落居住在里面長達三千年之久。」
「那是個極為奇特的社會,就像蜜蜂遺跡還有大多數(shù)群居昆蟲一樣,而他們的王是女性,男人全都是附庸和奴隸。」克麗絲指著鏡子說道:「聽起來多有趣!真應該恢復那種制度!
恩萊科在二芳聽得毛骨悚然,但是他又不得不違心地連連點頭。
「這張彩圖應該是歷代王的名字,不過你應該看得出來,其中有幾位王分別統(tǒng)治了上百年的時間,荒蠻時代人們的平均年齡只有二十多歲,是什么令她們能夠存活上百年?」克麗絲笑著問道。
「永生之法!苟魅R科傻傻地說道,彷佛他是個面對著啟蒙老師的兒童一般。
對於恩萊科的聽話和乖巧,克麗絲感到很滿意,她繼續(xù)說道:「永生之法說穿了—點都不神秘,所謂生命,簡單說來就是靈魂附著在某種媒介之上,被啟動并且擁有思想。」
這段話雖然深奧了一些,不過恩萊科曾經(jīng)從邪法師特羅德那里獲得了有關死靈魔法的真知,對於靈魂的生命了解得相當透徹,因此一點都不感覺到難以理解。
「所謂死亡,就是那個媒介再也無法令靈魂附著其上,離開了媒介,靈魂無法思想,僅僅是記憶的載體。」
「所謂永生,只不過是想方設法避免靈魂脫離媒介,或者在脫離媒介之后,立刻附著在另外一個媒介之上。」
「最初的永生之法,想必是施術者在身體即將不行了的時候,將靈魂栘到另外一具健康并且年輕的身體上去的一種方法;男U時代的人們將這種永生稱為「憑依」,這是一種極為脆弱的永生方式!
「很難想像人們怎么會發(fā)明這種永生之法的,以我的猜測,也許這種永生之法最初來源於妖精一族!
「妖精一族在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便會想方設法蘊育幼體,幼體繼承了原來個體的所有記憶,而且和原來個體幾乎一模一樣,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存活到現(xiàn)在的每一個妖精,都是遠古某一只妖精的翻版。」
「我從另外一個人那里得知,妖精一族曾經(jīng)和人類發(fā)生混血現(xiàn)象,雖然難以理解,不過那卻是事實,也許正是最初幾代擁有妖精血脈的混血兒,傳承了妖精一族的能力,經(jīng)過緩慢的演變,最終成為了這種「憑依之法」!
「不過「憑依」之法并不完美,除了記憶,其他什么都不能夠傳承,優(yōu)秀的媒介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尋的,而且畢生修煉得到的力量失去了實在有些可惜,正因為如此,有人致力於完善「憑依」之法,運用死靈魔法,令局部的肉體崩潰并且重新組合,不斷地更新臟器和組織,這就是七百年前完善成功的永生之法。」
「不過這種永生之法也不完美,難以治愈的疾病以及外力的傷害,仍舊會導致死亡,真正誘人的應該是永生不死!
「用更加堅固的載體代替肉體,那位被封印在靈魂戒指之中的家伙,顯然選擇了這種方式,而終極的形式應該是像諸神和魔族一樣,放棄實質形式的肉體,化為無所不在的能量!箍他惤z詳詳細細地說道。
「您打算選擇哪種形式的永生呢?」恩萊科惶恐不安地說道。
「終極的形式自然最為完美,不過失去了身體就無法進行研究,勉為其難選擇基礎的形式好了!箍他惤z皺著眉頭說道,顯然這對於她來說,確實是一個思考了很久才艱難作出的決定。
「你再繼續(xù)你剛才的故事吧!箍他惤z吩咐道。
恩萊科只好繼續(xù)說了下去,其后的經(jīng)歷對於他來說,實在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拿出來炫耀,如果不是被克麗絲逼迫的話,他確實很想令那段記憶永沉於心靈深處。
不過克麗絲對於恩萊科被欺騙落入陷阱,卻感到極為高興,仿佛從恩萊科的痛苦之中,她能夠獲得巨大的滿足一般。
直到恩萊科說到,自己和那兩只妖精一起度過了一段極度淫蕩荒唐的時光,但是因為和那兩只妖精一起縱情淫欲,以至於自己漸漸被同化,仿佛要變成妖精一族中的一員的時候,突然問克麗絲興奮地抓住了他。
「這不可能,無論怎么縱情淫欲,唯一的結果只可能是你被吸成一具乾尸,會出現(xiàn)這種變異只有一種可能,你這個家伙身上原本就具有妖精一族的血脈!
克麗絲興奮地說道:「我以前就聽說過這件事情,可惜我一直找不到這樣一個標本。
」
看到長公王殿下仿佛要將他一口吞噬下去的樣子,恩萊科發(fā)自內心的感到害怕。
那絕對不是一點點恐懼,強烈的恐懼感令他快要發(fā)瘋了。
「喔——你是我的財產(chǎn)中最有用的一件。簡直就是一個寶庫,繼續(xù)挖掘也許還有其他我沒有發(fā)現(xiàn)的寶藏!箍他惤z平生第一次稱贊起恩萊科來。
只可惜恩萊科一點都不覺得高興,他感覺到的反而是深深的悲哀。
「繼續(xù)說下去,你的故事應該還很長!
恩萊科垂頭喪氣地繼續(xù)講述著自己在掌控者總部之中的遭遇。
令長公主殿下最感興趣的,莫過於他獲得精神振蕩的過程,以及和那位神秘總座的對決。
「原來還有這種獲得精神振蕩的方法!箍他惤z極度興奮起來,她渾身上下都冒著電光。
藍色的電光使得恩萊科只想盡快逃離。
「您是如何獲得精神振蕩的呢?」恩萊科連忙找了個話題,好讓長公主殿下稍微平靜下來。
「我的方法麻煩多了,首先得制作一個振蕩的核晶,通過手術的方法,將核晶移植到大腦之中,然后通過一系列的儀式,令大腦漸漸適應這顆核晶,并且與它相互融合,然后再經(jīng)過將近一年的時間,令精神力發(fā)生振蕩。為了擁有精神振蕩,我整整花費了五年時間!箍他惤z仿佛有些失落的說道。
「我的這種方法雖然迅速,不過極為危險,而且需要有三個力量強大又勢均力敵的魔法師作助手,否則不會這樣容易!苟魅R科安慰道。
「這都是能夠做到的,只要擁有足夠的魔力,再配合恰當?shù)哪Х嚕⒉浑y重現(xiàn)當時的情景,唯一可惜的是沒有適合的試驗材料,我們兩個都已經(jīng)擁有了精神振蕩的能力,那兩個小丫頭魔法修為實在太淺,要不然倒確實足合適的人選,一個是半精靈,另一個是羅蘭家族的后裔!
克麗絲開始將主意打到希玲和菲安娜身上了,不過實力的差距是明擺在那里的難題,克麗絲也看得出那兩個小丫頭對於魔法并不是很感興趣,遠沒有當初的凱特和恩萊科那樣賣力。
克麗絲不禁犯起愁來,畢竟像恩萊科這樣的極品實驗材料,并不總是容易能夠找尋到。
「對了,那個魔物肯這樣幫你忙,它難道不從中撈一點好處?且當初在魔界的時候,它騙你簽訂靈魂契約,以此看來那家伙也絕對不是好貨色,至少應該趁火打劫一番!箍他惤z冷冷地問道。
「這個——這個——」恩萊科確實有些難以開口,出賣自己的子孫后代,畢竟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不過那漸漸升騰起來的騷癢的感覺,令恩萊科再也顧不得自己的面子了。
「那個魔物讓我簽訂了新的契約!苟魅R科羞愧地說道:「它讓我答應,我的子孫后代全都成為它的靈魂契約人!
恩萊科的話令克麗絲眼睛一亮,這倒是她從來沒有想到的解決辦法。
極品實驗材料的后代,十有八九也是極品的實驗材料。
想到這里,克麗絲立刻興奮起來說道:「對啊,你的子孫后代應該比乎常人更加容易引起精神振蕩,因為你的身體內部擁有大量的活性能量,好,我決定了,用你的孩子來進行我的試驗。想必那個魔物也有同樣的打算吧!」
看到恩萊科沒有反應,克麗絲對著他狠狠地電擊了一下,喝道:「我在問你呢,快回答!」
恩萊科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呵呵呵,那個魔物滿可愛的嘛!看起來與其費勁抓捕它,還不如和它合作,我們之間的合作應該相當愉快。」克麗絲再一次興奮地尖笑起來。
尖笑聲令恩萊科渾身顫栗,他感到前途一片黑暗,只要一想到被一個魔族和一個魔女聯(lián)手壓榨,那地獄一般的景象,令恩萊科渾身冰冷。
「好了,好了,你可以梢微輕松一下了,你的用處好像還有很多,我應該對你好一些才是!箍他惤z興奮地說道。
「你要努力喔,多生育幾個孩子,我覺得希玲和菲安娜兩個人是很適合作你的妻子,好好待她們,我會讓她們對你好一些!箍他惤z毫不知羞恥地將手采到恩萊科的胯下間,輕輕撫摸著說道:「好好工作,努力盡快取得成績,我已經(jīng)有些急不可耐了,呵呵呵呵——」
一連串得意的狂笑聲彌漫在船長室之中。
克麗絲突然問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也許她們倆還不夠,我以前的那幾個侍女倒是很聽話的,只不過她們的年紀稍微大了一些,恩萊科,你不會介意二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吧!
「她們恐怕不會任由您擺布吧,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血腥時代,已經(jīng)沒有奴隸和從屬身分的侍女存在,每一個人都是自由的!苟魅R科爭辯道。
「我沒有說你是我的奴隸!你是我的私有財產(chǎn),不會有人反對我讓我的私有財產(chǎn)生活得舒適一點!
「而且法律中規(guī)定,因為私有財產(chǎn)而獲得的利益,也應該歸屬於私有財產(chǎn),因此你的孩子同樣也是屬於我所有,懂了嗎?」
「和血腥時代的奴隸制度一點關系都沒有,這是現(xiàn)行法律賦子我的權利,我可以讓任何一個大法官解釋給你聽!
克麗絲一臉的不以為然,對於這一切她倒是滿有把握的,無論她抓哪個大法官過來,那個家伙絕對會順著她的意思解釋。
就像現(xiàn)在無論她再干什么事情,魔法協(xié)會也不敢管一樣,實力比任何理由和法律都要有效。
恩萊科脹得面紅耳赤,他突然間感到一股火焰在體內到處亂竄,克麗絲顯然又對他動了什么手腳。
「這是什么魔法?」恩萊科費力地問道。
「「生命之源」,和昨天施加在你身上的「血污契約」同樣來自於血魂巫術,這原本是我昨天無意中翻閱到的,沒有想到今天便派上了用場!
「不過我原本研究這種魔法的用意,是為了從中獲得找尋永生之法的靈感,「生命之源」能夠令肉體不斷更新滋生,和永生軀體的道理極為相似!
克麗絲終於松開了那只不知羞恥的魔掌,她揮了揮手,那根緊緊束縛住恩萊科的繩索自動松了開來。
「快去吧,那兩個丫頭正等著你呢!箍他惤z輕笑著打開了窗戶,一陣風卷起恩萊科朝著外面飛去。
希玲和菲安娜的房間就在船長室下面,恩萊科突然問從窗戶飛進來,她們倆同樣大吃一驚。
看到恩萊科頭發(fā)蓬亂,臉上掛滿了水珠,希玲輕笑著問道:「這一天你過得相當精采吧!
「受傷了嗎?」菲安娜問道。
「好像還可以!苟魅R科含含糊糊地說道。
「受罪了嗎?」菲安娜追問道。
「沒有送命已經(jīng)相當不錯的了!苟魅R科垂頭喪氣地說道。
「剛才劈哩啪啦亂放閃電是因為什么原因?」希玲突然間趴在恩萊科身上,興致勃勃地問道。
「她逼我說了一些令她痛恨的事情。」恩萊科無奈地說道。
「既然知道她會痛恨,你還說出來?你是笨蛋啊!瓜A岷敛涣羟榈卣f道。
「沒有辦法,她對我施展了魔法,如果隱瞞或者撒謊,就會痛不欲生啊!苟魅R科一想到剛才所遭受的痛苦,便感到不寒而栗。
「真是方便的魔法,我倒是很想學學。」希玲興奮地說道。
「你不怕死啊!狗瓢材仍谝慌跃娴。
「那倒也是,算了,放你一馬!瓜A嶂灰幌氲揭蚩他惤z求教,滿腔熱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后來她為什么又笑得那樣起勁?」菲安娜問道。
這一次恩萊科實在無言可答,不過令他想像不到的是,頭頂上傳來克麗絲那特有的尖銳嗓音,「那是因為恩萊科答應讓我來教導他的孩子,你們要多多努力喔。」
這下子希玲和菲安娜嚇得不輕,原來他們剛才的交談,全都被那位長公主殿下偷聽了去。
第四章對峙
連續(xù)幾天,海面上全都是陰沉沉的。
按照船長的預測,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來臨,利齒群島雖然航道極其危險,不過有個好處卻不可否認,這里擁有眾多的避風港灣。
就像這個地方,四周全是陡峭直立的礁石,船只隱藏其中,簡直就像是躲在院子里面一般安全。
船帆全都被卸了下來,連桅桿的桁架也被拆走了,對於即將到來的風暴,斯馬格船長憂心忡忡。
甲板上亂七八糟的堆滿了桁架和船帆,行走在其間,恩萊科的內心忐忑不安。
連續(xù)幾天地獄般的生活,令他終於明白大長老的預示是什么。
令他感到痛恨的足,那位大長老居然不告訴他這件事情,如果早知道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也許向掌控者們妥協(xié)是最好的辦法。
恩萊科并不是不曾想過逃跑,但是成功的機率實在渺茫,令他感到最為遺憾的是,克麗絲的實力確實遠在他之上。
而且那個家伙會很多千奇百怪的魔法,突然間施展出來,自己連防御的辦法都沒有。
更何況,即便要逃跑,也得帶著希玲和菲安娜兩個人一起逃,這倒并不完全是因為情義的問題,將希玲和菲安娜留在船上,那位長公主殿下肯定會利用她們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那個契約,令自己痛苦不堪。
恩萊科無奈地面對著眼前這一切,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是,待在克麗絲身邊,確實能夠學到很多東西。
克麗絲是個相當博學的人,雖然當初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隨著他的見識越開闊,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幾天相處下來,恩萊科越來越敬佩這位長公主殿下所擁有的淵博知識。
恩萊科并非沒有見識過睿智博學的人,那個魔物莫斯特和卡立特,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如果說莫斯特是一本百科全書,天文、地理、地質、礦藏無不包括,包羅萬象,應有盡行的話,那么卡立特便是一本極為專業(yè)的教科書,詳盡而又周密。
和他們比起來,克麗絲完全屬于另類。
這位長公主殿下對於魔法的基本原理并不感興趣,她最在意的是那千變萬化的魔法運用。
她簡直就是一本收藏豐富的博物志,里面亂七八糟地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寶物和珍藏。
克麗絲的分類方法也是行些與眾不同,魔法系統(tǒng)只是一個次要的輔助性的分類方法。
魔法起到的作用,才是她最感興趣的事情,而且按照有用、沒用、某些特定時候有用,克麗絲有著一種特殊的分類方式。
令恩萊科感到恐懼和不可思議的是,因為過於沉溺於魔法世界的探索,以至於她看待一切事物全都是用這種分類方法。
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目標、資源和工具。
令恩萊科感到最無奈的是他在克麗絲眼中,既是目標又是資源和工具,而且還是屬於她個人所有的私人物品。
站在海風之中,聽著海浪拍擊礁石發(fā)出的那雷鳴般的聲音,恩萊科的心中同樣如同海浪一般翻騰起伏。
「你想跳下去嗎?」背后傳來希玲這個幸災樂禍的小丫頭的聲音:「或者在想如何逃跑?」
「不要互相攻擊了好嗎?我們現(xiàn)在坐在同一條船上。」菲安娜靠在恩萊科身邊說道。
「哇——菲安娜——叛徒,居然幫別人對付我!瓜A岵灰啦火埖卣f道。
對於希玲這個小丫頭,恩萊科仍舊沒有任何辦法。
令他感到尷尬的是,希玲和他之間的關系始終有些不明不白。
恩萊科絕對可以肯定,希玲從來沒有將他看作是情侶,就更別說是丈夫了,但是希玲卻又不反對和他發(fā)生那種最為親密的關系。
令恩萊科最為驚訝的是,希玲很喜歡做那種事情。
到了晚上,她放蕩、瘋狂得像是一個小娼婦,什么羞恥的事情都能夠毫不在乎地做出來。
但是平時和自己又彷佛是陌路人一般,而且一有機會就落井下石,看到自己倒楣,那個丫頭便興奮得要命。
「那位長公主殿下沒有叫你去幫忙嗎?」菲安娜輕聲問道。
「她正在用我的血液作實驗,那個試驗需要很長時間,暫時我是自由的!苟魅R科回答道。
「你有沒有想過……」菲安娜悄悄地指了指遠方。
「克麗絲老師精通一種叫做「泰爾波特」的魔法,可以自由的進行遠距離傳送,而且她能夠同時施展幾種不同屬性的魔法,也就是說,她可以一邊施展搜索探測魔法尋找目標,一邊進行遠距離傳送,找到目標之后還可以進行攻擊。」
「勝利日十二英雄之一的「梵陀思」,都對付不了這一招!苟魅R科答非所問地解釋道。
「既然她精通傳送魔法,看她的樣子,顯然不會在乎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為什么還要坐船去海盜島?」希玲湊過來問道,她的好奇心僅次於恩萊科而已。
「這是個秘密,長公主殿下是個路癡,到一個沒有去過的地方絕對會迷路,因此在魔幻森林的時候,她在整座森林之中都布下了辨別方位的魔法陣,到其他地方去的時候,絕對離不開向導!苟魅R科輕聲說道,這是喬和他、凱特以及貝爾蒂娜閑聊的時候提到的。
「那她出門不是很危險?」希玲笑著說道,她的腦子里面現(xiàn)在正打著惡作劇的念頭。
「她會遭遇危險嗎?身為長公主,小時候前呼后擁侍衛(wèi)仆從一大堆,長大了又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苟魅R科不以為然地說道。
「她總有睡覺的時候吧,沒有防備,實力再強又有什么用處?還不是任人宰割?」希玲爭辯道,在暗中下手、乘人之危確實是這個家伙最擅長干的事情。
「那位長公主殿下相當於擁有四個大腦,即便她處於熟睡的時候,也會有一個大腦清醒著!苟魅R科說道,甚至連他都不得不承認,克麗絲老師從某些方面看來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是為了防御隨時可能發(fā)生的威脅嗎?」菲安娜驚異地問道。
「那倒不是,將思想和精神力分裂成四塊,她便能夠同時施展四系魔法,那種威力沒有親眼見識過的人絕對難以想像,至於讓大腦分別清醒和熟睡,可以令她連續(xù)幾天幾夜進行魔法試驗和研究而不感到困倦,我記得最長的一次,她有整整兩個星期沒有睡覺!
恩萊科感嘆,比別人多三分之一的研究時間,能夠獲得的成就自然也高得多。
當時他和凱特便有這樣的感觸,不過貝爾蒂娜和杰瑞卻不是從那個角度來看待問題。
「哇——簡直就是怪物啊!瓜A狍@叫道,顯然她的觀點和貝爾蒂娜、杰瑞完全一致。
「我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為什么你沒有你的老師那樣強。」希玲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因為你遠沒有她那樣怪!
令恩萊科哭笑不得的是,菲安娜居然也在那里連連點頭。
「對了,我們到了海盜島之后,回去的時候能不能見識一下那個神奇的傳送魔法?」菲安娜問道。
「你最好別有那樣的打算,如果你不想后半輩子天天作惡夢的話,這種事情最好想都不要想,對於普通人來說,「泰爾波特」與其說是傳送魔法,還不如說是一種令人痛不欲生的刑罰更加合適。」恩萊科皺緊眉頭,面容抽搐地說道,他又想起了當初那可怕的經(jīng)歷。
彷佛感受到了恩萊科的痛苦,希玲和菲安娜倒抽了一口氣,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位長公主殿下堅持要教導你的孩子的事情,是真的嗎?」菲安娜壓低了聲音羞怯地說道。
「我倒是很希望她只是說說而已,可惜她是當真這樣想,說的好聽她要教導我的孩子,其實她只是想要優(yōu)秀的實驗品而已!
「喔——真是太可怕了,我一定要避免自己懷孕!狗瓢材燃t著臉說道。
「這又有什么可怕的,也許你們的孩子會很強大!瓜A釡惾さ馈
「為什么是我們的孩子,你也有份的,而且看你那樣瘋狂不知節(jié)制,十有八九你會先有孩子!狗瓢材确瘩g道。
「也沒關系啊,反正我對帶孩子不感興趣,有人主動幫忙為什么要拒絕?而且有一個實力超絕的孩子不好嗎?」希玲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可真不負責任啊!狗瓢材润@嘆地說道。
「你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如果你有了孩子也不想自己撫養(yǎng),那時候我還說,唉——從小沒有母愛的孩子就是冷酷呢!」希玲爭辯道。
聽著希玲和菲安娜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數(shù)落著,恩萊科感到渾身乏力,看起來他的子孫后代將比他更加不幸,因為他們三個人全都是那樣不負責任。
正當恩萊科自怨自艾的時候,突然間從遠處緩緩駛來一艘巡邏艦。高高的桅桿、寬闊的艦身,證明這是一艘卡敖奇的巡邏艦。
這首卡敖奇的巡邏艦的桅桿同樣全被卸了下來,只依靠一面臨時掛起的小三角帆推動著它緩緩前進,顯然它也是來躲避風暴的。
當恩萊科他們看到那艘巡邏艦的時候,那艘巡邏艦也看到了他們。
在這小小的港灣之中,狹路相逢確實是一件極為有趣而又無奈的事情。
斯馬格船長和水手們紛紛奔上甲板。
和普通的商船不同,走私船上的船員們都是些兇悍的角色,他們不但要躲避巡邏船的追蹤,在岸上和港口之中還往往會遭遇到護衛(wèi)隊。
雖然大多數(shù)情況下走私犯首先會選擇逃跑,不過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們也會拿起武器進行殊死搏斗。
大副掩護著恩萊科三人躲進了船艙之中,水手們緊靠著船舷壓低身體蹲著,他們的手中握著弓弩和箭矢。
在船舷另一側的水手,則不停地從海里將水一桶一桶地打上來,海水被澆在甲板上面。
二副則指揮著水手將船尾的兩臺巨型弩弓抬了過來,這是這船上最具有威力的武器。
在廚房值班的水手分發(fā)著餐盆,里面放著厚厚的動物油脂。油脂被一一點燃,甲板籠罩在一片暗淡的紅光之中。
對面的那艘巡邏船同樣亮起了一層紅光,顯然對方也已經(jīng)做好準備。
從裝備和武力上來說,斯馬格船長的走私船遠遠比不上對面那艘巡邏艦,走私船上只有二十幾名水手,和兩臺巨弩。
那艘巡邏艦按照常規(guī),至少擁有五十位戰(zhàn)斗人員和相當數(shù)量的水手,指揮作戰(zhàn)的至少是位見習騎士,船舷兩側各有十五臺巨弩,可以說穩(wěn)操勝券,唯一有利的便是地形令「北極星號」相對安全一些,而且港灣內吃水較淺,即便沉下去也沒有什么關系,海水頂多沒過甲板。
彷佛是在示威,一顆爆炎朝著走私船飛了過來。
和上一次一樣,爆炎在中途便爆炸開來化作漫天火光。
「在下是「北極星號」船長斯馬格。安多,這里是萊丁王國海域,在下是萊丁王國合法商人,請你們采取友好和克制的態(tài)度離開這里!顾柜R格船長喊道。
「我們正在追捕一艘潛逃的海盜船,你們最好自行解除武裝讓我們上船搜查,如果你們打算憑藉武力和我們對抗,必將死路一條!箤γ娴拇嫌腥烁呗暫暗馈
「你去死吧,卡敖奇豬!挂粋水手怒吼道。
隨著話音落下,一支熊熊燃燒的火矢射了過來。
克麗絲的防御魔法顯然只對魔法有效,巨弩發(fā)射的火矢擊中了船舷。
不過木質的船舷仿佛突然間化作了堅不可摧的金屬一般,發(fā)出當?shù)囊宦暰揄,箭矢落入海中?p>看到此情此景,水手們歡呼了起來。
這一次不是克麗絲的功勞,而是恩萊科幫的忙。
「不要以為你們的船上有魔法師就能夠改變你們的命運,我們的武力不是你們所能夠阻擋的!箤γ嬗钟腥撕暗。
又是兩支火矢飛射而來,不過這一次飛到半路上便被狂風卷了開去,顯然克麗絲改變了防御魔法的特性。
「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不投降的話,你們將粉身碎骨!箤γ鏆鈩輿皼暗卣f道。
在船艙之中,希玲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她抱怨道:「你為什么不乾脆擊沉那艘船?那對於你來說根本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無論是你還是那位長公主殿下出手,立刻便能夠解決那些聒噪吵鬧的家伙!
「長公主殿下可能另有打算,既然她不動手,我們又何必在意呢?」恩萊科不以為然地說道。
「先下手為強,萬一對方使用那種會引起劇烈爆炸的晶體,普通的防御魔法恐怕起不到任何效果。」菲安娜勸道。
恩萊科沉吟了半晌,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以卡敖奇王國的實力,在短期之內想要大量配備以那種晶體制作的武器確實作不到,但是配備在這種船上,可以輕而易舉地襲擊港口和重要船只,倒是頗為有用。不能不防備這一手!
「也許他們可能會進一步打海盜王的主意,有了這種厲害的新武器,對於海盜王的船隊來說是極大的威脅。」希玲憂心仲忡地說道。
雖然逃出了萊丁,但是她無論如何都關心著自己的祖國,而海盜王和萊丁以及她家族的淵源,又令她不能不關心他的安危。
「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想公然和卡敖奇王國為敵!苟魅R科皺著眉頭說道。
事實上如果讓他來挑選,也許他更喜歡直率浪漫的卡敖奇王國,而不是陰沉詭異的萊丁。
「現(xiàn)在是保命第一,快去吧,別羅嗦。」菲安娜拉著恩萊科上了甲板,希玲則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
看到三位少年不知好歹又上了甲板,大副頗有些氣惱,正當他想要上前阻攔的時候,突然間對面又射來一支箭矢。
恩萊科信手揮出一道旋風,旋風包裹著箭矢朝著旁邊一塊礁石飛去。一陣轟鳴聲響起,僵硬連鐵錘巨斧都無法撼動分毫的礁巖,化作了漫天飛舞的碎石,碎石劈哩啪啦地掉進海里,彷佛是暴風雨來臨了一般。
菲安娜推了推恩萊科,她的眼睛里面滿是得意的目光,顯然是在說自己的先見之明拯救了大家。
爆炸的威力令水手們心驚膽顫,如果剛才那發(fā)箭矢命中船只,他們恐怕已經(jīng)化作漫天血肉、尸骨無存了。
對面的艦只對於這意外的變故同樣感到訝異。
因為船上的魔法師已經(jīng)在箭矢之上施展了驅散風的魔法了,為什么仍舊會被風席卷著偏離目標?
一時之間雙方呆呆地對峙著。
卡敖奇的軍艦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除了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外,另一個原因是船上并沒有幾支特殊的箭矢,絕對不能夠再輕易浪費剩下來的箭矢。
「我打算嚇跑對方,你們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小忙?」恩萊科輕聲問道。
「奸啊,要我怎么幫忙?」希玲連忙說道,她的語氣之中充滿了興奮和喜悅。
「施展風翼術,我們飛近那艘巡邏艦之后,砍斷他們一根桅桿!
「好啊,不過既然是嚇唬人的話,三個人好像少了一點,再帶上幾個人,將漂浮術施在他們身上,讓他們飛得高一些,你這個家伙施展魔法速度很快,一個人可以頂?shù)蒙虾脦讉人同時施展魔法,這樣一來既不會露餡而且更有震撼力!瓜A嵴f道。
恩萊科驚訝地看著這個愛玩鬧的小丫頭,掌控者組織訓練出來的精英確實不一樣,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策畫得如此周詳細密。
彷佛能夠感受到恩萊科腦子里面想些什么似的,菲安娜輕聲說道:「這家伙一直被當作是高級干部、參謀和組織者來培養(yǎng),如何規(guī)畫行動原本就是她的特長,而且她這門課程的成績相當優(yōu)秀!
「因為有很多實踐的機會嘛!」希玲詭笑著說道。
「因為你用那套東西來惡作劇而已!狗瓢材瘸爸S道。
「每一次你都有份的。」希玲爭辯道。
對這兩個毫無緊張感的小丫頭,恩萊科實在無話可說,他自顧自朝著斯馬格船長走去。
必須承認,走私船上的人全都是勇者,如此危險的工作,竟然每一個人都愿意參加。
最終的人選終於挑了出來,大副、二副以及另外三名船員成為了幸運者。
恩萊科在他們身上施展了漂浮的咒語,五個人緩緩地升了起來。
雖然有些驚惶失措,畢竟平生第一次飛行,但是這五位勇者并沒有失聲呼叫,或者竭力掙扎,遠遠看去確實像是五位魔法師。
恩萊科、希玲和菲安娜也飛了起來。
希玲和菲安娜仍舊必須念頌咒語,但是恩萊科卻根本用不著,這種簡單的魔法,他只要默想一遍便可以完成。
正如希玲預料的那樣,對面的卡敖奇巡邏船突然間恐慌起來,畢竟成群的魔法師升到空中,那意味著什么,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
銳利的風刀如同冰雹一般刮了下來,輕而易舉地切開了桅桿的頂端,船上的魔法師雖然及時地支撐起一座氣墻,令傷害減少到最小。
而恩萊科也并不打算令對方有所損傷,但是砸落的桅桿仍舊令好幾個戰(zhàn)斗人員受了傷。
事態(tài)會發(fā)生如此巨大的變化,那些卡敖奇士兵確實有些措手不及。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原本以為能夠輕而易舉地令獵物屈服,現(xiàn)在突然之間他們感到恐慌起來。
難道這是一個圈套?
難道那艘普普通通的走私船上面,有某位大人物存在?
各種各樣的念頭在那些卡敖奇人的心頭閃過,不過考慮得最多的,仍舊是他們該如何逃跑。
船緩緩地掉頭了。
因為只有一張風帆,因此巡邏船的行動顯得如此遲緩而又笨拙,那些卡敖奇士兵倒是表現(xiàn)出視死如歸的氣概,沒有人退縮,全都手持弓駑緊緊盯著天空之中那幾個魔法師。
不過他們自己清楚,以那些弓駑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威脅到高高飛翔在空中的魔法師。魔法師是決定一切的力量。
笨拙地掉頭,笨拙地駛出港灣,看到天空中的那些魔法師漸漸變成了一個個小黑點,卡敖奇人這才梢稍放下心來。
「真是太可怕了,那些白癡怎么沒有說船上藏著那么多魔法師?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一位士兵憤怒地說道,他的語音有些顫抖。
「讓我們進入這種鬼地方追擊,到處都是暗礁,居然情報還不準確,真是拿我們大家的性命開玩笑!挂晃簧泶┸妼m制服的人忿忿不平地說道。
「別再抱怨了,大家全都想想,我們冒險是為了什么?卡敖奇軍人服從命令、戰(zhàn)無不勝!篂槭椎尿T士神情凝重地訓斥道,說著,他大踏步地離開了甲板回到了船長室里面。
「他*的,難道每個人的腦袋都跟你一樣壞掉了!箍粗俏或T士離去的方向,一個軍宮啐了一口說道。
「沒有辦法,這些神圣騎士團出來的家伙,個個腦子僵硬,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很強!沽硗庖晃还匐A高得多的軍官,拍了拍剛才那個發(fā)話者的肩膀說道。
「你們最好不要再互相抱怨了,看這個天氣,暴風雨隨時可能到來,那時候我們能不能活著,還不敢肯定呢!寡策壌系亩卑欀碱^嘆了口氣說道。
聽到二副這樣一說,那位高階軍宮立刻命令道:「回到各自崗位,三班在甲板上守衛(wèi),其他人下艙!
那位二副也招呼著水手們將斷落的桅桿抬到一邊,現(xiàn)在不是修理船只的時候。
在船長室里面,那位騎士正憂心仲仲地看著魔法師手中托著的一塊水晶鏡,里面顯示出一場巨大而又可怕的風暴,正逐漸接近。
「這是從紅帆號傳過來的,好大的風暴啊!鼓Х◣煱櫨o眉頭,嘆了口氣說道。
「海妖的怒嚎,航行在海上的水手就是這樣形容此種級別的風暴!勾L說道。
「我們能夠安然渡過這場風暴嗎?」騎士問道。
「如果不是在這個海域的話,有三成機會,但是在這里,除非父神給予我們所有人特殊的恩惠,要不然只能等死!勾L搖了搖頭說道。
「能不能找到另一個可以停泊避風的港灣?」騎士問道。
「我們已經(jīng)找了三個小時了,那是唯一可以避風的港灣!勾L無力的嘆了口氣說道:「沒有人熟悉這塊海域,因此我很難保證在風暴到達之前,能夠讓大家獲得平安!
「還有多少時間風暴就會到達?」騎士問道。
那個魔法師看了看水晶鏡中的影像,略微盤算了一會兒,說道:「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以后,我們將會遭受風暴的襲擊!
「也就是說,我們脫險的機會幾乎為零?」騎士鄭重其事地問道。
「是的,除非我們能夠進入那個港灣。」船長點了點頭說道。
「也許我們應該暫時投降!鼓Х◣熣f道,不過他很擔心視榮譽遠遠超過生命的神圣騎士,不會采納他的意見。
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那個騎士居然皺著眉頭考慮起來。
「有什么辦法能夠讓他們了解我們的誠意?」騎士突然間問道。
船長和魔法師對望了一眼,顯然相當吃驚。
「放心好了,對於神圣騎士來說,榮譽雖然重要,但是部下的生命比榮譽更加重要!跪T士說道。
船長和魔法師點了點頭,神圣騎士團之所以能夠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確實有其原因。
「如果想要顯示誠意的話,只要你我三個人登上那艘船擔當人質就可以了!勾L神情凝重地說道。
那位魔法師顯然有些恐慌起來。
身為一個魔法師,學識和智慧肯定無可挑剔,不過膽量和勇氣卻并不是他們所擅長的優(yōu)點。
船長一眼看出了魔法師心中的畏懼,他補充道:「我們之中任何一個留在船上,對方都不會放松警惕,特別是大師您,不能夠進入港灣,我們大家都會在風暴中喪生的啊!」
那位魔法師權衡利弊,又看了看水晶鏡之中那漸漸逼近的可怕風暴,最終他咬緊牙關點了點頭。
「掉轉船頭,扯起白旗,放一艘小艇下去!跪T士命令道,畢竟他是這艘船的指揮。
船長走出了船長室,他有很多事情要辦。
在對面,恩萊科他們平安地回到了船上。
當那幾個不會魔法的普通人穩(wěn)穩(wěn)地站立在甲板上的時候,個個興奮得簡直就像是在慶祝節(jié)日一般。
至於那些沒有機會飛到天空之中去的人們,則羨慕地圍攏在那些勇士的身邊問這問那。
大副是個含蓄深沉的人,而那個二副則是個大嘴巴,他口若懸河地在那里津津有味地描述著。
恩萊科、希玲和菲安娜則回到了船艙之中。
「我第一次對你有些嫉妒!勾L笑著對大副說道。
「如果您不是船長,您就有機會了!勾蟾被貞。
「在天上的感覺怎么樣?」
「喔——我人在上面,但是心卻掉到了地上!勾蟾毙χf道。
「真是羨慕你啊!勾L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您應該羨慕那些魔法師們,我現(xiàn)在就羨慕得不得了!勾蟾币荒槤M懷憧憬地說道。
「是啊,在天上飛——多浪漫啊,可惜我們全都是平常人,沒有那種特殊的才能。」船長同樣滿懷僮憬地說道。
「真是幸運,船上居然同時出現(xiàn)四位魔法師,那個瘋女人好像更加厲害!勾蟾陛p聲說道。
「武者的實力不是也有高低上下之分?不過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無論他們的實力如何,全都是遠遠超過我們的超人!勾L無奈地說道。
「您看,他們是什么來頭?」大副低聲問道。
「那個瘋女人恐怕是個外國人,從口音聽來像是來自索菲恩,那三個少年可能是萊丁人,不過也難說得很!
「他們去海盜島干什么?」
「我們沒有必要瞎猜,不過那三個少年顯然想逃離萊丁,不過他們又不打算去卡敖奇,實在難以猜測他們的目的,難道怕打起仗來送了性命?」船長說道。
正當他們倆琢磨著的時候,突然閭了望哨上的水手高聲喊道:「船長,那艘卡敖奇巡邏船又轉回來了,他們還放了條小船下來!
船長和大副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大副三兩下爬上了桅桿,站在高高的桅桿頂端眺望著遠方,他隱隱約約看到了那艘卡敖奇巡邏艦上飄揚著的白旗。
「船長,他們打算投降,那艘小艇好像是來談判的人,也許是人質。」大副大喊
「也許其中有詐,萬一他們打算犧牲幾個人,和我們同歸於盡怎么辦?我們的船可沒有那塊礁石一般堅硬。」二副走到船長面前憂心忡忡地說道。
大副從桅桿頂上爬了下來說道:「我們也放一條小船下去怎么樣?」
船長點了點頭,吩咐水手們將左舷的小艇放入了海中。
二副立刻跳進小艇之中,朝著遠處劃去。所有人全都站立在甲板之上,大副則進入貨艙去請恩萊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看起來風暴即將來臨。
船長和大副立刻明白,為什么那艘卡敖奇船愿意投降。
顯然那些卡敖奇人能夠準確地知道風暴來臨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來不及尋找另外一個藏身之處了。
兩艘小艇漸漸靠近,舷梯被放了下去。
最先上來的是那位卡敖奇船長。
按照規(guī)炬,他摘下了自己的船長帽,雙手平托著交給了斯馬格船長,然后便是卑躬地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話。
第二位上船的是那位騎士,他交出了腰際的佩劍,因為不懂萊丁語,所以他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最后上來的是那個魔法師。
不施展魔法的時候,這個家伙簡直就是一個廢物,二副在后面用力地頂著他的屁股,才好不容易將他弄上船。
和大多數(shù)魔法師一樣,他精通各國語言,因此用流利的萊丁話將自己的身分告訴了斯馬格船長,并且伸出兩只手說道:「我已經(jīng)封印住了自己的力量,如果您不信的話,可以請船上的魔法師親自檢查!
聽到這句話,水手們紛紛向兩邊閃開,將站在眾人身后的恩萊科三人亮了出來。
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的是,一眼看見恩萊科,那位高傲的、始終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的騎士突然單腿跪了下來,至於那個魔法師立時之間面如土色,汗順著額頭仿佛是瀑布一般流淌下來。
「恩——恩萊科先生——您——您怎么會在船上?」那個魔法師扶住船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那位卡敖奇船長也渾身一抖,露出一副極度震驚的神情。
無論是船長還是那些水手們看到眼前這一幕,全都驚訝得目瞪口呆,他們實在猜想不到,這位少年魔法師到底為什么令那三個卡敖奇人如此震驚。
那個魔法師眼光一掃,突然間看到了一旁的希玲。
在維德斯克,希玲同樣是一位名人,被荷科爾斯三世定為四大美女之一的她,同樣也是令居住在維德斯克這個浪漫都市的人們嘆為觀止的焦點。
「希玲郡主,您也在這里!鼓莻魔法師喃喃自語道。
聽到魔法師這樣一說,眾人更加感到驚詫了,居然有一位郡主小姐在這條船上,雖然不知道是哪位郡守的干金,不過已經(jīng)令人大感驚奇了,畢競走私船無論如何也不大可能和郡主小姐扯上關系。
「我的天啊,我們剛才根本就是在找死啊!鼓Х◣熓Щ曷淦堑卣f道。
恩萊科默念著咒語,雙手食指交叉劃了兩下,那個魔法師身上的封印便被解開了。
「歡迎三位上船,在風暴過去之前,讓我們和平相處。」恩萊科并不習慣這種場面,說完這些,他便急匆匆地回到了船艙里面。
「喂,老兄,別再跪著了!苟蓖屏送颇俏或T士。
那位卡敖奇船長將話翻譯了一遍,那位騎士這才緩緩地站起身來。
站直身體之后,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騎士是如此高大魁梧,一看便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戚。
「喂,你剛才提到郡主殿下,哪個是郡主?她是什么來頭?」旁邊一位水手湊到魔法師面前問道。
魔法師驚詫地看著這個水手,船上的人對於那兩個鼎鼎大名的人物居然一無所知,這確實令他大吃一驚。
「那位最年輕的小姐便是希玲郡主,她是卡內里奧大公的女兒,應該是你們萊丁王國的名人啊!鼓Х◣熣f道。
「哇——原來是第一美女的女兒,怪不得那樣漂亮!苟斌@詫地說道。
「那么恩萊科先生又是何許人?看樣子他在卡敖奇王國是個大人物!勾L接著問道。
魔法師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大人物,只要他肯回到卡敖奇,帝國宰相、總參謀長,帝國統(tǒng)帥,宮廷首席魔法師、魔法協(xié)會理事長,任何一個職位任憑他選!
聽到這番話,船上所有人的臉色全都變得煞白,這是何等身分的人啊,看著那三個卡敖奇人凝重的神情,顯然并不是在開玩笑。
「他到底是什么人,這么有分量?」二副急不可耐地問道。
「恩萊科先生是索菲恩使團的副團長,曾經(jīng)被陛下任命為欽差大臣巡視卡敖奇各地,他雖然只擁有魔法學徒的身分,但是卻能夠施展三種威力強大的禁咒魔法,而且他的死靈魔法極為高超,被稱作死靈君王,更擅長制造神器,在卡敖奇王國被譽為先知,你們不至於連這個人也沒有聽說過吧!鼓Х◣燇@詫地說道。
「天啊!是他!」船長倒抽了一口冷氣。
「索菲恩王國的小禁咒法師,竟然在我們的船上。」大副喃喃自語道。
「我的媽呀,就是那個少年在邊境一下子毀掉了整整一支兵團。」二副驚叫道。
「但是不對啊,按照傳聞,他應該稱得上是最強的魔法師了,但是為什么他對於那個女人如此畏懼?」一個水手驚奇地說道。
「也許那個女人比他更加厲害。」另外一個水手說道。
「比恩萊科先生更加厲害,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鼓Х◣煋u了搖頭說道。
「大概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特殊,我曾經(jīng)聽到恩萊科先生稱那個女人為老師!挂粋水手說道。
聽到這句話,那個魔法師突然間全身僵硬、瞳孔收縮成為了一個小點。
「那個女人是不是有些瘋癲,而且總是喜歡發(fā)出尖聲刺耳的笑聲!鼓Х◣熒袂榫o張地問道。
「是啊!苟被卮鸬,其他人也連連點頭,對於那種刺耳的尖笑聲,他們實在有些受夠了。
「嘻嘻嘻,索菲恩王國長公主克麗絲殿下原來也在這里,我們剛才確實是在找死!
魔法師露出詭異的笑容,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那位卡敖奇船長連忙將魔法師的話翻譯給騎士聽。
一聽到這個消息,那個騎士的臉色也變得煞白,因為這實在是太出乎他的預料之外了。
至於其他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他們還無法完全消化所有這一切。
在他們的船上,有一位在萊丁王國名聲最顯赫的家族的后裔,還有一位外國公主和禁咒法師。
「我的天啊,我們的船可以永載史冊了!苟编哉Z道。
「讓那兩位大人物住在貨艙里面,我們好像太失禮了。」大副說道。
「回去之后,船長您再也用不著干走私這一行了,把船改成游艇吧,底下那個床位標價十萬也肯定有人搶著要啊!挂晃凰终f道。
「哇——他們用過的杯子、盤子也值大價錢啊!沽硪粋水手插嘴道。
「笨,真笨,從明天起,每天替他們換一次毯子,那些毯子最能夠賣大價錢,那上面全是他們留下的痕跡啊!苟钡哪樕冻隽嗽幃惖奈⑿,那種微笑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淫蕩。
聽到這句話,旁邊也響起了一串嘻嘻的陰笑聲。
卡敖奇的巡邏艦緩緩地進入了港灣,和那艘走私船比起來,巡邏船簡直就是龐然大物。
但是走私船上的每一個人卻傲然地看著對面那些卡敖奇人,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強者一般。
卡敖奇的船乖乖地停泊在那里,船上的士兵和軍官原本確實想要有所舉動,但是等到那位船長回到船上,將情況大致一說,那些蠢蠢欲動的士兵和軍官立刻像是臨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
在邊境上發(fā)生的那一幕實在太恐怖,包括神圣騎士團的一個小隊在內,整整一支軍團全軍覆沒。
如此慘敗即使在卡敖奇歷史上也是極為少見的,更何況這支軍團的最高指揮,是戰(zhàn)無不勝的天才將領海格埃洛公爵。
不過沒有人會將這次失敗歸罪於海格埃洛的無能,對方的實力實在太強了。事實上原本就沒有人會認為面對禁咒魔法,還有獲勝的希望。
那一戰(zhàn)的恐怖被那些幸運遠離戰(zhàn)場的、擔當后衛(wèi)任務的士兵們傳揚了開來。
那些死里逃生的人在慶幸自己得以存活的同時,自然也讓那場戰(zhàn)役的血腥和恐怖,變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正因為如此,索菲恩的小禁咒法師的智者形象背后,又增添了一撇死神的陰影。
一個睿智的先知,當他溫和的時候,他四處播撒著智慧和幸福的種子,讓人們深深記住那早已經(jīng)忘卻的諸神的教義,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
不過當他憤怒的時候,他便會化身為死神,戴上用骸骨制成的王冠,手中揮舞著毀滅的巨鐮,身上披著血腥的斗篷,率領著死靈兵團將一切化為灰燼。
隨著卡敖奇正在發(fā)生的那場翻天覆地的變革,斯崔爾郡人帶著先知的教誨和圣女的仁慈,踏遍了卡敖奇每一個角落。
卡敖奇人越來越感悟到先知的睿智和超凡。不過相對的,也對他陰暗憤怒的那一面越來越感到恐怖。
正因為如此,當那些卡敖奇士兵聽說那位集先知和死神為一體的人物,就在他們旁邊那艘不起眼的走私船上的時候,沒有一個卡敖奇士兵還敢輕舉妄動。
溫和的先知將賜予幸福和智慧,而憤怒的死神將把一切化為灰燼。
又有誰不想獲得幸福和智慧,又有誰想要死在這片汪洋大海之中呢?
事實上和那些萊丁人比起來,對於恩萊科,卡敖奇人要虔誠和敬畏得多。
風暴終於來臨了。
大海彷佛被翻卷起來一般,根本就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黑夜因為有星辰的存在而顯得亮麗,但是風暴底下,卻是漆黑一片。
風暴中的船就彷佛是海神的玩具一般,被他輕輕地拋起又重重地落下。
雖然躲在港灣之中,仍舊能夠感受到大自然力量的可怕,即便禁咒魔法,在這真正的風暴面前也黯然失色。
窗戶被緊緊地關閉著,海水從縫隙中漏了進來,不過卻被恩萊科凍結了起來。
黑暗之中,恩萊科突然問感覺到希玲開始蠢動起來,一陣悉悉率率的脫卸衣裙的聲音過后,一具火熱的胴體滾落到恩萊科懷中。
希玲的肌膚是那樣滑膩柔軟,這是菲安娜所沒有的,不過菲安娜豐滿而又勻稱,希玲畢竟還沒有完全發(fā)育成熟。
恩萊科撫摸著希玲滑膩的肌膚,除此之外他什么事情都不做,因為他很清楚希玲這個小娼婦會主動做好一切準備。
恩萊科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一聲沉悶的呻吟聲響起,兩個人已經(jīng)緊緊地結合在一起。
感受著那緊迫的感覺,恩萊科奇怪地說道:「難道你還要再和我訂立一次契約嗎?」
搖晃著臀部享受著那異樣刺激的感覺,希玲呻吟著說道:「這樣不是很舒服嗎?再說了,這樣用不著擔心懷孕,誰會愿意自己的孩子成為別人的實驗材料呢?」
「明天如果感到痛的話,別怪我。」
「放心好了,我會拿你出氣的,別忘了契約在我手里!瓜A岬靡庋笱蟮卣f道。
恩萊科一把將希玲摟在懷里,兩只手輕輕地撥弄了希玲身上那最敏感的部位,輕聲問道:「你倒是告訴我,我們算是什么關系?」
被恩萊科一番撥弄,一連串的刺激令希玲神情恍惚,她嬌聲低吟道:「你是我的玩具啊,最好的,唯一的,也是永遠的!
對於希玲的回答,恩萊科大吃一驚,但是菲安娜卻無動於衷,因為她早已經(jīng)猜到希玲會這樣回答。
也許對於希玲來說,這是最貼切的回答。
也許對於希玲來說,這是她唯一能夠接受一個男人進入她的生活的方法。
第五章恐怖的師徒
在大自然的強大威力面前,即便是禁咒魔法也會顯得黯然失色。
不過和大自然的威力進行搏斗,人類已經(jīng)整整持續(xù)了幾萬年。
在風暴之中,無論是萊丁人還是卡敖奇人,全都顯示出無比的勇氣和毅力,正是這種勇氣和毅力,使得兩條船安然地渡過了那場可怕的風暴。
不過風暴過後,確實稱得上滿目瘡痍。走私船的損失顯然要大得多,畢竟它遠沒有卡敖奇的軍艦那樣結實牢固。
桅桿折斷了幾節(jié),甲板上的護欄也不知道被沖到哪裏去了,幸好那些緊緊捆綁在甲板兩側的帆布和桁架還在。
風暴過去之後便是緊急搶修,所有人都在忙碌著。
因為人手不夠,斯馬格船長從卡敖奇人那裏借調了不少水手幫助修理船只。
“北極星號”上的水手們儼然是勝利者一般,趾高氣昂地指揮著那些平時令他們談之色變的卡敖奇人,甚至連修理船只的材料都是從卡敖奇船上拿的。
面對萊丁人的無禮,卡敖奇人敢怒不敢言,畢竟在那條船上,搭乘著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一對師徒。
整整花費了一天時間,兩條船總算是修理得差不多了。
“北極星號”仿佛是一位征服者一般,得意洋洋地駛出了那個狹小擁擠的港灣,而那條卡敖奇巡邏艦則像是一個跟班一般,跟隨在“北極星號”一哩之後的地方。
在貨艙之中悠閑地踱著步,希玲顯得極為開心,因為他們再也用不著擠在那一塊狹小的走廊裏面了,名望有的時候確實是非常有用的一件東西。
寬敞的貨艙之中放著一張華麗的床,那是從卡敖奇船上面拿來的,原來的主人顯然是那位魔法師先生。
靠近窗口的地方放著一張書桌,那是恩萊科的要求。
菲安娜則坐在桌子的一端,這是她的老習慣,她總是做不到像一個淑女一般溫柔典雅。
“用你的血液作的試驗到底怎樣了?”希玲突然問問道。
面容憔悴的恩萊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她失敗了,因此以試驗材料不足為藉口,又抽了我很多血!
“她以前就是這樣的嗎?”菲安娜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恩萊科又搖了搖頭,“和以前比起來,她算是克制了很多,大概是因為貝爾蒂娜不在這裏,如果我真的受了重傷,就不得不由她親自治療,這樣一來,將會大大延誤她的研究工作吧!
恩萊科的話令兩個丫頭嚇了一跳,她們緊緊地盯著恩萊科的眼睛,彷佛想要從他那裏獲得證實,他是在開玩笑。
但是,恩萊科的神情卻證明一切都是真的。
“我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你們頑強的生命力了,看來沒有像蜥賜一樣的再生能力,根本就沒有資格作為這位長公主殿下的弟子,在她身邊學習!狈瓢材葒@了口氣說道。
“那也未必,別忘了我還有一位叫杰瑞的同學,他所擁有的,僅僅只是一副厚臉皮以及一張善於奉承的嘴,你們兩個人的資質同樣不錯,甚至比杰瑞干得更加出色!倍魅R科無精打采地說道。
“杰瑞?那個廢物?這個家伙曾經(jīng)害得我們白費了很多力氣,原本以為和你們一同學習和修煉的他,同樣隱藏著強大的力量,沒想到根本就是個實力弱小的傻瓜!毕A岵灰詾槿坏卣f道。
“沒有辦法。”恩萊科笑著嘆了口氣說道:“杰瑞是用錢買通克麗絲老師讓他過關的,我們則沒有那么幸運,其中貝爾蒂娜算是最幸運的一個,不過她也替克麗絲老師整整洗了好幾個月的衣服,我和凱特就更慘了,我們經(jīng)常光臨冥神府邸的大門,有幾次甚至已經(jīng)踏進了前廳!
說到這裏,恩萊科機靈靈打了個寒顫。
“那位長公主殿下活得倒是很瀟灑,經(jīng)常換不同的衣服,穿過一次就扔到一邊!毕A釢M懷憧憬地說道。
恩萊科驚詫地看著這個小丫頭,希玲的話令他感到害怕。
“瀟灑?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啊,只不過洗衣服很麻煩而已,如果沒有人代勞,我倒是也愿意每天穿同一件衣服!
樓上傳來克麗絲不以為然的聲音。
對於這個魔女的偷聽,恩萊科他們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因此他們說話的時候總是盡可能注意,不說那些可能令魔女大發(fā)雷霆的話。
“妖精血脈的研究進行得怎么樣了?”希玲不懷好意地問道。
“馬馬虎虎吧,妖精一族的血脈確實很強,魔族賦予妖精一族的,顯然并不只是強大的肉體和精神控制的能力!
克麗絲淡然地說道:“也許當初魔族就想讓妖精一族和人類混血,制造出一種強大的新種族,正因為如此,妖精一族沒有雄性個體,想要延續(xù)血脈,只有和人類交配。”
“那種新的物種真的很強大嗎?”希玲笑嘻嘻地看著恩萊科說道,顯然她已經(jīng)將恩萊科劃歸為新物種的范例了。
“魔族并沒有完成他們的計畫,妖精一族是不成功的試驗品,她們的遺傳因數(shù)實在太強大了,以至於會排斥幾乎一切其他種類的遺傳因數(shù)。而且擁有精神控制能力的她們,還存在著精神力反噬的危險,魔族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種族。”克麗絲不以為然地說道。
她卻沒有想想,她自己也不是什么負責的家伙,根本就沒有資格批評和她差不多的魔族。
“依您的猜測,那種新物種原本應該是什么樣子的呢?”希玲好奇地追問道。
“和妖精、精靈此起來,人類要弱小得多,但是人類卻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為什么?”克麗絲淡淡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人類擁有創(chuàng)造力,而其他種族卻沒有這種力量。
“但是創(chuàng)造力的發(fā)揮,依賴於對現(xiàn)有知識的掌握,人類學習的過程過於漫長,花費兩年時間用於學習行走,四年時間學習說話,還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學習前人已經(jīng)摸索出來的知識。”
“和人類比起來,妖精一族一生下來便已經(jīng)擁有了前一代所有的知識,也許魔族原本想要的,就是這樣一種幾乎近於完美的種族——一生下來便已經(jīng)掌握了知識,又擁有創(chuàng)造能力,精神上的聯(lián)系又使得合作變得容易!笨他惤z嘆了口氣說道。
“這真是完美的設想,可惜,從現(xiàn)有標本看起來,那些魔族并沒有達到他們的目標。”希玲說道,她還不忘順便嘲諷恩萊科一番。
“是的,妖精一族的遺傳因數(shù)過於強大,而且魔族賦予給妖精一族的精神力量,顯然有些過火,不僅僅導致了精神反噬的出現(xiàn),更和人類希望自由以及保守私人秘密的觀念相互抵觸!
“可能最初幾代擁有妖精一族血脈的人類,確實達到了魔族的要求,不過只要想想妖精一族互不相關,遠遠離開同類的生活方式,就可以想像,最初那些擁有妖精血統(tǒng)的人類是如何生活的了!笨他惤z冷冷地說道。
“不過他們的創(chuàng)造力一定很強,而且用不著辛苦的學習便可以擁有眾多知識,實在是太完美了,只要去除了精神上的聯(lián)系,他們確實能夠稱得上是最完美的種族!毕A嵴f道。
“那倒未必,學識廣博的人未必就擁有活躍的創(chuàng)造力,而那些創(chuàng)造力很強的家伙,有不少對於這個世界所知甚少!
克麗絲一臉不以為然地開口說道:“更何況大腦的容量有其極限,妖精一族想要記憶新的東西,往往要拋棄原有的某些記憶,萬一拋棄了有用的東西,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比您更知識淵博的人,而您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東西,個個堪稱舉世無雙,您又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呢?”希玲立刻施展出了她最擅長的馬屁功夫。
和杰瑞比起來,她更加高超的原因是,杰瑞只有在需要克麗絲幫助的時候,才拍克麗絲馬屁,而希玲只要一有機會便拍。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克麗絲和她特別親厚,對於那個可怕的魔女來說,那幾乎就是一個奇跡。
正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樓上立刻傳來一串刺耳的尖笑聲,那已經(jīng)成為了克麗絲的招牌。
“我是天才!呵呵呵——”又是一串尖笑聲響起,“這原本是我絕不外傳的秘密,既然你那樣敬佩我,我就告訴你,我的記憶幾乎可以達到無限龐大,因為我并不單單依靠大腦來記憶。”
“在我的實驗室裹面,有一個房間放著我的”記憶的倉庫“,那原本是我的大腦的一部分,通過手術被分離了出去,那就像是個巨大的大腦,可以讓我無限制地往裏面增加新的記憶。呵呵呵——我是不是天才?”
“天才,天才!”希玲面容木然地說道。
恩萊科和菲安娜同樣也面面相覷。
克麗絲的瘋狂令他們倆感到毛骨悚然,只有瘋子中的瘋子,狂人裏面的狂人,才會想出這樣的念頭。
“希玲,我也可以幫你那樣做,你的大腦也可以擁有無限的容量。”克麗絲對她說道。
“不不,不用了,我的思想很貧乏,沒有多少東西值得記憶,一個腦子已經(jīng)足夠我使用的了!
希玲連忙拒絕,這樣的“好事”,她絕對不想搭上。
“恩萊科看上去會需要進行一下那種手術,雖然他還沒有您那樣博學和偉大,不過他的大腦容量應該已經(jīng)有些緊張了!睘榱宿D移克麗絲的注意力,希玲不惜將恩萊科犧牲掉。
恩萊科嚇得差點從敞開著的窗戶之中跳入海裏,如果這樣能夠逃過那位長公主殿下的追蹤的話,他絕對會這樣做。
令恩萊科稍梢感到放心的是,克麗絲對於希玲的建議并沒有任何答覆,也許他成功地躲過了一劫。
恩萊科的心中忐忑不安,而菲安娜的腦子裏面卻思潮翻涌。
克麗絲和希玲的對答,卻令菲安娜有所感悟,畢竟她曾經(jīng)聽大長老訴說過那個令她感到震驚的預言。
正是這個預言,令她和恩萊科緊緊地拴在了一起。也許神族也曾經(jīng)有過同樣的計畫,現(xiàn)在看來那個計畫顯然要比魔族成功得多。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妖精一族血脈的人遠比擁有精靈血脈的人少得多。就像她本人便是一個不折不拙的半精靈。
精靈一族雖然不像妖精一生下來便擁有知識,但是精靈一族的記憶力很強,只要看過一眼的東西,便會被豐牢記住,而且精靈一族所擁有的記憶容量,也是令人類嘆為觀止的。
一個成年精靈的大腦,絕對不會比一個圖書館差多少,這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人們的共識。
身為半精靈的她同樣也繼承了這兩種才能,只不過和純粹的精靈比起來,她要遜色很多而已,但是即便如此、,在人類之中,她仍舊能夠稱得上是個天才,曾經(jīng)有無數(shù)人對此羨慕無比。
現(xiàn)在想來,精靈、人類和妖精一族的混血,也許確實能夠稱得上是最完美的物種了。
一生下來便擁有承繼自母體的龐大知識,通過精神聯(lián)系,可以輕而易舉地學習他人的知識,擁有幾乎無限的記憶容量,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便是擁有創(chuàng)造力。
這樣的種族如果無法成為世界的主宰,那才奇怪呢。
也許這便是那個預言的本質。
也許諸神就是這樣安排的。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將她和恩萊科捆綁在這條飄搖不定的命運之船上。
中午時分,“北極星號”終於駛離了那片到處是暗礁和危機的海域。
既然知道船上搭乘著這個世界上實力最強大的兩位魔法師,斯馬格船長心中的畏懼早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
現(xiàn)在他倒是很期待著能夠看到那些卡敖奇巡邏艦,也好讓那些卡敖奇人見識一下,“北極星號”所擁有的超級恐怖的威力。
不僅僅船長先生,甚至連那些水手們也全都那樣想,畢竟能夠像現(xiàn)在這樣耀武揚威的機會,恐怕絕對不會再有了。
令船上的人感到失望的是,海面之上風平浪靜,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條船的蹤影。
正當水手們感到垂頭喪氣的時候,突然間瞭望哨發(fā)出了警報聲。
和往常不同,水手們并沒有慌亂著進行戰(zhàn)斗準備,反而個個興高采烈地往桅桿上爬去,甚至連船長也忍不住爬上桅桿,當然大副被他差遣去請那位威名震撼天下的索菲恩小禁咒法師。
但是令他們感到害怕和失望的是,警報預示的并不是卡敖奇的軍艦,而是一條幾十米長、正在海上悠閑自在地游著的巨大魷魚。
對於船上的水手來說,沒有什么比這種可怕的生物更加接近惡魔的了。
這種巨型的魷魚,可以輕而易舉地掀翻船只,它那巨大的觸手輕輕揮舞,便能夠讓船斷成兩截。
最堅固的艦只,在它面前也僅僅是紙扎的玩具而已。
水手們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爬下了桅桿,那個身為俘虜?shù)哪Х◣熞簿従忥h落下來,在船上他完全是自由的,不過這個魔法師畢竟是個聰明人,從來沒有打過逃跑的念頭。
“喂,你對付得了那個大家伙嗎?”旁邊一位水手問道。
“把握不大,巨型魷魚的生命力極為頑強,普通魔法傷害不了它,即便令它重傷,狂怒之下它也會將我們的船撕成碎片,想要對付它,恐怕要集合好幾位魔法師的力量才行!蹦Х◣煋u了搖頭說道。
“我很期待著能夠見識一下禁咒法師的實力,應該有一番激烈的爭斗吧,不過我們會不會受到波及?”二副興沖沖地問道。
“想要對付那樣龐大的生物,恐怕得動用大型魔法,即便我們船上配備的那些威力巨大的箭矢,也難以令它遭受致命的打擊。大型的魔法波及范圍同樣很大,弄得不好,比那只巨大的魷魚更加危險。”魔法師愁眉苦臉地說道。
“那得離開多遠才安全呢?”船長問道。
“也許五、六哩,或者更遠一些吧。”這個魔法師畢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物,他挑最安全的數(shù)字說了出來。
“五、六哩?太遠了吧,那么遠的距離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啊!倍币桓北г沟卣f道。
“你是魔法師嗎?”船長不以為然地朝著二副問道。
“對啊,既然不是魔法師,就要聽從魔法師的意見,放心好了,魔法師戰(zhàn)斗的場面一向驚心動魄,離開五、六哩仍舊看得清清楚楚!贝蟾弊哌^來說道。
“恩萊科先生呢?”魔法師問道。
大副并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天空。
漂浮在空中,恩萊科看了兩眼便落回了甲板之上。
“那東西美味嗎?”恩萊科問道。
這個問題令眾人張口結舌,事實上,沒有人會想到偉大的禁咒法師面對如此可陌的海上怪物,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畢竟大多數(shù)人,即便是實力高超的魔法師,面對這樣龐大而又生命力頑強的怪物時,同樣也是如臨大敵,絕對不會思考其他事情。
“那東西太大了,肉質生長得比鋼鐵還堅韌,如果您擁有一副像鉆石一般僵硬的牙齒的話,也許能夠品嘗到它的美味!彼柜R格船長笑著說道。
“既然不好吃,那就算了,我們繞過它,別去驚動它的好!闭f著,恩萊科走到船舷旁邊施展起魔法來。
看著恩萊科悠然自得的背影,眾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這就是實力,我的老天!倍编哉Z道。
“那樣可怕的生物,在人家眼裏只是用來作食物的材料而已,動手與否并不是因為難易程度,而是在於品嘗起來的味道是否值得令他們動手!蹦Х◣熼L嘆了一聲說道,他的心中充滿了失落和彷徨。
雖然對於自己和禁咒法師之間的實力差距,早已有了清楚的認識,但是恩萊科輕描淡寫的那幾句話,對於他來說仍舊是巨大的打擊。
雖然身為魔法師的他,早就知道和這個索菲恩少年待在一起,很容易產(chǎn)生自卑的情緒,因為很多人親口證實了這一點,但是他仍舊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如此令人難以忍受的自卑感。
那條巨型魷魚悠然自得地從船邊游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一艘船只在它身邊駛過。
干完工作,恩萊科回到貨艙之中,甲板上只留下意志消沉、垂頭喪氣的魔法師。
正當眾人以為事情已經(jīng)平息下來的時候,突然問船長室裏面?zhèn)鞒鰜硪淮庑β暎?p>“呵呵呵,好大的魷魚。】隙ㄊ墙^好的實驗材料。”
話音剛落,那位風華絕代同時也有些瘋瘋癲癲的索菲恩長公主殿下,就從船長室裏面跑了出來。
她看了看遠處那條魷魚,又掃視了一下“北極星號”。船上的船員們個個心驚肉跳,不知道這個實力超絕的瘋女人想要做些什么。
“這條船裝得下那東西嗎?”克麗絲朝著斯馬格船長問道。
“裝——裝不下!贝L立刻回答道,相處了這些天他已經(jīng)相當明白,盡可能遠離這位長公主殿下。
“你的船呢?”克麗絲朝著那個魔法師問道。
魔法師連忙搖了搖頭,雖然和克麗絲相處的日子很短,但是對於這位長公主殿下的了解,他絕對在斯馬格船長之上。
“真是可惜,看來只能夠留下一兩條觸須了!笨他惤z喃喃自語道。
話音剛落,響起一聲極為尖銳的嘯聲,閃電交織而成的光繭,一下子包裹住了這位長公主殿下全身。
隨著一陣劈啪作響,光繭憑空消失。
正當眾人四處搜尋的時候,突然間遠處的海面上掀起了一陣巨大的龍卷風。
眾人定睛觀瞧,只見在那連接著天空和海面的、粗大得彷佛支撐天際的巨柱般的龍卷風旁邊,有一個不停閃爍著的小點,顯然那便是索菲恩的長公主殿下。
龍卷風朝著遠處席卷而去,海面上被這突如其來的龐然大物劃出了一道白色的溝壑。
令眾人感到恐慌的是,那位長公主殿下竟然絲毫不管龍卷風前進的方向,龍卷風在那條卡敖奇船旁邊擦身而過,船上的一條桅桿成了它眾多收藏之中的一件。
不但卡敖奇船上的那些人,即便在一旁靜靜觀看著的“北極星號”上的水手,也個個膽顫心驚。
現(xiàn)在他們總算知道那條魷魚遠遠稱不上像惡魔,因為實在沒有比這個瘋狂的女人更像是惡魔的了,幾乎每一個人的心裏都這樣想,不過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隨著劈啪作響的聲音傳來,那位長公主殿下赫然出現(xiàn)在“北極星號”上方。
除了她之外,還有兩條桅桿粗細、比甲板還長的魷魚觸須。魷魚觸須被扔在了甲板上,那聲巨響令眾人心驚肉跳。
“將它切成薄片!闭f完這句話,電光一閃,長公主直接回到了船長室裏面。
看著那兩條仍舊在抽搐著扭動的巨大觸須,每一個人都面如土色,甚至連那位卡敖奇神圣騎士,也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怪物,真是可怕的怪物!
二副看著那兩條不停蠕動著的魷魚觸須,喃喃白語,不過任何人都明白,他所說的絕不是那只恐怖可怕的巨型魷魚。
不僅僅是那位二副,其他人也全都這樣想,當眾人從迷茫之中恢復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卡敖奇魔法師神情呆滯、失魂落魄地坐倒在甲板上。那副模樣,令船上的人也不得不憐憫他。
“放心好了,這樣的怪物畢竟沒有幾個!倍迸牧伺哪莻魔法師的肩膀,安慰他道。
“是啊,至少和我們此起來,您已經(jīng)是令人羨慕無比的超人了!贝L安慰道,
“扶這位大師回船艙休息!
等到那位魔法師走遠之後,眾人這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那對師徒確實可怕,一個將如此龐大的魷魚當作是餐盤上的食物,另一個看作是試驗材料,看剛才那副架式,簡直比我們下海捕魚還輕松自在!
“難怪那個魔法師會失魂落魄,實力的差距之大也就算了,最主要是人家根本就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如果將那只魷魚換成幾個魔法師,那還不是這對師徒倆眼中的一盤菜?一堆玩具?如果換成是我,恐怕也會那個模樣!贝蟾陛p聲說道。
“是啊,是啊,那對師徒太不留情面了,做事情確實有些過分!倍遍L嘆了一聲說道。
“不過他們恐怕不那樣認為,對於他們來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贝蟾苯又f道。
“恐怕最令那個家伙感到悲觀、失落的便是這點,如果那對師徒刻意如此的話,也許他的心中還好過一些。”二副連連點頭。
這兩個人一搭一唱說得起勁,突然間同時笑了起來。
“那對師徒的國家曾經(jīng)是卡敖奇的首選目標,不知道看到這副場面之後,卡敖奇人會如何想!倍毙χf道。
“可惜,我們萊丁沒有這樣的怪物,只要有一只就太平無事了!贝蟾备锌貒@了口氣說道。
“他們現(xiàn)在不就在萊丁嗎?”船長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消息就好了,不但要讓萊丁人知道,更要令卡敖奇人知道,我倒是想看看,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卡敖奇人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那么乾脆將後面跟著的卡敖奇船放掉算了!倍闭f道。
“不急,卡敖奇人肯定會在前面等著我們!贝L眺望著遠方輕聲說道。
這個時候,船員們正在和那兩根巨大的觸手搏斗著,斧頭和鋸子全都被搬了出來,畢竟他們全都是普通人。
航行對於水手來說是枯燥乏味的事情,而對於乘客來說卻是舒適愜意的旅行。
恩萊科、菲安娜和希玲享受著這一切,同樣也享受著海上豐富而又美味的特產(chǎn)。
唯一令恩萊科感到遺憾的便是那只魷魚,過長的壽命令這種美味生物變得難以咀嚼,將香氣四溢的食物扔進大海,不能不令他感到遺憾。
幸好那塊香味撲鼻的魷魚肉引來了一群鯊魚,船上的水手們不失時機地將鯊魚捕撈上來,美味的魚翅多多少少彌補了一些遺憾。
“剛才那個便是”泰爾波特“嗎?”希玲問道。
“是的,電屬性的遠古魔法!倍魅R科點了點頭說道。
“擁有這個,她豈不是不可戰(zhàn)勝了嗎?”希玲驚詫地說道。
“至少我不知道有哪個人能夠勝得了她,除了這一招之外,長公主殿下還能夠自由打開通往其他空間的隧道,連最強的禁咒也沒有辦法撼動她分毫!
恩萊科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著,當初在魔幻森林之中,和克麗絲老師初次相識的景象。
克麗絲老師和老狼的那場對決,給他留下了終生難忘的記憶,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和凱特才那樣不顧性命地想要向克麗絲老師求學。
現(xiàn)在想來,當初能夠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跡。
“你應該能夠學會這種魔法吧!毕A嵴f道。
“也許,不過我有我自己所擅長的傳送魔法!倍魅R科連忙說道,現(xiàn)在對於他來說,力量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更沒有什么事情比向克麗絲老師學習魔法,令他感到恐懼和害怕,那幾乎和找死沒有什么兩樣。
“可以告訴我,你所擅長的是什么傳送魔法嗎?”突然問,頭頂上傳來克麗絲的說話聲。
“你恐怕不會感興趣的,那種傳送魔法和您所擅長的”泰爾波特“比起來,差遠了。”恩萊科連忙解釋道。
“你最好上來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會不會感興趣,應該由我來選擇!遍L公主殿下冷冷地說道。
恩萊科不僅渾身打了個寒顫,他二話沒說從窗口之中飄了出去。
希玲和菲安娜也連忙跑出船艙。
對於希玲來說,實在沒有什么事情比看恩萊科笑話更令她感興趣了。
而菲安娜則打算在恩萊科性命攸關的時候,向那位長公主殿下說幾句好話,那位令人感到恐怖的長公主,實在有些像是沒有安裝閥門的鍋爐,隨時有爆炸的危險。
她們倆之所以不從窗口出去,是因為那位長公主殿下布置著一層結界,除了恩萊科和她自己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一邊漂浮在空中,一邊施展繁復的魔法。至少她和菲安娜沒有這樣的實力。
來到船長室裏面,那位長公主殿下正在擺弄著手中的魷魚觸須,恩萊科則靜靜地站在一邊垂手侍立著,確實有幾分學徒的模樣。
看到此情此景,希玲和菲安娜感到好笑,又不敢笑出來。
“利用星辰的力量進行傳送?”克麗絲問道。
“想必那是魔法帝國時代發(fā)明的魔法,因為想要通過這種方法進行傳送,必須制作一個確定方位的星盤,而星盤的材料制作極為復雜,更需要使用特殊的熔爐,即便能夠引發(fā)精神振蕩,我也沒有辦法制造出那種材料!倍魅R科訥訥地說道。
“這倒是很方便的傳送方法,利用星辰既方便又利於定位,至少知道座標,便能夠在瞬息之間到達任何地方!笨他惤z興奮地說道:“實在沒有什么比這更加完美的旅行方式了,”泰爾波特“雖然迅疾,但是它能夠到達的地方,是肉眼能夠看到的所在,實在有些不太方便!
“我的傳送魔法距離也不遠。”恩萊科連忙說道。
“你難道不會改變一下那種魔法嗎?如果需要傳送到比較遠的距離,在沿路之上分布一些過渡點,應該并不難以做到啊!笨他惤z突然間說道。
“為什么不采用普通的傳送方式呢?以您的實力,發(fā)明一種輕便的、可移動的傳送魔法陣,應該并不困難啊!毕A岵遄靻柕。
“那是不可能的,普通的傳送魔法陣依靠大地的力量,它們仿佛是編織在大地之中的一張網(wǎng),但是并不是每一個地方全都聯(lián)通,正因如此,傳送魔法陣全都是固定存在的,只有我、恩萊科以及卡敖奇王國的那個邪法師,擁有任意傳送的能力!
克麗絲對於希玲倒是很有耐心,她詳詳細細地解釋道:“我的傳送魔法是依靠電來完成,恩萊科則利用星辰的力量,而那個邪法師通過手勢和特殊的魔法儀式,令自己的身體變成了虛無飄渺一般的存在形式!
“據(jù)我所知,還有一個人也能做到啊!倍魅R科說道。
“喔?是誰?”克麗絲問道。
“我的另外一位老師維克多啊!”恩萊科膽顫心驚地說道。
他很擔心克麗絲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會再次發(fā)飄,畢竟他們倆之間曾經(jīng)有過那么多深仇大恨。
“那倒是有可能!笨他惤z點了點頭說道:“那他是利用什么方法進行傳送的呢?”
恩萊科回憶著當初的情景,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因此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個奇怪的青銅圓盤到底是如何運作的。
“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唯一的印象就是翻轉得很厲害,而且頭重腳輕彷佛沒有高低上下的分別一般。”恩萊科皺著眉頭,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
“有這樣的感覺,很可能是某種空間魔法!笨他惤z的語氣異常興奮:“你仔仔細細地說說當初的經(jīng)歷!
“沒有什么經(jīng)歷可言,維克多老師只是讓我坐在傳送魔法陣裏面!倍魅R科回憶道。
“對了,那個魔法陣和普通的傳送魔法陣不太一樣,它是用青銅鑄造而成的,上面有好幾個圓盤,好像能夠坐人,我剛坐上那個圓盤的時候,就看到了很多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地方,維克多老師說,那是這座傳送魔法陣原本的記憶,是它對於到過地方的回憶!
恩萊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克麗絲的神情變得越來越激動,她一把抓住恩萊科的衣領,使勁搖晃起來,“那個青銅圓盤,是不是在正中央的位置刻劃著一個巨大的星圖?是不是四周還布置著混沌神符?”
說實在的,恩萊科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但是看到克麗絲興高釆烈的樣子,他又不敢反駁,只得點了點頭。
“這個家伙居然藏著這樣好的寶貝,早知道如此,出發(fā)之前應該向他要過來,也省得如此長途跋涉,既花費時間又花費力氣!笨他惤z抱怨道。
隨著她的聲音越來越高,情緒越來越激動,電光再一次在她指尖之上跳躍著,而恩萊科則很不幸地成為了犧牲品。
慘叫聲令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不寒而栗,甚至連那位卡敖奇魔法師也不禁渾身顫抖起來,今天他總算是領教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實力高超了,也真正領悟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這個自古以來便廣為流傳的話。
索菲恩小禁咒法師的實力,確實無與倫比,甚至連曾經(jīng)被稱為最強魔法師的大魔導士科比李奧,都承認這個事實,和索菲恩小禁咒法師正面為敵,幾乎成為了莽撞、愚蠢、不自量力的代名詞。
但是在船上待了幾天之後,這位魔法師先生越來越感受到那位索菲恩長公主殿下的可怕,那種可怕已經(jīng)超越了言語能夠形容的程度,只要想像一下,連那個小禁咒法師一般實力超群的怪物都慘遭蹂躪,甚至連招架和逃跑的念頭都不敢存在,他已經(jīng)感到不寒而栗了。
正當那個魔法師意志消沉地躺在狹小擁擠的船艙之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大副走了進來。
“請你到甲板上來。”大副說道。
上了甲板,那位魔法師這才知道為什么將他叫出來,只見船舷右側行駛著五艘卡敖奇艦只,最前面的那艘,顯然便是發(fā)消息讓他們緊緊跟隨著進入利齒群島的巡邏船,而正中央那艘最大的船,便是他們的旗艦“金色光輝號”。
“船長請您向您的同伴解釋一番,畢竟我們不想過於麻煩船上的乘客,當然如果你們打算進攻,我們也奉陪到底!贝蟾毙χf道。
看了看那些得意洋洋的水手們,魔法師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緩緩地升到空中朝著對面飛去。
對面旗艦的甲板上早已經(jīng)站滿了這支艦隊之上的大人物,六位騎士以及他們的副手。
船上的魔法師以及“金色光輝號”的船長全都站立在船舷一側,看著遠處二剛一後行駛著的那兩艘船。
令他們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他們已經(jīng)打了旗語,但是那兩艘船并沒有靠過來的意思。
難道那艘船上的水手叛節(jié)了?
這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前面那艘船上飛起一位魔法師,這更令他們感到疑惑不解。
唯一令他們欣慰的是,有人認出那個魔法師是他們的人。
登上甲板,“金色光輝號”上的那位騎士立刻問道:“大師,你們已經(jīng)控制住了那艘船嗎?”
那位魔法師搖了搖頭,嘆口氣說道:“很抱歉,我們現(xiàn)在是那艘船上的俘虜!
“俘虜?為什么他們沒有禁制你的魔力?還放你回來?”另外一位魔法師忍不住問道。
那位被俘虜?shù)哪Х◣煙o精打采地看了一眼詢問者,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力量,雖然沒有禁制我的魔力,如果我一旦有所異動的話,他們也有絕對的把握將我徹底消滅,至於為什么讓我回來,也許對於他們來說,這樣最方便吧。”
“你的樣子很奇怪,你沒有受到什么精神攻擊以至於變成現(xiàn)在這種樣子吧?萊丁王國的魔法師對於精神魔法的精通,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蹦俏桓竦巧衔荒Х◣焼柕。
“我沒有受到任何精神攻擊,僅僅只是受到了一些刺激而已,如果您和船上那兩個可怕的怪物待上一段時間,您也會變成我現(xiàn)在這副模樣的。”魔法師有氣無力地開口說道。
他的話對於格登大師顯然是一種侮辱,格登大師還沒有發(fā)話,旁邊一個魔法師已經(jīng)忍不住要跳出來訓斥他了:“你好像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身為魔法師的驕傲和榮譽,在利齒群島之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向那條船投降了嗎?”
那位魔法師點了點頭:“不錯,我們投降了,除此之外我們別無選擇,我想即便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在那種情況下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乘坐在那艘船上的人物實在太強大了!
聽他這樣一說,眾人幾乎在同一時刻猜出了那個強大人物的名字。
“索菲恩小禁咒法師在那條船上?”格登魔法師輕聲問道。
他的臉上露出恐懼和彷徨的神情,因為他曾經(jīng)在梅卡魯斯要塞前,親眼目睹過這位少年的可怕實力。
“他只是其中較為弱小而又不那么危險的一個。”那個魔法師無神地搖了搖頭說道:“那條船上還乘坐著索菲恩王國長公主克麗絲殿下。”
聽到這個名字,眾魔法師的臉唰的一卜變得煞白。
但是對於那些騎士們來說,長公主的名字顯然沒有恩萊科那樣如雷貫耳,只有“金色光輝號”上的那位騎士是唯一的例外,同樣神圣騎士團出身的他,自然明白這個名字代表著什么。
“那位長公主殿下同樣也很強大嗎?”一位騎士問道。
“如果她算不上強大,那么世界上就沒有強大的人物存在了,那四個實力高超得難以想像的索菲恩魔法學徒,就是這位長公主殿下一手教導出來的!蹦俏簧袷ヲT士神情凝重的說道。
他從來不會忘記,當初在梅卡魯斯要塞前那驚天動地的一幕,曾經(jīng)在那堆亂石和瓦礫之中穿行過的他,對於索菲恩小禁咒法師的實力,永遠深深銘刻在心底。
他更不會忘記,當初魔法騎士凱特是如何形容他的老師——那位長公主殿下。
按照凱特的說法,那位長公主殿下的實力此起索菲恩小禁咒法師來,又要強大許多。
“這位長公主殿下真的那樣強大嗎?”格登魔法師輕聲問道。
沒有回答,只是默然地點了點頭,那個魔法師臉上迷茫的神情,證明他所說的一切并不是謊言。
“那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金色光輝號”的船長皺緊眉頭悶道。
“這件事情必須盡快讓統(tǒng)帥部知道,如果索菲恩確實已經(jīng)和萊丁王國聯(lián)手的話,那么進攻萊丁王國將很有可能導致卡敖奇滅亡!睘槭椎哪俏簧袷ヲT士斬釘截鐵地開口說道。
“我立刻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备竦悄Х◣熁琶φf道,他現(xiàn)在也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那么我們呢?”船長追問道。
“跟隨在那條船旁邊不會有什么危險吧!蹦俏簧袷ヲT士喃喃自語道。
“如果我們想要活著回家的話,最好遠離那艘船只,因為你絕對想像不出,那位長公主殿下是怎樣的一個人!蹦俏荒Х◣熤灰幌肫鹉羌饴暣潭穆曇簦愀械讲缓。
對於索菲恩長公主殿下的傳聞,魔法師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格登魔法師立刻湊過來低聲問道:“難道那位長公主殿下真的如同傳聞中所說的那樣,精神方面有些異常?”
“是啊,是啊,我一直在懷疑,擁有這樣一位長公主殿下的索菲恩王國,怎么還能夠存在,如果那位長公主殿下的狀況僅僅是異常,那么我就是最偉大的圣人,品行高貴得完美無缺!蹦莻魔法師鄭重其事地說道。
他的話,令眾魔法師倒抽了一口冷氣。
“難道你們沒有想到過發(fā)起進攻?就算他們再強大也總有疏漏的時候,雖然這確實有些冒險,不過同樣也是機會啊。”一位騎士突然問興奮地說道。
每一個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那個騎上,仿佛他剛剛從瘋人院之中逃出來一般。
“有很多曾經(jīng)和我并肩作戰(zhàn)過的勇士,現(xiàn)在靜靜地躺在荒漠之中,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比你強大也比你勇敢,但是在那個小禁咒法師面前,一切都派不上用場,實力相差得太遠了!蹦俏簧袷ヲT士長嘆了一聲,憂傷地說道。
“是啊,我們這裏所有人的力量加在一起,對於那位少年來說,也只不過是一盤菜而已!闭f完這些,那個無精打采的魔法師漂浮到空中,朝著來的方向飛了過去。
“一盤菜?什么意思?”一個魔法師疑惑不解地說道。
“也許他想要說,我們會被輕而易舉地吃掉吧!备竦悄Х◣熰哉Z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