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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學(xué)徒 在線閱讀

作者:藍晶 文章來源:會員推薦
第二十二冊 逃亡饗宴 第二十二冊 逃亡饗宴

作者:藍晶

第二十二冊逃亡饗宴

作者:藍晶

第一章各奔前程

清晨的曙光透進了這片小樹林,和諧的鳥鳴之聲將恩萊科輕輕喚醒。

恩萊科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身邊。

菲安娜和希玲正睡得香甜,希玲這個家伙緊緊地摟住菲安娜,那模樣很容易令人產(chǎn)生不正當(dāng)?shù)腻谙搿?p>那兩個妖精早已經(jīng)出去了,雪地上留下了她們那淺淺的腳印。

那只被當(dāng)作被褥和暖爐的魔虎,也跟著它的主人出去了,沒有了它,雪洞之中的溫度一下子便降下來很多。

從雪洞中鉆出來,恩萊科向高坡之上走去。

站在頂端,大口呼吸著早晨萬卷的空氣,彷佛渾身上下都因為這股萬卷的空氣而充滿了活力。

露宿在山嶺之間的滋味確實不太好受。

時值冬季最嚴(yán)寒的時候,而這里又是萊丁王國的北部,一大清早起來就看到樹木全都結(jié)起了厚厚的白霜,天地間彷佛變成了白色的世界。

這種生活遠遠不如在掌控者總部之中那舒適而又荒唐的籠中時光,但是現(xiàn)在卻多了一份自由自在的感覺。

說實話,恩萊科自己都不知道,他更喜歡哪種生活。

小時候在雜貨鋪幫忙的時候,他最傾慕那些走南闖北的旅行家,總是很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像他們那樣走遍這個世界。

自從魔法學(xué)徒試煉開始之後,這個愿望倒是徹底實現(xiàn)了,他幾乎沒有安定下來的時候,始終過著旅行和逃亡的生活,也幾乎已經(jīng)兜遍了大半個世界。

在沒有被掌控者們捕獲之前,自己始終認為那正是他所希望的生活方式。

一路旅行開闊眼界、增長見識,還能夠結(jié)交新朋友,這正是他自己當(dāng)年所向往的旅行家的生活。

但是自從踏進那個圈套,被掌控者所捕獲之後,突然間恩萊科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是那樣厭倦緊張而又漫無目的的逃亡生活。

那種雖然沒有自由但是極為舒適的生活,對於他這個沒有追求太大志向,又沒有什麼人生目標(biāo)的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掌控者想要進一步控制住自己,如果不是因為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在這片舒適和諧之後隱藏著的丑陋和恐怖,他根本就不會想要離開這個生活如此安逸的地方。

前路漫漫,不知道還有多少艱辛在等待著自己,只要一想到這些,恩萊科便感到渾身無力。

何處才是自己的歸宿?

索菲恩肯定是不能夠回去的了,卡敖奇王國更是想都不用想,萊丁王國對於自己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也許自己只能前往那草原上的國度,那被稱為最落後、最不開化的蒙提塔王國。

不過聽說蒙提塔王國的風(fēng)俗習(xí)慣與眾不同,自己能否和那些野蠻人生活在一起?

或者自己在海上尋找一塊島嶼,在那里隱居起來。

恩萊科的腦子里面全都是胡思亂想。

“喂,別傻站在那里,你想讓別人伺候你嗎?干活,干活!钡紫聜鱽砟莻小郡主的聲音。

遠處那個成年妖精正手提著幾只野兔緩緩走了過來,在她身後那只黑色的魔虎緊緊地跟隨著,它的背上也馱著一串。

對於那只魔虎恩萊科頗有好感,因為它是唯一一只肯聽自己話的野獸,不像當(dāng)初自己和妖精同伴旅行的時候,那些野獸部下們的心思只想如何將自己撕成碎片,以發(fā)泄它們心中的怨恨。

恩萊科朝著坡下走去,他要去工作了。

恩萊科的工作其實很簡單,擁有了精神振盪、能夠任意操控魔法元素的他,是荒山野嶺之中唯一可以被用來當(dāng)爐子的東西。

在雪地上畫了個魔法陣,恩萊科信手一揮,半空中懸浮起一道火焰。

成年妖精用樹枝將野兔串了起來,湊在火焰上烤著,那只魔虎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些野兔。

看著這頭魔虎,恩萊科搖了搖頭,這家伙顯然和當(dāng)初在魔幻森林中遇到的那頭老狼一樣,說不定將來也是個挑三揀四的美食家。

不一會兒妖精也從森林里面鉆了出來,她的收獲同樣不小,山嶺之中雖然沒有面包和烤餅,但是卻擁有風(fēng)味濃郁的堅果,這是恩萊科最喜歡的食物之一。

菲安娜同樣也沒有閒著,她縫補著那頂帳篷。

那是昨天晚上在半路上找到的,顯然是以前經(jīng)過這里的旅行者遺棄的物品,但是對於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帶的自己一行人來說,那是絕對可以利用的寶貴資源。

唯一閒著沒事的就是那個招呼自己工作的郡主小姐,對於這個小丫頭,恩萊科始終耿耿於懷。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時刻提防著希玲,以免再次被帶入某個精心設(shè)置的陷阱之中。

一陣濃郁的香氣撲鼻而至,成年妖精的手藝相當(dāng)不錯,只聞著香氣便令人垂涎欲滴。

不過恩萊科絕對不敢隨意伸手,分配食物是成年妖精的責(zé)任,而那只虎視眈眈的魔性生物則是最忠實的監(jiān)督者,恩萊科曾經(jīng)得到過教訓(xùn)。

“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往哪里去?”菲安娜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問道。

“先想辦法離開這個國家!倍魅R科想都沒想說道。

“離開萊丁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陸路--向南走經(jīng)過卡敖奇王國往別的國家,這是你來的路!毕A嵴f道。

恩萊科連連搖頭,去往南方千里迢迢,一路之上很可能會被掌控者組織發(fā)現(xiàn),更何況即便進入了卡敖奇王國也會相當(dāng)麻煩。

“另外一條路是繼續(xù)北上,找個港口城市從海路逃離萊丁!狈瓢材冉涌诘。

“那麼就北上,不過我們會被組織發(fā)現(xiàn)嗎?”恩萊科問道,現(xiàn)在他對於掌控者組織在萊丁的勢力感到膽顫心驚。

“這個你可以放心,別忘了這里有兩個資深的高層人員協(xié)助你逃亡!毕A岽笱圆粦M地說道:“用不著將組織想像得那麼強大,組織不可能像神靈一樣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聽到這里,恩萊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原本以為自己掩飾得相當(dāng)出色,但是沒有想到從頭到尾都在你們的監(jiān)控之下!

“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了,組織擁有數(shù)十萬人,如果連眼線和能夠調(diào)動的地方治安官全都算上,總數(shù)不下百萬,這些人整天的工作便是監(jiān)視周圍的一切,凡是稍微能夠引起他們注意的事情,都會被報告上去。”

“你也不想想,一路之上你們是多麼的招搖,在鏡湖城你還和治安官打架,露出絕高的武技,想要不注意你們都難。”

“更何況現(xiàn)在可是處於非常時刻,每一個擁有一技之長的人對於組織來說,都是用來對抗卡敖奇入侵的有用之才,同時組織還得避免卡敖奇王國乘機將間諜打入我們之中!

“你也許根本無法想像,你在鏡湖城露面的第二天,從四面八方有將近一萬多份報告?zhèn)鬟f上來,組織上層即便是白癡瞎子,也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如此眾多的情報所針對的你啊!”

“再加上在此之前你和那個野蠻人曾經(jīng)在一個小鎮(zhèn)之上露面,你還露了一手魔法,這份情報當(dāng)時沒有被注意到,但是你在鏡湖城引起轟動之後,組織立刻徹查了沿路所有曾經(jīng)傳遞上來的報告,最終發(fā)現(xiàn)了你的蹤跡!

“為了確定你的身分,組織專門派人到那個小鎮(zhèn)進行復(fù)查,那時候你并沒有化妝,再加上你施展魔法用不著念頌咒語的特點,如果我們還無法證實你的身分,那麼我們便真的是白癡了。”

“除此之外,組織捕獲到成年妖精之後,從她那里得知你、野蠻人和妖精一族組成了一個特殊的組合,她就是被你們這個組合所擊敗的,緊接著馬戲團便突然間出現(xiàn),你說說,什麼樣的家伙還能夠猜測不到你便是那個小丑王?!”希玲幸災(zāi)樂禍地侃侃而談。

聽到這些恩萊科搖頭嘆息,他確實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留下如此多的破綻。

“那麼我們出現(xiàn)在某個港口城市,會不會同樣引起他人注意?”恩萊科憂心忡忡地說道。

“放心吧,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組織不是萬能的,組織所倚仗的除了眾多眼線,以及遍布全國的秘密通訊網(wǎng)路之外,另一個法寶便是花費了近一個多世紀(jì)建立起來的、遍布每一個城鎮(zhèn)和交通干線的監(jiān)視系統(tǒng)!

“在組織的任何一個據(jù)點,都可以通過這些探視晶體監(jiān)視任何一個目標(biāo),正因為如此,我才讓所有人行進在荒山野嶺之中,而且在通過大路的時候,還讓你用幻術(shù)隱蔽所有人的身影!毕A嵴f道。

“但是到了港口,我們?nèi)耘f會受到監(jiān)視啊!倍魅R科說道。

“那樣的危險性會小得多,只要不太招搖,便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狈瓢材劝参康。

“是啊,菲安娜說的一點沒錯,再說港口城市永遠是陌生人最多,人流最繁忙的地方,在那里組織的勢力也最為薄弱!毕A狳c了點頭說道。

“我們能想到這兩條逃亡道路,組織同樣也能夠想到,他們會不會在暗中加緊盤查?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恩萊科問道。

“這個可能性并不是沒有,不過除了這條路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更何況萊丁王國擁有數(shù)千個港口,每天出入的船只數(shù)以萬計,現(xiàn)在邊境吃緊,而且為了捕獲你,組織幾乎調(diào)動了所有能夠動用的人手,想要重新在原本勢力最薄弱的港口城鎮(zhèn)布防,根本就做不到。”

“更何況,組織內(nèi)部也未必愿意過於逼迫你,沒有一個人不害怕你的‘精神風(fēng)暴’,如果你在這里施展一次‘精神風(fēng)暴’的話,用不著卡敖奇王國入侵,萊丁王國便已經(jīng)滅亡了,畢竟北部集中了太多的人口和城鎮(zhèn),萊丁王國絕對承受不起如此重大的損失!毕A嵩斣敿毤毜亟忉尩。

“那麼我們往哪里去呢?”恩萊科問道。

菲安娜和希玲對望了一眼,突然間轉(zhuǎn)過頭來同時說道:“銀潮城!

“銀潮城?”對於這個名字,恩萊科的腦子里面好像有點印象。

“銀潮城是萊丁最大的港口,也是萊丁聯(lián)盟名義上的第三大城市,每當(dāng)新年來臨的時候,銀潮城便會舉行祭奠海神的儀式,以祈求未來一年的平安和富足。那個祭奠在萊丁王國非常有名!狈瓢材任⑿χf道。

恩萊科這才想起,銀潮城的名字是當(dāng)初他在莫妮紗小姐的家鄉(xiāng)時,從那位健談的老者口中得知的。

“為什麼選擇銀潮城?”恩萊科再一次問道。

“理由很簡單,再過幾個星期便是新年了,銀潮城將會變得極為熱鬧,很多商人會帶著全家到銀潮城來度過新年,慶典結(jié)束之後船隊便會出發(fā)!

“新年之中的第一筆生意對於他們來說意義極為重大,而且那時候船主最容易說話,讓船主搭載陌生人并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夠做得到的事情,再加上每年到銀潮城來參觀海神祭奠的人成千上萬,多出幾個陌生面孔也沒有人會注意!毕A嵴f道。

“平時船主不會搭載陌生人嗎?”恩萊科又問道。

“你這個家伙的狗屁問題還真是多啊!”那位郡主小姐不耐煩地抱怨道。

“因為海盜王羅賽姆的關(guān)系,遠洋的貿(mào)易幾乎已經(jīng)絕跡了,不過沿海貿(mào)易倒是頗為興旺,海路比陸路方便,載貨量大而且時間也更短,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便是海盜!

“船主之所以不喜歡搭載陌生人,就是因為害怕搭載者是海盜的眼線,不過新年的時候,船主不會有此擔(dān)憂,海盜同樣也是在海上過生活的人,他們當(dāng)然不敢得罪海神,因此自古以來,很少有在海神祭奠期間打劫船只的事件發(fā)生。所以新年期間船主全都很容易說話!狈瓢材冉涌诨卮鸬馈

“既然遠洋的貿(mào)易已經(jīng)斷絕了,那麼我們怎麼逃離萊丁王國?沿海仍舊是萊丁王國的勢力范圍!倍魅R科憂愁地問道。

“白癡,你是聾子嗎?我所說的是幾乎斷絕,仍舊有船通行在遠洋的航道之上,那些船的船主往往是走私犯或者其他一些見不得光的人物!

“海盜需要這些人為他們運送補給,也需要從他們那里探聽到消息,我知道如何聯(lián)絡(luò)上這些家伙,只要給他們足夠的好處,他們愿意將任何人運送出去!毕A岬靡庋笱蟮卣f道。

“足夠的好處?我們現(xiàn)在身上毫無分文。”恩萊科搖頭嘆息道。

“萊丁王國遍地是財寶,用你的力量在今後的幾個星期之中發(fā)掘出一個礦藏不就可以了!再不行,就租一個鐵匠鋪打造兩把兵器,你不是曾經(jīng)用這種方法還清了那些債務(wù)嗎?”希玲不以為然地說道。

一聽到希玲提起那些債務(wù),恩萊科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個恬不知恥的小丫頭居然還提起這件令他感到憤怒的事情。

對於恩萊科的憤怒,希玲一向不以為然,事實上一直以來,她都將捉弄恩萊科當(dāng)作是逃亡之中的一種消遣。

雖然她最終并沒有失去和菲安娜之間的友誼,不過只要一想到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看到那個和善風(fēng)趣的老爸,她的心中便有一種失落感。

如果說萊丁王國還有什麼東西是她舍不得的,那便是和父親之間深厚的親情和友情。

深深的失落和憂愁總要找尋一個宣泄的出口,而恩萊科便不幸地成為了那個最合適的目標(biāo)。

正當(dāng)兩個人互相怒目而視的時候,突然間身邊那個妖精說道:“如果你們要前往港口的話,那麼我們就在這里分手吧。”

“為什麼?”恩萊科、菲安娜和希玲同時驚叫了起來。

“我不想離開這個地方,更何況我還要回到那個卡內(nèi)里奧,我的部下還在那里。”妖精說道。

“你放心好了,它們會住得很舒適的!倍魅R科連忙說道。

“我的部下喜歡自由,籠中的舒適生活并不是它們心中所希望的生活方式!毖卮鸬馈

妖精的話令恩萊科臉上有些發(fā)燒,比野獸都不如,這令他感到羞愧難當(dāng)。

“那你和恩萊科怎麼辦?你拋棄他了?”希玲不懷好意地問道。

“不,我很喜歡他,和他在一起非?鞓,不過我已經(jīng)對我的未來生活作出了選擇,我打算嘗試著融入人類之中,旅行之中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種全新的生活。也許我會將那個馬戲團繼續(xù)經(jīng)營下去!毖届o地說道。

“差不多到了分手的時候了!背赡暄珜⒁恢豢镜脟娤愕囊巴萌诙魅R科的手里,說道。

“我也不打算跟著你一起逃亡,我不會選擇融入人類之中,在總部的時候,我接觸了太多人類之中負面的情感和思想,我無法和這種復(fù)雜而又充滿憂愁的生物生活在一起!

“不過我也已經(jīng)無法回到森林之中了,除了魔虎我已經(jīng)沒有部下,我也許會在城市的邊緣定居下來,嘗試著和人類若即若離的一種新的生活。”

兩個妖精的話令所有人傷感,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已經(jīng)將那兩個妖精當(dāng)成了隊伍之中不可或缺的一員,突然間要分手了,怎能令人不感到深深的失落?

“在離開之前,你還有一項權(quán)力!背赡暄珜Χ魅R科說道:“我們妖精一族是獨自生活的,名字對於我們來說是根本沒有意義的事情,但你們?nèi)祟惒皇牵瑹o論是我還是我的同類,今後都將會和人類有著密切的接觸!

“你想讓我?guī)湍闫饌名字?”恩萊科問道。

“不,我會自己選擇自己的稱呼,不過按照人類的習(xí)慣,作為父親的你擁有為自己的孩子起名字的權(quán)力!背赡暄p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平靜地說道。

恩萊科驚詫地看著成年妖精,這是他根本沒有預(yù)料到的事情,不過想想在總部之中的那番癲狂,這原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雖然將要生育出來的孩子十有八九是妖精一族,不過我會讓她和人類生活在一起,她將不會重復(fù)我們妖精一族的命運,你教給我們?nèi)绾沃谱鞯哪欠N首飾,給予了我們選擇新的生活的希望!背赡暄p聲說道,她的語氣不再冰冷。

“既然她將成為妖精一族的希望,那麼就叫她維雪吧!倍魅R科低聲說道。

“那麼我的孩子呢?”另外一個妖精說道:“她將比你的任何孩子都要更早出生!

恩萊科早就在懷疑這件事情了,現(xiàn)在得到了證實,他的心中并不感到驚訝。

“就叫她星辰吧,這個名字我恐怕再也用不著了!倍魅R科緩緩說道。

分別的憂愁令美味的食物也顯得難以下咽,恩萊科始終默默地看著那兩個妖精,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期待,期待著那兩個妖精會改變主意。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那兩個妖精顯然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吃過早餐,分手的時候終於到了。

和妖精吻別的時候,恩萊科強行忍住那幾乎要從眼眶之中流淌出來的淚水。

甚至連希玲這個玩鬧調(diào)皮的小丫頭,也露出了傷感的神情。

在沉默中,兩個妖精向著雪原深處走去,她們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白雪皚皚的密林深處。

心中充滿了失落,恩萊科甚至沒有心情繼續(xù)趕路。

菲安娜和希玲倒是完全能夠體諒他現(xiàn)在的心情。

回到雪洞之中,恩萊科躺在那用樹皮和乾枯的葉子鋪成的床上,菲安娜默默地坐在他的身邊。

“你會離開我嗎?”恩萊科有氣無力地問道。

“你讓我到哪里去?除了你的身邊哪里都不適合我,從小我生長在歌鈴,但是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那里是我的故鄉(xiāng),也從來不認為那些精靈是我的親人!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只是曾經(jīng)見過母親兩三次面,不過你根本難以想像,那是多麼滑稽的場面,最後一次見面我已經(jīng)十四歲了,因為我的母親是精靈,所以看上去比我還要幼小!狈瓢材瓤嘈χf道。

事實上對於歌鈴的一切,菲安娜并不愿意提起,她的童年充滿了孤獨和寂寞,相比之下,那個陰森冷酷的組織比起歌鈴來還令她感到稍微舒適一些。

她真正值得回憶的只有和希玲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無論是在恭塔古老師那里學(xué)習(xí)魔法,還是後來到卡敖奇王國進行任務(wù)。

不過只要一想到溫和而又睿智的老師,竟然隱藏著另外幾副截然不同的面孔,而這一切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以至於連最親近的人都被徹底蒙在鼓里,菲安娜又感到不寒而栗起來。

正如菲安娜所預(yù)料的那樣,恩萊科對於精靈一族確實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雖然心情低落,但是恩萊科仍舊忍不住問道:“精靈一族身形全都極為幼小,但是為什麼大長老居然如此高大成熟?”

菲安娜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說道:“喔,大長老只是為了令自己顯得更有氣勢一些罷了,精靈一族有一種奇特的能力,可以憑藉著自己的意愿,變化成各種模樣,甚至可以完完全全地模仿另外一種種族!

“最經(jīng)常的情況下是變化成人類,不過精靈一族的思想和人類有所不同,想要變成一個完美的人類必須要擁有一個范本,并且通過某種特殊的儀式來轉(zhuǎn)化,那種儀式被稱為‘人化’。”

“人化?精靈一族為什麼要人化?”恩萊科問道:“他們不是不喜歡和人類進行接觸嗎?”

“不,精靈一族雖然不喜歡人,但是他們極為喜歡人類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切,你沒有看到仙奴恨不得將那些收藏都占為己有嗎?這就是精靈一族的特徵!

“而且他們很容易被美好的事物和能夠創(chuàng)造出美好事物的人類所吸引,對此你應(yīng)該深有體會!狈瓢材日f道。

“半精靈就是因此而存在的了?”恩萊科問道,不過他突然間想起菲安娜對於這個問題一向極為敏感。

不過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菲安娜并沒有顯出慍怒的神情。

“大多數(shù)情況下確實是如此,不過精靈一族對於才能極為挑剔,除非是那些才華橫溢的人類,才會令他們看上眼!

菲安娜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正因為如此,才華橫溢的人類對於精靈一族來說是極大的威脅,人類有喜新厭舊的特點,而精靈一族對於配偶一向保持忠貞,雖然不存在婚禮的形式,也沒有家庭或者家族這些人類的倫理概念,但是精靈之間建立起感情,便會自覺地拒絕其他追求者,而人類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會選擇左擁右抱!

“當(dāng)初你在歌鈴的時候,很擔(dān)心我會這樣做,是不是?”恩萊科問道。

菲安娜踢了恩萊科一腳說道:“不錯,你這個花花公子,以你所展露的才華,歌鈴里面大多數(shù)沒有配成對的雌性精靈,全都會輕而易舉地被你所俘虜。”

“那太夸張了吧!”恩萊科驚叫道。

“一點都不夸張,不過如果當(dāng)時你敢下手的話,我肯定會將你從歌鈴之上扔下去的。”菲安娜惡狠狠地說道。

“那麼你現(xiàn)在還會將我從高空之中扔下去嗎?”恩萊科輕聲問道。

菲安娜突然間坐在恩萊科的胸膛之上,用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說道:“我會緊緊地拴住你,讓你沒有機會和其他精靈在一起。”

說完這些,菲安娜輕輕地伏低身體,深情地吻著恩萊科的嘴唇說道:“而且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沒有精力和其他精靈鬼混。”

一邊說著,菲安娜的身體緩緩向下滑去。

在洞口,希玲正興致勃勃地觀看著眼前的一切。

雖然當(dāng)初在監(jiān)視室里面,她看過無數(shù)次恩萊科和那兩個妖精之間的表演,也曾經(jīng)在那個夢境之中親身體驗過恩萊科的那股激情,但是那都是虛幻的影像,遠沒有眼前這近在咫尺的實況表演來得刺激和精采。

如何取悅男性,原本就是她們這些在第一線工作的女孩子們必修的科目,而且在夢境之中,她們早已經(jīng)成為了這方面的高手。

無論是花稍還是技術(shù),都不是那些憑藉著本能完“工作”的妖精一族能夠比擬的。

看著菲安娜那完美而又純熟的動作,絕對沒有人會相信她剛才還是一個處女。

一邊看著,希玲一邊比較著現(xiàn)實中的菲安娜和夢境中的那個有什麼不同。

夢境之中那個家伙是個無比癲狂的“瘋子”,而現(xiàn)實之中菲安娜卻充滿了柔情蜜意,兩者之間居然有著如此巨大的反差。

那種細致周到一絲不茍的樣子,那種一心一意令恩萊科感到快樂的神情,那隨時注意著恩萊科的反應(yīng),并且不停翻新變化著姿勢和手法的菲安娜,簡直就令希玲目瞪口呆。

一向以來,對於任何男人菲安娜都不屑一顧,也許是因為她那奇特的身世造就了她對男人冷漠的個性。

對於以前的菲安娜來說,將獵物玩弄在手掌之中,除了好玩以外,更多的是一種報復(fù)、一種發(fā)泄。

正因為如此“將快樂留給自己,讓別人去煩惱”同樣也成了她的座右銘,只不過意義和自己所理解的有所不同。

但是看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菲安娜顯然唯恐恩萊科無法感受到快樂,如此賣力“工作”的她想必極為辛苦。

看到這里,希玲無奈地搖了搖頭,好朋友會變得如此判若兩人,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在洞中,兩個激情四溢的情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不合時宜的偷窺者。

兩個人都只想令對方感受到快樂,那種溫馨的感覺甚至令莫斯特這個喜歡惡作劇的家伙也受到了感動,以至於它暫時放過了兩個充滿了柔情蜜意的有情人。

對於菲安娜極力想要取悅自己的努力,恩萊科的心中自然清楚明白。

不過曾經(jīng)和那兩個妖精待在一起,那段瘋狂的日子令他對於平常刺激的反應(yīng)變得極為遲鈍,妖精一族能夠直接刺激人類的神經(jīng),并且將快樂的感覺直接深深的印刻在對方的精神深處。

看著筋疲力竭、因為激情和歡愉已經(jīng)崩潰過好幾次的菲安娜,恩萊科深深感到有些過意不去,他輕輕摟住菲安娜那光滑的身軀,親吻著菲安娜的嘴唇,強迫她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揉搓著菲安娜柔軟并且富有彈性的乳房,恩萊科突然間對菲安娜胸口上那道顯然是天生的魔紋充滿了興趣。

“這就是你身為半精靈的標(biāo)志嗎?”恩萊科輕輕地勾勒著那個魔紋。

這種魔紋并不在他的知識范疇之內(nèi),他并不知道這種魔紋代表的意義和擁有的能力。

恩萊科手指的滑動,令菲安娜感到極為舒服,沉醉其間的她,迷迷糊糊地說道:“是的!

“那麼為什麼上一次在夢境之中,你的身上沒有顯露出這個標(biāo)志呢?”恩萊科問道。

“你這個壞蛋!狈瓢材仍诙魅R科的肩膀上輕輕地咬了一口說道:“我為什麼要在夢境中將身體呈現(xiàn)給陌生人,隨便想像一個身軀便可以了!

“這個魔紋代表什麼意思,它擁有什麼力量?”恩萊科問道。

“沒有含意,精靈身上的魔紋從來沒有一模一樣的。”菲安娜回答道,停下來片刻,她的神志清醒了很多。

“就是因為擁有這些天生的魔紋,精靈和半精靈才會比人類擁有更為出色的對魔法的操縱能力!倍魅R科羨慕地說道。

“你在諷刺我嗎?我哪有你強!狈瓢材扔樣樥f道:“如果讓我來維持爐火,肉早就烤焦了。”

“我猜你更擅長水系魔法吧。這道魔紋和弱水十二神符之中最後第二個有些相似!倍魅R科喃喃自語地說道。

“好了,你用不著顯示你的淵博知識了,你猜得一點都沒錯,我最擅長的確實是水系魔法!狈瓢材日f道。

“精靈身上的魔紋比半精靈更多更復(fù)雜,是嗎?”恩萊科低聲問道。

“那是當(dāng)然的了,一般來說精靈的胸前和背後全都有魔紋,當(dāng)他們憤怒或者需要進行戰(zhàn)斗的時候,還會有隱藏著的魔紋顯露出來,甚至連臉上都會出現(xiàn)魔紋!狈瓢材冉忉尩。

“不止吧,僅僅只有胸前和背後才有嗎?據(jù)我所知精靈身上的魔紋遍布全身,腹部、臀部,甚至連手臂和大腿外側(cè)全都布滿了魔紋!倍魅R科疑惑不解地問道。

菲安娜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也有那樣的!

話音剛落,她彷佛突然間想到什麼似的,一把掐住恩萊科的脖子,不過這一次不再是裝樣子,她氣勢洶洶地問道:“你是不是看過仙奴的身體了?仙奴是守衛(wèi)歌鈴的精靈護衛(wèi)隊的隊長,實力在歌鈴之中數(shù)一數(shù)二,也只有她才會魔紋布滿全身。”

恩萊科清楚地感受到菲安娜的怒氣,那刺入自己脖頸的尖利指甲,那繃得緊緊的身體,以及那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的身軀,無不表明菲安娜的心中隱藏著的怒火有多麼可怕。

迫不得已,恩萊科只好撒謊,他連忙解釋道:“不不不,你聽我說,在我的老師克麗絲長公主殿下那里有一份關(guān)於精靈的資料,那上面有對精靈身體上魔紋的描述和圖案。”

恩萊科的話令菲安娜的怒氣消去了不少,沉浸在愛情喜悅之中的她,并沒有意識到恩萊科在撒謊。

事實上恩萊科的謊言也并不是毫無道理的。

在總部之中的資料室里面有著那位長公主的詳細檔案,當(dāng)年她之所以被褫奪大魔法師的稱號,就是因為她拿精靈和半精靈作試驗。

為了這件事情,精靈一族差一點和索菲恩王國斷絕交往,甚至緊張到了處於戰(zhàn)爭的邊緣。

“你記住,你最好抑止住你的好奇心,如果一旦讓我知道你窺探仙奴的身體,你會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痛苦!闭f著菲安娜用力夾緊了雙腿。

只可惜恩萊科絲毫沒有因此而感到痛苦,相反倒是給予了他強烈的刺激。

不過恩萊科并不想激怒菲安娜,溫柔和憤怒時候的菲安娜判若兩人,恩萊科絕對愿意和溫柔的菲安娜待在一起,那無微不至的柔情蜜意令他感到癡迷,這是他從來不曾享受過的。

輕輕撫摸著菲安娜的脊背,恩萊科并不敢肯定這一招對於女孩子是否有用,他小時候倒是經(jīng)常用這一招來安撫家里養(yǎng)的那只貓咪。

菲安娜溫柔的時候百依百順,一旦惱怒起來立刻伸出爪子掐自己脖子的脾氣,倒是和那只貓咪有幾分相似。

令恩萊科感到高興的是,用來對付貓咪的辦法對付女孩同樣有效。

菲安娜原本僵硬的身軀重新變得柔軟起來,并且重新開始扭動起來,彷佛是在回報著恩萊科的溫柔撫慰一般。

“你和仙奴之間好像仇怨很深啊!倍魅R科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

令他寬心的是這一次菲安娜并沒有生氣,她淡淡地說道:“你最好小心仙奴,她是個糾纏不清的家伙,她會纏得你吃不消,而且她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家伙,你忘了當(dāng)初她讓你爬了那麼多樓梯?”

“你吃過她的虧?”恩萊科問道,他大致已經(jīng)猜測到兩者之間的關(guān)系為什麼那麼差了。

“我從小便什麼都沒有,母親給我留下的那點東西全都被這個家伙給搶走了!狈瓢材确薹薏黄降卣f道:“我不想讓她將你也搶走。你是屬於我的!

“在歌鈴,仙奴有這樣大的特權(quán)嗎?能夠任意奪走其他成員的東西?”恩萊科驚訝地問道。

“只有她有這個特權(quán),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我的姐姐!狈瓢材纫庵鞠恋卣f道。

聽到這個關(guān)系,恩萊科不禁驚訝地張口結(jié)舌。

他實在想像不到菲安娜和仙奴之間還存在著這樣的關(guān)系,更沒有想到她們之間的怨恨如此之深。

“你用不著擔(dān)心仙奴,我們很快要逃離萊丁了,恐怕在有生之年中,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姐姐了!倍魅R科勸說道。

躺在他的懷中,菲安娜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這是不可能的,找不到你,仙奴肯定會回到歌鈴,她會去請求大長老的幫助,大長老能夠預(yù)知一切,也能夠找到任何人,以那個家伙糾纏不清的性格,她肯定會追來的!

說到這里,菲安娜的神情變得極為嚴(yán)肅,她說道:“我警告你,如果仙奴來找你,你也不許對她顯示出絲毫的好感,要讓她知道你并不歡迎她的到來。”

對於精靈和半精靈姐妹之間那糾纏不清的關(guān)系,恩萊科并沒有什麼興趣,他點了點頭。

得到了心上人的允諾,菲安娜心花怒放,她從恩萊科的懷抱之中掙脫開,笑盈盈地說道:“我要讓你感到幸福和滿足!

雪洞之中又開始了那激情四溢的表演。

隆冬季節(jié)的正午,陽光仍舊不是很強烈,不過腹中的饑餓卻令恩萊科突然間意識到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扶著筋疲力竭的菲安娜坐起來,為她穿上衣服,這對於恩萊科來說并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鉆出雪洞,氣定神閒的恩萊科和站在一邊睡眼朦朧、精神不濟的菲安娜正好是截然相反的一對。

突然間,恩萊科看到洞口一角那凌亂的痕跡,片刻之間他便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菲安娜,真是糟糕,我們之間發(fā)生的一切全被希玲看在眼里了!倍魅R科慌張地說道。

“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啊,我早就知道希玲她一直趴在洞口了!狈瓢材炔灰詾槿坏卣f道。

“那你為什麼還……”恩萊科焦急起來。

“這又有什麼關(guān)系,被人窺探又不會少掉一塊肉!狈瓢材日f道:“你也用不著在意這件事情,在總部的時候,你和那兩個妖精在房間里面的瘋狂表演,通過探視水晶,我們?nèi)伎吹靡磺宥偛恐袘?yīng)該沒有人不曾見識過你們的表演,你現(xiàn)在反倒在乎起希玲一個人了!

菲安娜的話對於恩萊科來說,無疑是青天霹靂,他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沒有想到自己的話對於心上人居然是如此重大的打擊,菲安娜這時候不禁有些後悔了。

好不容易將恩萊科從雪地上拖起來,菲安娜立刻顯出無限的溫情,來感化心靈剛剛受到沉重創(chuàng)傷的心上人。

將早晨剩下的堅果胡亂地塞進嘴里,馬馬虎虎地填飽了肚子,恩萊科總算是稍稍恢復(fù)了一點精神。

上路的時間到了,正當(dāng)恩萊科為找尋不到希玲而擔(dān)心的時候,菲安娜微微笑了笑向四下喊了幾嗓子,那個調(diào)皮搗蛋的小丫頭便像兔子一般鉆了出來,原來這個家伙一直沒有走遠。

拉著那個簡易的雪橇,因為兩個妖精和那頭成年的魔虎已經(jīng)不在這里,所有的重活便落到了恩萊科的身上。

雖然菲安娜很想幫忙,但是恩萊科看到菲安娜連路都走不平穩(wěn)的樣子,二話不說便將她抱上了雪橇。

雪地上的積雪還不算厚實,因此行走起來并不困難,只是那厚厚的御寒服令恩萊科感到行動不太方便。

皚皚白雪之上,只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和兩行雪橇輾壓的痕跡。

“按照我們的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達銀潮城?”恩萊科問道。

“如果是那兩個妖精拉雪橇的話,我敢說十天之內(nèi)肯定能夠到達那里,但是換成是你,我便不敢肯定了,你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毕A岜г沟。

看了一眼這個舒舒服服地將腳蹺得老高的小丫頭,恩萊科也沒有什麼話說。

“只可惜我現(xiàn)在不能用傳送魔法!倍魅R科說道,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深深的遺憾。

“是啊,你個白癡,當(dāng)初有的是時間,你應(yīng)該先回到籠子里面去將那些重要的東西全都帶出來,現(xiàn)在可好,星盤、彎刀所有重要的東西全都丟在總部里面了。”希玲忿忿不平地說道。

“也許我可以施展飛行術(shù)帶你們兩個飛到蒙提塔王國,我可以長時間飛行而用不著休息!倍魅R科惴惴不安地說道。

“如果你不怕被組織發(fā)現(xiàn)的話,那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萊丁王國遍布探測魔法能量的裝置,當(dāng)初在南方的觀測站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幾次奇特的魔法能量波動,想必是你和那個野蠻人弄出來的!

“雖然無法確定準(zhǔn)確的方位,不過仍舊能夠知道你的落腳點是哪塊范圍。從這里到蒙提塔千里迢迢,你以為組織里面的監(jiān)測人員全都是瞎子嗎?”希玲說道。

“這種裝置的探測范圍到底有多大?”恩萊科問道。

“守衛(wèi)維德斯克的魔法探測裝置的探測范圍有多大?”希玲反問道。

“萊丁王國不可能到處遍布著那種魔法探測裝置吧。”恩萊科驚叫道。

“為什麼不可能?一個多世紀(jì)的時間,無數(shù)人的心血,難道這些全都是白費?”希玲冷冷地說道。

“那麼我們就只能夠這樣慢慢步行了?”恩萊科垂頭喪氣地說道。

“你不會動動腦子嗎?做個飛行雪橇什麼的,只要不會發(fā)出太大的魔法波動,不至於引起探測裝置的偵察就可以了!”希玲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不如我做一雙靴子,你自己走路,那幾乎沒有什麼魔法波動,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恩萊科說道。

“為什麼是一雙,而不是兩雙,你很偏心喔!”希玲不懷好意地說道。

“菲安娜行動不方便!倍魅R科回答道。

“我的行動也不方便啊!毕A釗u頭說道。

“我的行動不方便是有原因的,你的理由可就不太充分,或者我讓你有充分的理由和我一起舒舒服服的躺在雪橇上面,你愿意嗎?”菲安娜笑著扯開希玲那厚厚的御寒衣。

希玲當(dāng)然不干,兩個女孩嬉笑著扭打在一起。

看著眼前這熱鬧的景象,恩萊科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他只得拉起繩索繼續(xù)往前走去。

嬉笑扭打了好一會兒之後,兩人變成了竊竊私語,偷偷掃視了菲安娜一樣,看到她滿臉通紅的樣子和那心虛的眼神,恩萊科自然能夠猜到這兩個“森林妖精”在談?wù)撔┦颤N。

聽到那吃吃的笑聲,以及那膩聲低語,恩萊科連耳根都紅了,但是他偏偏又無法阻止這兩個“小妖精”的談?wù)摗?p>垂頭喪氣地行走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恩萊科感到步履維艱。

太陽西下,恩萊科終於有了放下雪橇的理由,不過他的工作還沒有結(jié)束,尋找食物成為了他的職責(zé)。

在密林之中轉(zhuǎn)悠了一圈,恩萊科只找到一些看上去便不太可口的堅果,他現(xiàn)在才知道那兩個妖精是何等神通廣大。

對於這些食物菲安娜倒并沒有表示不滿,但是希玲卻毫不客氣地在旁邊數(shù)落了好一陣子。

看著這個聒噪的丫頭,恩萊科倒是很希望能夠?qū)⑺釉谶@冰天雪地之中。

不過菲安娜想必絕對不會允許他這樣做。

恩萊科實在是有些懷疑,在菲安娜的心目中自己的分量和希玲比起來,到底哪個更重一些?

不過他絕對不會愚蠢地當(dāng)面詢問,菲安娜肯定會用謊言來安慰他的。

他只能悶悶不樂地忍受著那個挑三揀四的小丫頭。

恩萊科獨自一個人坐在雪橇旁邊,一天跋涉下來,確實令他感到有必要改造一下雪橇。

集中精力進行工作,心中的怨憤確實消失了不少。

從卡立特那里,恩萊科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制作魔法物品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唯一遺憾的是手邊缺少合適的材料。

不過掌握了精神振盪之後,恩萊科能夠隨意支配那些構(gòu)成這個世界的基本元素,源源不斷的充沛能量,倒是完全可以彌補材料的不足。

在雪橇的底部刻上了一連串的魔紋和符咒之後,恩萊科輕輕地跳上了雪橇。

雪橇緩緩地自行滑動起來,雖然速度并不是很快卻極為平穩(wěn),恩萊科駕馭著這輛用風(fēng)推動的雪橇,爬上了一道陡坡。

在那山坡頂上,他望著遠方,那里是妖精離去的地方,也許,他再也不能夠見到她們了。

分別時的那一絲心酸,再次涌上他的心頭,不過菲安娜的柔情多多少少沖淡了一些他心酸的感覺。

第二章舊的終結(jié)

黃昏時分,陽光斜照在通往銀潮城的通郡大道之上,翻過一道山崗底下是一個規(guī)模頗大的城鎮(zhèn)。

城鎮(zhèn)真正的名字已經(jīng)被人遺忘,過往的行商給這個城鎮(zhèn)起了個譯名叫做“歇腳鎮(zhèn)”。

“歇腳鎮(zhèn)”處于大片丘陵地帶的中央,而這片丘陵又是通往銀潮城的必經(jīng)之路,但是四周卻偏偏沒有什么物產(chǎn),這在遍地礦藏的萊丁是很不多見的所在。

沒有物產(chǎn),自然也不會有什么人煙,正因為如此,長達一百五十公里的通郡大道上只有這樣一個能夠歇腳的城鎮(zhèn)。

城鎮(zhèn)原有的居民并沒有多少,因為“歇腳鎮(zhèn)”周圍不出產(chǎn)任何物產(chǎn),甚至連粗糧都難以種植,所以一切生活用品全都必須從外面購買進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歇腳鎮(zhèn)”所有的東西部此外面貴得多,再加上過往行商絡(luò)繹不絕,這里的居民倒個個腰纏萬貫。

一路行來,有兩個身穿厚厚的羊皮御寒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看著街道兩旁的商店門口掛著的價目表,上面標(biāo)出的價格令其中一個老者眉頭緊皺。

這兩個老者是如此的普通,以至于沒有一個人對他們加以注意。

沒有人能夠想像,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舉世聞名的禁咒法師。

將城鎮(zhèn)兜遍一圈,恩萊科和菲安娜回到了市中心的雕像底下,在那里還有一個小老頭坐在一張簡陋的輪椅上打著盹。

看著希玲裝腔作勢的樣子,恩萊科忍不住有些好笑的想笑出來,不過菲安娜立刻制止了他。

“阿大,看得怎么樣了?有合適的旅店嗎?你老爸我可沒有多少錢。 

希玲說道,一邊說著,她的心中一邊暗爽,能夠討恩萊科的便宜,這是一路之上唯一的消遣。

“這個地方什么東西都貴,看樣子我們是白跑一趟了!倍魅R科無奈地說道。

聽到恩萊科這樣一說,希玲握緊了拳頭憤怒地大聲嚷嚷道:“你這個不肖的逆子,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老爸我一路之上盡吃堅果,吃得我覺得門牙都長出來一大截來,快變成松鼠了,今天不讓我飽餐一頓我就不上路了!

雖然臉上化著厚厚的妝,希玲仍舊能夠?qū)⒛菤夤墓牡哪泳S妙維肖的表現(xiàn)出來。

“好好好,我想辦法讓你好好大吃一頓。”

恩萊科害怕將路人吸引過來,連忙低聲下氣地說道,他的樣子倒確實有些像兒子在和老子說話。

不過一路之上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這三個普普通通的老頭。

“你們是去銀潮城參觀海神祭奠的吧!”旁邊走過來一個衣著樸素的小婦人,看她的樣子大約三十歲不到,秀麗的容貌帶著一絲恬靜的微笑,給人一種很溫馨甜美的感覺。

“是啊,是啊,新年到了,這輩子沒有出過遠門,快要死了,就想在死之前帶著兩個兒子出來開開眼界!

希玲搶著說道:“可是,我們?nèi)齻人全都沒有出過遠門,沒有想到路上的花銷這樣大,唉……”

希玲演戲倒是一流,幾句話令人產(chǎn)生一種老境蒼涼的感覺,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被軟化了下來。

那個小婦人更是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顯然她是個心腸很軟、很容易被打動的好心人。

看到希玲如此捉弄善良人,恩萊科只能夠在心底發(fā)出無聲的嘆息。

除了嘆息之外,還有深深的慚愧。

“老大爺,如果你不在乎睡在走廊上的話,就跟我來,雖然客人太多已經(jīng)沒有房間了,不過至少能夠讓你飽餐一頓!毙D人溫柔地說道。

跟在小婦人的身后,恩萊科一行來到了一問旅店。

這間旅店前后有三棟樓房,樓房被兩個庭院隔開。

越往里面,房子越顯得豪華,庭園也更整齊漂亮,最里面一幢樓,窗戶全用鍍金的欄桿裝飾,掛著鮮紅的天鵝絨窗簾,樓房的外表也滿是金漆彩繪,雖然有些俗氣,不過確實頗為豪華。

在走過第二棟樓房的時候,小婦人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她最終還是帶著恩萊科一行向最后那棟最豪華的樓房走去。

一走到門前,恩萊科立刻聞到一陣濃郁芬芳的烤肉氣味。

對于兩個星期以來整天以堅果打發(fā)肚子的他們來說,這種氣味充滿了誘惑。

“正好是用餐時間!毙D人笑了笑說道。

門口站著的侍者看見女主人帶著三個看上去只比叫化子好一點點的老頭進來,連連搖頭,這種事情他們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走進門,里面是一座頗為豪華的大廳,兩盞水晶吊燈令大廳顯得寬敞明亮,四壁用拼花彩繪裝飾,墻角用描金的花邊勾勒,頗有一絲貴族氣息。

中問擺著一張長桌,長桌兩邊已經(jīng)坐滿了人,和恩萊科他們比起來,那些客人個個衣冠楚楚,顯然要體面很多。

坐在長桌的主座之上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他的旁邊同樣放著一張輪椅。

老者的下首坐著一位中年人,看到小婦人走進大廳,他立刻滿面笑容迎了上來。

除了中年男子以外,還有一個小孩蹦跳著跑過來拉著小婦人的裙角,嘴里不停地叫著“媽媽抱我”。

笑盈盈將小男孩抱在懷里,小婦人朝著丈夫說道:“我請了三位客人,你不會怪我吧?”

對于妻子的脾氣,那個中年男子知道得相當(dāng)清楚,他笑了笑揮手,讓侍者們增加了三個座位。

座位在餐桌的最遠端,不過腹中空空并且受到烤肉香味誘惑已久的恩萊科他們也不在乎這些。

一坐到位置上面,恩萊科立刻吩咐侍者為他取來滿滿一盤子烤肉。

面對著那肥得流油的牛排,和那烤制得金黃的咸豬手,恩萊科兩眼放光,現(xiàn)在他絕對用不著裝扮,絕對沒有人能夠認出他真實的身份。

和恩萊科比起來,菲安娜和希玲要克制很多,不過她們倆的樣子同樣像是餓了很久的落魄老頭。

三個人的狼吞虎咽令其他客人胃口大減,不過既然是女主人請來的客人,他們也沒有什么話好說。

“達克先生,最近有什么新聞?”中年男子笑著問道。

“唉!自從武者盛會之后,一直風(fēng)平浪靜也沒有什么激動人心的消息,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只有聯(lián)盟組建了十支軍團。”一個腦滿腸肥的胖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馬丁先生,這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情了,您走南闖北聽到的消息總比我們多,我倒是很想知道卡敖奇方面有什么動靜?”一位年輕的行商問道。

“卡敖奇?”一位滿臉風(fēng)霜的老紳士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三天前我聽一個朋友告訴我,卡敖奇在邊境又增加了一個兵團,不過始終按兵不動。”

“馬丁先生,依你看來,卡敖奇會攻打我們嗎?”那個年輕行商再次問道。

“難說,不過卡敖奇最近正忙于變革內(nèi)部體制,連神圣騎上團的編制都完全打散了,看樣子這次他們打算動真格的了。但愿卡敖奇人忙于變革,一時之間還來不及進攻我們。”老者說道。

“馬丁,我拜讬你的事情,你已經(jīng)打聽到了嗎?”那位主座上的老者問道。

“漢斯,我們多年交情,我一直將你的孫子當(dāng)作我自己的兒孫來看待,為了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費盡心計,唉……”老紳士發(fā)出了無奈的長嘆。

“漢斯先生,是什么事情?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也說不定,我在上面有幾個朋友!迸赃吥俏荒X滿腸肥、衣著奢華的胖子說道。

“唉……”坐在主座上的老者同樣嘆了口氣說道:“各位,我現(xiàn)在什么都有了,地位、產(chǎn)業(yè)、名望,不過我不想讓我的兒孫固守這家業(yè),我給他們掙下金錢已經(jīng)足夠幾代花銷了,我希望我的小孫子能夠令家門光大,原本我打算等到孩子長大一些,拜在某位大師門下學(xué)習(xí)武技,不過漢斯給我?guī)硪粋更加令我心動的消息!崩霞澥拷涌谡f道:“各位應(yīng)該聽說過雜要三人組!

“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簡直是如雷貫耳啊!蹦莻年輕人說道,其他人也連連點頭。-“雜要三人組之中,實力最強的便是那個狂法師,他不但是一個超絕武者,還是一個擁有大魔導(dǎo)上實力的魔法師!

老紳士說道,其他人仍舊在那里一個勁地點頭。

在桌子底下,恩萊科突然間感到有只腳在踢他,他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菲安娜,菲安娜的神情顯然在告訴恩萊科,他才是三個人中最厲害的那個。

菲安娜的眼神令恩萊科渾身上下充滿了溫馨的感覺,不過眼睛的余光同樣也看到希玲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不過恩萊科從來不會和這個小丫頭爭辯,那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轉(zhuǎn)過頭聽老紳士繼續(xù)往下說。

“十天前,卡內(nèi)里奧出了幾件事情,第一件便是失蹤已久的冰霜仙子回到了卡內(nèi)里奧,并且和狂法師結(jié)成了夫妻,卡內(nèi)里奧大公還親自為他們主持了婚禮!崩霞澥空f道。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恩萊科猛然吃了一驚,這倒是他原本沒有預(yù)料到的,突然問他感到身邊的菲安娜正輕輕地用腳推搡著他,仿佛在給予他撫慰-般。

朝著菲安娜微微笑了笑,恩萊科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個消息只不過令他感到吃驚而已,他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失落和悲傷。

事實上恩萊科一直很清楚,妖精同伴對馬克魯有一種特殊的好感。

之前馬克魯因為對于妖精一族有著深深的恐懼,因此從來不敢正面面對這份妖精同伴的好感。

現(xiàn)在想來妖精失蹤的這段時間,馬克魯已經(jīng)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不過真正能夠稱得上是新聞的并不是婚禮本身,而是婚禮之后狂法師發(fā)布的消息,他將在卡內(nèi)里奧建立一座學(xué)院,專門教授魔法和武技,他、冰霜仙子還有大魔導(dǎo)士卡立特是這座學(xué)院的主辦人。”老紳士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餐桌上立刻熱鬧了起來,眾人議論紛紛。

“馬丁先生,漢斯先生拜讬你的事情想必是為他的孫子報名吧!”一位衣冠楚楚頗有學(xué)者風(fēng)度的中年人問道。

“是的!敝髯系睦险唿c了點頭說道。

“有什么麻煩嗎?”那些學(xué)者問道。

“狂法師和卡立特大師,招收學(xué)員有一個古怪的規(guī)定,不招收貴族和有錢人的子弟,也不招收已經(jīng)拜在其他大師門下的弟子。”老紳士嘆息了一聲說道。

“為什么?”旁邊的胖子嚷嚷道。

“不知道!崩霞澥繐u了搖頭說道。

“難道沒有人問一下?”胖子說道。

“你敢沖著狂法師提問嗎?”老紳士反問道。

抬起頭來想了想,胖子搖了搖頭,很多人都聽說過傳聞,狂法師之所以被稱為狂法師,因為他的脾氣是有名的暴躁。

能夠面對狂法師還站得直身體的,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勇者了。

想想也是,又有哪個不要性命的家伙敢于向狂法師質(zhì)疑。

“漢斯先生,您不用擔(dān)心,也許將來會有機會的,再說了,萊丁王國還有很多魔法師呢!蹦贻p人安慰道。

“是啊,是啊,對了馬丁先生,您知道些什么新聞?”那位學(xué)者連忙將話題岔開去。

“除了這兩件事情最為轟動以外,能夠稱得上新聞的就只有冰雪劍士的婚禮了。”老紳士說道。

“冰雪劍士?他迎娶的是哪家的干金?”年輕人問道。

“哈哈。”老紳士愉快地笑了起來,不過恩萊科可聽得出那笑聲有幾分是裝出來的。

“各位一定想像不到,冰雪劍士并不是迎娶哪家的千金,而是將自己嫁出去!

看著眾人驚詫的神情,老紳士故作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們一定想像不到,冰雪劍士原本是個女兒身,她是大魔導(dǎo)士卡立特的外孫女!

聽到老紳士這樣一說,眾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聽說冰雪劍士一身的魔法兵器,大家原本就在猜測她和卡立特大師之間是否有某種關(guān)系,卡立特大師是出了名的眼光高,能夠得到他作品的沒有幾個!蹦贻p人驚嘆道。

“冰雪劍士嫁給的夫婿是誰?”胖子問道。

“卡立特大師的弟子隆伊,同時他也是卡內(nèi)里奧人公的長子!崩霞澥空f道。

“門當(dāng)戶對,也只有這樣的配對才稱得上合適。”主座上的老者連連點頭,原本沉浸在失落之中的他好像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

“婚禮之中,冰雪劍士卡麗恩和隆伊還一起收了個弟子,聽說他便是護國英雄莫妮紗小姐的弟弟!崩霞澥繃@了口氣說道。

“這也是應(yīng)該的,莫妮紗小姐為了萊丁犧牲了生命,萊丁應(yīng)該善待她的家人!敝髯系睦险呶⑽⒌攸c了點頭說道。

這番話令菲安娜和希玲感到一絲凄涼和傷感。

菲安娜還好一些,畢竟當(dāng)初下達命令的并不是她。

而這一切對于希玲來說,卻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噩夢。

將對莫妮紗的愧疚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她,突然問因為別人無心之中的閑談重新將這一切挖掘出來呈現(xiàn)在眼前,沒有比這更令希玲感到悲傷的了。

更令她感到悲傷的是,她還不能夠顯露出絲毫破綻,還得扮演那坐在輪椅亡的老者。

“冰雪劍士和隆伊,冰霜仙子和狂法師,這兩對倒是配得極為工整,只可惜雜耍三人組現(xiàn)在缺少了小丑王!迸肿余哉Z道。

“當(dāng)然了,小丑王暗戀冰霜仙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現(xiàn)在冰霜仙子嫁給了狂法師,他還留在冰霜仙子身邊干什么?”年輕人說道。

這下子連恩萊科也感到不好受了,雖然他們?nèi)齻人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是如同傳聞中所說的那樣,不過剛剛遭受到小小打擊的他,仍舊感到這番話有些觸目驚心。

“多么凄涼的愛情故事,我早就想見識一下這位才華橫溢、卻總是將面容隱藏在小丑面具后面的先生!毙D人微笑著輕聲說道。

恩萊科突然間感到腳尖被旁邊的菲安娜重重地踩住。

菲安娜居然有如此強烈的忌妒心,這倒是恩萊科始料末及的事情。

“只有普通的女人才會看重橫溢的才華和翩翩的風(fēng)度,真正眼光高遠的女人在意的是男人所擁有的實力,小丑王雖然厲害,不過狂法師更加強大,冰霜仙子會作出這樣的選擇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了!蹦贻p人說道。

“拉力特先生,請您回去之后將這番話復(fù)述給尊夫人聽。”小婦人微笑著說道:“如果按照閣下所說的那樣,冰雪劍士就不應(yīng)該嫁給隆伊先生,而是嫁給擊敗隆伊先生的小丑王。”

“親愛的,我想小丑王是一個對愛情極為執(zhí)著的人,他一心三思深深愛戀著冰霜仙子。”那位丈夫含情脈脈地說道,雖然他嘴里說著小丑王,不過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他真正想要表示的是什么意思。

小婦人微微有些臉紅,她輕輕抱起孩子,用喂孩子吃東西來掩飾她的羞怯。

“今年的海神祭奠不知道會有什么新花樣?”胖子突然問說道。

“聽說要挑選一群美麗女子扮作海神的侍女進行表演!蹦贻p人一臉興致昂然地說道。

“沒有新意,三年前已經(jīng)來過一次了!迸肿訐u了搖頭說道。

“不過聽說這次表演之后要選出一位最美麗動人的女子,并且冠以‘海神之后’的稱號,獲勝者可以得到一萬金幣的獎金。”年輕人說道。

“有趣有趣!迸肿舆B聲笑道,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真正感到有趣的并不是表演本身。

對于胖子的粗淺旁邊的那些人暗自搖頭,只有那個年輕人還和他說得起勁。

“漢斯先生,您知不知道海神祭奠之后,有沒有船只前往恩德羅?”一對始終沒有開過口的夫婦突然間問道。

“恩德羅?安格先生,現(xiàn)在局勢如此緊張,你還是打消原來的行程吧,通往卡敖奇的所有航道全都停止了,沒有人會愿意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冒險穿越巡邏線!敝髯系睦险邠u了搖頭說道。

“不是還沒有打仗嗎?”夫婦中那個妻子問道。

“現(xiàn)在的局勢和已經(jīng)打仗沒有什么兩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

“安格先生,你為什么急于去恩德羅?”年輕人問道。

“我的妻弟被那里的官員拙押了,我必須帶著錢去將他贖回來!蹦莻丈夫一臉憂心的說道。

“安格夫人,如果我是您,我就會阻止白己的丈夫冒這種無謂的風(fēng)險,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去往恩德羅,只可能令您的丈夫也失陷在那里,那些卡敖奇人不懷好意,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毙D人緩緩說道。

“安格先生,即便您要去,至少也得帶上幾個身手高超的武者,一旦被卡敖奇扣押,您也能夠脫逃回來!

小婦人的丈夫平和地說道,不過他的意思顯然不是真的勸告那位先生帶上幾位高手同行,他真正的意圖只不過是向那位手足無措的夫人施加壓力罷了。

事實上,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將那個即將令丈夫身處險境的妻子,當(dāng)作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白癡。

“安格夫人,除非你去尋求那些走私犯的幫助,要不然不會有一艘船愿意駛出離開海岸三十哩以外,最遠也只會到巴瓦特,再往南行駛就是在冒險!

“去往卡敖奇王國更是絕對不可能,如果你打算走陸路,在邊境上便會被那些卡敖奇軍隊掠奪一空,卡敖奇人的野蠻和貪婪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敝髯系睦险哒Z氣沉重地說道。

被眾人一嚇,那個妻子黯然傷神,她的眼淚默默地流淌了下來。

“漢斯先生,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連走私船也不再前往卡敖奇了,所有能夠在卡敖奇賣出好價錢的貨物現(xiàn)在全都控制得很嚴(yán),想要拿到手都極為困難,礦山和鑄造廠現(xiàn)在全都被嚴(yán)密監(jiān)控起來,甚至連一年以內(nèi)的訂單也已經(jīng)作廢了,聯(lián)盟包賠一切損失!迸肿诱f道,顯然這方面的消息他了解得極為清楚。

“是啊,先是精鐵塊,金、銀、銅、錫,接下來是晶礦,現(xiàn)在連水銀、硫磺、礬砂全都成了嚴(yán)格控制的貨物。”年輕人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這樣,為什么不趁此機會將那些走私犯消滅干凈?”旁邊一位沒有說過話的中年行商突然插嘴問道。

“這位先生,您有所不知,大多數(shù)走私犯同樣也是萊丁人,他們不會為了利益而幫助卡敖奇,更何況凡是走私犯必然和海盜島有著干絲萬縷的聯(lián)系,得罪了走私犯等于間接得罪了海盜島,在目前的狀況下,海盜王羅賽姆恐怕是最能夠依賴的人物!蹦俏粚W(xué)者解釋道。

一提到海盜王羅賽姆,這些生活得比較靠近海邊的人,仿佛一下子觸動了什么禁忌一般,全都沉默了下來。

餐桌上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低著頭享用著眼前的美味佳肴。

晚餐過后,那位小婦人將恩萊科他們帶到了走廊的最遠端,拐角處有一個堆放雜物的地方,地方雖然算不得寬敞,倒也能夠睡得下三個人。

吩咐侍者在地上鋪了一張?zhí)鹤佑帜脕砹艘淮脖蝗熘,小婦人微笑著說道:“這里雖有些簡陋,不過卻很安靜,你們在這里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拜讬馬了先生帶你們?nèi)ャy潮城!闭f完這些小婦人抱起孩子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里的地方這么小,怎么睡得下三個人。”希玲抱怨道。

“你難道不懂得對別人的善意表示感謝嗎?”恩萊科說道。

“我又沒有請她幫助我們,再說我們又不是無家可歸的叫化子!毕A釥庌q道,“人家把你安排在這個角落里面,就是怕你四處亂走丟人現(xiàn)眼,你別不知趣!毕A岜吵魅R科嘲諷道。

菲安娜看到兩個人又吵了起來,立刻上來勸架,將希玲安撫在一邊,并且將最好的位置讓給這個不講理的小丫頭,菲安娜轉(zhuǎn)過身來安慰恩萊科。

“我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倍魅R科輕聲說道。

“好了,好了,你出去散散心吧,這里的女主人很善良,應(yīng)該不會計較這些事情的!狈瓢材纫话褜⒍魅R科推了出去。

身披一件老舊的斗篷,恩萊科漫步在走廊之上,他并沒有注意到那些侍者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樓前的那座庭園布置得倒是頗為優(yōu)雅,一排矮松和幾株銀柏將庭園劃成了幾個獨立的小塊,在西側(cè)有一座暖棚里面種植著各色的花卉,暖棚的四壁玻璃上面沾滿了水汽,到處凝結(jié)著露珠,顯然這里的主人對于園藝并不是相當(dāng)精通。

恩萊科看到暖棚的門開著,他信步走了進來。

等到走進暖棚之后,他這才發(fā)現(xiàn)暖棚里面早已經(jīng)有人了。

在正中央建造著一座精致的涼亭,涼亭之中坐著幾個人。

中間的位置放著一輛輪椅,輪椅上坐著那位老者,老者的右邊是他的那位朋友老紳士馬丁先生,和善的小婦人和她的丈夫坐在一起,小孩在母親的膝邊玩要著。

恩萊科的到來令眾人一愣,正當(dāng)恩萊科訕訕的想要退出的時候,那位老主人說道:“這位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話請過來聊聊天,我很高興能夠和年紀(jì)相當(dāng)、都已經(jīng)邁入人生暮年的人說說話。”

恩萊科硬著頭皮走到?jīng)鐾ぶ,在旁邊的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我應(yīng)該如何稱呼閣下?”老者問道。

“您可以叫我斯達!倍魅R科說道。

“斯達先生,你是去銀潮城參觀海神祭奠的吧。”老者笑著說道。

“是啊。”恩萊科簡短地回答道。

“那位老者是你的父親?他老人家高壽?”老者問道。

“八十七!倍魅R科說道,這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因此他可以毫不猶豫地隨口說出。

“真是難得,將近九十歲的老人仍舊那樣有精神。”旁邊的老紳士感嘆道,從他的語氣聽得出來,這番話確實發(fā)自肺腑。

“閣下的家鄉(xiāng)是在何處?我倒是要考慮是否在那里安度晚年了。”老者和藹可親的問道。

“鏡湖城。”恩萊科說道,萊丁王國除了卡內(nèi)里奧就數(shù)鏡湖城給他的印象最深。

“啊!那真是一個好地方,不但景色如畫而且還有聞名天下的美酒!崩险咝χf道,旁邊的老紳士也連連點頭在一旁迎合著。

“可惜對于我這種不會喝酒的人來說,聞名天下的美酒和催眠藥劑沒有什么兩樣。”恩萊科羞愧地說道,這又令他想起了當(dāng)初在維德斯克和莫妮紗小姐初相識的情景。

“那確實可惜,對了,斯達先生,閣下是干哪一行的?”老者問道。

“我算得上是個鐵匠吧!倍魅R科說道,這是他和菲安娜商量了很久才找到的一個不至于露出馬腳的職業(yè)。

“!沒有想到能夠遇上一位專家。”老者微笑著說道:“我剛好有幾柄好劍,雖然請行家鑒定過,不過大多是恭維之辭,批評貶低者又往往是想要推銷自己的商品,唉,直到今日我仍舊不知道這些劍是否真的具有收藏的價值!闭f著老者吩咐兒子將他的收藏取來。

“這里的空氣過于潮濕,還是算了吧!倍魅R科阻止道。

“也是,也是,走,到我的書房去。”老者興高采烈地說道。

小婦人推著輪椅,其他人跟在身后,來到了老者的書房之內(nèi)。

書房位于樓的東側(cè),一面墻壁整個足個大書架,上面放滿了各種書籍,另外一面墻壁前是一排立柜。

打開其中的一個柜子,小婦人的丈夫小心翼翼地從里面拿出九把裝飾精美的長劍。

恩萊科抽出其中的-柄,稍稍看了一眼。

那柄劍只能夠稱得上是高級貨色,劍身足以純鋼采用冷鍛法打造出來的,劍刀淬火的火候也還可以,劍鋒是手工磨制出來的倒也犀利。

拔出長劍信手揮舞了兩下,恩萊科感到劍身有些掛風(fēng),不過力度還算均勻。

將長劍插回劍鞘,恩萊科信手拔出另外一柄長劍。

這柄長劍倒是折鐵鍛打出來的武器,刀口自然形成一道波浪型的花紋,一道流光沿著刀口滑動著,看上去漂亮極了。

“這把是上品!倍魅R科點了點頭說道。

將劍放回原來的位置,恩萊科又抽出其他長劍。

老者的收藏大多數(shù)都是些高級貨色,有些上面雖然篆刻著銘文,仿佛是某位名師的作品,不過質(zhì)地都不怎么樣,只有兩把長劍能夠稱得上是上品。

一邊看著恩萊科鑒定,兩位老者一邊點頭,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落魄老頭倒是真材實料,一雙眼睛頗為犀利,輕輕一眼便能夠看得出真正的好劍。

見到一個識貨的行家,輪椅上的老者頗為興奮地說道:“斯達先生,我還有一件收藏想要請你過目!

看到父親意氣飛揚的神情,小婦人的丈夫自然明白自己的父親又要將那柄珍藏已久的武器拿出來炫耀了。

不等父親吩咐,作兒子的轉(zhuǎn)過身從柜子的底板后面取出了一柄長劍。

和其他長劍比起來,這柄長劍的樣子樸素得多,只有著白木的劍鞘,膠皮扎制的劍柄。

看著這里的主人小心翼翼捧著長劍的樣子,恩萊科立刻明白了,剛才老者只不過是在試探他,真正的收藏應(yīng)該是眼前這把長劍。

輕輕將長劍抽離劍鞘,在陽光映照之下,劍身之上有一層流光迅速滑過,這確實是一把極品的長劍,離開一尺開外,恩萊科都能夠感受到長劍所散發(fā)出來的逼人寒氣。

“不錯,確實是一把好劍!倍魅R科贊道。

“看來閣下平日看慣了名劍,你是我所看到唯一一個面對這柄劍如此平淡的人物!陛喴紊系睦险咝χf道。

老者的話令恩萊科驀然一驚,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露餡了,這確實是一柄極品名劍,即便不是專家也能夠看出這一點,萊丁王國武風(fēng)極盛,平常人看到這樣一柄名劍絕對不可能如此平靜。

回過頭來想想自己之所以會在不知不覺中露出破綻,確實如同老者所言的那樣,自己看慣了比這把長劍好得多的兵刀。

甚至連神器和魔法武器到了自己的手中還要分三六九等,更何況這種僅僅是打制技藝高超的普通兵刀。

現(xiàn)在再想托辭掩飾,又伯弄巧成拙,再加上恩萊科對于這家人頗有好感,不想用虛偽的謊言來欺騙他們。

轉(zhuǎn)念想了想,恩萊科問道:“漢斯先生,這柄長劍您原本是打算為您的小孫子準(zhǔn)備的吧!”

“足!這是我?guī)捉?jīng)輾轉(zhuǎn)才請托馬列安大師為我打制的。”老者神情莊重地點了點頭說道。

“馬列安?”恩萊科對于這個名字一無所知。

“閣下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嗎?馬列安大師是赫赫有名的武器制造師,他是英里奇大師的第三位弟子,聯(lián)盟鑄造所的首席大師。”老紳士驚詫地說道,確實身為鐵匠連馬列安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相當(dāng)奇怪。

“!原來是英里奇的弟子!

恩萊科點了點頭,這副架式令眾人吃驚非小,兩位老者一時之間摸不透恩萊科的底細了。

擁有如此大的口氣,在萊丁王國好像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除了被譽為“打造之神”的卡立特大魔導(dǎo)士之外,也許就只有那個和英里奇大師爭斗了一輩子的馬格大師了。

不過馬格大師是個矮胖子,絕對不是眼前這個干癟小老頭。

兩位老者更加疑惑不解起來,更何況馬格大師雖然技藝精湛,但是人品卻不怎么樣,驕傲自大、目中無人而且排場還大得不得了,絕對不可能會是眼前這種落魄的模樣。

除了這三位大師以外,其他武器工匠全都是他們的晚輩,一提到英里奇大師的名字,絕對畢恭畢敬。

看到兩位老者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恩萊科低下頭看著那個被小婦人抱在懷里的小孩。

小孩頗為漂亮,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非常靈動,實在是可愛極了。

一時欣喜再加上戚激小婦人的款待之情,恩萊科從口袋里面翻出了一截薄薄的刀片。

這是他路上閑著沒事制作出來的東西,這原本是路邊撿到的一個破鐵鉤,掌握了精神振蕩之后,恩萊科可以憑空打造出兵器來,不過以他目前的力量還只能制作一些小東西。

莫斯特曾經(jīng)告訴他,諸神就是用這種方法憑空打造神器的,而且諸神能夠輕而易舉地打造出一堆神器來(只要想想當(dāng)年理智之心和靈魂之眼泛濫的景象,應(yīng)該能夠想像制作神器對于諸神和魔族來說,是多么的輕而易舉)。

除了試驗以外,另外一個原因便是一路之上希玲逼著自己籌集路費。

平時撿一些破銅爛鐵打造成像模像樣的兵器,最初的時候,恩萊科一門心思想要依靠這種方法來籌集交給走私犯的船票錢。

不過菲安娜和希玲全都警告他,這種東西一旦出現(xiàn)在銀潮港,掌控者立刻會知道他已經(jīng)到達了那里。

他能夠制作神器和他能夠施展禁咒同樣有名。

雖然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已經(jīng)打制了不少小玩意兒。

那些樣子典雅漂亮的,被希玲這個貪得無厭的小丫頭拿走當(dāng)作收藏了,留下的是一些她認為形狀笨拙,或者做到一半的半成品。

盡管是半成品,但是和那些大師的頂級作品比起來,差距仍舊是顯而易見的。

那是一把做到了一半的匕首,恩萊科還沒有機會為它安上一個握把。

藍瑩瑩的鋒刀上閃爍著點點銀色的寒芒,剛剛?cè)〕鰜碓谂赃叿胖弥哪潜麆α⒖田@得黯然失色。

不一會兒,匕首的鋒刀之上凝結(jié)起了厚厚的寒霜,那柄匕首仿佛在吸收著四周的熱氣一般,令所有人忍不住渾身顫栗。

那個小男孩更是躲到了媽媽的身后,不過他仍舊忍不住好奇地探頭張望著。

“我……我的天啊,這……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神奇的兵刀!陛喴紊系睦险哙哉Z道。

老紳士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他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摸著那柄光彩耀人的匕首。

“這是卡立特大師年輕的時候打制的作品,那時候他還沒有現(xiàn)在這樣有名!倍魅R科裝作感慨萬千地說道。

突然問,他閃電般劃出匕首,匕首的流光殘留在半空中如同一道耀眼的閃電一般。

“它的名字叫灼霜,上面封印著冰的力量,被它擊中的人會立刻全身凍僵,死者身上除了凍傷之外,不會發(fā)現(xiàn)其他傷口。”

恩萊科說到這里,將匕首遞到老者手中。

“我已經(jīng)老了,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使用這件兵刀,就當(dāng)作是見面禮送給這個孩子吧,拿著這把匕首去找卡立特,我想他會收下你的孫子的!

恩萊科看了看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孩說道:“狂法師之所以不收貴族的富家子弟,想必是擔(dān)心他們難以吃苦,他的武技和魔法全都必須經(jīng)過艱苦的磨練才能夠獲得,最好不要強求,不過拿著這件東西去,即便他們不收留這個孩子,我想也會給予他適當(dāng)?shù)闹更c!

那位老者仿佛是猛醒過來一般,突然問說道:“斯達先生,真是太怠慢閣下了,安德魯,快去為斯達先生準(zhǔn)備最好的房間!

“不不不,漢斯先生,如果您想要表示感謝的話,唯一需要做的便是替我保守這個秘密,特別是在我的父親和兄弟面前千萬不要提起這件事情。

“正如閣下所見到的那樣,我的家庭并不像看上去那樣貧困,做這次特殊之旅完全是因為我父親的任性和老人突然問萌生的童心,我同樣也很希望能夠讓這次難得的旅行能夠順利地繼續(xù)下去。”

老者和老紳士連連點頭,仿佛他們完全能夠理解一個步人人生暮年的老者的心情一般。

至于那對夫妻,早已經(jīng)將這一切歸因于神靈對妻子善心的回報,而這位樣子落魄的老先生顯然正是神靈派遣到人間的使者,對恩萊科充滿無限的敬仰和感激之情。

“斯達先生,您今后是如何安排的呢?”這里的主人畢恭畢敬地問道。

“我們打算在銀潮城迎接新年,參觀每年一度的海神祭奠,這是我年輕時候便有所打算的一件事情,沒有想到公務(wù)繁忙,直到退休了才有機會出來跑一趟!倍魅R科裝出一副老邁的樣子說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限的遺憾。

“祭奠過后,我們有可能坐船前往潞西普,探望住在那里的一位老朋友,不過也有可能弄條船到格林安爾海峽走一趟,見識一下聞名已久的劍崖海灣,領(lǐng)略一番那曾經(jīng)令國父韋斯頓悟出人生真諦的神圣之地。”恩萊科面帶微笑說道。

“住在潞西普,您那位朋友想必是巴迪特大師,那位偉大的建筑師和發(fā)明家!崩霞澥空Z氣中充滿傾慕地說道。

連恩萊科自己都不知道,會誤打誤撞弄出個巴迪特大師來,不過為了掩飾自己的謊言,他理所當(dāng)然地連連點頭。

“斯達先生,您恐怕要白跑一趟了,巴迪特大師幾個月前已經(jīng)趕往邊境主持修繕防御工事的職責(zé),如果您想要去格林安爾海峽的話,恐怕也不容易,很少有船往東面航行,東面缺乏補給港,而且這段航程也沒有什么利潤可言,不過我可以為您租一艘船,也算是略微表達我的謝意!崩险哙嵵仄涫碌卣f道。

“這個恐怕太麻煩閣下了,而且我也不想令我的老父親看出破綻來,他實在是個相當(dāng)敏感的人物。”恩萊科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您盡管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得天衣無縫,船幫您停在碼頭上,我會讓每一個船員牢牢記住您的樣子,他們自然會有一套令您父親滿意的說辭,跑船的人順帶一兩個客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想這個理由完全可以令您的父親感到滿意!崩险哌B忙說道。

恩萊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下子他總算是辦成了一件大事。

萊丁和蒙提塔隔著格林安爾海峽遙遙相對,站在山頂上天氣晴朗的時候甚至能夠清楚地看見蒙提塔的海岸線,用飛行術(shù)可以輕而易舉地到達對岸,那樣近的距離即便令掌控者們發(fā)現(xiàn),他們也沒有時間進行攔截。

自以為將一切事情都布置妥當(dāng)?shù)亩魅R科,興高采烈地告辭了這里的主人,回到了那個走廊的拐角。

看到恩萊科興高采烈地回來,希玲冷冷地問道:“你送了什么東西給那個小孩子了?”

聽到希玲這樣一說,恩萊科當(dāng)場愣在那里,旁邊的菲安娜吃吃地笑了起來說道:“你的性格我們早就一清二楚了,你的心腸太軟絕對不肯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的恩惠,肯定會千方百計報答對方的善意,剛才我們便在猜測著,你會選擇什么樣的答謝方法!

“你一路上做了不少小玩意兒,卡立特的眼睛很尖,肯定能夠一眼看出是你的作品,送一件給那個小孩,小孩既可以當(dāng)作武器又能夠作為介紹信,你是不是這樣打算的?”希玲冷冷地說道。

“恐怕還囑咐那個小婦人為你保密,甚至不要令我們兩個人得知!狈瓢材任χf道。

恩萊科喪氣的頹然坐倒在地,在這兩個資深間諜的面前,他實在是隱藏不住任何秘密。

“看你得意的模樣,想必對方也給予你令人滿意的答謝,是一艘能夠任意調(diào)遣的船只對嗎?”菲安娜問道。

“什么都瞞不過你們兩個人,我告訴漢斯先生,我打算前往格林安爾海峽,他會專門為我準(zhǔn)備一艘船只。”恩萊科說道。

“你想要通過海峽飛到蒙提塔?”希玲冷冷地問道。

一旁的菲安娜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如果能夠從劍崖海岸逃離的話,我們一開始便會向那個方向走,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們徒步到達那里了!

“可惜那條路是絕對走不通的,無論是我們還是卡敖奇甚至包括蒙提塔,全都在這短短的一片海域之中布下了重兵,船只通行在本國的航道之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一旦偏離了航道或者有魔法師從船上飛出來,必然會遭受到來自三個方面的攻擊!

“你倒是用不著感到氣餒,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可以控制住那些船員,讓他們將我們帶到任何地方,蒙提塔王國沿岸全都是淺灘,我們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上岸!毕A嵬蝗粏柌遄斓。

“不過,最好還是找一條走私船比較安全,正規(guī)的商船上面全都安置著監(jiān)測裝置,以保證隨時能夠知道他們的行蹤。”菲安娜說道。

“難道不能夠?qū)⒀b置拆除嗎?”恩萊科問道。

“拆除便會受到懷疑,那是萬不得已時的選擇,不過如果你不在意暴露行蹤讓組織仍舊能夠陰魂不散地跟在你身后的話,你絕對可以光明正大地帶著我們飛往蒙提塔,即便有人攔截,以你的本領(lǐng)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收拾掉!毕A崞擦似沧煺f道。

只要一想到那些掌控者們的恐怖,恩萊科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蒙提塔是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如果弄得舉世皆知,想要隱居在那里恐怕也沒有那么簡單了。

第三章新的開始

和來時的落魄景象完全不同的是,走的時候恩萊科一行滿載而歸。

旅店的侍者們顯然對主人的慷慨感到極為驚訝,竟然將旅店之中儲存的最上品的干貨和腌制的野味,送給這三個落魄老頭子。

不過并沒有什么人對這三個厚臉皮的老頭子產(chǎn)生懷疑,畢竟他們離開的時候沒有向主人討要錢幣。

那位坐在輪椅之上的老者將恩萊科-行一直送出了小鎮(zhèn),他的心中仍舊充滿了遺憾。

那位老紳士同樣也為不能夠和這三位默默無聞的高人同行而感到深深的遺憾,這種高人恐怕他一生之中也遇不上幾位。

拖著滿載著食物的甲板雪橇,恩萊科他們頂著風(fēng)雪朝著密林深處走去,他們所有的家當(dāng)全都藏在密林深處的某個地方。

看著那高高堆起的食物,希玲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這些東西如果早一個星期弄到手那該有多好?現(xiàn)在銀潮城近在眼前,根本就已經(jīng)用不著了!

“那個老頭也是一番好意。”菲安娜在一旁勸解道。

“是啊,送他那柄匕首他當(dāng)然要有所報答啊,那柄匕首至少能夠賣五百萬。”希玲悶悶不樂地說道。

看著這個小財迷,恩萊科簡直無話可說。

他實在弄不明白身為郡主的她,為什么對于錢財那么在意。

“對了,我們下一步如何進行?”菲安娜問道。

“先到銀潮城再說咯!”希玲聳了聳肩膀說道。

“你有門路可以聯(lián)絡(luò)到走私犯嗎?”菲安娜又問道。

“我知道幾條船的名字,到碼頭轉(zhuǎn)一圈應(yīng)該能夠找到。”希玲回答道。

“那么船票呢?”菲安娜問道:“我們現(xiàn)在沒有多少財產(chǎn),而那些走私犯的胃口一向很大。”

“只有想辦法賺錢,如果你的男人能夠發(fā)現(xiàn)一個寶石礦那該多好,可惜他那么沒用,一路之上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毕A崧裨沟馈

希玲的話比暴風(fēng)雪更能夠令恩萊科感到徹骨冰寒,一路之上他已經(jīng)盡力尋找,只可惜除了一些破銅爛鐵什么都找不到。

他又不敢用死靈魔法召喚出滿山遍野的死靈生物幫忙,那會令掌控者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蹤。

“沒錢別說船票了,就連住在銀潮城里面都做不到!毕A岵煌5乇г怪。

“實在走投無路的話,我們就干一票買賣,憑我們?nèi)齻人的本事,或偷或搶湊齊船票錢總是做得到的!狈瓢材日f道。

聽到這句話,恩萊科愣在那里啞口無言。

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這兩個小丫頭顯然并沒有將這件事情當(dāng)作是閑談。

希玲立刻精神百倍地說道:“好啊,就像我們當(dāng)初在卡敖奇時候那樣狠狠干他一票,你看直接偷銀潮城的商會如何?”

“到年底了商會的油水不大吧?以我看來不如將目標(biāo)定為信貸商行,每年這個時候總是有很多商家將珠寶首飾抵押在他們那里以換取巨額貸款!狈瓢材忍嶙h道。

希玲連連搖頭,說道:“用珠寶當(dāng)船票并不合適,那些走私犯在估價珠寶的時候會狠狠砍你一刀,那太劃不來了,還是偷錢比較合適!

“海神祭奠期間最有錢的莫過于籌辦祭奠委員會了,有沒有興趣偷那里?”菲安娜問道。

“就怕會引起沒有必要的慌亂,偷籌備委員會肯定立刻會被發(fā)現(xiàn),對于我們的出海不太有利吧!毕A岚欀碱^說道。

看著這兩個膽大妄為而且沒有絲毫道德感的丫頭,看著她們仿佛信口閑聊一般地將偷竊和搶劫掛在嘴邊,恩萊科感到一絲恐慌。

突然間恩萊科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仿佛他上了一條賊船,又奸像進入了一個賊窩一般。

這兩個小丫頭竟然如此藐視法律,竟然對于犯罪如此不以為然,甚至當(dāng)作是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這實在有些令他感到吃不消。

“難道你們不能夠想些合法的賺錢途徑嗎?”恩萊科問道。

“合法?你以為賺錢這樣容易啊!”希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

和希玲比起來菲安娜要溫和許多,她輕輕勸解道:“如果有別的可能,我們也不會選擇這條路,不過想要在短短一個星期里面湊足所有的船票錢,用通常的辦法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們也已經(jīng)說過,除非萬不得已,我們不會選擇普通商船,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目標(biāo)便是不驚動組織逃離萊丁王國,任何可能暴露我們行蹤的事情全都是冒險的舉措!

“昨天你已經(jīng)做了一件冒險的事情,今后別再犯傻了,聽到?jīng)]有!毕A嵋苍谝贿吘娴。

耷拉著腦袋,恩萊科默默地在前面拖著平板雪橇,他的內(nèi)心陰郁得仿佛是那暴風(fēng)雪之中的天空一般。

兩個小丫頭渾然無覺地在那里談?wù)撝齻兊姆缸镉嫯,偷竊、搶劫、詐騙,凡是她們所能夠想到的,全都被搬了出來。

受到道德和良心的譴責(zé),恩萊科加快了腳步,他不想聽到這兩個小丫頭的交談,他不想聽到和犯罪有關(guān)的任何事情。

回到密林深處,暴風(fēng)雪越來越大,他們剛剛走過的那片雪地已經(jīng)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腳印和雪橇的痕跡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將食物全都搬到那輛樣子簡陋但是卻天下無雙的雪橇之上,恩萊科脫掉了那厚厚的御寒服,希玲和菲安娜早已經(jīng)將臉上的化妝全都撕去,她們一刻都不能忍受那衰老丑陋的模樣,愛美畢竟是女孩子的天性。

雪橇之中熱烘烘的,寒冷被隔絕在那層薄薄的帳篷外邊,想當(dāng)初恩萊科在卡敖奇四處巡查的時候曾經(jīng)做過同樣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的技術(shù)顯然比那個時候高明許多。

雪橇緩緩地駛動起來,希玲坐在最前面的位置,她撥弄著那控制前進方向的魔法陣,駕馭著這輛風(fēng)之雪橇。

恩萊科和菲安娜則舒舒服服地坐在后面,菲安娜倒在恩萊科的懷中仿佛小鳥依人一般。

外面風(fēng)雪飄搖,雪橇里面卻溫馨而又祥和,一切是那樣美好,恩萊科很希望能夠一直保持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是令他感到遺憾的足,一旦到了銀潮城,新的逃亡之旅將再次開始,而這一次他們沒有任何明確的方向。

深感自己仿佛是狂暴海洋上的一葉輕舟,恩萊科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你在想些什么?”菲安娜問道。

“我在想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很快便要離開萊丁了,不知道前面還有什么危難和困苦在等待著我們!倍魅R科長嘆了一聲說道。

“對了,在歌鈐的時候大長老沒有給你預(yù)示嗎?”菲安娜好奇地問道。

恩萊科最不愿意提到大長老的預(yù)言,那個預(yù)言是他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真正心結(jié)。

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恩萊科說道:“大長老確實給子了我有關(guān)未來的預(yù)示,她預(yù)言我一旦離開萊丁王國必然會遭遇到前所未有的災(zāi)難。有一個極為可怕的人物將會令我遭遇危難!

“是這樣嗎?但是大長老絲毫沒有向我提起逃亡的旅途之上會遭遇到什么災(zāi)難。≡诳偛康臅r候我還多次感應(yīng)到大長老的預(yù)示,她令我看到了那場可怕的屠殺以及那個妖魔一般的老者非人的實力!狈瓢材日f道。

“大長老有沒有給你看更遠的未來的景象?”希玲忍不住問道。

“有啊,不過沒有什么風(fēng)險,也沒有什么可怕人物出現(xiàn)啊!狈瓢材日f道。

“也許我們將會和這個家伙分道揚鑣吧,他將獨自去面對那可怕的危機!毕A岵聹y道。

“不會啊,我記得在大長老給我看的那些有關(guān)未來的片段之中,恩萊科確實和我在一起啊。”菲安娜說道。

“那就奇怪了,難道一起逃亡的兩個人會遭遇到兩種完全不同的命運,難道那個預(yù)示中極為可怕的人物僅僅針對恩萊科一個人而言?對于我們則絲毫不會有任何損傷?”希玲問道。

“這怎么可能?”菲安娜笑著說道。

“想想也是,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敵人存在,更何況,憑著這個家伙現(xiàn)在的實力,他還用得著怕什么人嗎?大不了暴露身份,正面交鋒想必沒有什么人是他的對手吧。”希玲說道,她的語氣之中帶若一絲不以為然的感覺。

“那倒也是,實在不行就用不著掩飾白己的身份了,正面應(yīng)敵應(yīng)該不至于會輸,是不是這樣?”菲安娜依偎在恩萊科懷中親昵地說道。

“喂!你們兩個人是不是有些過分,將我當(dāng)作不存在嗎?”希玲說道。

“你這個厚臉皮還好意思說,你偷看過我們多少次?哪一次不是心安理得并且津津有味?”菲安娜反駁道。

“……”

希玲和菲安娜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了起來,最受不了的莫過于被夾在中間的恩萊科。

吏令恩萊科感到受不了的是,希玲和菲安娜顯然極度缺乏羞恥心,在夢境之中習(xí)慣了放浪形骸的她們,什么話都可以毫不在意地說出口,但是這些話卻令思萊科羞愧得滿臉通紅,他現(xiàn)在倒是很希望能夠到雪橇外面走一走,這樣至少能夠令他不至于如此尷尬。

“恩萊科,我警告你喔!千萬別被菲安娜現(xiàn)在的溫柔所迷惑,那完全是一種假象!

希玲突然間說道:“菲安娜兇起來,連魔鬼都會膽顫心驚。”

“我見識過。”

恩萊科點了點頭說道,話音剛落他便深深后悔了,因為原本溫柔地躺在他懷里的菲安娜突然間抓住了他的要害,輕輕一捏便令恩萊科痛得直不起腰來。

“呵呵呵,嘗到苦頭了吧!毕A岣吲d地笑了起來。

“他真是太傻了,不應(yīng)該受你的挑唆!狈瓢材壤淅涞卣f道。

“我想他會漸漸變得聰明起來的。”希玲笑嘻嘻地回答道。

恩萊科也連連點頭,實在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意義。

“恩萊科,你得小心了,菲安娜不但喜怒無常,兇起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發(fā)起瘋來誰都擋不住,甚至可以連性命都不要,而且忌妒心極強!

“以后如果有漂亮女孩經(jīng)過,你最好能夠迅速找出那個女孩身上的缺點并且立刻報告給菲安娜知曉,如果有漂亮女孩向你走來,你最好立刻迎上去將菲安娜介紹給她認識,如果有漂亮女孩邀請你做任何事情,你最好立刻拒絕并且詳詳細細向菲安娜回報,這是令你能夠活得比較愉快的唯一法門!

對于希玲的話,恩萊科既不敢表示同意,也不敢表示反對,他的要害仍舊在菲安娜的掌握之中,而且菲安娜也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你不會相信希玲的瘋話吧,不至于相信我是這樣一個忌妒心極強的女孩吧。”菲安娜溫柔地說道,不過她的右手仍舊沒有放開恩萊科的要害部位。

恩萊科紋絲不動不敢有絲毫的表示。

他現(xiàn)在深深后侮卷入到這兩個“森林妖精”的戰(zhàn)爭之中,這場戰(zhàn)爭看來只會傷及他這個無辜的旁觀者。

雪橇之中變得安靜了下來,希玲仍舊在前面駕馭著雪橇,菲安娜仍舊像是依人的小鳥一般靠在恩萊科的懷中,只有恩萊科和剛才不同,他愁眉苦臉地彎著腰一動都不敢動。

實在沒有人此他更加清楚菲安娜的喜怒無常了,也實在沒有人比他更能夠清楚地看到菲安娜的恐怖。

輕輕的揉搓令恩萊科感到極為舒服,但是要害在菲安娜的手中又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菲安娜完全掌控著全局,也許她便是那個預(yù)言中的可怕人物,恩萊科越想他越肯定大長老的預(yù)言真正的含意正是如此,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為什么菲安娜在預(yù)言之中看不到那個恐怖的人物,而他的一生卻會被那個恐怖人物所掌握。

那個恐怖人物正是菲安娜本人。

另一個讓恩萊科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是他竟然找不到任何一種逃離命運枷鎖的途徑。

他曾經(jīng)從戒備森嚴(yán)的卡敖奇的王宮之中逃離,他也曾經(jīng)從萊丁王國那神秘莫測的總部之中脫身,但是他卻難以抗拒菲安娜的掌控,因為命運的枷鎖已經(jīng)將他秈菲安娜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

這道枷鎖并不同于那兩個妖精和自己的關(guān)系。

無論是和妖精同伴還是和那頭成年妖精,恩萊科對于她們倆沒有絲毫的愧疚。

妖精同伴離開他身邊投入野蠻人馬克魯?shù)膽驯,雖然令恩萊科有些失落,不過他和妖精同伴之間所擁有的那份感情,并沒有多少愛情成分存在,唯一令他掛心的是妖精孕育著的那個孩子。

但是菲安娜則完全不同,恩萊科清楚地知道,她愛他,為了他,菲安娜甚至不惜背叛組織。

恩萊科同樣也感到自己對菲安娜漸漸產(chǎn)生了一絲愛意,最初僅僅是感激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華成為了愛意。

這絲愛意令恩萊科感受到了菲安娜的溫馨,帶著那絲愛意,帶著菲安娜輕輕揉搓所帶來的快感,也帶著那深深的畏懼,恩萊科靜靜地坐在雪橇之上。

雪橇朝著遠處滑去,在它的身后兩條淺淺的痕跡迅速被暴風(fēng)雪所淹沒。

冬季的北方仿佛披上了一層白色的厚毛毯一般,一切都被冰雪所覆蓋,一眼望去全都是潔白一片,好一片北國風(fēng)光。

在這一片白色之中,唯有的那點顏色顯得格外燦爛奪目,仿佛是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一塊無瑕白玉之上一般。

這顆璀璨的明珠便是銀潮城。

站在山上,恩萊科驚詫的看著眼前這個奇特的城市。

這是他所見到過最繁忙,同時也是最為凌亂的一個城市。

自從他開始旅行以來,他曾經(jīng)到過無數(shù)名城,索菲恩的古典,維德斯克的莊嚴(yán),喀什納的繁華,鏡湖城的優(yōu)雅,卡內(nèi)里奧的壯麗,全都曾經(jīng)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是無論是哪一座城市,都不像銀潮城這樣令他震驚。

每一個第一次兒到銀潮城的人,都會震驚于這座城市的龐大。

從山上俯視整片平原全都密密麻麻的建造著房屋和樓宇,密密麻麻的道路四通八達。

“很驚訝吧!”希玲洋洋得意地說道。

“真是太龐大了!倍魅R科喃喃自語道。

“銀潮城是萊丁聯(lián)盟之中面積最大,同時也是人口最多的一個城市!毕A嶙院赖亟榻B道。

“我原本以為你父親掌管的卡內(nèi)里奧才是最大的城市呢!”恩萊科說道。

“沒錯啊,卡內(nèi)里奧確實是最大的城市,同時也是萊丁聯(lián)盟的第一都市,無論是重要性還是經(jīng)濟實力,卡內(nèi)里奧全都執(zhí)萊丁聯(lián)盟之牛耳,不過說到人口和城市規(guī)模,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座城市能夠和銀潮城相提并論。”希玲說道。

“你好像對銀潮城很有感情,你以前經(jīng)常來這里嗎?”恩萊科疑惑不解地對希玲問道。

希玲興奮地說道:“不,我很小的時候來過一次,不過,銀潮城是我的祖先韋斯頓一手建造起來的城市,被稱為自由的都市,原本打算讓它成為萊丁聯(lián)盟的范本。

“因為是自由都市,因此無論是稅務(wù)還是貿(mào)易限制,都被降到最低程度!

“所以才吸引了那么多人口!倍魅R科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看起來,這里遠沒有卡內(nèi)里奧繁榮!

“那當(dāng)然,卡內(nèi)里奧幾乎相當(dāng)于萊丁的首都,銀潮城的地位無論如何難以和卡內(nèi)里奧相提并論,而且因為海盜的原因,銀潮城始終無法吸引有錢人定居在這里,到這里來的商人們?nèi)际谴掖疫^客,他們只是來賺錢和渡假而巳!毕A嵴f道。

“我看不出這座城市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倍魅R科皺著眉頭說道。

菲安娜立刻湊上來解釋道:“在萊丁人們又叫銀潮城作‘理想之城’或者‘希望之都’,對于想要發(fā)財?shù)纳倘藗儊碚f,這座港口往往是他們實現(xiàn)理想的出發(fā)點,對于一無所有的窮人來說,這是他們謀生并且有望成為行錢人的闖蕩之所,而對于那些腰纏萬貫的富翁來說,這里能夠為他們提供各種享受,是最理想的城市!

“那么我們算是什么?”恩萊科搖頭嘆息道。

“逃犯啊,這里同樣也是逃亡者、走私犯的樂園。”希玲笑著說道。

“真是一個混亂的城市!倍魅R科苦笑著說道。

“不許你任意誹謗我的祖先憑藉著自己的理想創(chuàng)造出來的城市!”希玲憤然不滿說道。

“是啊,之所以人們稱銀潮城為‘理想之城’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國父韋斯頓說過,之所以建造這座城市是為了體現(xiàn)他心中的理想,建造一個盡可能人人平等的世界!狈瓢材日f道。

聽到菲安娜如此一說,恩萊科陷入了深思。

突然問,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變得如此熟悉,仿佛回到了斯崔爾郡,回到了那片被草原密林所圍抱的土地上,回到了生命女神的信徒們誓死守護的福地。

這不就是當(dāng)初老爹一心希望能夠親眼看到的世界嗎?

這不就是老爹和比斯為之而犧牲了生命的理想嗎?

一時之間,恩萊科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些歡欣雀躍的女神信徒身邊,仿佛再次見到老爹站立在他的面前,仿佛比斯拿著帳冊正站在老爹身后上辛勤工作著。

不知不覺之中,恩萊科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你想到什么傷心事了嗎?”菲安娜問道,她的語氣充滿了溫馨和柔情。

“不,我想到了一些令人高興的事情,這里的氣氛令我回憶起成達維爾。”恩萊科笑了笑說道。

“切,又在給自己臉上貼金,你有必要事事和我兩百年前的祖先較勁嗎?誰都知道你是當(dāng)代最偉大的智者,不過你也用不著總是掛在嘴邊!”希玲嘲諷道。

希玲無情的嘲諷令恩萊科面紅耳赤,不過他同樣也很清楚現(xiàn)在再作解釋將是徒勞的。

雪橇被藏在密林深處,穿上一身黃狼皮袍,戴上一頂貂皮帽子,在臉上和頭發(fā)上抹了一些防寒的油脂,恩萊科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商行的闊少爺。

希玲和菲安娜也早已經(jīng)更換了各自的形象,只要有機會,希玲永遠不會忘記占恩萊科的便宜,她仍舊是一身老者裝扮,不過這一次她扮作一位擁有學(xué)者氣度同時又身家不凡的老者。

菲安娜則扮作恩萊科的姐姐,穿上那件紅色狐貍絨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紫貂皮圍脖,為了掩飾那一頭短發(fā),菲安娜戴上了假發(fā)套,金色帶著微微的卷曲的頭發(fā)配上這身裝束令菲安娜顯得典雅大方。

“乖孫,我們該進城去了!毕A岵粦押靡獾卣f道。

一行三人朝著山下步行而去。

銀潮城另一個與眾不同的特色便是它擁有眾多城墻,這座城市被一道道城墻分割成好幾塊。

歷史上銀潮城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海盜的侵襲和海嘯、颶風(fēng)等自然力量的襲擊,那道厚厚的城墻替這座城市擋住了令它徹底毀滅的危害。

同時又由于銀潮城人口增長極為迅速,每隔幾十年便要擴建一次,老的城墻便被新的城墻替代。

兩個世紀(jì)的光陰過去,原本那座緊靠著海邊的理想之城,已經(jīng)成為了處于重重包圍之中,被諸多建筑物所淹沒的老城區(qū)了。

穿過那繁華喧鬧的郊外居民區(qū),希玲喃喃自語道:“看起來再過兩年,銀潮城又得擴建了!

菲安娜則在路邊的書店里面買了一張地圖,印刷得極為簡陋,紙張也又薄又脆弱,不過對于生活在銀潮城里面的人,這樣一張地圖確實是極為方便的工具。

“這是什么?我在其他地方從來沒有看見過!倍魅R科說道。

“地圖!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也實在太無知了吧!毕A岢爸S道:“銀潮城的人很會做生意,這樣一份地圖只要九個銅子,雖然便宜,買的人多了同樣也能夠賺錢。”

“我們住哪家旅店?”菲安娜突然問問道。

“那得看我們有多少錢!毕A岬芍魅R科說道。

“或者就像上一次弄來這些衣服一樣,找一戶人家干一票?”希玲湊到菲安娜耳邊輕聲說道。

“先去找我們的首要目標(biāo)吧!找到船之后反正要考慮錢的事情!狈瓢材日f道。

聽起來菲安娜的建議最為合理,希玲和恩萊科全都沒有任何話可說。

穿過城門,這座奇特的城市展現(xiàn)在恩萊科眼前。

恩萊科確實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凌亂的城市,和他所到過的任何一座城市都不同,這里沒有一條道路是筆直交錯的,街道仿佛是隨心所欲開辟出來的道路一般,斜著的、三角形的、丁字形的隨處可見。

街道兩旁的建筑物也同樣極為浚亂,一座高達幾十米的塔樓旁邊也許會是一間極為簡陋的低矮平房,一群整齊漂亮的樓房前面也有可能是兩三問破敗不堪的、仿佛是臨時搭建起來的棚子。

沿街的樓房還掛滿了各色招牌,這些招牌五花八門、千奇百怪什么樣子都有,處身于其間,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正是這個如此凌亂的城市,卻有著與眾不同的繁華。

街道上到處是行人走來走去,從他們的穿著看得出來,有不少是來自異國他鄉(xiāng)的旅行者。

在這些異國人士之中卡敖奇人為數(shù)最多,雖然處于敵對的狀況,但是這些卡敖奇人仍舊悠然自得地行走在萊丁的土地上,仿佛他們天生便具有一種優(yōu)越感一般。

除了卡敖奇人以外,比較經(jīng)?匆姷倪有那些身穿長袍的蒙提塔人,隔海相望的蒙提塔是萊丁的鄰國。

“有蒙提塔人,看來有船前往蒙提塔!倍魅R科輕聲說道。

“你死心吧,這里通往蒙提塔的航路根本無利可圖,蒙提塔人一般會選擇乘船前往卡敖奇沿海的幾座城市,然后從陸路回到蒙提塔,一路之上他們還能夠順便做幾趟生意,油水很足的!毕A嵴f道,她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洋洋得意。

按照地圖上所標(biāo)明的街道,三個人朝著碼頭區(qū)走去。

越往城市中心走越繁華喧鬧,畢竟那些老城區(qū)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兩個世紀(jì)之久,特別是被重重包圍的老城區(qū),那座真正的理想之城,看上去確實像是夢幻之中的城市一般。

它的美、它的優(yōu)雅、它的舒適絕對不下于維德斯克和卡內(nèi)里奧,不過和維德斯克的莊嚴(yán)肅穆、金碧輝煌,和卡內(nèi)里奧的恢宏壯麗、晶瑩剔透比起來,這里的美更優(yōu)雅更接近于自然。

這座理想之城顯然是韋斯頓從歌鈐受到的啟迪,他將精靈的世界搬到了人間,令植物和建筑和諧地統(tǒng)一在一起。

這座城市本身就仿佛是藝術(shù)大師的絕妙作品。

不過令恩萊科感到遺憾的是,這座體現(xiàn)了韋斯頓理想的城市,本身便背離了韋斯頓的理想。

在城門口,貧窮、衣衫破舊的人被守衛(wèi)阻擋了下來,只有衣冠楚楚或者乘坐著馬車的人物能夠進入這座理想之城。

更令恩萊科感到訝異的是,那位建造這座理想之城的偉人的子孫竟然心安理得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希玲對于背離韋斯頓理想的行為竟然視作理所當(dāng)然,這令恩萊科感到深深失落。

也許有朝一日在成達維爾的那座醫(yī)院會變成同樣一番景象,只有有錢人或者高官貴族能夠在那里獲得醫(yī)療和享受,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將會被摒棄在醫(yī)院門外。

帶著一絲深深的憂愁,恩萊科朝著碼頭走去。

碼頭是銀潮城的命脈,也是它發(fā)源的根本,高高的圍墻上筑起了六十多座寬大的箭臺,每座箭臺之上全都安放著一門巨型投石器,旁邊的石槽里面放置著的那些彈丸每個都有一噸多重。

不過和這些巨型投石器比起來,更有效的是駐守在這里的那一隊魔法師。

他們操縱著被稱為海王戟的魔法防御武器,那巨大的海王戟就安放在碼頭區(qū)的正中央位置。

走到石階前,仰望著那算不得很高的臺階,臺階上布滿了手持長戟的衛(wèi)兵,他們守護著臺階正中央的那個巨大的金屬長桿,金屬長桿被放置在一個活動的、能夠朝著各個方向旋轉(zhuǎn)的座子上面,它的表面布滿了繁復(fù)的魔紋和咒符。

“那東西原本是‘凱琴島’級戰(zhàn)艦上配備的武器,是神族遺留下來的珍貴財富,韋斯頓從精靈一族那里用巨大的代價將這件東西要了過來,就是為了守衛(wèi)他的理想!狈瓢材容p聲說道。

聽到好友如此誹謗自己的祖先,這一次希玲有些忍不住了,她朝著菲安娜怒目而視。

“難道韋斯頓沒有想過仿造這件武器嗎?”恩萊科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一次希玲實在忍耐不住了,她忿忿地說道:“你是在炫耀自己的了不起還是想要貶低韋斯頓?你以為沒有人想過仿造‘海王戟’嗎?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問問卡立特,他失敗過多少次?現(xiàn)在有沒有死心?”

看到希玲越來越激動,菲安娜連忙拉著她朝碼頭急奔而去。

銀潮城最凌亂的無過于碼頭,最繁忙的地方同樣也是這里。

二十多根船橋如同觸須一般延伸出去,那是銀潮城的生命線。

在如此寒冬臘月之中,碼頭上工作的工人們?nèi)耘f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衣服,頭上、背上像蒸籠一般冒著熱氣,那壯碩的身軀和結(jié)實的肌肉令恩萊科羨慕不已。

滑輪,吊車,木制的斜坡和各種各樣的平板車,隨意堆放在碼頭之上,裝卸下來的貨物也堆放在一邊,這里絕對沒有閑人插腳的地方。

在碼頭的另一邊,建造著一排倉庫,同樣那里也是貨主和老板談生意的地方,因此常常能夠看到豪華的私人馬車停放在倉庫的門口和那些平板車靠在一起。

除了倉庫之外還有幾座簡陋的酒吧,那是供水手和碼頭工人們休息的地方。

另外在碼頭的最遠端,還有一處被雪松和海崖榭包圍的房屋,透過那茂密的樹冠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屋頂和陽臺。

希玲帶著恩萊科和菲安娜朝著那座被樹木環(huán)抱的房屋走去。

和碼頭的其他地方比起來這里安靜得多,而且這里地勢較高,碼頭上的情況一覽無遺。在半腰的地方同樣也建造著一座箭臺,那座巨型投石器仿佛就是為了守衛(wèi)這座房屋而建造的一般。

定上數(shù)十級臺階,穿過那片樹林,一座古樸典雅的別墅出現(xiàn)在恩萊科眼前。

用木條編織出來的框格配上大理石的立柱,這顯然是韋斯頓活躍的那個時期的建筑風(fēng)恪。

別墅占地極廣,中央還有-座花園,這是萊丁王國北方特有的一種建筑風(fēng)格。

從東到西別墅越來越高,中間那層樓的樓頂有個巨大的平臺。

走進別墅,里面金碧輝煌,雖然那些布置令恩萊科有一種炫華和膚淺的感覺,不過倒是和這里的客人極為相配。

別墅的底層是一座酒吧,船工和那些大老板們正悠閑地飲著酒聊著天或者談著生意。

對于恩萊科一行的進入,侍者們并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注意的神情。

在酒吧的一角坐著四個身穿制服的人,他們眾在一起打著牌,從旁邊放著的錢袋來看,他們的賭注相當(dāng)大。

希玲沖著那四個打牌的人走了過去。

“有何貴干?”其中一個人瞄了希玲一眼,拖著長聲問道。

“閣下知不知道,在哪里能夠見到荷布先生?”希玲裝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問道。

“荷布?他的船被扣在卡敖奇了,你恐怕要游泳到那里才能夠見到他。”另外一個穿制服的人大笑了起來。

“那么布來文先生呢?”希玲又問道。

那些打牌的人顯然已經(jīng)猜出了希玲的目的,幾個人上上下下地掃視著希玲,最后一位年紀(jì)較長的人說道:“布來文也不在,不過你到樓上去也許可以找到斯馬格,他是布來文的同行!

希玲道謝之后,帶著恩萊科一行朝著樓上走去。

“那些家伙是誰?”恩萊科湊到希玲身邊輕聲問道。

“他們是碼頭上專管稅務(wù)的底層官員!毕A彷p描淡寫地說道。

“你向稅務(wù)宮詢問走私犯的事情?”恩萊科驚詫地說道。

“你這就不懂了,也許其他船主或者碼頭上的工作人員并不清楚走私犯的身份,但是那些稅務(wù)官卻絕對一清二楚!

菲安娜笑著解釋道:“走私的人如果不買通這些直接管轄他們的底層官員,將會麻煩無窮!

“他們明知道這些卻從來不管?”恩萊科吃驚地問道。

“把走私犯和那些稅務(wù)官全都抓起來?你想得實在太理想了,如果按照你所想像的那樣去做的話,首先必需去除的便是掌控者組織!毕A崂淅涞卣f道:“到了那個時候恐怕真的天下大亂了!

“是啊,希玲說得沒錯,底層稅務(wù)官薪水微薄而且升遷的可能性極小,如果沒有油水的話,恐怕沒有人會愿意干這種工作。”

“另一方面走私犯也有他存在的必要,萊丁的稅是很微薄的,但是卡敖奇就不是如此,讓卡敖奇平白賺取一大筆稅收對于我們沒有什么好處,另一方面海盜王也需要這些走私犯為他提供信息和補給,這種事情我們不方便出面!狈瓢材冉忉尩。

聽菲安娜這樣一解釋,恩萊科總算對陽光下的黑暗有了比較深刻的了解,他的心情也變得更加沉重起來了。

他突然問發(fā)現(xiàn),原來對于這個世界他的所知是如此的匱乏。

走上二樓,希玲讓一位侍者帶領(lǐng)著他們?nèi)ヒ娔俏凰孛疗缴乃柜R格先生。

令恩萊科感到驚訝的是,走私犯并不是像他原本想像的那樣是個粗魯、野蠻、滿臉橫肉、臉上再帶有一兩條刀疤,甚至是個獨眼斷腿的人物。

那位斯馬格先生看起來斯斯文文,仿佛是一位學(xué)者,他的身上披著一件褐色的船長袍,袍子有些老舊,衣服的外側(cè)口袋上別著兩支鉛筆,旁邊的衣架上掛著一頂船長帽,帽子同樣有些老舊了,不過那裝飾的鴕鳥絨毛卻是剛剛更換過的。

斯馬格看上去有些蒼老,不過常年在海上奔波的人總是顯得蒼老,恩萊科不敢肯定這位先生的實際年齡。

在斯馬格先生的身邊坐著兩個年輕人,他們強壯的體魄和充滿男子漢氣度的剛毅外表令恩萊科自愧不如。

“斯馬格先生,聽說您有一艘船而且來去相當(dāng)自由。”希玲直接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問道。

對于這種事情,那個走私船的船長顯然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他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閣下想要些什么?是要貨還是想讓我?guī)湍氵\送東西?”

“運東西!毕A嵛⑿χf道,化妝之后的希玲看上去確實像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奸商。

“那要看是什么東西和運往何方,最近的局勢太緊張了,很多船只一去不返,我可不想被扣留在異國他鄉(xiāng)!贝L笑了笑說道。

“如果開往蒙提塔,會不會令閣下感到困難?”希玲問道。

“蒙提塔?那運費將是極高的喔!去往蒙提塔沿路做不了生意,你們得為此支付來回的錢!彼柜R格皺了皺眉頭說道。

“多少?”希玲問道。

船長掃視了希玲和恩萊科兩眼,仿佛在猜測他們的身份一般,過了好一會兒他點了點頭說道:“十萬,一個子也不能夠再少了!

“十萬?一萬金幣我就可以買下一條船。”希玲打算討價還價。

沒等希玲說下去,船長便打斷了她的話:“但是閣下卻無法用那條船前往蒙提塔,別說招募水手,即便開出海灣都立刻會被扣押,F(xiàn)在海路被看得極嚴(yán),想要出海都是一件風(fēng)險極大的事情,更別說冒險穿越巡邏航線前往蒙提塔!

“好,十萬就十萬,你們什么時候出航?”希玲壓低了聲音問道。

“明年三月分!贝L盤算了一下說道。

“這不行!毕A釘蒯斀罔F地說道,三個月的時間對于他們來說實在太長,而且逗留在萊丁實在太危險。

“那沒有辦法,在此之前我們已經(jīng)接下了一筆生意!贝L搖了搖頭說道。

“能不能將那筆生意推掉?我們保證賠償你的損失!毕A嵴f道。

“那不行,做我們這一行的信用極為重要,既然收了對方的訂金就不能夠反悔。”船長不以為然地說道。

“閣下倒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物!毕A岢爸S道。

“那么那個人要前往的目的地是哪里?也許我們可以改變航程也不一定!狈瓢材炔遄斓。

船長再一次掃視了一遍恩萊科一行,然后微笑著說道:“看來你們想要運的東西就是你們自己!

“不錯。”希玲點了點頭說道。

“恐怕你們不會想去我們的目的地!贝L笑著說道。

“只要不是卡敖奇王國,我們并不會在乎前往任何地方。”恩萊科說道。

恩萊科的答案顯然令船長感到有些意外。

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遇到了普通的奸商,等到知道恩萊科一行要離開萊丁之后,又猜想他們可能是卡敖奇的間諜或者是逃犯,但是現(xiàn)在看來也許只是想要逃離這個國家的有錢人。

“那個奇怪的客人讓我們將她載往海盜島!贝L說道。

對于這個答案恩萊科、菲安娜和希玲同樣大吃一驚。

“她是島上的人嗎?”恩萊科問道。

“我們不能夠向其他人透露客人的情況,這是我的另外一個原則!贝L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島上的人有自己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也有自己的船只!毕A崂淅涞卣f道,她顯然是在回答恩萊科剛才的問題。

“你對于島上的人所知甚多嘛!”船長略帶驚詫地說道。

“船什么時候開?”希玲問道。

“海神祭奠過后立刻出發(fā)。”船長說道。

猶豫了一會兒之后,希玲說道:“那么我們跟那位客人一起前往海盜島好了!

這個決定令船長有些意外,他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可以讓你們搭乘我的船只,不過你們不能夠讓那位客人發(fā)現(xiàn)你們的存在,你們必須躲在船艙里面不許出來,能做到嗎?”

“可以,不過價錢得說清楚!毕A崃⒖陶f道。

如果在平時十萬金幣對于她來說只不過是零花錢而已,但是現(xiàn)在卻得冒險大大地做一票才能夠湊齊,能夠砍掉一點價錢都是好的。

“每個人三千怎么樣?夠公道吧,如果湊齊一萬你們吃住都由我負責(zé),保證你們滿意,海里有的是海鮮,這種機會不太容易碰上的!贝L笑著說道。

船長提出的價格令希玲心動,略微想了想,她點了點頭問道:“如何將錢給你?什么時候安排我們上船?”

“我就住在這里,你隨時可以帶著錢來找我,侍者會告訴你我住在哪間房間,即便我不在,我的這兩位副手也必然會有一個守在這里,你用不著擔(dān)心白跑一趟。

“至于上船的時間,我們會在新年第四天的早晨出發(fā),你只要在此之前來到這里,就沒有任何問題!贝L說道。

希玲點了點頭,和那位船長約定好之后,三個人走出了別墅。

“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恩萊科興奮地說道。

“你別忘了還有那一萬金幣呢!”希玲冷冷地說道。

正當(dāng)恩萊科和希玲交談的時候,菲安娜摸出了一枚銀質(zhì)的耳環(huán)戴在右耳垂上。

“他們在談?wù)撔┦裁?”希玲轉(zhuǎn)過頭來問道。

恩萊科這才注意到那個耳環(huán),他一眼便看出那又是一件用來刺探他人秘密的工具了。

“呵呵,他們正在猜測我們的身份呢!”菲安娜笑著說道。

“為什么要這么做?”恩萊科不以為然地問道。

“在目前這種狀況下必須小心謹(jǐn)慎,萬一那些走私犯出賣我們怎么辦?”希玲理直氣壯地說道。

希玲的話令恩萊科啞口無言,確實和這些資深間諜比起來,自己實在太缺乏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了。

站在寒風(fēng)之中偷聽了好一會兒,菲安娜摘下了耳環(huán)說道:“看來他們不打算追究我們的身份,而且另外那位客人的身份同樣極為詭異!

“只要不是組織里面的人,我就不在乎。”希玲冷冷地說道!昂昧,現(xiàn)在弄那一萬金幣去!毕A峋癜俦兜卣f道。

看著希玲興奮的模樣,恩萊科只能夠搖頭嘆息。

離開碼頭,走在碼頭區(qū)那條簡陋但是繁忙的商業(yè)街之上,希玲的日光始終注意著那些來來往往的衣著華貴的有錢人,那副樣子簡直就是一個積年的老賊。

看到這副架式,恩萊科很懷疑這個家伙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干這種事情。

“難道就不能夠想一些正當(dāng)?shù)馁嶅X方法嗎?如果實在不行,到時候?qū)⑽掖蛟斓哪切〇|西挑一件出來送給那位船長,他應(yīng)該是個識貨的人!倍魅R科皺著眉頭說道。

“無聊的道德心。”希玲并沒有回答恩萊科的話,冷冷地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遠處駛來一輛裝飾得極為奢華的花車,在花車的頂部安放著一張金碧輝煌的寶座。

拉著花車的那四匹馬同樣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馬,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行進在這條最為繁忙的商業(yè)街上。

“各位對自己的美貌擁有自信的小姐們,請你們來參加海王王后的競選,成為王后的最終勝利者,不但能夠獲得名望和地位以及眾多傾慕者,或許還有令你們滿意的夫婿呢,還能夠得到一萬金幣的獎賞!

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輕紳士,正站在花車之上高聲叫喊著。

恩萊科突然間眼睛一亮,他輕輕地推了推希玲和菲安娜,指了指那輛花車說道:“也許這就是令我們能夠合法賺錢的機會,你們兩個人無論哪一個參加競選,肯定能夠得到冠軍,那一萬金幣的獎賞就是我們的了!

“是啊,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毕A狳c了點頭。

“不過,我們兩個人不適合拋頭露面,組織安置在基層的成員全都是我們過去的同學(xué)和同事,他們絕對可以認出我們兩個人,而且化妝也無法瞞過這些人的眼睛!狈瓢材日f道。

“所以,我們兩個人不能夠參加選美,不過別人卻可以!毕A嵝χf道,那笑容令恩萊科感到毛骨悚然。

看著那兩個緊盯著自己的“森林妖精”,恩萊科知道這一次他又給自己制造了天大的麻煩。

令他后悔無比的是,這個麻煩還是他自找的。

第四章永恒的斷章

空氣中充滿了甜膩的脂粉氣味,雖然是冬季,但是仍舊鮮花盛開,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穿著單薄的長裙飄然走過那擁擠的走廊,總是能夠驚起一片灼熱的目光,所有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又是那樣陌生。

躲在化妝間里面,恩萊科簡直不敢到外面去。

“看樣子你的希望很大啊!毕A嵝χf道,一身男裝的她倒是很像一個未成年的學(xué)徒生。

菲安娜身穿筆挺的禮服,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文縐縐的氣質(zhì)確實像是一個成功的商行代理人。

“你要不要再增加一套長裙?我們還有兩百金幣。”菲安娜輕聲問道。

“你也想開我的玩笑!”恩萊科生氣地說道。

看到這個家伙噘起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樣,菲安娜和希玲差一點笑倒在地上。

“我……我現(xiàn)在很佩服你的那些同伴們,在勝利日祭奠上……他們……居然沒有露出馬腳,我……實在難以想像……看到你這副模樣……他們能夠忍住不笑出來。”說完這些,希玲便趴在梳妝臺上笑得喘不過氣來。

“親愛的,為了我們的健康……也為了我們能夠順利地逃出這里……請你不要再做任何刺激我們的舉動……這很容易露出破綻來的!狈瓢材韧瑯右贿呅χ贿叀巴纯嗖豢啊钡卣f道。

看到這兩個人不可遏抑地狂笑的模樣,恩萊科感到深深的無奈。

每一個知道真相的家伙好像都是這副模樣,好在當(dāng)初在大笨熊那里,他早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如何面對發(fā)瘋狂笑的家伙。

恩萊科確實滿肚子的火,不過如果要發(fā)泄的話,他唯一可以找尋的目標(biāo)便是他自己。

這個主意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這個麻煩也是他自找的。

恩萊科已經(jīng)盡可能掩飾自己女裝時的容貌了,至少和當(dāng)初在卡敖奇的時候比起來要遜色好多。

讓皮膚顯得粗糙,刻意加深顴骨的部位,著重勾勒嘴唇令嘴唇顯得過于厚實,經(jīng)過這樣處理之后,那種恬靜溫柔的氣質(zhì)確實沖淡了不少。

不過曾經(jīng)在卡敖奇引起轟動,令無數(shù)人癡迷的她,對于這里的人來說,同樣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正如恩萊科所說的那樣,無論是希玲還是菲安娜,全都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得冠軍,這睡情況用在女裝的他自己身上也完全適用。

參加競選的雖然都是些漂亮女孩,不過和他們?nèi)齻人比起來立刻便顯得相形見絀了。

除了容貌之外,更重要的是舉止氣質(zhì)和深層次的內(nèi)涵。

希玲是個郡主,氣質(zhì)是天生養(yǎng)成的,而菲安娜體內(nèi)那精靈一族的血脈,使得她有著無與倫比的典雅氣質(zhì)。

而恩萊科,“她”那完美的形象,是在那位令人毛骨悚然的公主殿下的巨大壓力下塑造而成的,自然更加無可挑剔。

雖然刻意令自己顯得遜色許多,但是僅僅在人們面前站立著,她和其他選手之間的差距便清楚地顯露出來。

其他選手之中雖然也不乏名門閨秀,不過萊丁王國遠沒有索菲恩和卡敖奇那樣注重貴族門第和貴族氣質(zhì),那些名門閨秀充其量僅僅稱得上是溫文爾雅而已。

正因為如此,比賽還沒有開始,勝負仿佛已經(jīng)揭曉了一般,這令恩萊科感到極為困惑,因為突然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成為了其他選手痛恨的對象。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嫉妒的目光在他的背后燒灼著。

正當(dāng)希玲和菲安娜放肆狂笑的時候,突然間化妝室的門打開了,一位身著筆挺禮服的年輕紳士走了進來說道:“菲麗小姐,比賽快要開始了,請你做好準(zhǔn)備!

說完這句話,年輕紳士關(guān)切的壓低聲音警告道:“菲麗小姐,我勸你小心一些,嫉妒心會令漂亮的女孩化作魔鬼,其他的選手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誰都不敢保證,雖然我會盡最大的可能保護你,不過你仍舊得時刻提防,小心來自暗處的傷害。”

對于年輕紳士的好意,“菲麗”當(dāng)然要表示感謝。

“她”的感謝令那個年輕紳士喜笑顏開,仿佛獲得了幸運女神的祝福一般。

等到年輕紳士退出去之后,希玲和菲安娜立刻湊過來,輕聲說道:“看樣子那個家伙喜歡上你了!

“你們再開玩笑,我真的要生氣了!倍魅R科慍怒地說道。

但是他的怒氣顯然沒有絲毫用處,兩個家伙又一次笑倒在那里。

“我說過不要刺激我們,你剛才發(fā)怒的樣子,實在太完美了!毕A嵋贿吳弥釆y臺一邊說道。

走出化妝間,“菲麗”將門重重的關(guān)上,房間里面只留下兩個傻笑的瘋女人。

看到“菲麗”氣鼓鼓的樣子,旁邊立刻跑過來幾個獻殷勤的家伙,他們的手中有的拿著花束,有的則拿著首飾項鏈。

對這些仿佛是嗡嗡叫的蒼蠅不理不睬,“菲麗”徑直往大廳走去。

大廳里面早已經(jīng)佳麗成群,“菲麗”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

身材原本就比較矮小的她,躲在那里并不起眼,不過那些女孩子們異樣的目光令她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小丫頭,你還沒有發(fā)育成熟,跑到這里來湊什么熱鬧?”一個體態(tài)豐盈的女孩輕笑著說道。

“唉呦,前面真是平得可以。 绷硪粋女孩也嘲笑起來。

“好了,別再說了,大家各憑本事吧!迸赃呉粋高大的女孩說道,站在那里她令人產(chǎn)生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好像沒有人敢得罪那個女孩,也許她的身材令她有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

“謝謝你替我解圍!薄胺汽悺陛p聲說道。

“你是哪里的人,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蹦莻女孩冷冷地說道。

“我原本是來參觀海神祭奠的!薄胺汽悺睂⒃鞠牒玫囊惶字e話搬了出來。

“喔,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自己將成為被參觀的對象,你是為了什么目的而來的?想出風(fēng)頭?”那個女孩諷刺道。

“不,我只想得到那筆獎金!薄胺汽悺钡故菍嵲拰嵳f,沒有想到她的話令旁邊的人大吃一驚。

“不至于吧,你家難道很窮嗎?到這里來的人大多數(shù)是為了一鳴驚人,另外一些人也許像我這樣另行目的!蹦莻女孩說道,她的語氣和緩了許多。

“另有目的?”“菲麗”問道。

“祭奠結(jié)束之后,王后會被邀請參加舞會。舞會上將會有我最傾慕的人出現(xiàn)!蹦莻女孩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無比憧憬的神情。

“你希望能夠吸引他,讓他娶你為妻?”“菲麗”問道。

“我才沒有那種奢求呢!那個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那個女孩長嘆了一聲后說道。

“誰如此高不可攀?”“菲麗”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不能說,我能夠知道這個人會出席舞會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迸u了搖頭說道。

“是啊,人家可不像你那樣身分低賤,一門心思只想那一萬金幣,人家是監(jiān)察長的千金。”旁邊的一位女孩酸溜溜地說道。

驚詫地看著那個身材高大的女孩,“菲麗”確實沒有想到身分如此高貴的女孩也會來參加競選,這在索菲恩和卡敖奇是絕對不可能的。大家閨秀拋頭露面,會被認為是輕薄和放蕩的行為。

“你是個武者吧,再加上你的身分,你應(yīng)該會被邀請參加舞會啊!薄胺汽悺眴柕。

“你這算是什么意思?是勝利宣言嗎?”那個女孩冷冷地說道:“你還未必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海王的王后拉克系絲蒂娜所擁有的不僅僅是美貌,她同樣也是音樂和舞蹈之神,舞蹈是我的強項喔!

旁邊的女孩們立刻神情黯然,顯然那個高大女孩所說的話并不是虛言。

“這我倒是并不知道,但是如果讓每一個人都彈奏一曲的話,恐怕一個星期都別想選出海王的王后!薄胺汽悺毙χf道。

“先選出容貌秀麗的女孩,經(jīng)過篩選能夠留下的只有十分之一,第二步是舞蹈,二十位佼佼者將進入下一輪,最后才是音樂,評判者會隨機抽取一個題目,你必須用你的音樂來表達那個主題。”女孩解釋道。

看到“菲麗”皺起眉頭的樣子,那個女孩仿佛有些不忍心。

她連忙安慰道:“如果你不善長音樂也用不著擔(dān)心,唱歌你總會吧,唱首應(yīng)題的歌同樣也能應(yīng)付過去!

正在這個時候,前方走過來幾位侍者,他們讓女孩們每十個一組排好隊形。

令“菲麗”和那個女孩感到意外的是她們在同一組。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比賽開始了。

希玲和菲安娜早就坐在底下,周圍全都是來看美女的有錢人和官員們。

黯淡的燈光令希玲和菲安娜用不著擔(dān)心會被以前的同事認出來。

大廳的餐桌上面放著美味佳肴和上等的葡萄酒,不過其他人對此卻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拿著酒杯穿梭在大廳之中,菲安娜和希玲盡可能地朝前面擠去,真正的重要人物全都坐在最前排的位置。

對于臺上輕柔走動著、擺出最完美姿勢的漂亮女孩子們,那些評審居然個個無動于衷。

偶爾有一兩個人拿起筆在板子上寫下號碼,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表示。

“最有希望的那幾個全都安排在第八組是嗎?”一位評審?fù)蝗粏柕馈?p>旁邊坐著的那位舉辦者代表立刻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是的,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jīng)事先篩選過一遍了,這一次參加選手的素質(zhì)比上一次高得多,其中有幾個簡直就是絕色,最漂亮的那個即便和卡內(nèi)里奧大公夫人相比也絕對毫不遜色!

“這有些夸張吧!蹦莻評審不以為然地說道。

“卡內(nèi)里奧大公夫人雖然是萊丁王國第一美女,但是她畢竟已經(jīng)老了,以我看來,第一美女的稱號早就應(yīng)該讓給她的女兒希玲郡主小姐了!迸赃吜硗庖晃辉u審笑著對他們說道。

聽到如此的稱贊,希玲立刻顯得洋洋得意起來。

“是啊,聽說希玲郡主在卡敖奇出使的時候,曾經(jīng)被選為四大美女之一!币晃恢心甑脑u審興奮地說道。

“那是卡敖奇人自封的,我們可不會承認!弊谡醒胛恢蒙希俏簧矸诛@然最高貴的評審搖了搖頭說道。

“不過,在監(jiān)別美女方面,卡敖奇倒是不會過于偏心,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那被選出的四大美女之中只有一個人是卡敖奇人!蹦莻中年評審爭辯道。

“郡主小姐的美貌我們自然知道,只不過她現(xiàn)在還有些小孩子的樣子,再過兩年等到她再成熟一點,恐怕求婚者的行列就會像當(dāng)年她的母親那樣排得老遠了!

另一位評審說道:“至于那位卡敖奇王后,脾氣是怪了一些,名聲也確實很糟糕,不過她的美貌確實無可挑剔!

“如果能夠見識一下另外兩位美女就好了,我最感興趣的是那個令海格埃洛神魂顛倒的女孩,聽說她還是一個高明的魔法師呢!蹦俏恢心暝u審說道。

“你們大家想過一件事情沒有?”最初說話的那位評審?fù)蝗婚g笑了起來:“如果想要讓那四個絕代佳人分個高低上下,恐怕音樂和舞蹈方面的篩選將變得沒有必要,不過得增加武技和魔法的比試了吧。”

“不錯,不錯,那位卡敖奇王后擁有圣騎士的身分,如果比試武技,相信她將會是絕對的冠軍,至于魔法,恐怕就要數(shù)那個令海格埃洛神魂顛倒的女孩了!闭醒氲匚蛔罡叩哪莻人說道。

“不至于吧,希玲郡主殿下無論如何也是大魔導(dǎo)士恭塔古的弟子啊!迸赃吥俏辉u審說道。

“那又有什么?索菲恩公主同樣也是大魔導(dǎo)士納加的弟子,郡主殿下未必勝得過那位公主!

那個地位最高的人物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那個令海格埃洛神魂顛倒的女孩是索菲恩小禁咒法師的女人,她和小禁咒法師合作能夠引發(fā)強大得不可思議的禁咒魔法,聽說連大魔導(dǎo)士恭塔古大人也未必能夠和那個女孩相抗衡。”

正當(dāng)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主辦者突然間提醒評審們,需要注意的那一隊要上場了。

隊列是按照身材高低安排的,差點令希玲和菲安娜笑出來的是,恩萊科排在最末尾的地方。

而且論身材,即便在這群女孩子里面她也算是比較纖細的一個,就憑這一點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她便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索菲恩小禁咒法師。

希玲和菲安娜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睛里面,她們看到了深深的笑意,不過幸好剛才在化妝室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笑夠了,因此現(xiàn)在總算能夠克制得住。

“你剛才所說的那個絕色美女就是最末尾的那一個吧!蹦俏辉u審輕聲說道。

“不錯,不錯,確實相當(dāng)出色,雖然和希玲小姐、大公夫人還有一些差距,不過她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還沒有發(fā)育成熟,胸脯和臉蛋也不太豐滿,再過兩年確實能夠和大公夫人媲美!弊谡醒氲哪莻人說道。

“看起來皮膚有些粗糙。”那位中年評審充滿遺憾地說道。

“黃毛丫頭嘛!就是這樣的,等到長大一些,再有個人好好愛撫她一番,肯定變成另外一副模樣!迸赃吥俏辉u審笑著說道。

“呵呵,經(jīng)驗之談,經(jīng)驗之談!敝虚g那個人連連點頭道。

“對了,那個身材最高的女孩,我覺得很眼熟啊!敝虚g那個人坐直了身子喃喃自語道。

主辦者立刻畢恭畢敬地說道:“那是監(jiān)察長大人的千金!

“哇……這怎么辦?不給監(jiān)察長大人面子總不太好吧!迸赃吥莻評審說道。

“稍微有些偏向是可以的,不過太過分就不好了,公道自在人心,大家全都長著眼睛,高低上下一眼便看得分明,監(jiān)察長千金雖然是百里挑一的美女,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容貌都無可挑剔,但是和那個小女孩站在一起,顯然要遜色很多。”最初說話的那個評審平靜地說道。

“是啊,我想即便監(jiān)察長大人坐在這里,他也沒有任何話好說吧,為了監(jiān)察長大人的面子做出顯而易見的偏向,這恐怕并不能夠令監(jiān)察長大人感到愉快,也許反而會令大人成為眾矢之的!弊谥虚g的人平靜地說道。

“我并沒有說為了迎合監(jiān)察長大人而放棄公正,再說了最后的勝利者必須在音樂、舞蹈方面出類拔萃才行,那位千金的舞姿是相當(dāng)有名的,各位不可能不知道!迸赃吥莻評審滿面堆笑說道。

除了希玲和菲安娜,周圍所有的人全都在那里默默點頭,那位小姐確實以擅長跳舞而聞名遐邇,原本她就是最有希望獲勝的熱門人物之一。

提起筆來在本子上記下了一串號碼,評審們又恢復(fù)了原本的樣子。

對于接下去的那幾組,他們同樣沒有什么興趣。

事實上,那些舉辦者個個都是這方面的行家,他們早已經(jīng)事先挑選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冠軍肯定會在那些挑選出來的選手之中產(chǎn)生。

“今年不會有什么麻煩吧?不會有哪個女孩背后有黑暗勢力撐腰,或者某位高宮要讓他的情婦獲得冠軍吧?”最初說話的那位評審問道。

“這個您盡管放心,有那位監(jiān)察長千金壓鎮(zhèn),誰敢來這一套?那不是自己找死嗎?再說了,挑選出來的冠軍是祭奠的主角,誰敢對神靈不恭敬?”舉辦者代表笑著對身邊的人說道。

在音樂聲中最后一組佳麗款款地步下了臺階,回到了后面的休息室之中。

“我想,大家的選擇應(yīng)該差不多吧,接下來是舞蹈比賽,能夠見識到莉迪小姐的舞技,我們不虛此行!敝虚g位置的那個人笑著說道。

將評審手中的本子收攏過來,舉辦者粗略看了一眼,評審們標(biāo)記出來的號碼以及評分和他們預(yù)料的并沒有什么出入。

正當(dāng)舉辦者笑嘻嘻地想要宣布下一場選拔即將開始的時候,突然問一位助手急匆匆跑了過來。

“有人搞鬼?”中間那個人問道。

“有個女孩背后好像有勢力在支撐,她的分?jǐn)?shù)異常高!蹦俏恢帚枫凡话驳卣f道。

“放心好了,你只要做你本分之內(nèi)的工作便可以了,別怕,今天有大人物在場,只要不偏不倚,天塌下來自然有人頂著。”中間那個人神秘地說道。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對于剛才所說的大人物,所有人都在那里暗自猜測。

希玲和菲安娜對視了一眼,即便她們倆也猜測不出,誰會是他們口中所謂的大人物。

因為掌控者的存在,沒有什么人能夠稱得上是大人物,即便希玲的父親卡內(nèi)里奧大公也沒有可能令銀潮城的地方勢力談虎色變,而組織的成員絕對不可能出席這種聚會,更不會公然在眾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身分。

帶著深深的疑惑,第二場比賽開始了。

和剛才一樣,真正令眾人感興趣的只有八號組的表演,前面那些選手的舞姿對于眾人來說,只是真正表演開始之前的序曲,沒有必要為序曲花費太多精力。

突然間樂曲一轉(zhuǎn),原本輕松舒緩的音樂變得異樣沉重,仿佛是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前的那一刻。

“怎么回事?是個《永恒的斷章》!為什么選這首曲子?”評審中的一個人突然間不解的問道。

“這恐怕是莉迪小姐的要求吧,她恐怕打算用這首曲子將她的勁敵徹底擊敗!敝虚g那個人笑著說道。

“您說得一點不錯,雖然我們確實要不偏不倚,但是沖著監(jiān)察長大人的面子,總要給莉迪小姐一個機會吧!迸e辦者笑著說道。

“呵呵,《永恒的斷章》并不是一首適合舞蹈的曲子,當(dāng)年國父原本是在無心之中彈奏這首樂曲,他真正的心思卻在百里之外的那個決定萊丁命運的戰(zhàn)場之上。

“正因為如此,這首曲子之激烈澎湃是任何樂曲所無法比擬的,而要按照這首曲子起舞,除了莉迪小姐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那不僅要有純熟的舞技更要有深厚的武功,那是力和美的結(jié)合。

“另外那位小姐過于嬌小,挑選這首舞曲對于她來說有些不太公平!敝虚g那個人笑著說道。

“還有最后一場比賽呢!給莉迪小姐一個機會吧!迸赃吥莻評審笑著說道。

音樂變得越來越激烈,那位莉迪小姐踏著那激烈的節(jié)奏走上舞臺,正如那個人所說的那樣,她的舞姿充滿了力量,充滿了陽剛之美。

時而她仿佛化身烏云,時而她又像是一道雷電一般令眾人震撼,每一次起舞都帶起一陣狂風(fēng),仿佛在那一瞬之間她化作了憤怒的女神,又好像她便是那掀起暴風(fēng)雨的精靈。

雙手化作霹靂和雷霆,用腳步踏出“隆隆”的雷聲,她便是暴風(fēng)雨,她便是那無情的天空和大地。

和莉迪小姐比起來,除了“菲麗”之外的其他選手早已經(jīng)東倒西歪,《永恒的斷章》原本就不是用來跳舞的曲子,其他選手甚至束手無策,她們慌亂地手舞足蹈一番,便掩著臉逃了下去。

令眾人感到驚詫的是,在他們眼前看上去嬌小玲瓏的“菲麗”卻欣然的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和莉迪完全兩樣,“菲麗”仿佛是一只在暴風(fēng)雨中穿梭的雨燕,又好像是狂亂的海洋上的一葉孤舟,每當(dāng)風(fēng)雨大作雷電交加的時候,便輕盈的閃避到一旁,以躲開那天地之間最為強大、最為恐怖的力量,當(dāng)暴風(fēng)稍稍平息的時候,便頑強地繼續(xù)她未完的“行程”。

任憑暴風(fēng)如何激烈,任憑閃電雷霆何等威猛,風(fēng)中的雨燕,海上的孤舟都輕巧地和那暴風(fēng)雨抗?fàn)幹?p>看到眼前的一切,眾人如癡如醉,在他們的眼睛里面已經(jīng)看不到對于美色的沉迷,因為和這絕妙的舞姿比起來,美貌已經(jīng)算不得什么。

“藝術(shù)品,真是最美妙的藝術(shù)品,如果能夠?qū)⑦@一刻停住,我愿意為此付出一切代價。”中間那個人喃喃自語道。

“我的好朋友巴比正為能夠令他充滿激情的主題而煩惱,他真應(yīng)該到這里來看看,肯定能夠讓他的血液沸騰起來,他絕對可以再一次創(chuàng)作出一幅傳世名畫!

旁邊那個評審失魂落魄地說道,雖然有些趨炎附勢,不過他確實是個精通藝術(shù)的評論家,面對著這真正的藝術(shù),他同樣充滿了激動。

“真是沒有白來,幸好我沒有像巴比那樣拒絕參加評審,要不然我肯定會抱憾終生!绷硪晃辉u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正當(dāng)眾人如癡如醉的時候,音樂猛然而止,大廳之中一片寂靜。

“菲麗”是最先恢復(fù)過來的一個人,她朝著眾人鞠了個躬,悄悄地退出了大廳。

那位莉迪小姐仍舊失魂落魄地停在那里,她的靈魂仿佛仍舊在那突然間停息的暴風(fēng)雨中徘徊,一時之間還無法回到這個身體之中。

“為什么曲子突然間停止了?”菲安娜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希玲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首曲子是你祖先創(chuàng)作的。 狈瓢材葴惖较A岫呡p聲說道。

“但是他沒有將音樂天賦遺傳給我,那方面的天賦全都被我的哥哥繼承了!毕A岜г沟。

“真可惜,如果這不是個《永恒的斷章》就好了,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遺憾過。”中間那個人長嘆了一聲說道。

“沒有辦法,曲子演奏到這里的時候,卡內(nèi)里奧臨時拼湊起的那支軍隊獲得了勝利,雖然這首《風(fēng)暴》成了《永恒的斷章》,但是對于我們這些能夠安享太平的萊丁人來說,沒有此這更加幸運的了!迸e辦者笑著說道。

“為什么沒有人接續(xù)下去呢?這兩個世紀(jì)以來,萊丁王國不乏有名的音樂家啊!迸赃呉粋人突然間插嘴道。

那些評審們立刻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那個人,仿佛他是一個白癡一般。

那位舉辦者代表連忙出來打圓場:“您有所不知,歷代音樂家無不以接續(xù)《永恒的斷章》當(dāng)作他們畢生音樂生涯的至高目標(biāo),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

“當(dāng)初創(chuàng)作這首樂曲的國父本人也沒有成功,那首樂曲是他無心之作,自從那場戰(zhàn)役結(jié)束以后,他的心情再也沒有如此激烈澎湃過,沒有那種心情又如何能夠創(chuàng)作出如此充滿震撼力的音樂?”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敝虚g那個人繼續(xù)說道:“這首樂曲實在是太激烈了,事實上任何一個真正的演奏家,如果用全副精神進行演奏的時候,在第二段高潮必然會彈斷最高音的那根弦,在第三段高潮的時候又會彈斷次高音階的那根琴弦。

“因此從第三段到斷章的地方全都只有五個音階,要用五個音階來表現(xiàn)如此激烈的場面,除了那個特殊時刻的國父韋斯頓,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很多人以為,那是神靈假托國父之手令那個斷章在人間流傳!

“這件事情你聽說過嗎?”菲安娜輕聲問道。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對于音樂的事情所知甚少!

希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聽各位這樣一說,大家增長了很多見識,不過各位評判是否想過,如何為這兩位小姐評分?這無法重現(xiàn)的藝術(shù)珍品是這兩位小姐共同創(chuàng)作出來的,簡直就是不可分割的整體!眲偛拍莻好事者說道。

“正如閣下所說的那樣,這已經(jīng)沒有辦法打分了,我想冠軍出自這兩位小姐之中,沒有人會為此感到無法接受。”旁邊那位評判說道。

“平心而論,我認為莉迪小姐稍遜一籌,當(dāng)年國父創(chuàng)作這首《風(fēng)暴》的時候,他心中所想的是那場決定萊丁命運的戰(zhàn)役,這首《風(fēng)暴》并不是為了表現(xiàn)風(fēng)暴的激烈和恐怖,而是為了表明和風(fēng)暴搏斗的信心和勇氣!绷硪晃辉u判感慨萬千地長嘆了一聲說道。

“莉迪小姐僅僅表現(xiàn)出這首作品表面的層次,而另外那個小姐則真正感悟出國父在那個時刻的心情,用雨燕和孤舟來表現(xiàn)那義無反顧的堅定意志和戰(zhàn)勝強大者的決心,我也認為另外那位小姐的表演更加精采。

“不過莉迪小姐能夠化身風(fēng)暴雷電,這種結(jié)合力量和美的舞蹈實在難得一見,若說兩位小姐平分秋色絕對算得上合理!敝虚g那個人鄭重其事地說道。

他的話沒有人反駁,旁邊那位評判突然間笑著說道:“看來莉迪小姐只有依靠最后一場比賽才有希望獲勝了!

“我猜想她會要求彈奏剛才那首《水恒的斷章》!敝虚g那個人笑著說道。

“繼續(xù)讓別的選手表演,恐怕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必要,這次的選手都很出色,可惜她們和兩位被神靈所眷顧的天使同臺表演!迸e辦者代表笑著說道。

說著他吩咐助手將這個決定宣布下去。

正當(dāng)眾人準(zhǔn)備欣賞最后-場表演的時候,突然間大廳的門“當(dāng)”的一聲打了開來,幾個大漢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主辦者和評判全***給哪個王八蛋給買通了是吧?那么就讓老子來教教你們什么是公正!”為首的那個人惡狠狠地說道。

除了正中央坐著的那個評審之外,其他人都膽顫心驚地看著這些闖入者。

“佛理斯先生,我知道您很威風(fēng),不過在今天這個日子里面,您最好稍微收斂一些!弊谥虚g的那個人頭也不回冷冷地說道。

“米茲克,你這個小小的音樂指揮有資格和我說話嗎?”為首那個人不以為然地說道。

“佛理斯先生,和您比起來我確實沒有什么分量,你是碼頭區(qū)的老大,連督辦都得讓你三分,不過您應(yīng)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您分量大的人物存在!泵灼澘诵χf道,他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去你媽的,有什么大人物讓他出來亮亮相啊,別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藏在后面!睘槭啄莻人昂首挺胸說道。

“佛理斯先生,千萬別把話說滿了,您所仰仗的只不過是手底下有一千多名手下,整個碼頭上的工人和船主都畏懼你,因此沒有人可以動你,不過有人卻不會在乎這些,您做得太過分會短命的!泵灼澘似届o地說道。

“呵呵,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有這樣大的本事,我沒有犯法,監(jiān)察長也不能夠拿我怎么樣!

為首那人氣勢洶洶地走到米茲克身后說道:“我從來不會碰惹怒我的人一根寒毛,惹怒我的人只會在意外中喪生或者變成殘廢!

“佛理斯先生,就憑這一點您便差勁多了,有些人根本就不在意于萊丁王國的法律,對于冒犯他們的人,他們會用自己的手親自執(zhí)法,同樣也沒有人敢于管他們。”米茲克說道。

“老子可不想被別人比下去,那么就用你做個榜樣,也好讓大家看看,我佛理斯一樣不在乎任何人。”說著,為首那個人一把將米茲克從椅子上揪了起來。

米茲克仍舊不慌不忙,他在佛理斯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原本氣勢洶洶的佛理斯突然間面如土色。

“還有興趣玩下去嗎?”米茲克微笑著說道。

這一次佛理斯再也沒有說話,他灰溜溜地帶著于下走出了大廳。

如此意外的變故令眾人目瞪口呆。

“好了,讓表演繼續(xù)開始吧!泵灼澘苏砹艘幌乱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手中拿著豎琴,莉迪和“菲麗”走到了眾人面前。

“兩位小姐,繼續(xù)原來的程序顯然已經(jīng)沒有必要,你們兩位是最杰出的,但是海王的王后只有一位,因此得依靠最后的比賽決定勝利者是哪一個!

舉辦者緩緩說道:“剛才兩位令我們欣賞到至為精采的一幕,因此我們不想用無謂的約束來限制兩位盡情表現(xiàn)自己的才能。兩位可以內(nèi)由選擇彈奏的曲目!

話音剛落,莉迪小姐已經(jīng)忍不住說道:“《風(fēng)暴》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曲子,我想將它再一次奉獻給各位。”

“菲麗”想了一想,她的腦子里面藏著無數(shù)美妙的樂曲,不過她已經(jīng)有些分辨不清,哪些是經(jīng)典的樂曲,哪些屬于莫斯特的杰作,如果將莫斯特譜寫的樂曲拿出來演奏,弄得不好可能便會露出馬腳。

“我也演奏同樣的樂曲好了。”“菲麗”說道。

聽到這句話,所有的評審全都坐直了身子,想好好欣賞一下兩位小姐的表演。

莉迪飛快地撥動著琴弦,這首《永恒的斷章》對于她來說,實在太熟悉了,她九歲便能夠彈奏,十二歲的時候甚至連她的音樂老師都自愧不如。

仿佛再一次化身為那場風(fēng)暴一樣,驚濤駭浪從莉迪的指尖噴涌而出,好像要淹沒所有的一切。

除了“菲麗”之外所有的人都沉醉于音樂之中,“菲麗”則在那里記憶著每一個音符。

當(dāng)樂曲再一次猛然而止的時候,“菲麗”感到心口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實在令她悶得難受。

“真是受不了,竟然彈到一半就沒有了!痹凇胺汽悺钡撵`魂深處魔物莫斯特抱怨道。

“是啊,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仿佛正在高潮之上的時候,突然問從半空中摔落下來一樣。”“菲麗”同意道。

“我把這首曲子接續(xù)下去吧,這首曲子挺不錯的!蹦固氐膭蓬^上來了。

“不過后半段全都只有五個音符,恐怕有些難度。”“菲麗”說道。

“你輕視我的能力?”莫斯特不滿地說道。

正當(dāng)“菲麗”和莫斯特在心里爭論著的時候,突然間那位舉辦者將她的神智召喚回現(xiàn)實世界。

“該您演奏了,小姐!蹦俏慌e辦者溫和地說道。

“菲麗”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默想了一遍記憶中的那些音符,莫斯特已經(jīng)為她整理了一遍,仿佛那是她早已經(jīng)彈熟了的最得意的曲子。

手指輕劃,沉重的低音令每一個人仿佛巨石壓在心頭一般。

突然間石破天驚的一指,更令無數(shù)人如同被雷電擊中。

和莉迪的彈奏完全不同,莉迪的音樂令每一個人激情洶涌熱血沸騰,而“菲麗”的彈奏卻令聽到的人如同置身于呼嘯的狂風(fēng)、席卷的風(fēng)暴之中一般,對自然的敬畏令眾人顫栗。

暴風(fēng)夾雜著一道道雷霆呼嘯而至,交織在一起的閃電劃過天際,突然間無數(shù)道閃電交織在一起,化作巨大的霹靂從天而降。

隨著那驚天動地的雷聲,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劃過廠大廳,豎琴的一根弦斷了。

眾人從音樂中被拉回到現(xiàn)實世界,他們愣愣地看著大廳,這才恍然大悟那場令他們膽顫心驚的風(fēng)暴僅僅存在于他們的思想之中。

音樂變得越來越沉悶,剛剛從似夢似幻的意境中清醒過來的人們,再一次被這異常低沉的氣氛所感染,仿佛每一個人都能夠看到風(fēng)暴正在積聚力量。

旁邊坐著的莉迪早已經(jīng)如癡如醉,她手中的豎琴早巳經(jīng)扔在一邊。

坐在中間的那個人早已經(jīng)解開了衣領(lǐng)和袖管的鈕扣,他的神情之中充滿了瘋狂,他完全忘卻了自己評審的身分,作為一個音樂家他只覺得自己想要對著那位小姐頂禮膜拜。

音樂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瘋狂的不僅僅是中間那個評審一個人,凡是對音樂深有研究的人個個神情恍惚,唯有那些門外漢漸漸恢復(fù)了理智,看著周圍的人瘋狂的樣子,除了驚訝他們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菲安娜和希玲同樣也屬于門外漢的行列,希玲將腦袋埋在膝蓋上,她現(xiàn)在實在是后悔極了,不應(yīng)該讓恩萊科這個愛出風(fēng)頭的家伙有機會表現(xiàn)自己。

這家伙實在是一個極其不安定的因素,而他所具有的那些不可思議的才能,更令這個家伙一有機會便能夠制造出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如果想要讓他隱藏身分,唯一的選擇便是將他扔到荒山野嶺之中去。

希玲只能夠暗中祈求,組織之中沒有人注意到這件事情。

唯一令希玲感到寬慰的是,在這個領(lǐng)域,組織一向不太注意。

組織里面實在是相當(dāng)缺乏精通藝術(shù)、擅長音樂的成員,而藝術(shù)界即便出現(xiàn)問諜和顛覆者也不太可能產(chǎn)生什么危害,正因為如此,原本自己和菲安娜并不擔(dān)心會發(fā)生什么意外,但是現(xiàn)在就很難說了。

希玲很想將那個得意忘形地在臺上表演的傻瓜立刻拖下來,先暴打一頓然后扔進海里。

仿佛是度日如年一般,音樂總算是緩緩的平靜下來,仿佛風(fēng)暴已經(jīng)過去了一般,只留下滿目瘡痍的世界。

現(xiàn)實中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多數(shù)人神智恍惚地站在那里,仿佛剛剛被強力的精神魔法催眠了一般。

那些評審更是個個處于癲狂狀態(tài),越是高明的家伙瘋得越厲害。

“菲麗”本人也嚇了一跳,她看到希玲和菲安娜在那里狂打手勢,連忙的跑下臺去。

回到化妝室里面,看到希玲一臉氣勢洶洶的模樣,恩萊科便知道自己又有大麻煩了。

“你個白癡、笨蛋、傻瓜,難道你想要讓全世界都注意你嗎?我跟你說了多少次,要保持低調(diào),別太顯眼,你倒好,弄得所有人神魂顛倒……”

希玲劈頭蓋臉毫不留情地咒罵道。

恩萊科自己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只能夠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忍受這個小丫頭喋喋不休的憤怒的聲音。

在大廳之中,眾人漸漸從恍惚之中清醒過來。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中間那個人說道。

“我想勝負已經(jīng)確定了,如果我再有任何偏倚的話,恐怕連神靈都會懲罰我!迸赃吥莻人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我想后悔沒有來參加這場盛會的將不只是巴比先生一個人,如果讓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傳揚出去,恐怕銀潮城的海面上將會浮滿了藝術(shù)家的尸體。”舉辦者開玩笑地說道。

“這倒是很有可能,至少我會后悔地跳進海里!敝袉柲莻人喃喃自語道。

“那么這一次的冠軍便是那位小姐了!迸e辦者笑著說道。

其他幾位評審紛紛點頭,唯獨中間那個人搖著頭說道:“不,這位小姐的才華遠遠比她的美貌更加驚人,擁有冠軍的稱號對于她未來的發(fā)展未必有利,她應(yīng)該被當(dāng)作一顆瑰寶精心呵護,而不是嘩眾取寵的展示品任由別人參觀。”

“那么您的意思是?”舉辦者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位小姐是為了什么目的來參加比賽的?”中間那個人問道。

“她是為了那一萬金幣,剛才她親口說的,我絕對沒有撒謊!崩虻闲〗懔⒖陶f道。

中間那個人看了看莉迪小姐,從她的眼神之中并沒有虛偽的神情,他點了點頭:“那么就由我來出這一萬金幣,我想冠軍應(yīng)該由莉迪小姐所有!

“這不太公平吧,她比我出色多了。”莉迪惴惴不安地說道。

“是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不過她沒有當(dāng)監(jiān)察長的父親,同樣也很難避免被懷有惡意的人物占有成為玩物,您應(yīng)該很清楚在銀潮城發(fā)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我們這里有真正欣賞她的人,她將有機會充分發(fā)揮她的才能,她將有可能成為最偉大的音樂家,將得到無人能夠企及的地位。”中間那個人神情凝重地說道。

“是啊,就憑剛才那首《風(fēng)暴》,她就絕對能夠在音樂界占有一席之地,那是我所聽過最完美的一次演奏……”旁邊那位評審滿懷憧憬地說道,突然間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張口結(jié)舌地說道:“對了……你……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首《風(fēng)暴》并不是《永恒的斷章》,不……是原來那首……不是……國父韋斯頓所創(chuàng)作的那首……它有結(jié)尾……真該死我居然沒有注意到那個結(jié)尾!”

聽到那個人如此一說,其他人也如夢方醒。

中間那個人用力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他正在為沒有記住那接續(xù)的曲譜而悔恨不已。

正當(dāng)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問那位助手跑了進來,他奔到舉辦者身邊輕聲說道:“那位小姐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失蹤了!

舉辦者當(dāng)場愣在那里,他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那些評審們。

在走廊之上,女裝的恩萊科、希玲和菲安娜躡手躡腳地朝著大門走去,雖然眼看著一萬金幣就要到手了,這個時候逃跑有些得不償失,但是沒有人敢反駁那位憤怒的郡主殿下。

正當(dāng)三個人快要接近大門口的時候,突然間一位年輕的劍士突然間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那位劍士身穿紅色長袍,兩條金色的勛帶一左一右飄擺著,他的腰際插著一柄裝飾典雅華貴的細刺劍,劍柄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藍寶石。

看這位劍士年紀(jì)絕對不會超過菲安娜,俊朗的容貌略帶著一絲稚氣。

“‘菲麗’小姐,很高興能夠見到您!蹦俏粍κ空f道。

“菲麗”和希玲、菲安娜對望了一眼,從三人的眼睛里面同樣看到了一絲慌亂和警惕。

“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請您留下姓名和地址,我們一定登門拜訪!毕A嵴f道。

“你們在擔(dān)心些什么,為什么要逃跑?”那個年輕的劍士問道。

“我們原本不知道居然有幫會人物在幕后操縱,這個冠軍我們不要了,只要能夠平平安安,我們就謝天謝地了!毕A峄卮鸬。

“你用不著擔(dān)心那個流氓,如果你為此而擔(dān)心的話,我立刻吩咐人將他的人頭獻到你面前!蹦莻年輕的劍士不以為然地說道。

聽到年輕劍士的這番話,希玲和菲安娜再一次對望了一眼,這絕對不是組織中人會有的說話口氣。

“你好像很有自信!狈瓢材葐柕。

“自信來自實力,你們跟我去見-個人就明白了,我的自信來自何處!蹦贻p劍士挺直了腰桿說道。

“您總要告訴我,您想要帶我們?nèi)ヒ娔囊晃唬俊狈瓢材刃⌒囊硪淼卦囂降馈?p>“我的父親大人,他是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年輕劍士說道。

“為什么要帶我們?nèi)ヒ娔母赣H呢?您的父親喜愛音樂?”菲安娜問道。

“不,父親大人認為音樂會消磨意志,這是我唯一和他看法不同的地方,我想讓他見見這位小姐,僅此而已!蹦俏荒贻p的劍士說道,說完這些他的臉頰上透出了一絲紅暈。

希玲和菲安娜對望了一眼,突然間她們的腦子里面跳出了一個極為詭異的念頭。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們想要放聲大笑。

第五章意外的碰面

馬車停在了老城區(qū)最繁華的商業(yè)街道旁邊的一座極為豪華的旅店之中。

旅店門口站滿了昂首挺胸的衛(wèi)兵。

在走廊之上站立著兩個身披黑色長袍的掌控者。

那兩個掌控者上上下下地掃視著那位年輕的劍士和跟在他身后的恩萊科一行。

“這是我的客人,你們最好保持禮貌!蹦贻p劍士冷冷地說道。

“您雖然是最為尊貴的客人,不過在現(xiàn)在這種狀況下,您最好不要節(jié)外生枝,帶陌生人到這種異常敏感的地方來。”那位年長一些的掌控者說道。

“我們一向喜歡光明正大,只有你們才喜歡偷偷摸摸,我們已經(jīng)極為容忍你們了,如果和談失敗對于我們來說不會有任何損失!蹦贻p的劍士瞟了一眼那位掌控者,有些不屑的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從遠處走過來一位身披黑色長袍的老者,希玲和菲安娜看到這位老者,不由自主地縮緊了瞳孔。

這位老者曾經(jīng)是她們的直屬上司,她們倆很擔(dān)心會被他識破身分。

令希玲和菲安娜釋懷的是,那位老者顯然沒有什么心情來處理這種無關(guān)大局的枝節(jié)事情。

他招了招手,對那兩個掌控者吩咐了幾句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您的父親在會客廳等候著您。”那位年長的掌控者說道。

穿過走廊,希玲和菲安娜越來越感到心驚肉跳,這一路上她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那全都是組織里面高層的人物。

希玲惴惴不安地猜測,自己的母親--組織的首領(lǐng)會不會也到了這里?要是在這個地方因為恩萊科制造出來的意外而狹路相逢的話,那可就有意思了。

客廳就在走廊的盡頭,門口有兩個身穿著和少年一樣衣服的劍士守衛(wèi)著。

走進客廳,恩萊科、希玲和菲安娜同時愣在那里。

因為一個她們極為熟悉的人物就坐在沙發(fā)之上。

冷冰冰的閃爍著寒芒的目光,清瘦的臉頰,飽經(jīng)滄桑的面容,以及那兩撇整齊的胡須。

恩萊科仿佛突然間被一柄長劍頂在咽喉之上一般,這個人正是海盜王羅賽姆。

和第一次見面時完全不同,現(xiàn)在的羅賽姆充滿了威嚴(yán)和霸氣,即便平靜地坐在那里,手邊沒有握著那柄藍色的長劍,也給恩萊科帶來巨大的壓力。

“安貝爾,聽說你一到這里便到處胡鬧。”羅賽姆輕聲說道。

“父親大人,我只是去參觀一場有趣的比賽!蹦贻p劍士回答道。

“你的年紀(jì)那么輕便想要找女人了?”

羅賽姆看了一眼旁邊女裝的恩萊科,然后點了點頭說道:“眼光不錯!

“父親大人,我只是去欣賞舞蹈和音樂,‘菲麗’小姐的才華極為出眾,她的音樂令所有人深深感動。”年輕劍士笑著說道。

“你出去吧,我想和這位小姐好好談?wù)!绷_賽姆揮了揮手說道。

年輕劍士微微一愣,不過他絲毫不敢違抗父親的意思。

帶著希玲和菲安娜,年輕劍士走出了客廳,他筆直朝著一位掌控者走去,希玲和菲安娜不敢靠近,只能夠支起耳朵用心聽著。

“我知道你們十分神通廣大,所以我想請你們幫我了解一下那位小姐!蹦贻p劍士說道。

“我們已經(jīng)在這樣做了,我們也不會希望你和羅賽姆身邊出現(xiàn)不明不白的人物,不過每一個人都有重要工作必須進行,確切的情報恐怕要等到五天之后才能夠整理完畢。”

“五天,那好,我可以等,我想知道那位小姐的家庭情況、愛好以及她的理想……”

那位掌控者打斷了年輕劍士的話:“我們會調(diào)查得比你所說的還要詳細,甚至可以查出她幾歲停止尿床!

冷冷地看了年輕劍士一眼,那個掌控者慢慢走了開去。

躲在一邊的希玲和菲安娜總算放下心來。

五天的期限令她們感到稍微放心,那意味著對于恩萊科那個偽造身分的調(diào)查被劃歸較低的級別,如果發(fā)現(xiàn)沒有這個人的話,較低級別的調(diào)查也不會立刻引起眾人的注意,等到發(fā)現(xiàn)這個紕漏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飄泊在海洋之上了。

在會客廳里面,羅賽姆拍了拍身邊的沙發(fā),示意“菲麗”小姐坐下。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恩萊科坐在羅賽姆身邊,這再次相遇令她感到尷尬和無奈,她情愿和羅賽姆像上一次那樣刀劍相向。

“你知道我是誰嗎?”羅賽姆問道。

“海盜王?”“菲麗”挑了挑眉毛問道。

“你怎么猜到的?”

羅賽姆笑著問道,那副神情絲毫看不出他是縱橫四海的霸者,更像是一位慈祥的父親。

“您的兒子對您推崇備至!薄胺汽悺鼻擅畹鼗卮鸬馈

羅賽姆苦笑著搖了搖頭。

“您不高興?”“菲麗”輕聲問道。

“你很敏感!

羅賽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道:“總是將自己的父親掛在嘴邊,這可不是有出息的表現(xiàn)!

恩萊科對于這種說法并不敢茍同,凱特和杰瑞同樣以自己的父親為自豪,雖然杰瑞稱得上沒有出息,但是凱特就完全不同了。

“您的要求過于嚴(yán)苛了!彼χf道。

“談?wù)勀阕约喊桑愕母改甘鞘裁礃拥娜?”羅賽姆問道。

“這個,他們是很平凡的人,我的父親經(jīng)營雜貨鋪,母親幫父親管理店鋪,也接一些裁縫的工作以增加收入!

“我的祖上家境曾經(jīng)不錯,因此有幾間老房子,每個月房租也能夠收獲不少,不過對于我來說,最幸運的是有一位落魄的音樂家租借我們家的房子,他引領(lǐng)我進入音樂的世界。”“菲麗”信口開河說道。

“你父親的職業(yè)不錯,這年頭雜貨鋪老板的孩子總是容易出人頭地!绷_賽姆開玩笑說道,但是恩萊科卻被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好像有些緊張!

羅賽姆擰了擰“菲麗”的眉頭說道:“我以前認識一個女孩子和你一樣,她一旦心情緊張,眉毛就會一挑一挑的。”

“她是誰?”“菲麗”好奇地問道。

“我所愛慕的女人的妹妹!绷_賽姆神情凝重地說道。

“您所愛慕的那個人就是卡內(nèi)里奧大公夫人?”“菲麗”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聽過外面的傳言?”羅賽姆反問道。

“您和大公夫人之間的浪漫故事令我陶醉!币贿呎f著這句話,恩萊科一邊感到反胃。

羅賽姆并沒有注意這些,他的神情有些茫然。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笑了笑說道:“所有浪漫的故事并不像所表現(xiàn)的那樣浪漫。”

“您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深深地愛著大公夫人?”“菲麗”問道,她盡可能地將話題扯遠,這樣她自己便安全多了。

“你喜歡我的兒子嗎?”羅賽姆并沒有回答并且反問道。

“不。”“菲麗”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有愛慕者?”羅賽姆追問道。

“我的老師,他是個落魄的音樂家,而且不懂得如何與人交談,不過一旦進入音樂的世界之中,他仿佛是那個世界的國王一般!薄胺汽悺闭f道,不過她一邊說,一邊感到極度惡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兒子沒有什么深度!绷_賽姆長嘆了一聲:“唉,就像當(dāng)年一樣!

“那又是一個辛酸而又浪漫的故事?”“菲麗”問道。

“讓我們換一個話題好嗎?”羅賽姆輕笑著問道。

“好啊!薄胺汽悺斌@喜地說道:“您那神奇的武技是從何而來的,您不是魔法師但是能夠在天上飛翔!

自從那次武者大會之后,恩萊科一直感到極為奇怪,海盜王羅賽姆是如何在空中飛翔的,現(xiàn)在遇上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自然不肯錯過。

羅賽姆猶豫了一會兒,微笑著說道:“在海盜島有一座遠古時代留下的遺跡,那個遺跡里面有一個地方是常人無法進入的。

“那里面封印著某件強有力的神器,那件神器所泄漏出來的力量,布滿了整間石室,我的武技就是在那里面修煉而成的,因為長年吸收那種力量,我和我的長劍便擁有了與眾不同的能力,飛行是其中的一種。”

聽到羅賽姆這樣一說,恩萊科兩眼發(fā)光,對于那個神秘的石室,充滿了無限的憧憬和向往,不過只要一想到那位海盜王子,興奮的心情立刻像是當(dāng)頭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熄滅了。

他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他的力量也已經(jīng)足夠了,為了這種沒有必要的事情再惹上一身的麻煩,顯然有些得不償失。

“您沒有試圖打開過那個遺跡嗎?”“菲麗”追問道,她只能夠用這種方式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我當(dāng)然試過,嘗試了無數(shù)次也沒有成功。”羅賽姆說道:“不過有一個人卻曾經(jīng)進入過那個遺跡!

“是誰那么有本領(lǐng)?”“菲麗”驚喜地問道。

“蒙提塔王國的王后希茜莉亞,貴為王后的她同時也是一位大魔導(dǎo)士!绷_賽姆感慨地說道。

這個答案令恩萊科吃了一驚,希茜莉亞的名字他并不是第一次聽到。

她是最年輕的大魔導(dǎo)士,有關(guān)她的傳奇最初出現(xiàn)在索菲恩王國,隱名埋姓以至誠打動了大魔導(dǎo)士納加,收留年輕的她在身邊擔(dān)當(dāng)助教。

擁有出色天賦的她,迅速成為了世人矚目的人物。

當(dāng)她以蒙提塔王國公主的身分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大多數(shù)人竟然是不知所措的。

正是因為這位公主殿下的索菲恩之行,令卡敖奇王國將索菲恩當(dāng)作了首要對付的敵人。

也正是這個原因?qū)е铝硕魅R科他們前往卡敖奇王國。

追根究醫(yī)一切都是因為這位傳奇般的大魔導(dǎo)士而引起的。

不過對于恩萊科來說,希茜莉亞這個名字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原因是因為,這位大魔導(dǎo)士是他的老師克麗絲長公主殿下最討厭的人之一。

對于希茜莉亞的討厭,恐怕僅次于對自己另外一位老師維克多的痛恨。

雖然其中真正的原因,恩萊科他并不知道,不過根據(jù)他們四個人的猜測,當(dāng)初在納加大魔導(dǎo)士門下學(xué)習(xí)的時候,約束學(xué)員們行為規(guī)范的應(yīng)該就是這位未來的蒙提塔王國“女王陛下”,畢竟想要讓維克多這種不良分子來約束別人,那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膽大妄為的長公主殿下想必沒有少在那位“女王陛下”的看管之下吃苦頭,甚至有可能長公主殿下被褫奪稱號踢出魔法協(xié)會,便是那位“女王陛下”的功勞。

“希茜莉亞上海盜島是在什么時候?”“菲麗”問道。

“你好像對于這件事情很感興趣。”海盜王微笑著說道。

尷尬地笑了笑,恩萊科不再說話了。

“唉,不知道為什么,我越看你越像妃麗思蒂娜,你們兩個人全有同樣的習(xí)慣,而且對任何事情都有著旺盛的好奇心,甚至連你們的容貌都有些相似,仔細看來簡直是一模一樣!本o緊盯著“菲麗”,羅賽姆沉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羅賽姆才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很清楚妃麗思蒂娜早已經(jīng)逃離了這個令她傷心、令她害怕的土地,我肯定會認為你就是她的女兒了吧!”

“妃麗思蒂娜就是大公夫人的妹妹嗎?”“菲麗”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的,羅蘭家族的次女,小時候我將她當(dāng)作妹妹一般疼愛,她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女孩。”羅賽姆長嘆了一聲說道。

“您說她逃離了萊丁王國,您是怎么知道的呢?”“菲麗”問道。

“珊妮結(jié)婚的同一天,我因為憤怒離開了萊丁,從此一心一意當(dāng)我的海盜,幾天后傳來消息,妃麗失蹤了,妃麗以前曾經(jīng)說過她想要像空氣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不要為她的消失而傷心!焙1I王羅賽姆語氣沉重地說道。

“但愿她能夠獲得幸福。”“菲麗”長嘆了一聲說道。

“你是個善良的孩子!绷_賽姆看著“菲麗”平靜地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和你閑談嗎?”

“菲麗”敏銳地感覺到氣氛的變化,她坐直身體搖了搖頭。

“我原本擔(dān)心你是掌控者安排的一個棋子,我的兒子過于年輕,還不懂得如何分辨虛假和真實!绷_賽姆說道。

“那你現(xiàn)在能夠肯定了?”“菲麗”問道。

“你身上有很多地方令我感到懷疑,特別是你和妃麗如此相似這一點。”

羅賽姆輕輕苦笑了一聲:“也許這是一個巧合,掌控者不會這樣傻,故意弄一個容易露馬腳的女孩來。

“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你對于我的兒子根本就沒有興趣,你甚至對我也僅僅是好奇而已,不像其他女人或是帶有無聊的憧憬,或是極力想要靠近我!

“如果我剛才表現(xiàn)出那兩種情況,您會如何對待?”“菲麗”問道。

“年輕的我也許做不到,但是現(xiàn)在我很清楚如何傷害一個女孩,我甚至可以讓我的兒子完全對你死心,這并不困難。”

“事實上我一直打算這樣做,即便你不是掌控者們的棋子,能夠讓我的兒子離開你也是好的,但是你身上的妃麗的影子令我難以對你下手,我一直將妃麗當(dāng)作自己的妹妹,這是你的幸運!绷_賽姆的語氣變得冷酷起來。

“我懂了,我會離開您的兒子。”“菲麗”小心翼翼地說道。

當(dāng)“菲麗”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問聽到身后的羅賽姆語氣低緩地說道:“如果你愿意聽一個過來人的忠告的話,不要去愛一個將感情封閉在自我世界中的人,他的世界之中很難有你容身的空間!

“菲麗”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海盜王,羅賽姆的神情有些茫然。

“在離開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羅賽姆笑了笑問道。

“菲麗!

“妃麗?”羅賽姆驚奇地問道。

恩萊科伸出手指憑空比劃了起來。

“菲麗!绷_賽姆點廠點頭說道:“也許這是命運之神的安排,菲麗,我祝福你能夠獲得幸福!

說完這些,羅賽姆輕輕揮了揮手。

從客廳里面出來,希玲和菲安娜早已經(jīng)等候在外面,看她們眉飛色舞的樣子應(yīng)該沒有遇到什么麻煩。

那位年輕的劍士并沒有出來,三個人幾乎是被趕出那個戒備森嚴(yán)的旅店的。

“剛才海盜王和你談?wù)摿诵┦裁?”希玲迫不及待地問道?p>“我們談?wù)摰氖虑楹湍愕募易逵嘘P(guān),妃麗思蒂娜這個名字聽說過嗎?”恩萊科問道。

“她是我的小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失蹤了!毕A嵴f道。

“羅賽姆說她逃離了萊丁王國!倍魅R科說道。

“你們怎么會談?wù)撈疬@個話題來的呢?”希玲疑惑不解地問道。

“羅賽姆說我很像你的小姨!倍魅R科說道。

“哇,真的,聽你這一說我這才發(fā)現(xiàn),你和希玲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狈瓢材仍谂赃咉@叫起來。

“算了吧,你忘了很多人說我們倆是姐妹呢!毕A岵灰詾槿坏卣f道。

“不騙你們,恩萊科女裝的樣子和你確實很像,說得更確切一點,她更接近于你母親的容貌,恩萊科女裝的樣子和大公夫人十分相似,甚至連神情舉止都差不多!狈瓢材葓猿值馈

“好了,菲安娜不要再嘲笑我們倆了!倍魅R科懇求道。

“對了你們兩個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有什么好事嗎?”恩萊科問道。

“嘻嘻,我們有錢了,而且也沒有任何麻煩,你用不著再扮演那個危險的、很容易令你的身分暴露的角色了,冠軍顯然被內(nèi)定為那位監(jiān)察長千金。

“唉……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現(xiàn)實,你的實力再強也比不上關(guān)系來得重要,不過為了補償我們的損失,舉辦者給了我們雙份的酬勞,除去船票還有整整一萬金幣,夠我們?nèi)齻人在這幾天里面好好逍遙一番了。”希玲興奮地說道。

“就算要逍遙,也得等到將身后的尾巴甩掉才行。”菲安娜警告道。

“那兩個學(xué)弟以前就是很笨的家伙,用不著急著甩掉他們,逗他們玩玩也好,讓他們放松警惕!毕A嵴f道。

“既然有錢了,不如我們找個豪華餐廳,享用一頓豐盛的晚宴,算作是對勝利進行慶祝!倍魅R科建議道,幾個星期以來餐風(fēng)露宿,他早已經(jīng)想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恩萊科的建議,立刻得到了另外兩個人的響應(yīng)。

銀潮城最好的餐廳自然就在老城區(qū)之中,走過兩條街區(qū),一座如同宮殿一般的建筑物出現(xiàn)在眼前。

建筑物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街道兩旁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華馬車,從馬車上下來的先生們個個衣冠楚楚。

恩萊科、希玲和菲安娜三個人徑直朝著那座建筑物走去。

門前的招牌是一條巨大的箭魚,垂立著的鰭上布滿了淡藍色的斑紋。

化妝之后的菲安娜器宇非凡,再加上身邊有“美女”相伴,門口的侍者自然將他們當(dāng)作是最尊貴的客人。

今天是舊年的最后一天,除夕的晚餐自然豐盛,不過大多數(shù)的餐桌已經(jīng)事先預(yù)定完畢,恩萊科他們只得坐在角落之中臨時拼出來的座位之上。

對于除夕的表演,恩萊科、希玲和菲安娜并不感興趣,他們到這里來完全是為了那豐盛的美味佳肴。

其他人則完全不同,不過舞臺上的演出再也無法引起他們的興趣,男士們的目光總是在恩萊科的身上打轉(zhuǎn),而女上們則警惕地盯著自己的丈夫。

“你應(yīng)該換件衣服!毕A釘(shù)落道。

“我始終沒有機會!”恩萊科愁眉苫臉地說道。

“算了,算了,反正只有三天時間,二天之后我們遠走高飛,那時候就算有人猜到我們的身分,也沒行什么關(guān)系了。”菲安娜勸解道。

正說著,侍者們端上一盤海龍羹湯來。

在卡敖奇王國的時候,恩萊科便對龍肉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只不過平常的餐廳里面絕對不會供應(yīng)這種東西。

滿滿地盛了一碗,細細地品嘗著那會慢慢融化的美味,恩萊科立刻精神百倍。

“海神祭奠什么時候開始?”恩萊科問道。

“哈,原本你應(yīng)該是主角的,現(xiàn)在是不是有一絲失落感,你這個家伙真是讓我生氣,這么愛出風(fēng)頭,沒事情顯什么能耐?”希玲喋喋不休地抱怨道。

“你們不怕這樣說話被別人聽到嗎?”恩萊科瞟了一眼希玲問道。

女裝的恩萊科瞟去的一眼絕對稱得上風(fēng)情萬種,希玲和菲安娜早已經(jīng)忍耐很久了,這一次再也忍不住終于笑了起來。

雖然躲在一個角落之中,不過恩萊科他們原本就是最顯眼的一群人,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更集中在了他們的身上。

幸好對于俊男靚女人們總是抱有極大的寬容心,那些男士們甚至面對微笑看著他們。

“你最好稍微克制一下!毕A岽鴼庹f道。

被她這樣一說,恩萊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在他看來應(yīng)該克制的顯然是希玲和菲安娜兩個人。

“放心好了,憑那兩位學(xué)弟的能力,想要竊聽我們的談話根本就不可能,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到處是像你和你身邊的人那樣實力高超的魔法師嗎?即便像我們這樣實力的人物都只是鳳毛麟角,現(xiàn)在銀潮城里面恐怕是抽不出多少人手,來管你我這樣的計畫外人物!

“剛才我和希玲已經(jīng)偷偷潛入那座旅店之中的資料室,高層來了三個人,一百多位掌控者整天圍著羅賽姆身邊轉(zhuǎn),還得密切監(jiān)視銀潮城里面卡敖奇人布置的眼線,他們已經(jīng)忙得昏頭轉(zhuǎn)向了,羅賽姆在這里住了二天,很多人在三天之中根本就沒有闔過眼!毕A嵫笱笞缘玫卣f道。

“你們以前也是這樣忙碌嗎?”恩萊科輕聲問道。

“有幾次,不過那都是極為重大的任務(wù)!狈瓢材日f道。

“就像當(dāng)初追捕我的那次?”恩萊科皺著眉頭問道。

“怎么還在記恨!現(xiàn)在你不是已經(jīng)逃出來了嗎?組織不但賠上了菲安娜,還搭上了我這個未來的領(lǐng)導(dǎo)人,你已經(jīng)賺到了。”希玲不以為然地說道。

“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我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便是能夠逃離萊丁。”恩萊科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你用不著擔(dān)心,大長老并沒有給予我危機即將來臨的預(yù)示!狈瓢材劝参克。

“你怎么知道那位大長老將所有的預(yù)示都告訴你了呢?那些能夠看到未來的家伙,個個故作高深,而且像是守財奴那樣吝嗇,不肯明明白白的將預(yù)示告訴別人!毕A崂淅涞卣f道。

“你又沒有和大長老打過交道,何來這份評論?”菲安娜針鋒相對說道。

“這是我的祖上韋斯頓寫在日記里面的話,我只是照搬而已!毕A嵝α诵Φ恼f道。

“哇,國父原來是這樣忘恩負義的家伙。”菲安娜嘲笑道。

看著菲安娜和希玲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揭露那些被世人敬仰的偉人們的底牌,令恩萊科感到不寒而栗,原來那些在他心目中如同圣賢一般的人物,也有那么多人性的陰暗面。

“不過,你放心好了,這一次情況不同,因為和精靈一族的命運息息相關(guān),所以大長老絕對沒有遮遮掩掩!狈瓢材日f道。

“對了,你到底得到了什么預(yù)示,看到了什么樣的未來?”恩萊科湊到菲安娜身邊問道。

“這個絕對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想必沒有什么機會看到那個未來了!狈瓢材葥u了搖頭說道。

“那么你可以看到未來嗎?”恩萊科問道。

“也許可以。”菲安娜說道。

“你可以,而我不可以,難道我會英年早逝?”恩萊科關(guān)切地問道。

“你用不著咒你自己吧!”希玲在旁邊笑著說道,菲安娜也搖了搖頭。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大長老給你看到的未來將會發(fā)生在一個世紀(jì)以后,你身上的精靈一族的血脈能夠讓你比平常人長壽得多。”恩萊科鄭重其事地說道。

“唉……這是我最感到煩惱的一件事情,如果你也能夠擁有漫長的生命就好了!狈瓢材缺瘋卣f道。

“也許我可以做到長生不死,不過從種種跡象看來,那并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些擁有永恒生命的人,最終都厭倦了過于漫長的生命!倍魅R科說道。

“這又有什么困難的?你令自己永生,等到我死了之后你再自殺好了!狈瓢材刃χf道。

她的論調(diào)甚至令希玲大吃一驚:“哇……你好有氣魄!死了之后讓心愛的人殉葬,簡直就像是遠古的帝王一般!

一開始恩萊科還沒有想到,被希玲這個小丫頭一解釋,立刻顯得格外刺耳。

菲安娜的念頭令恩萊科心驚肉跳,他愣愣地看著菲安娜,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她一般。

“殉情是愛慕的最終表現(xiàn),是嗎?”菲安娜朝著恩萊科微笑著問道。

恩萊科除了傻傻地點頭,還有什么話好說。

正當(dāng)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起勁的時候,旁邊突然圍攏過來-群人。

“呵呵,這不是那個絕色小姐嗎?真是可惜啊可惜,才貌雙全仍舊沒有一點用處,讓所有人都如癡如醉,卻還是抵不上有一個監(jiān)察長老爸!睘槭啄莻人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恩萊科轉(zhuǎn)過頭一看,竟然是在比賽之中搗亂的那個流氓,這下子他的頭又大了起來。

對付這些流氓倒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無論是用武力還是魔法都可以輕松打發(fā)他們回老家,甚至連身邊的那兩個小丫頭也可以在片刻之內(nèi)將這些人擺平。

但是這一切都只能夠在陰暗的小巷之中完成,現(xiàn)在在眾日睽睽之下,絕對會令他們的身分徹底暴露,想到這里恩萊科皺緊了眉頭。

旁邊的人倒是行幾個富有正義感的年輕人,不過他們剛剛站起來便被那個流氓的手下壓了下去。

那個流氓在城里的勢力顯然頗為龐大。

“小妞,為了你,我甩了原來的那個女人,你可得賠償我的損失喔,我現(xiàn)在孤苦伶仃寂寞得很!闭f著那個流氓在恩萊科身邊坐了下來。

“!我感到有些冷了,得加一件衣服!闭f著恩萊科輕巧地站了起來。

那個流氓的手下立刻堵在了恩萊科的面前。

“我只是換一件衣服而已,用得著如此大動干戈嗎?”恩萊科輕笑道。

“是啊,這里的女士哪一個不是渾身珠光寶氣,和您這樣的大人物同席自然要穿著得體面一些了。”旁邊的菲安娜也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也對,我的女人怎么可以寒酸落魄,盡管挑最好的衣服,我有得是錢!闭f著那個流氓轉(zhuǎn)過身來朝著自己的手下吩咐道:“到對面的服裝店和首飾店把老板叫來,讓他們帶著最漂亮的貨物請這位小姐任意挑選!

和菲安娜、希玲擠眉弄眼一番,恩萊科徑直往更衣室走去,令他感到煩惱的是,一路之上流氓的手下就跟在他的身后。

這座餐廳專門招待城里最上等人士,更衣室確實布置得金碧輝煌、寬敞漂亮,四壁安放著四面巨大的鏡子,可以讓女士從任何角度整理衣物。

不過身處其間令恩萊科頗為尷尬,就像當(dāng)初在卡敖奇皇宮之中的時候一樣,對著鏡子里面女裝的自己,他居然有一種沖動。

更令他尷尬的是,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單純少年,男女間那至極的歡愉已經(jīng)令他深深沉迷。

突然間眼睛被一雙手輕輕掩了起來,耳邊傳來菲安娜的聲音:“不許你對其他女人露出這種神情,哪怕那是女裝的你自己!

希玲嘲諷的聲音在另外一只耳朵旁邊響起:“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徹徹底底的變態(tài),居然對自己也會產(chǎn)生情欲。”

這下子恩萊科百口難辯了,更何況他自己有些動搖,正在懷疑自己是否有些不正常。

幸好這個時候流氓的手下押著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走了進來,在他們的身后跟著一大群伙計店員。

恩萊科對于挑選女士衣服沒有什么經(jīng)驗,頂多能夠看得出那些衣服有沒有品味,不過她身邊正好有兩個精于此道的小丫頭。

特別是希玲,慷他人之慨的本領(lǐng),絕對沒有人比得上她,左挑右選總是不滿意,讓那些伙計們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

不過那些伙計們沒有一個有所怨言,這一方面是因為畏懼那個流氓的勢力,另外一方面是因為面對著女裝的恩萊科,任何辛苦勞累都能夠心安理得地忍受。

甚至連那些流氓的手下也忘記了老大的催促,仿佛能夠待在這位小姐身邊是他們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時光。

不知道是在拖延時間,還是確實在精心挑選,整整過了兩個多小時,希玲才總算結(jié)束了她的精挑細選,更衣室的角落里面堆放著厚厚一疊衣裙和首飾盒。

也許是刻意那樣做,希玲和菲安娜將女裝的恩萊科打扮得珠光寶氣、雍容華貴,吊掛在恩萊科耳垂之上的那串耳墜,絕對不比當(dāng)初在使館之中,那位令恩萊科心驚膽寒的公主殿下捉弄恩萊科時用的那串耳墜輕巧多少,不過品味卻要高超很多。

頭飾,額飾,項鏈,手鏈凡是能夠用來裝飾的地方,部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名貴珠寶。

但是令希玲和菲安娜失望的是,即便如此用心堆疊,也無法掩飾女裝的恩萊科原本的光采。

“你自求多福吧,我已經(jīng)盡力而為了!狈瓢材仁紫确艞壛。

希玲又?jǐn)[弄了一會兒,也搖了搖頭停下手來。

“你當(dāng)女人吧!”希玲忍不住說道:“當(dāng)然只要菲安娜肯的話,不過你不當(dāng)女人實在是太可惜了!

希玲的話令恩萊科無地自容,幸好菲安娜沒有表示任何意見,這令他稍稍感到有些寬慰。

走出更衣室,走廊之上鴉雀無聲,所有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

恩萊科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這種情況,而希玲更是心安理得,以前她也曾經(jīng)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只有菲安娜有些手足無措,不過沒有人注意到她。

回到大廳,原本顯然有些不耐煩的流氓老大,驚喜地站了起來,甚至連他眼睛里面的欲念也減退了幾分。

“值得,值得,剛才我還有些不耐煩呢,現(xiàn)在看來等這么多時間,還是相當(dāng)值得的!蹦莻流氓滿面堆笑說道。

“錢花了不少喔!大概有兩百多萬!毕A嵴f道。

沒有想到那個流氓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以為然地說道:“小意思,能夠看到這樣-眼,兩百萬,值……”

甚至連旁邊的那些男士們也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不過他們的行為立刻引來妻子們的憤怒,一連串慘叫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顯然擁有共識的并不只有一位女士。

“呵呵呵,我為你花了這么大的代價,今天晚上你總得陪伴我了吧!蹦莻流氓笑著說道,他那充滿淫欲的面孔令周圍所有人作嘔。

正當(dāng)那些男士中最具有勇氣的人想要不顧一切站出來的時候,突然間在那個流氓身后傳來一個中年人柔和的聲音:“閣下打算讓我的女兒如何陪伴你?”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那位中年人的身上。

突然間人群中傳來幾聲驚呼,而那個轉(zhuǎn)過身來的流氓先呆愣了一下,緊接著便面如土色頹然地跪倒在地上,壯碩的身軀竟然在微微發(fā)抖。

不過更多的人并不知道這位中年人到底是何許人,為什么他會擁有如此巨大的震懾力。

“看在你為我的女兒花了這樣大的代價,我讓你離開!敝心耆似届o地說道。

但是這句話對于那位流氓老大卻是無比的恩賜,為了表示恭順,他甚至不敢站起身來,一路爬著出了大門。

四周突然間傳來一片竊竊私語,尖叫聲此起彼伏。

“您怎么會到這里來?”恩萊科輕聲問道。

“我聽說你有麻煩便趕到這里來了,誰讓你的名字叫‘妃麗’呢?”中年人笑著在恩萊科的邊上坐了下來。

希玲和菲安娜自然知道眼前這個中年人,正是那位縱橫四海的海盜王。

但是海盜王的溫和態(tài)度令她們感到頗為驚訝,在她們的印象中海盜王是個桀騖不馴、放蕩不羈的人物,而現(xiàn)在坐在女裝的恩萊科身邊的這個中年人,卻仿佛是不放心調(diào)皮女兒的父親,充滿了安詳和關(guān)切。

希玲腦子一轉(zhuǎn),已經(jīng)猜到海盜王口中的“妃麗”是哪一位。

海盜王和羅蘭家族的淵源,實在沒有人比她這位羅蘭家族血脈的繼承者更加清楚的了。

事實上,希玲同樣也早就注意到女裝時恩萊科的面容和自己的母親十分相似,因為她們兩個人的氣質(zhì)極為接近,因此女裝的恩萊科和自己比起來,更像是自己母親的女兒一般。

不過因為對母親一直有著某種隔閡,令希玲不想正視這一切。

希玲更知道一件事情,年輕時代的母親并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活潑甚至有些瘋狂,頑皮甚至有些惡作劇。

在父親的口中自己就簡直就是母親當(dāng)年的翻版,而真正恬靜溫柔如同天使一般的正是自己的小姨,海盜王口中的妃麗。

當(dāng)年羅塞維爾、羅賽姆兄弟一直將妃麗當(dāng)作自己的妹妹,在父親的印象中妃麗正是那種所有人都想要保護她,但是卻不會引起情欲,仿佛是純潔的天使一般不可褻瀆的女孩。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年,但是每當(dāng)提到小姨,父親總是一副安詳溫柔的模樣,就像現(xiàn)在海盜王臉上的神情。

無論是恩萊科還是羅賽姆都沒有說一句話,仿佛他們已經(jīng)默認了那層父女關(guān)系一般。

不過其他人卻已經(jīng)認定,那位小姐正是羅賽姆的女兒,而且女裝的恩萊科那副恬靜溫柔的模樣,更讓眾人認定,她必然是羅賽姆和擁有萊丁王國第一美女之稱的卡內(nèi)里奧大公夫人之間那段眾所周知的浪漫而又辛酸的愛情的結(jié)晶。

銀潮城可以說是羅蘭家族的私有產(chǎn)業(yè),因此每年卡內(nèi)里奧大公夫人都會到這里來,銀潮城中很多人都見到過這位萊丁第一美女的風(fēng)采。

而餐廳之中的客人大多數(shù)是銀潮城上流社會之中的人物,他們有很多機會接觸到大公夫人,對于大公夫人的印象極為深刻。

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所談?wù)摰拇蠖嗍悄俏唤^色佳人和大公夫人之間的比較,甚至更進一步地談?wù)撃俏幻廊说拿嫒菽男┎糠质抢^承自海盜王,哪些部分屬于大公夫人所有。

“您什么時候回島?”恩萊科輕聲問道。

“明天!焙1I王淡淡地說道。

不過他沒有邀請“妃麗”跟他一同前往。

能夠找到一個和妃麗如此相似的女孩,仿佛真的擁有了一個令自己百般呵護的女兒,自然讓海盜王感到高興,不過將這個“女兒”帶在身邊,恐怕自己的兒子難免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對于兒子有多少斤兩,他這個做父親的最為清楚,而且在愛情上走過了一條坎坷波折的道路的他,絕對不想自己的兒子在同樣一條道路之上摔得頭破血流。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海盜王問道。

“先四處走走,這個世界很大,我所見識過和經(jīng)歷過的還很少!倍魅R科說道,這是他曾經(jīng)有過的念頭。

不過短短的一年時間,他居然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居然想到歸隱山林,有時候想起來連他自己都感到好笑。

“想當(dāng)個旅行家?這可不容易,你的容貌是-大障礙,而且身邊最好有個本領(lǐng)高強的守護者!焙1I王笑著說道。

“我也想有個守護者,就怕監(jiān)守自盜!倍魅R科笑了笑說道。

恩萊科的話差點就令菲安娜和希玲跌倒,兩個人都在那里苦苦忍耐著才沒有露出破綻。

“如果想要分辨你的守護者究竟適不適合你,辦法其實很簡單,讓他到島上來一次,有這個膽量和氣魄的話,就算是過了第一關(guān)了。我會幫你確認一番,我看女人從來沒有準(zhǔn)確過,偏差之大回頭想來也感到好笑!焙1I王說道。

希玲和菲安娜再也忍不住了,兩個人連忙躲到了盥洗室里面去,捂住嘴巴讓笑聲不至于傳出去。

過了很久,希玲才艱難地直起腰來輕聲說道:“羅賽姆自吹自擂,他那個眼神也一樣糟糕透頂。”

“不不不,我絕對相信羅賽姆并沒有自夸,像恩萊科這樣不男不女的家伙,畢竟獨一無二,看走了眼是很正常的事情。”菲安娜笑著說道。

“不男不女,你還那么喜歡他?”希玲嘲笑道。

“沒有辦法,這是天意注定,對那個家伙,有的時候我恨得不得了,但是心中又無法割舍那份感情,也許我的自相矛盾和他的不男不女正好是一對絕配吧!

“恨他?恨他什么?是不是禁不起誘惑?還是性格過于軟弱?這個家伙確實很容易搖擺不定,小心我把他勾引過來喔!”希玲嘲笑道。

“來啊,誰怕誰?反正你這個家伙一天到晚總是在偷看,特別讓人不舒服,你要是進來,這個游戲我們?nèi)齻人一起玩,也省得那家伙整天提心吊膽的,再說了在夢境之中我們不是-向聯(lián)手合作的嗎?缺少了你,我確實有種失落感,讓我?guī)湍惆才虐!狈瓢材确催^來將了希玲一軍。

兩個一向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小丫頭在盥洗室里面聊了很久,直到有其他人進來才訕訕地離開。

不過她們也不急著回到餐桌上面,面對著恩萊科和羅賽姆這對“父女”實在是一件極為辛苦的工作。

讓心情平靜下來,希玲和菲女娜回到廠餐桌前,女裝的恩萊科和羅賽姆并肩而坐,觀看著底下的表演。

但是沒有人會認為這里面有絲毫的曖昧和情欲。

那安詳寧靜的樣子,仿佛就是一對親密的父女正靜靜的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刻。

不知道為什么,希玲突然間感到深深的失落,往年這個時候,陪伴在她身邊的應(yīng)該是自己的父親。

雖然和菲安娜在一起很快樂,但是希玲仍舊不能夠忘卻自己的父親,不能忘卻父親的溫情。

“祭奠快要開始,陪我一起去觀賞好嗎?呵呵,你原本應(yīng)該是祭奠的主角,有沒有感到失落和悲傷?”羅賽姆問道。

恩萊科搖了搖頭:“我不喜歡站在高處被人注視的感覺,有人代勞反而是一種解脫,而且在旁邊觀看,更能夠欣賞到祭奠的美!

“很有哲理,不過有些人天生注定要站到高處,我想你就是其中的一個,除非你深居簡出,避開喧囂的塵世,要不然你始終會被眾人的目光所圍攏!

“學(xué)著慢慢習(xí)慣這種情況吧,你已經(jīng)將自己呈現(xiàn)出來,所以再也別想輕易地收回去了!绷_賽姆溫柔地說道,他仿佛是一位慈祥的父親,正在教導(dǎo)女兒那人生的哲理一般。

拉著若有所思的“女兒”,羅賽姆向外面走去,馬車就停在門口,遠處傳來禮花劃破天際的聲音。

祭奠已經(jīng)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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