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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的車開了,就在這時,那兩名相互攙扶的士兵,終于到達了終點。
他們在倒下的時候失聲痛哭了起來。
幾個老A靜靜地等著這幾個兵,遠處又有幾個筋疲力盡的兵向這邊跑來。
衛(wèi)生兵剪開了伍六一的褲腿,露出腫脹烏青的肌肉。他很快便明白了這個士兵的傷勢說:“右腳踝的脫臼還好辦,可你的右腿韌帶完全拉斷了,你實在把這雙腿用得太狠了……這樣撐了多久了?”
伍六一的眼神一下就空白了:“五年了!
高城站在車上,看著那輛救護車駛遠,但并沒意識到誰在車上。
他的車后,一個累脫了形的士兵正在做最后努力,這是這場比賽中能到達終點的最后一個士兵。
車還沒停穩(wěn)的時候,高城跳下車,大步走向那幾個仍在人群中哭泣的士兵。他看著那幾個兵,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高城:“我來領(lǐng)人,我以為我的任務(wù)是把敗兵帶回去……”
最后那名士兵撞進了人群,高城一把把他拉住,穩(wěn)住那個搖搖晃晃的身子。
高城看著那張累得神志模糊的臉:“到了這我很慚愧,我整個裝備精良的偵察營都敗給了你們。”
他抱起那個身子不斷往下墜的士兵,走開放到自己的車上。那些軍官也開始學(xué)他,或抱或背或架地將士兵們放到車上。高城回身看看他車上那個神志不清的兵。
“如果是這樣的失敗,就多來一些吧,它實在比浮夸的勝利更多光榮。”
開車的袁朗已經(jīng)將許三多他們跑了三天三夜艱苦路程拋到了腦后。
“作業(yè)!痹蕦λ麄兤届o地說。
那名士兵掏出了懷里的測繪地圖,成才卻瞧許三多,因為擔(dān)任狙擊掩護任務(wù),他的測繪作業(yè)是由許三多代繪的。
許三多從懷里掏出地圖,沒看成才便遞給了他,成才眼神很有點發(fā)虛,一個沒接住,地圖落在座位上。
袁朗在后視鏡里看著。
成才咬咬牙,撿起兩份作業(yè)交給了袁朗,他沒敢多看許三多。
“為什么你們倆的作業(yè)只有一份?”
成才:“我們倆是小組行動!
許三多:“我們仨是小組行動!
袁朗:“仨?”
許三多:“仨!我們潛入陣地測繪,他擔(dān)任火力掩護。沒有他我們撤不出來!
“看來你們互相很信任?”袁朗問成才。
成才如蒙大赦,他說:“我們是老鄉(xiāng),是朋友,還是同屆同車同年的兵!
袁朗點點頭,說話間已經(jīng)看完了那三份作業(yè):“我很滿意,雖然有點粗糙,但能滿足實戰(zhàn)需求!
他將車拐過了那片模擬陣地,然后說:“這三天過得夠苦的,你們別怪我。短兵相接者尤其要求綜合素質(zhì),所謂綜合素質(zhì)不光體能和技能,智能和反應(yīng),還有你的心,你的人,一切。”
許三多冷淡地看著窗外。
團大院里,機一連的連長一如往昔地在操場邊等他們的歸來。但從車上下來的只有許三多,有馬小帥,有甘小寧幾個,但沒有伍六一。
一連長說:“六一呢?這就跟特種兵跑路啦?”
許三多輕輕地說了句:“住院了。”
“怎么會住院呢?你倒是說個明白!”
許三多沒說,他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七連宿舍。一個寧靜無比的宿舍,一個空空的宿舍。
許三多在拖地,拖得很細致,水泥面子的地被他拖得都能照出人影了。旁邊的成才在呆呆地等著他,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成才說:“你得說話!我等你十分鐘了!”
許三多說:“我不去!
成才說:“你為什么不去?你當(dāng)然得去看他!”
許三多說:“我不跟你一起去!
成才說:“你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我們?nèi)齻人一直在一起呀!”
許三多看了成才一眼,只看一眼,又繼續(xù)拖他的地。
成才委屈得嚷起來了:“我怎么得罪你啦?我做錯什么了?你不樂意我先跑掉了是不是?可是就兩個名額了,咱們?nèi)齻人呀!誰都會這么干的!再說他的腿都這樣了,他就算跑到終點,也進不了A大隊。
許三多用拖把砸翻了水桶,然后把拖把扔了出去。沒人見他發(fā)過這么大火,成才驚得退了一步。伍六一的腿傷是許三多現(xiàn)在小心翼翼守護的禁區(qū)。
“干什么,要打架嗎?”
“你剛說了最不該說的話!”
“你靜下來好好回憶一下,當(dāng)時當(dāng)?shù),如果有三個名額,我背也要把他背到終點的!”
許三多噓了口氣,又去收拾剛才被自己搞亂的一切。
成才惱火地跟著,說:“你說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對六一印象很好,不比你差,我也難受!
許三多忽然停住了,他回過頭來,問道:“因為內(nèi)疚嗎?”
“我為什么內(nèi)疚?……好吧,因為內(nèi)疚,莫名其妙的內(nèi)疚!背刹挪幌朐贍幷撓氯ァ
許三多拖著地,嘆口氣:“你總讓自己占足了理。”
“你是肯定不和我去了是吧?”
許三多不說話。成才掉身出去,在門口實在忍不住火又回身:“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因為你就是個傻子!”
許三多一下出現(xiàn)在他面前,成才嚇得退了一步,許三多出來去軍容鏡前整理軍帽,這對一個士兵來說就是打算出門。
成才連忙跟在后邊。
伍六一住的是一家陸軍醫(yī)院。許三多和成才正在對面的一家商店買東西。
成才面前的購物袋里邊,煙、水果、奶粉、果汁已經(jīng)放了一大堆,煙是紅塔山,水果是本地難得一見的品種,這對一個士兵來說,已經(jīng)接近窮奢極欲。
成才:“還有沒那個什么……牦牛壯骨粉的?”
售貨員:“有,價格是……”
成才:“五盒!”
許三多一邊看著,對這個他并不熱情:“用得著嗎?”
成才:“你不懂,那玩意好使的!
許三多:“他是韌帶拉斷,骨頭可沒斷!
售貨員:“一共是一千四百二十!
許三多:“太多了。”
“你甭管!我給自己買的,好嗎?”成才付賬,掏完錢后,手上那一沓鈔票已經(jīng)剩不下一張一百的。
許三多嘆口氣:“成才,六一的事不能怪你。剛才是我混賬,好嗎?”
“你別管。”成才他拎著所有的購物袋,出門。
成才拎著東西直沖咨詢臺,那樣子看上去很愣:“三五三團,伍六一。”
護士神情冷漠:“1022.”
成才不打拐彎地就走,許三多跟著。
門是虛掩的,加上點風(fēng),便緩緩地開了。一句大聲冒了出來,那屬于伍六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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