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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放松,用準星套準那人的頭部,力求一槍中的。但那家伙的直覺簡直像動物一樣靈敏,轉(zhuǎn)身,根本看不出他瞄準,成才只來得及看見對方瞄準鏡閃爍的微光,那表示槍口已經(jīng)正對了自己。
成才的瞳孔頓時縮小了,然后在砰的一聲槍響中,他被白煙籠罩了。
一切都晚了,只聽一聲槍響,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樹上的成才,冒著白煙翻了下來,心灰意冷地躺在了樹下。許三多驚慌地喊道:“成才!成才……”
成才說:“我沒死,可是我完了!
方才的飛揚和希望都不見了,許三多在成才那里看到了一種深不見底的失望。
“一槍就給我踢出演習。我還有什么機會?”成才找了個盡量舒服的姿勢躺下,去得灑脫,倒未必釋然,說真的是失落至極。
許三多從掩體后抬身,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山巒,管他真敵人假敵人吧,一個晝夜間把對他很要緊的兩個人判了死刑,許三多臉上充滿憤怒。
“許三多注意隱蔽!”史今惱火地吼道。
看著遠方的樹林,許三多的臉上出現(xiàn)一種很少有的情緒,他也惱火了。
洪興國:“去幾個人搜索,別過戰(zhàn)車支援范圍!
許三多從掩體后一躍而出,他做了第一個,而且是遠遠領先的第一個。
許三多山林里玩命地飛奔著。
又是一聲槍響,但沒有打到他的身上,他往前一躍,閃進了樹叢中,終于,他看見了對方的一個身影。
那就是袁朗,特種兵隊長。
許三多從側(cè)道繞了上去,樹枝抽得他一臉的血痕,他不在乎。他沖到袁朗剛才站著的地方,那里沒有人。許三多忽然聽著身后一聲輕響,回身一看,不遠處有人已正從樹上躍下,落地未穩(wěn)便用微聲槍向他瞄準。
許三多怔住了,他是七連第一個直面敵人的人。
袁朗被油彩抹得根本看不清臉,穿著他從沒見過的叢林迷彩,背上挎著一只他從沒見過怪模怪樣的無托狙擊步槍,腋下還挎著一支超短型沖鋒槍。
袁朗手里的槍響了。
許三多下意識間,也向?qū)Ψ經(jīng)_去,看起來他像是滑倒的,滑倒的時候也把對方絞倒在了地上。兩人立刻絞作了一團。許三多用步槍拼命絞住對方想向他射擊的那支手槍,一使勁,兩支槍都飛了出去。
許三多的槍沒有了。
袁朗也沒有時間再掏槍。
兩人索性跳起來,噼噼啪啪地玩起了拳來。都是軍隊中無聲而致命的毫無花哨的招式。隨后趕來的史今,離這已經(jīng)不遠了。袁朗好不容易擺脫開了許三多的纏斗,剛剛掏出槍來,許三多已經(jīng)連落葉帶土撒了過去,而且?guī)缀跬瑫r,他整個人也撞了過去,把袁朗的槍口撞歪了,袁朗只好就手把許三多扔了出去。
大概是沒想過會碰上這么個不要命的對手,袁朗掉頭就跑。許三多從山坡上一路滾下,爬起來就追。
一路追趕,前邊已經(jīng)是一道陡峭的絕壁。袁朗回頭看看許三多,許三多因這地形而大生振奮,加快步子。袁朗開始徒手往山壁上攀緣,許三多不顧三七二十一地跟上。
前方再沒有可以抓手的石頭,兩人都進入一條絕路,袁朗終于無可奈何地回頭,看起來很不情愿地用沖鋒槍向許三多瞄準。
許三多一下?lián)溥^去,居然在這間不盈寸的峭壁上想把對方扭住。袁朗是絕沒想到碰上這么個愣主,槍脫了手,順著山壁一掉到底。許三多也往下滑了好幾米。
袁朗實在是不想跟這個奇怪家伙纏戰(zhàn)了,他打算爬上壁頂。許三多手足并用地緊追,他動作沒有袁朗的嫻熟,但那份顧前不顧后讓他緊追不舍。
袁朗停住,抬起一只腳,如果一腳踢過去許三多只有一滾到底的份兒,袁朗看著那張鮮血長流的臉有些猶豫,甚至有些感動。
“這么玩命,值嗎?”袁朗終于被逼出了第一句話。
值不值許三多都已經(jīng)一把扣住了他的腳,并且不打算放開,并且繼續(xù)在往上爬還打算扣住他更多的要害。袁朗沒反抗,但是抱怨。
袁朗:“你居然還要抓我舌頭?”
洪興國和緊追而來的七連士兵莫名其妙看著那倆在幾十米空中僵持不下的人,洪興國忽然拍了一下腦門:“快回去拿繩子!”
士兵問:“用得著綁人嗎?”
“救人!”
高城匆匆趕來時。許三多和袁朗已經(jīng)被從山壁上縋了下來,幾個士兵正在做收尾工作,更多的兵們在交頭接耳。
洪興國有點哭笑不得地對高城說:“許三多抓了個活的,比咱們官大得多。”
那已經(jīng)是副團職了,但高城看不出任何喜色,他走過去看著坐在地上的袁朗,后者正由醫(yī)務兵包扎著在剛才格斗中造成的輕傷,高城看他的軍銜,他的軍裝,也看他的武器。
袁朗也看看他,正打算翻出身上的白牌。被高城阻住了:“不用翻牌,你沒陣亡,只是被我們抓了活的!
袁朗還真就不翻了:“我好像有點冤!
對方的口氣硬,高城也不軟:“折在戰(zhàn)場上的人誰都可以說這個字,你現(xiàn)在是七連的俘虜。”
“嗯,坦白講,不冤,”袁朗看看表,“還有一個小時對抗結(jié)束,跟您的連隊打戰(zhàn)損比高達一比九,這種戰(zhàn)我們打不起!
“您拿一個換我們九個?”高城驚了。
“本來是想一個換二十五個,最好零傷亡!
高城默然,看看他的部隊,坦白講,他的部隊已經(jīng)剩不下多少人了:“還是不知道您的來路!
“我叫袁朗!
“我說來路!
“不該問的別問嘛!
“您明知道一小時后所有人都會知道,”高城有些激動了,“很多人被踢出這場演習,完全沒有機會!
袁朗笑笑,湊近高城耳邊:“老A.”
高城淡然點點頭:“謝謝!闭f完他走向他的陣地下令,“收隊,回防!
他離開袁朗后,神情可看不出半點輕松,那份沉重連洪興國都看了出來。
洪興國問:“怎么?”
“老A.”
“什么A?”
“特種作戰(zhàn)大隊……我們還能拿槍的人剩不到三成了!备叱茄杆侔押榕d國傳染上了怏怏的情緒,知道內(nèi)情的現(xiàn)場指戰(zhàn)員情緒都低落下來。
袁朗輕松地整理著自己的裝備,一個士兵把他的槍械放在他的身邊,鋼七連有些不好辦,他們不好意思真繳一個中校的械。袁朗顯然是打算作為俘虜跟回七連的陣地。他看著剛包扎完畢從身邊經(jīng)過的許三多,后者半個腦袋都被繃帶包了,那歸功于剛才亡命的追趕。
袁朗笑了:“士兵,我是你的俘虜。”
許三多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只是機械地敬了個禮,沉默著。
“我的武器該由你保管,”袁朗笑笑,“如果真打仗的話,它們是你的戰(zhàn)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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