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如果人類也有尾巴

坎斯·彼勒

人們在閑暇之余總是喜歡到動物園轉(zhuǎn)轉(zhuǎn)，觀賞各種珍奇的動物，欣賞各種鳥獸的姿勢、鳴叫、皮毛等等，還有尾巴。被看的動物都有尾巴。為了安全，它們都被關(guān)在籠子里，而看動物的動物——人，則站在籠子外邊。這都是因為人類沒有尾巴，這難免使人想象：人類如果也有尾巴……

如果小孩一生下來就有尾巴，人們就會非常驚奇，就會找出各種原因來解釋這一現(xiàn)象，稱其為返祖現(xiàn)象，因為人類的祖先是長著尾巴的。假如所有的人都長著一條尾巴，人們就會像自己的鼻子大頭朝下，一邊一只耳朵一樣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人的尾巴我想不會太長，也不會長毛，因為人類的進化已褪去了身上的毛�；蛟S男人的尾巴要比女人的尾巴粗壯些，因為男人所有的肢體都比女人強健，尾巴也不會例外吧，女人的尾巴則更顯得柔美。所有人的尾巴都會裹著一層薄薄的皮。如果把尾巴夾起來，走路、起居也許不太方便。所以人們都愿把尾巴露在外面。愛美是人的天性，人們會像戴耳環(huán)、戴戒指、戴各種首飾一樣來裝點尾巴。年輕的女子會用各色絲線將尾巴打扮得更加美麗，小女孩也許會給自己的小尾巴扎一朵花或一個蝴蝶結(jié)。女人也會像涂口紅、涂指甲油那樣將尾巴涂成各種顏色，至于什么樣的顏色流行，自然會有報紙雜志予以介紹和指導。化妝品商店也會為尾巴設(shè)立專柜，男人則自然隨便些，只不過是涂一些防皺或防裂的油脂。到了冬天，皮包骨頭的尾巴顯然不會耐寒，于是人們做出了各種各樣的外罩將尾巴罩住以免凍壞，這些外罩自然很講究，也會有它的流行色、流行式樣。

以上僅僅是外表，而尾巴的存在則使人們更容易表達一些內(nèi)在的東西。人們一旦做錯了事，最先垂下的自然是尾巴，表示贊同時也許會像狗一樣將尾巴翹起搖來搖去。人們選舉領(lǐng)導，甚至議員、總統(tǒng)的選舉，舉的不是手而是尾巴，這是很可能的事。人們初次見面時握的也許不是手而是尾巴，因為這樣可以減少病菌傳染的機會。當然人們得意的時候，尾巴自然會翹起來，害羞的時候尾巴也會像臉一樣變紅。人們在巴結(jié)對方時，則只需用尾巴輕輕地蹭對方即可。有尾巴受益最大的當然是年輕的戀人，他們不再需要緊緊地擁抱或長時間的接吻，而將尾巴拉在一起就可以了，因為尾巴的神經(jīng)末梢要比身體的其他部位發(fā)達得多。

因為尾巴的神經(jīng)末梢發(fā)達，人們就可用尾巴感覺空氣的溫度，以便及時更換衣服以免感冒。利用它，人們在游泳或洗浴時還可比較正確地估計水溫以免不測。當然尾巴上也會有許多穴位，針灸這些穴位也許能治療許多常見疾病，更有可能治療像癌癥、艾滋病這樣的疑難病癥，那樣人們會更長壽。尾巴自然也會得病，醫(yī)院也會為它設(shè)立專門門診。我們工作時，尾巴會助一臂之力，木匠鋸木頭時會用尾巴將圓木夾住以免滾動。婦女也許會用尾巴將小孩緊緊卷住，騰出手來干其他的活。最引人入勝的奧林匹克比賽也會增加用尾巴較量的項目，比如用纏在一起的尾巴像拔河一樣，試圖把對方拉過來。體操也會因尾巴可以保持平衡而使動作更難、更精彩……

人們之所以貧困，之所以壽命不長，之所以行動不便，之所以……，都是因為人們沒有尾巴。有人說尾巴的消失是人類的進化，我則認為尾巴的消失是人類的退化，愿世上人人都有一條實用而健美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