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地對裴振華深深鞠躬:
“只是拜托您。請記得,您曾經(jīng)有過一個兒子,非常優(yōu)秀出色的兒子。雖然您沒有見過他,但是——請不要忘記他!
*** ***
小米走出了裴家。
夏日的山風(fēng)吹向她的身后,花園里開滿馥郁芬芳的鮮花,陽光中那座裴家白色的別墅仿佛遺世獨立的城堡。
城堡里有很多的故事吧。
而那些逝去的人們會找回到這里嗎?
走出裴家花園,小米抬頭,看到了山路對面那座幾乎一模一樣的白色別墅。
那是尹堂曜的家。
就在不久前,她還抱著幾大袋東西興沖沖地走進那里,為尹堂曜慶祝生日。
好像已經(jīng)過了好久好久……
雖然一切近在眼前,但遙遠得好像已經(jīng)永遠逝去了。
小米握緊手指,心底忽然一陣揪痛。她慌亂地把目光從尹堂曜家的別墅移開,轉(zhuǎn)身走向山路。
茂密的樹葉灑下樹蔭,筆直寬闊的山路。跟往日一樣,這片位于山腰深處的別墅住宅區(qū)十分幽靜,沒有行人,車輛也很少。
這時——
一輛鮮紅的法拉利敞蓬跑車囂張地出現(xiàn)在路的盡頭,陽光將車身映照得閃亮,車速極快,可以聽到引擎低沉優(yōu)美的咆哮。
法拉利疾風(fēng)般駛來。
車內(nèi)音樂極大聲地喧鬧飄揚在夏風(fēng)中,里面坐著一男一女。女孩子穿著桃紅色吊帶裙,長發(fā)用桃紅色發(fā)帶束著,妖嬈而清純。男孩子穿著黑色緊身T恤,嘴里嚼著口香糖,神態(tài)帥氣傲慢,鼻翼炫目的鉆石光芒令他看起來更多幾分邪氣。
小米頓時驚惶失措。
她沒有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忽然見到了他。
敞蓬跑車?yán)铩?/p>
那露隨著音樂搖擺著身體,盡情地放聲歌唱喊叫。尹堂曜似笑非笑地開車,唇角勾出冷漠的笑意。
電光火石間——
小米飛快地躲藏到一棵大樹身后,緊緊閉上眼睛,手指抓緊樹干,不敢呼吸。不,她不要看到他,她不知該怎么面對他。
法拉利呼嘯著從樹旁開過去。
灰塵揚起。
陽光中,灰塵顆粒輕悠悠地飄蕩。
樹后一襲白色裙子單薄得恍若透明,那短發(fā)的女孩子緊緊閉著眼睛躲藏著。
法拉利跑車飛馳而過的剎那。
那露縱情笑著依偎在尹堂曜肩膀上,引擎低聲咆哮,喧鬧的音樂彌漫在空氣里。
山路又變得空空蕩蕩。
小米怔怔從大樹后面走了出來,她低下頭,不敢回頭去看那輛跑車消失的影子,只是怔怔望著自己的腳尖,怔怔地繼續(xù)走。
突然!
身后一陣尖銳刺耳的倒車聲!
小米大驚回頭——
只見鮮紅的法拉利飛一般倒著開了回來!咆哮的引擎象豹子的嘶吼!狂熱的搖滾樂讓夏風(fēng)充滿窒息般的氣氛!
尖銳的剎車聲!
鮮紅的法拉利擋在小米的身前!
透過明晃晃的擋風(fēng)玻璃,尹堂曜冷冷瞇著眼,眼底幽黑,冷冷地打量驚怔中的小米。他懶洋洋地倚靠著真皮車座,懶洋洋地將雙條長腿翹起搭在方向盤旁邊,唇角勾出嘲弄的冷笑。
“嗨,好久不見啊。”
那聲音如此的滿不在乎放蕩不羈。
小米呆呆站在路邊,尹堂曜冷漠地坐在敞蓬跑車?yán),他的臂彎里是嬌嗔甜美的那露?/p>
時間仿佛凝固了。
………
……
那一夜……
……
心臟處的疼痛陣陣加劇,劇烈的疼痛漸漸擴大蔓延至他的全身,他痛得臉色蒼白,嘴唇駭人的紫。
“因為他的心臟嗎?”
尹堂曜輕若無聞地說,身體的疼痛令他無法再捏緊她的臉,他垂下胳膊,輕輕抓起她的手,輕輕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胸。
“很喜歡他的心臟嗎?好,那你就把它拿走好了。”
……
尹堂曜緊緊抓著她的手,他手指冰冷好似千年的寒冰,抓住她的手用力,那力道之大仿佛可以透過他的胸腔將他的心臟挖出來。
“我給你好了!”
他在漆黑的夜色中怒吼!
“來呀,你把它挖走!不是喜歡它嗎?快把它拿走,是你心愛的東西你就快把它拿走!”
……
尹堂曜松開她。
唇邊勾出自嘲的苦笑,他凝視她,終于,輕輕抬起手,他的指尖冰涼,有點顫抖,他輕輕拭上她的淚水,溫?zé)岬臏I水,灼燙了他冰涼的指尖。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尹堂曜嘴唇煞紫,心臟痛得象要裂開。
“……如果可以……我希望從來沒有遇到你……”
……
…………
鮮紅的法拉利。
那露嬌滴滴地把頭倚在尹堂曜的肩上:“曜,天氣好熱啊,我們快點回家了好不好!鳖┮谎勐愤吷眢w僵硬的小米,她輕蔑地說,“跟她打什么招呼啊,不要臉的女人,整天只知道追著你死纏爛打!
尹堂曜勾出邪肆的笑。
他扳起那露的下巴,在她的雙唇用力印下一個吻。那露嬌呼,用粉拳輕捶他的胸膛。一吻結(jié)束,尹堂曜慢悠悠自那露的粉唇間抬頭。他看向小米,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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